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三十九、棋逢敵手

“是。”兩種女聲異口同聲落下的一瞬,秋雨與林助理的身影,眨眼消失在空樓裏。

“終于只剩下我們了。”老藥罐再度發聲。這下,連霖也聽出來了,他的聲音比起剛才更加年輕有力了。霖不由暗暗揣測:難道他的血與丫頭的同化呢?

老藥罐志在必得,“今晚能一次性将你和金色獵魔人一同鏟除,這也可以算得上是我作為吸血鬼的一生,最為榮耀的事了。”

霖的目光陡然變得銳利,輕薄的嘴角勾勒着輕蔑的笑,“這麽快就盤算好啦,未免為時過早吧!”

老藥罐成竹在胸,“早不早打了就知道。”音剛落,他赤手空拳襲向霖。

霖左躲右閃,任憑老藥罐不斷快速出招,他仍舊原地寸步未動。

霖的這一舉動,激怒了老藥罐,“你這是在小看我嗎?”

霖只笑不語。

老藥罐調整姿勢,再度出招。這次出招,相較之前,他更加來勢洶洶。

老藥罐的第一招就是一記飛腿,直擊霖的頭部。霖立時擡手格擋,身子絲毫未動。忽然,老藥罐的臉上浮起一抹陰險的笑,被霖格擋住的一條腿驀地長出一腿尖銳的肉刺。

在肉刺長出的同時,霖立即跳開半米遠,訝異道:“荊棘人!”

看着霖的表情,老藥罐有所得意,“你很不幸了,碰到了這麽棘手的異能力。”

霖倒是一臉游刃有餘,“你該說‘是這麽難看的異能力。’棘手?哼,你還沒見過我的能力了。”在話音落下後的一瞬,霖□□在外的皮膚全部變成了金燦燦的顏色,一雙手、一張臉全是金燦燦地,就像是剛從金水裏沐浴出來的人。

“異變人?!”老藥罐脫口驚呼,“你這并非異能力。”

霖在笑,“我有說過是異能力嗎?你年紀不大知道的還不少嘛!我的這份力量是多年前,通過一位煉金師得來的。我的身體裏各處都是金元素,我用了一千年才自由控制它們。”

老藥罐氣勢不減,“你也別高興的太早,我的身體裏可還有你妹妹的力量。”這話說完,老藥罐再次提拳擊向霖。

霖正面相迎,一雙金色的大掌包裹了老藥罐的一雙刺拳,二人力量旗鼓相當,相峙許久。

老藥罐見腿下有空檔,立時一記鏟腿鏟向霖。霖眼疾腿快,即刻提腿格擋相擊,兩人就此散開,忽又同時躍起三丈高,提拳相迎。

格鬥數十招後,老藥罐略占上風,此刻他已經用刺猬般的身體将霖逼入了空樓的死角,一雙長滿肉刺的雙手死死鎖住了霖的拳頭,,只要霖輕舉妄動分毫,或者老藥罐讓肉刺在長長幾分,他手臂上的肉刺定刺穿霖的喉部與心髒。

與此同時,在這個城市的某條街上,秋雨與林助理正緊急追蹤着許安與其他三人的蹤跡。

跑過一條街,秋雨朝拿着望遠鏡探看的林助理問:“怎麽樣了?找到了嗎?”

“等等,還在找。”

秋雨繼續說:“你有沒有覺得跟着那大個子的三只吸血鬼在哪裏見過?”

“你沒有看錯,他們正是失蹤的三個大學生。”

“難怪這麽眼熟。”

兩人之間沉默了一會,林助理忽道:“找到了,往北第三條街。”秋雨還未反應過來,林助理一手搭上秋雨的臂膀,二人瞬息間消失。

繞城以北的叢林最為稀疏,許安就是選了往北的這條路準備離島,他們一行四人直往北跑,眼看着前方的街道盡頭,已經清晰可見蔥翠的樹林,一雙麗影忽然從天而降。

“許、許大人,怎、怎麽辦?”瘦猴已經吓得口齒不清。他剛覺得當吸血鬼好,可這沒當幾天就惹上了滅頂之災。

“好厲害的空間瞬移,你的年紀應該不低吧!”許安說着,緩緩拔出腿上的刀,刀子陡然變大的一瞬,他也氣勢高漲,“老子好久沒碰到過厲害的對手了,讓我來好好過把瘾吧!先告訴你,我可不懂憐香惜玉。”

林助理冷哼一聲,轉而朝秋雨說:“那三個學生就交給你了。沒問題吧?”

秋雨答的有力,“完全沒問題。”

林助理沒有再說話,秋雨轉頭去看,她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跳到了許安眼前。

突如其來的林助理将許安吓了個趔趄,他快速揮刀,林助理一個閃身不見。

許安的紅瞳在黑暗中快速搜索了兩秒,突然後背傳來一陣腿風,在他察覺到的同時,他的大刀往背後疾馳而去。林助理的玉腿沒來得及落在他的背上,整個人又猝然消失。

這種游擊戰無疑就是比體力,林助理與許安,一個輕巧一個壯碩,二人棋逢敵手各有千秋。

林助理絲毫不給許安有喘息的機會,驀然一記鏟腿從許安的左方鏟入。許安也是上了八百歲的吸血鬼,雖然長相憨愚了點,但也是身經百戰,經驗還是有的。

在林助理鏟腿襲來的瞬間,許安将右手的大刀抛向左手,擡刀往腳邊一揮,林助理消失的同時,他腳邊的柏油路也被切開三分。

這種類似于打地鼠的游戲,并沒有令許安感到多有趣,反倒激發了他急躁的性子。他一心只想速戰速決,争取時間盡快離開惡魔城,可對手這躲躲閃閃的戰略,令他煩躁不已。許安的目光忽然撇到一旁,正在對付三人組的秋雨身上。

