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身陷陣法

夜已将過去,天上的黑雲卻遲遲不散。崖上,白子羽被逼到了崖邊,身前是昔日的兄長帶人将他重重圍住,手上挾持着他心愛的女子白昙,身後卻是萬丈深淵,他從沒有感到如此的絕望。

“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你還是那個從小疼愛我的兄長嗎?”白子羽質問着身前的人。

“事已至此,你還說這些蠢話。廢話少說,現在你的父王已經被我殺了,母後被我控制,沒有人能來救你。現在放在你眼前的只有兩條路。拿起這把劍。”白子青将手中的劍抛向白子羽,“一是,用它殺了你心愛的女子,我就考慮放你一條生路。二是,用這把劍自絕,這樣我可以放了你心愛的女子。怎麽樣?”

看着仍然在熟睡中的白昙,白子羽咬緊嘴唇,“既然如此,那我選第三條路。”

“沒有第三條路。”

“誰說沒有?”白子羽握緊手中的劍便向白子青刺去。

“愚蠢。”白子青嘴角露出殘忍的笑容,手一揮,不知何時竟将白昙拉到自己的身前,讓白子羽根本來不及收起劍,便深深的紮進白昙的胸口,“既然你無法選擇,那就讓我幫你選擇。”

白子羽眼睜睜的看着手中的劍紮進心愛之人的胸口,思維瞬間停頓了。此時,因為劇烈疼痛醒來的白昙,輕輕的喚聲才将他驚醒。

“子羽哥哥,我痛。”白昙捂着胸前,跌倒在地。

白子羽連忙接住白昙的身體,眼中含着淚水,“都是我不好,我應該自絕的,不然也不會連累你。”

然而,此時的白昙已經逐漸模糊,只是不斷的喚着‘痛’。

“怎麽樣,親手殺死自己愛人的感覺怎麽樣?”白子青猙獰的笑聲響起。

“白子青,我殺了你。”白子羽放下懷中的白昙便向白子青一通亂砍。但是,劍法雜亂無章,傷不了白子青絲毫。白子青也是一味躲避,根本沒有殺白子羽的跡象。

見此,一個全身裹着黑紗的女子從後面走了出來,“殺了他吧!”

白子青露出冷酷的笑容,“使者,不覺得逗一頭已經瘋了的狼,哦不,是狐貍是件很有趣的事嗎?”

黑紗女子默然不語。

“好,好,好。我這就解決。”白子青說着便一掌将白子羽擊下懸崖。

“為什麽不直接殺了他。”

“從這麽高的懸崖下掉下去,能活着的可能性很小。”

“如果沒有死,那你豈不是養虎為患。”

“虎,他成為不了虎,頂多就是只貓,還是只成不了氣候的病貓。”

“随你,只要将來不會影響魔主的大計。”黑紗女子淡淡的說道,“還有,将她也扔下去吧!”黑紗女子指着不遠處躺着的白昙。

白子青點點頭,命人将白昙扔了下去。

黑紗女子微微松了口氣,摘下黑紗,露出自己的臉龐,除了她那深紫色的雙眸,竟是與白昙長得一模一樣。“看到一張與自己一樣臉的人,真是一個令人不舒服的事。現在好了。”

“你就不擔心她或許是你的親人。”白子青問道。

“親人,真是一個可笑的名詞。”黑紗輕輕的笑出聲,雖然面上滿不在乎,神情卻帶着憂傷。

“你?”白子青不禁動容。

“好了,我要先回魔界了,魔主還在等我的消息。”黑紗女子不等白子青反應過來,便一陣風的離開了。

白子青看着黑紗女子遠去的背影,嘴中喃喃念道:“看來,她也有段傷心的往事。”

黑紗女子在空中飛行着,風從兩頰吹過,吹得眼角生疼,一滴清水從眼中滑落,滴在她的手背,黑紗女子停了下來,看着手背的淚水定定發神,‘淚’,本以為兩年前自己便沒有這種東西了,沒想到……

她叫紫玉,也許大家會奇怪,她不是三年前附在了一個死嬰的身上,按年歲她應該只是一個三歲的孩童,怎會這般模樣。

原來當年,紫玉在經過誅仙臺後,雖然保住了性命,靈魂卻是受傷嚴重,而不得不選擇附身在一個死嬰的身上,并且失去了記憶。

紫玉的父母是一個部落的首領,對她也是十分疼愛。

可是,可能是靈魂受傷的緣故,從小紫玉便落下一個病因,那就是凡事喂她喝過奶的女子,不是當場死亡,就是重病不起,就連她的母親也不曾幸免。她的母親在第一天喂她奶時,便昏倒在地,好在她的父親發現的早,将她從母親身邊抱開,可是即便于此,母親還是一病不起。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原本疼愛她的父親也逐漸疏遠她,雖然,他還是會花重金找來女子喂她奶水。

也許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讓她短短幾個月便長成了如今的模樣,而他父親對她的态度也是越來越冷淡,有好幾次她都聽到她的父母在房中争吵。

“那個孩子是個妖孽,當時我們就不應該收養她。”

“你胡說什麽,她是我們的孩子,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

“你明知道她不是,我們的孩子在剛生下來的時候就死了,她只是附身在我們孩子身上的妖孽。”

“不是的,她是我們的孩子,她是……”母親痛心在父親的懷中哭泣。

在父親的安慰下,母親逐漸的安靜了下來,而她也在母親的保護下,安然度過了一年。

可是,母親終究抵不過病痛的折磨,在第二年年頭,便撒手人寰。

于是,她的噩夢便來臨了。

原本,父親由于母親的臨終囑托,對她雖不關心,卻是供她吃喝。直到有一天,一個道士在她家門前攔住了她的父親。

“老爺,請留步。”

“道長,有事?”

