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一念完,自己先忍不住發問:“夏霖是誰?”
蒼木基地不大,對這裏面的人,他也算摸了個底朝天,壓根就沒有聽說過一個叫夏霖的人。
“少主,這個夏志成一計不成就狗急跳牆了,他的狗膽可真夠大的,竟然相對小少主下手!”阿四十分不屑揚了揚手裏的小紙片。
有他們這些來自天涯基地的精英在,全天有人貼身保護着少主夫人,就夏志成派來的那些個雜碎,也有機會對小少主下手,哼,若是這都讓那個夏霖的手了,他就自剁雙手。
阿四十分不屑地想着,不是他自大,而是夏家的名聲在天涯基地實在太差。
宴君時沉默着,他心裏也在琢磨着這個夏霖是何方神聖。
這時,阿三急匆匆的跑來了,一臉的慌亂,“少……少主,不好了,夫人夫人,就要生了。”
什麽?!
宴君時鳳眸一瞪,完全不可置信的模樣,要生了?!
這消息太突然了,刺激得他根本無法冷靜。
阿四臉上的表情瞬間凝住,不屑的神情和眼裏的驚訝完全不協調,怎麽看怎麽滑稽,“難不成那個夏霖出手了?”
怎麽可能這麽快。
“少主……”
阿四剛想說什麽,回頭,自家少主人已經不見了。
宴君時已經忘了自己是怎麽用短短三分鐘,從三千米開外樓棟趕回鳳栖梧的了,踏上二樓,他的腳步竟是從來沒有過的沉重。
房門外已經堵着一堆人,他沉沉開口問道:“怎麽回事?”
他分明使用了宴家的秘法。阻止了孩子提前出生,阿樂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怎麽就……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淩若蒼白的臉色,淚水蓄滿了眼眶,像只可憐的濕漉漉的小貓。
“你對她做了什麽?”宴君時壓着聲音,怒氣爆發的前奏。
淩若害怕的後退了一小步。根本不敢對視宴君時淩厲的鳳眸。這種王者般的壓迫,深入靈魂,讓她無法忽視心底的畏懼。
“小若。”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從後面擁護着她。
淩若茫然地轉頭。淚眼婆娑地看着對她滿眼關懷寵愛的淩寒,頓時埋在他胸口嗚嗚地輕泣起來。
淩寒愛憐地摸摸她的腦袋,太眸毫不示弱地對上宴君時,“小若。不會傷害她。”
師妹性格活潑跳脫,在他總是一副面前調皮搗蛋、古靈精怪的小孩模樣。他何曾叫她哭得如此難受,淩寒忽而很嫉妒裏面那個叫蒼清樂的女人,他師妹的淚水,都被她騙走了。
“我再問你一遍。你對她做了什麽?”宴君時不買淩寒的賬。
“我只是,只是……拿了師傅留下的藥給清樂姐吃,我沒有想要害她。只是想幫助她恢複異能而已。”淩若怯怯地回道。
“藥?你不知道她是個孕婦啊,良多禁忌。胡亂給她吃什麽藥!”淩寒氣得直敲淩若的腦門,這丫頭,知不知道自己捅了多大的簍子,師傅的做的藥,每一種成分都高端的吓死人,藥效霸道極了,普通人輕易吃不得。
“你是夏霖?!”宴君時想起七語的來信,目光如炬,看的淩若喘不過氣來。
她只要一承認,他敢說,他會馬上掐死她!
淩若畏縮地搖搖頭,一臉的茫然。
然而,淩寒臉色變了變,開口道:“我才是。”
四歲以前,他叫夏霖,四歲以後,他是淩寒,往後,也只會是淩寒。
淩寒這個名字是師傅給的,少不更事的時候,他也問過師傅,她姓玄,為什麽給他和師妹取名時,卻是姓淩,師傅只說,他們是她的第三代徒弟,五行從水,所以從含水的姓氏裏,選了淩這個姓。
宴君時古怪地睨視淩寒,正欲發難,房間裏面傳來一聲痛苦的尖叫,把他的魂都快驚飛了。
蒼清樂是個多麽堅強的人,他心裏有數,如今聽着這叫聲,他恨不得沖進去,身體被人拉着。
“宴君時,越是這個時候,越是要冷靜,請不要沖動。”公輸流緊緊拽着宴君時的手臂,他的眉頭有些頹散疲憊的神色,顯然這幾天的事對他的影響不小。
“那是我的女人。”宴君時橫眉冷對,我不沖動難道要你沖動嗎?
“清樂并沒有對我們承認你的身份。”歐子牧淡道。
宴君時頓時氣了,但是又不知道氣些什麽,這些人都是在維護他愛的那個女人罷了。
“宛如在裏面看着,我們已經去請醫生和有過接生經驗的人了,清樂,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公輸流拍拍他的肩表示安慰。
宴君時總算逼着自己冷靜下來,但是一顆心依舊緊繃着。
“讓讓,讓讓,醫生來了。”
醫生很快到了,帶着三個中年女人。
宴君時,一看那名醫生是個男人,心裏十分膈應,非常不悅地發問:“沒有女醫生嗎?”
醫生一聽自己被嫌棄了,忿忿道:“男人怎麽了,歧視婦産科的男人呀!”
末世前他就被嫌棄了無數次,沒想到末世依舊逃不開這個命運,一下就不爽了,婦産科的男人,其實很可愛。
宴君時聽着如此娘娘腔的音調,在心裏逼着自己把眼前這個一米八幾,身材健美的人想像成一個女人,“你去吧,出一點差錯,我會要了你的命。”
那醫生一點都不怕他的氣勢,末世前他就在一個非常高檔的醫院工作,對這種出身豪門貴胄的公子,司空見慣。
于是,他敲着蘭花指,信誓旦旦:“我胡俊生出手,保證難産變正常生産,正常生産最短時間順利生産。”
産房外的一衆人:“……”
雖然對這個胡醫生的作風不太認同,但是他們倒是希望如他說的一樣,有那麽歷害就好了。
那三個中年婦女被攔着去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才允許進入房間。
時間一點點過去,從白天等到黑夜,聽的出來,蒼清樂嗓子都叫啞了,肚子裏的孩子就是不肯出來。
“寶寶,你一向很乖的,這回怎麽這麽折騰媽媽。”蒼清樂虛弱地望着高高隆起的肚皮,整頭秀發濕濕地貼着,嘴唇咬得發白。
“胡俊生,你不是說我胎位正常嗎?為什麽這個孩子還是不能出來。”
胡俊生風/騷地做派直接帶進了産房裏,就這幾個小時間,蒼清樂對他印象深刻。
“咦,我也奇怪呢,我胡俊生接生的孩子沒有上千也有八百,從來沒有遇到你這樣的情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