:第 175 章 全陰之子

時間漸漸來到午夜。

外面的寒風凄冷非常,冬夜難熬。

宴君時心急如焚,備受煎熬,可生孩子的事,他幫不上一點兒忙。

這樣一個寒冷的冬夜,月亮慢慢地鑽出雲層,撒下滿地清輝。

“哇——”

脆亮的哭聲響徹夜霄。

“生了!”

“生了……太好了。”

站在房門外幹等了十幾個小時的幾個人,緊張的心情瞬間化為雀躍。

淩寒卻是擡着眸子望着頭頂上的月亮,似有若無地呢喃細語,“全陰之子。”

淩寒的聲音不大,驀地就進了還在為孩子的出生而亢奮的宴君時耳中。

宴君時一個激靈,忽而明白了,這個孩子選擇這個時間出世并不是意外,而是必然,全陰于普通人來說,并不算什麽好事,可是對具有玄門血脈的他們來說,卻是千載難逢的。

“折騰死我了,我都懷疑這個小娃娃是故意等到這個時間才肯從母親肚子裏出來,午夜十二點,這個時間點,想想就詭異。”胡俊生從房間裏出來,迎面而來的冷風讓他身體一顫,背後一陣發涼。

“清樂,怎麽樣了?”白宛如問。

“男孩還是女孩?”公輸流問。

“折騰了這麽久,清樂沒事吧。”

“……”

胡俊生一下就被包圍了,一個個七嘴八舌的圍攻他的耳朵,根本不知道先回答誰的。

宴君時上前一步,冷峻清澈的聲音打斷了一群人的提問,“她怎麽了?”

胡俊生凝視宴君時一眼,蹙了蹙眉頭。但是十分肯定地說道:“你是孩子的父親。”

接生無數,見過的年輕父母更不在少數,這點眼色他還是有的,這個男人眉宇裏的擔憂分明有些和其他人不一樣的東西。

“母子平安,是個帶把的。”胡俊生痞氣地揚揚手,這裏已經沒有他什麽事了。

他特別強調說是個帶把的,只是想看看這個讓基地長懷孕的男人什麽反應。很遺憾的是。他沒有看到這人聽到是個兒子而特別地開心狂亂什麽的。

這讓胡俊生又是失望又是開心,心裏最多還是疑惑,基地長是個二十左右的女孩。這個年齡做母親,不算小,但也不大。只是,他看人自有一套。基地長雖然年輕,可是她十分沉穩。這份沉穩連一些在職場打磨十幾年的白領精英都無法擁有,這種沉穩也會使得她慎重對待感情,因此,這個孩子的由來就值得考量了。

胡俊生在心裏胡亂猜測。又看看宴君時出色的相貌,長得人模人樣的,不像是強迫良家少女就範的人呀。

如果宴君時用精神系異能去探知他的想法的話。估計得劈死他。

“大家都去休息吧,讓宴少主留下來陪基地長。”淩寒說道。低頭看看吹了大半夜冷風而臉色發青的淩若,藍眸裏露出心疼的神色。

緊張了半夜的幾個人,一時放松下來,頓時覺得非常疲憊,打了幾個哈欠就悠悠地邁着步子離開了。

宴君時是孩子的父親,他留下無可厚非,也是最合适的。

屋裏,蒼清樂虛弱地靠在床上,纖細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逗弄着身處剛剛出生的小娃娃,初為人母,正是滿心歡喜的時候。

宴君時踏進房門,裏面的一切都收拾幹淨了,不見半點兒血色,但是空氣裏彌散着一股血腥味,令他忍不住緊鎖眉頭,這是流了多少血。

悠悠的燈光下,床頭的女人一臉慈愛地逗弄着身邊的孩子,渾然不覺他的到來。

宴君時看着這一幕,心底最柔軟的地方仿佛有羽毛在撓一樣,滿心說不出的滋味,他的女人,和他們的孩子。

“阿樂。”輕輕喚了一聲。

蒼清樂意外着擡起頭,露出一個虛弱但幸福的笑容,“宴君時,你來了,過來看看他。”

她的目光溫柔地看着襁褓裏的小嬰兒,十分沉醉,一如這就是天底下最完美的藝術品。

宴君時大步走到床邊,低頭去看那個折騰了阿樂半天的小調皮鬼,果真是個十分吸引人的孩子,他不像普通的嬰兒那樣一出生是紅通通皺巴巴的,一張小臉不到半個巴掌大,白嫩嫩的泛着紅暈,小眼睛閉着,嘴巴勾起一道彎彎的小幅度,甜甜的笑意,像在做什麽美夢。

這就是他和阿樂的孩子,甫一出生就如此與衆不同。

“阿樂,謝謝你。”宴君時由衷地說道。

“我也謝謝你。”蒼清樂眨了眨眼睛,不可否認,沒有眼前這個男人,就不會有身邊這個孩子。

從看到孩子的那一眼起,她就無比慶幸,她當初沒有做錯選擇。

這個孩子的存在,正是她對命運的反抗。

“宴君時,我已經幫他起好名字了。”蒼清樂微笑道。

宴君時認真地聽着。

“蒼亦非,我希望他以後不要太在乎別人對他的看法,無論對與錯,是與非,我只希望他無憂無慮的。”孩子的名字,往往寄托着父母的期望,在取名上,蒼清樂也不例外。

宴君時對着床上的小人兒喊道:“蒼亦非。”

他知道,孩子的名字沒有随他姓,阿樂多半是對他還不夠信任。

但是,他不急,以後他回一輩子的時間去證明,他會是她最大的靠山。孩子無論姓什麽,身上留着的血液有他的一半,是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不如,我幫他取個小名,這麽着急出世,都吓到他爸爸了,就叫壞壞好了。”宴君時笑意盈盈。

蒼清樂不由得被逗笑,壞壞這是什麽破名字,“宴君時,沒見過這麽禍害自家兒子的爸爸。”

宴君時挑了挑眉頭,“有嗎?難道他不壞嗎?一出生就把你的目光都吸引走了,如今在你面前,我一點兒存在感都沒有了。”

蒼清樂看着男人難得露出這麽稚氣的表情,好笑又無奈,“這麽大的人了,怎麽還和兒子争寵。”

宴君時眸光閃了閃,俯下身子,揉了揉她的臉頰,在她唇上輕輕一啄,然後退開,“阿樂,我愛你。”

蒼清樂怔住,在她心裏,愛不能輕言,如今聽着宴君時篤定而誠摯地對她說這三個字,在她心中造成的悸動,無法形容。

“宴君時,我……”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說什麽。

“沒見過折騰了十幾個小時還這麽有精神的産婦,早點休息。”宴君時笑道,很好地避開了她的尴尬,他知道想要她說出愛這樣的字眼,很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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