此時的秋雨正驅使着一頭青絲,追逐着胡亂逃竄的三人。青絲如同三條墨色的蛇,快速駛向奮力逃跑的三人。

許安瞅準了無暇□□的秋雨,快速提刀朝她砍來。

刀鋒落向秋雨的瞬間,林助理忽然出現在許安握刀的手邊,她驀然一笑一記勾拳大力擊中許安的下巴。

許安踉跄了幾步。此時秋雨已經順利将三個空有蠻力的新生吸血鬼輕而易舉的抓獲。林助理攔在許安身前,精致的紅唇冷冷一揚,“看來我也得速戰速決了。”

許安握緊了刀柄,“求之不得。”

林助理沒有任何動作,但是在瞬間,風平浪靜的街上突然狂風大作。她擡手指向許安,那些風就像長了眼睛般,即刻聽從命令,變成無數風刀向許安疾馳而來。

許安速即将大刀插入路面三分,雙手緊握刀柄。風刀從他的周身呼嘯而過,将他的全身各處切開無數條長短不一、深淺不一地刀口,暗紅色的血從各處的口子汨汨流出。

許安心中暗思:原來她是控制風的。這種遠程攻擊對我的近身攻擊實在太過不利,我幹脆還是找機會先逃吧!如此想着,不等風刀停下,許安快速收刀,身體随即旋做一股黑旋風,他借着林助理的風力眨眼逃出衆人視線。

林助理大呼:“不好。秋雨我去追人,你将這三人帶回基地受審。”

秋雨未來得及應答,林助理的身影陡然消失眼前。

空樓中的戰鬥還未結束,老藥罐利用身上的肉刺将霖死死鎖于牆角。他掌中尖銳的肉刺,将霖的雙拳戳出了一個個小血洞,瘦黃的老臉得意笑說:“勝負已分。多虧了你妹妹的血,我活了一千多年,這是第一次将全身的肉刺同時長齊。”

霖了無遽容,反倒玩笑的說:“你可真像只刺猬。這種能力果然很惡心,幸好我沒有。”

老藥罐譏笑道:“哼,可你卻偏偏死在這種能力下。”

霖的眼中閃過一抹嘲諷的光,“你可真自信,我倒不認為結果會如此。” 他俊秀的臉上忽然勾起一絲狡黠笑,被老藥罐雙掌上下封鎖的金色拳頭,忽然大力朝老藥罐揮來。老藥罐措手不及,雙臂上的肉刺被打斷不少,鮮血噴湧而出,痛的他抱臂立退半丈。

托着下巴望着老藥罐一會兒,霖悠悠然說:“要是把你全身的刺都卸掉,或許會更好看。”說話間,霖的目光注意到老藥罐傷口所流出的血液。

暗紅色的血流中夾雜着星星點點的亮紅色。那是眠雪的血的顏色,那些亮紅色在暗紅色的血裏自由游動,貪婪吞噬着暗紅色的血液。

不過片刻功夫,滴落在水泥地裏的暗紅色血液,就被幾點亮紅色盡數吸收,那幾點亮紅色卻像海綿般,只吸收不膨脹。

霖冷笑着說:“看來你離死不遠了了!”

老藥罐一臉淡然,“比起我,你更應該擔心你妹妹。我壓根就沒打算活着離開這座樓,但是,你也得陪我一起死。”

“你這不是自信,是自負了。”

“別廢話了,速戰速決吧。”

老藥罐話音落下,被斬斷的肉刺又重新長出來。他抱着一決勝負的決心,拎起拳頭直朝霖沖來。

霖直面迎敵,擡起右手鎖住老藥罐的拳頭,左手掄拳沖老藥罐的下颚揍去,老藥罐擡手格擋。雙方過招快如閃電,觀戰的戚墨看的眼花缭亂。

半刻鐘過後,霖以一記飛腿将老藥罐踢至牆邊,靠着牆老藥罐上氣不接下氣。

不知老藥罐是否感覺到身體的異樣。可是霖卻清晰的看到,他的雙瞳正像信號燈一樣一明一滅,時而是絢爛地亮紅色,時而又是沉郁地暗紅色。

不等呼吸平穩,老藥罐将雙掌中心的多根肉刺聚集成兩根修長的肉刺,如兩把劍直刺向霖。

這一次,霖原地未動,沒有要迎戰的意思,對于老藥罐送來的刺劍,他只是一味地快速閃躲。

“為什麽不出手,快出手啊?”

霖閃躲的極為輕松,“沒這個必要,你很快就會死。”

老藥罐的攻擊未停,一招比一招更狠更盡全力,“既然你知道,那你為什麽不在最後盤問我,派我做這一切的是誰?”

霖淡淡然道:“不需要我浪費口舌。問了你也不會說,說了他照樣會來。”

老藥罐忽然停止攻擊,仰頭大笑。這種時刻的笑聲令戚墨聽來有些毛骨悚然,霖面無表情看着老藥罐。

他地笑聲又陡然停下,然後注視着霖說:“你果然是個明白人。”

霖沒有說話。

老藥罐的表情又詭異又可怖,“我忠告你一句,你們任何人都不是他的對手,誰也不是!但,除了他!”老藥罐的目光猝然定格在戚墨身上。

與老藥罐四目相對的瞬間,戚墨的心底升起一陣寒意。

老藥罐的嘴巴一張一合間,尖銳的獠牙在斜射入空樓的月光裏森森閃光,“只有他才可能贏他,但也只是可能。哈哈哈,這座惡魔城注定是屬于我……”

他話未說完,猝然喉嚨像被卡住了一般,雙目圓睜痛苦地捂着脖頸。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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