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渣男竹馬汪汪汪

一瞬間的恍惚,席市又回過神來,面對楊水明的威脅,他生氣卻無可奈何。

“你……”

“我什麽?”楊水明挑眉,紅唇彎出優雅的弧度,在燈光下顯得格外誘人,她挽住席市的手,在他耳邊耳語。

“走吧,我開你的車送你回去。”

席市甩開她的手,怒氣沖沖的走出包廂門,楊水明理了理垂在耳邊的發絲,緊跟其後。

晚風從車窗偷偷的吹進來,如同一條絲滑的綢帶,輕撫在席市臉上。

他坐在副駕駛上,身旁的楊水明正在專注的開車,燈光在她臉上刻出陰影,此時的她似乎褪去了平日裏武裝自己的那一身刺。

就像被剪去枝蔓的玫瑰,豔麗卻可以掌控。

席市有一瞬間的出神。

楊水明發現了席市的視線,沒有回頭,聲音淡淡,“怎麽?酒醒了一些?”

席市仿佛被驚醒了一樣,迅速收回了自己的視線。或許是她的聲音少了往日的針鋒相對,又或許是今晚的月色格外溫柔,他想好好和楊水明談談。

他揉了揉額頭,嘆了一口氣,“水明,我們好好談談吧。”

“……行。”

“水明,我們一直這樣僵持有什麽意思呢?你放過我和小苠吧。我是真的喜歡她,之前我一直把你當妹妹。你……放過我們吧,”

楊水明握着方向盤的手逐漸握緊,中指上的鑽戒在燈光下折射出一道又一道絢麗的光。

她努力控制自己保持平靜,“那你要我怎麽放過你?”

“跟我父親說解除婚姻吧,或者以後我們形婚各玩各的,我保證不幹涉你的私事。”

楊水明只覺得渾身發冷,有一雙無形的雙手拉扯着她全身的神經,拉着她向深淵走去,那裏漆黑一片,一片荒蕪。

手收的越來越緊,她終于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嘴角彎出一個嘲諷的角度,眼睛卻哀傷的像是要哭出來,似明珠蒙塵般霧霭霭。

“席市”她聽見自己冰冷的似乎帶着冰碴的聲音,“你還真有臉說。當初和我求婚的是你,現在要反悔的也是你。你可真是有臉。”

席市的疲憊不堪,“當初我們只是商業聯姻,利益所趨。而且……在此之後我遇見了小苠。你為什麽一定要執着于這一點?”

“呵。商業聯姻?那為什麽在此之前我跟你表白時你沒有拒絕?”

席市無語,當時他已經知道家族裏的聯姻意向,楊水明足夠漂亮足夠優秀,就像是花圃裏最明豔的那一只玫瑰,無數男人為她前赴後繼。被她告白,不可否認席市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他還記得那天楊水明穿着一襲紅色連衣裙,那是他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她像一叢熊熊燃燒的火焰,又似夜晚勾人心魄的魔女一樣,出現在他面前。

當時他有想過,和楊水明一起生活似乎也不差。但後來白苠的出現徹底吸引了他,那個像路邊的白色小花一樣的姑娘,讓他憐惜,讓他着迷,讓他無法抗拒。

席市意料當中的沉默了,楊水明卻只覺得更悲哀,“你以為我沒有想過成全你們倆嗎?是伯父找到我請求我不要跟我的父母說,不然你以為我爸媽每次見到你還會有好臉色?我們這樁婚事還能繼續?阻止你們兩個的一直都不是我,是你的父親。你不是為了真愛可以付出一切嗎?你只要脫下你席家子孫這身衣服就可以和你的小情人雙宿雙飛了。怎麽?舍不得?”

想要反駁,但席市悲哀的發現他反駁不出口。

“那我們形婚總可以吧。”

楊水明似乎是聽見了天大的笑話,笑的花枝亂顫,眼角甚至沁出了淚水。“形婚?席市你該不會以為要求和我形婚是給我天大的恩賜吧。我楊水明什麽男人找不到,犯得着你來施舍我一段婚姻?還是你真的以為你有那麽大的魅力可以讓我委曲求全?”

話中的輕蔑與諷刺刺痛了席市,他心中冒出來一股不明所以的邪火,他不想再從她的口中聽到任何話,他現在甚至不想看到楊水明的臉。

“下車,你給我下車。”

“你說什麽?”楊水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讓你下車你聽見沒有?”

“這條路那麽黑,周圍也沒有人,你讓我在這下車?”

“就是現在。”他甚至出手奪方向盤,就像一頭失去理智的猛獸一樣。車在馬路上扭曲的行駛,眼看就要撞到街邊的護欄。

“你瘋了!”楊水明緊急踩下剎車,尖銳的摩擦聲響起,這才沒有撞到護欄。

席市已經開始聯系代駕。楊水明只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打開車門下去。

這條路很偏僻,很遠處才有一盞路燈。初夏夜晚還帶着寒意,楊水明只好裹緊外套。每走一步,每多呆一秒似乎都是對她的巨大考驗。

她怕黑。

前方的路越來越暗,仿佛有一頭巨獸在前方張着血盆大口,獰笑着等着她,等待時機将她拆吃入腹。

楊水明越來越緊張,她甚至還感覺背後有人在跟着她,用不壞好意的目光打量着她。

呼吸聲越來越沉重,每邁出一步都需要巨大的勇氣,額頭上甚至冒出了汗珠。

一塊小石子被她踩到,咕嚕咕嚕的跑遠。

一直緊繃的弦終于斷裂,楊水明尖叫一聲掉頭就像去找席市,她想席市一定不會這麽狠心丢下她的,她想跟他說這段路有多麽可怕,她想要告訴他她怕黑。

一扭頭,所有的想法都消失不見。

席市的車,已經開走了,街道上空無一人。

只有徐徐的晚風。

楊水明失去了所有力氣,癱坐在地上,慢慢的笑了出來。

笑着笑着又哭了出來。

腦海中許多畫面閃過,每一張都有他。

曾經規劃過,期許過的未來,終究是破滅了。

不知過了多久,楊水明手腳麻木,臉上火辣辣的疼。包落在了車裏,沒有辦法聯系到其他人。

我會不會凍死在這裏,她甚至不着調的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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