“貧道看您府上籠罩着一層黑霧,恐有妖孽作祟。”

“哦,道長請講。”

“待貧道算一算。”那道士掐指一算,便道:“此妖孽附身在死嬰身上,因此需要通過汲取他人的魂魄,來維持自己的生命。”

“難道你說的是小女。”

“哦,她竟附在令千金的身上。”

“嗯。”父親微微點頭,并将一年多所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如此看來,她定是妖孽無虞,她在那些女子喂她奶水之時,汲取她們的魂魄,維持生命和回複自己的妖術,并且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裏,長成成人的模樣,看來應該是個很厲害的角色。如果不除,将來恐為大患。”

“可是,我夫人她臨終時要我好好照顧她。”

“老爺,糊塗。她是妖孽,不除她,你家必家破人亡,令夫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父親想到此,原本的猶豫都被打消了,“那道長有何方法除掉她。”

“這個簡單,你收下這道符,到時你将此符燒成灰燼,溶于水中,騙她喝下,并将她引到城西的樹林,貧道在那布好陣,只要她來,我定叫她有來無回。”

“好。”父親接過那道士手中的符咒,匆匆往府內走去。

然而,這一切,卻被剛從外面回來的紫玉看在眼裏,記在心中,“父親,你真的如此想除去我嗎?”

紫玉進入府內,便看到父親親自端着一碗茶水,遞給她。

“父親,這是?”

“哦,這是我特地叫人熬到參茶,快喝了吧,涼了就不好了。”

“父親,你怎麽突然對我這麽好了。”

父親的面容有些尴尬,說話也有些吞吞吐吐:“為夫……只是突然想通了,不管怎麽說你也是我女兒。”

紫玉接過父親手中的茶水,心中五味雜糧,淚水循着眼角噼裏啪啦的滴落在地。

“好了,別哭了。”父親伸出雙手僵硬的将紫玉抱在懷中。

在紫玉印象中,這是父親第一次抱她,這本是件開心的事,可是如今的她卻怎麽也開心不起來。紫玉漸漸的安靜了下來,退出父親的懷中。

“喝了這參茶吧!”父親決絕的說道。

“我可以回房再喝嗎?”

“不行,現在就喝。”父親的語氣有些激動。

“為什麽?”

“因為……因為……”父親的眼神有些飄忽,不敢與紫玉直視。

“好了,好了,既然是父親讓我喝,我就喝。”紫玉将茶水一口飲盡。心中卻是滴血,父親就這樣希望我死嗎?

過了一會,父親便說道:“你晚間時分,來一趟城西的樹林吧!”

“為什麽去那?”

“現在不必多問,到時你就知道了。”

看着父親決絕的背影,紫玉淚如雨下,從小她就希望自己的父親能像別的父親那樣寵愛自己,雖然,父親一直以來對自己都很冷淡,可是,她還是常常欺騙自己自己的父親是愛自己的,只是他的方式與別人的父親不同。可是,現在她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對于一個想殺自己的父親,他對自己絕沒有半點愛。

天漸漸的暗了下來,在這段等待中,紫玉的心一點點的下沉,她多麽希望父親能返回來跟她說不要去城西樹林了,可是他沒有。

紫玉走出房門,天上是一輪彎彎的月牙,本是很美,可是看着那月牙,紫玉覺得它倒像是父親的一把彎刀,一把殺自己的彎刀。

很快,紫玉便到達了城西的樹林,父親早早已經在那等她。

“父親,有何事?”

“紫玉,到這邊來。”父親向紫玉招了招手。

紫玉猶豫片刻,終是擡起腳步向前走去,她想再給父親一個機會,讓父親改變他的決定。可是,很快她便知道她錯了,在距離她父親百步時,她便感覺自己動彈不得。“父親,這是?”

父親默然不語,緩緩轉過身,片刻之後,才說道:“紫玉,別怪父親心狠。”

此時,從旁邊的草叢中,走出一個道士,“老爺,不必多說,你先退下。”

“父親,你真的想殺我嗎?”紫玉對着父親的背影大聲喊道。

“你?”父親的身體微微頓了下,轉過身詫異的看向紫玉。

“沒錯,今天白天,你與那個道士的對話我都聽見了。”

“那你為何不逃走,還要到這邊來。”

“因為,我希望父親可以改變主意。”

“我?”聽着紫玉的話,父親有些猶豫。

“老爺,千萬不能受這妖孽的蠱惑,她會讓你家破人亡的。”道士見父親有些動搖,連忙勸道,“難道您忘記令夫人,以及那些被這妖孽汲取魂魄的婦人了嗎?”

道士的這般話,終于讓父親有些動搖的心,回到了原位,“你不必迷惑我,要不是你,我的夫人也不會早早離開我,你根本不是我女兒,你是個妖孽。道長,快快的除掉她,為我夫人報仇。”

道士聽父親如此說,便連忙施法,紫玉被困在道士布的陣法中,痛苦不已,渾身好像要被撕碎一般。

“父親,你不是答應母親要好好照顧我的嗎?你就是這樣照顧的嗎?你怎麽對得起九泉之下的母親。”紫玉忍着疼痛,大聲的向父親呵斥着,而他卻不為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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