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Enigma進化來得如此洶……

自公布當下境況、減少營養液供給起,聯大就已經停止上課,減少學生腦力和體力消耗。本次是久違的全校級會議。

全息大廳裏,烏泱泱站着聯大的師生和寰大的交換生,共計約一萬五千人。

淩寒穿越人群來到交換生集中區域,穆晚的身旁站定。

由于經常出雙入對,他已經被交換生們默認為穆晚家屬。

會議很快開始,校長闡述利弊,并公布了一張異能者量化表,號召學生們對身邊熟悉的人進行分析評價。

這項任務交給老師幾乎不可能完成,但是交給每一個學生卻是可行的,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包庇。不過在緊迫的死亡時限面前,已經沒有更高效的選擇。

“真是想得出來,這不就是讓學生互相檢舉揭發嗎?做法也太惡心了。”

“可是沒有辦法啊,老師又不了解所有學生,還是得靠學生自己來找。”

“幻境這個事,得多大的仇,讓全校一起陪葬?”

學生們私底下竊竊私語,校長環顧四周,“所有同學們覺可疑的地方,都可以上報給任何一名老師,校委對此保密。還有什麽問題嗎?”

“校長!”現場一個男學生舉手,“我想請問下,為什麽交換生群體嫌疑這麽大,卻沒有接受調查或者被控制?”

這個問題乍一出現,多的是懵然搞不清楚狀況的學生。

交換生這邊集體警惕,果然聽到發言的學生繼續,“據我所知,好幾個交換生剛到我們聯大就開始大量囤積物資。要不是知道內情的話,為什麽會有這種舉動?而且從幻境的事情公開到現在,沒有一個交換生嘗試離開學校,難道不是因為他們本來就知道肯定出不去?一切的不尋常都是從交換生出現起發生的,我強烈抗議和交換生繼續住在一起,請交換生立即滾出學校!”

随着激昂的“滾出學校”聲落地,陸續有學生跟風叫嚷,“滾出去不夠!必須找出罪魁禍首!”

一時間,聯大師生的目光都集中在交換生這裏。

“我就知道那幾個傻缺要壞事,偷偷瞞着我們囤物資大概還自以為很聰明呢吧!真晦氣!”

“幹脆撕破臉,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人全部做了!”說這話的玩家筆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嗬!兄弟混哪道的?我怎麽聽着這麽瘆人呢?”

方庾默湊到穆晚身邊,“現在怎麽辦?”

探究、敵視的目光将交換生這邊圍得密不透風。穆晚的視線在嚷嚷的幾個學生臉上轉騰,平靜開口,“校方之前沒有額外處理出事的玩家,這個時候也不會做得太過分。”

不過,發言的那個學生,背後有人指使。到底是誰?

“在沒有确切證據之前,任何單方面的抵制都是倚勢淩人。”一道清朗的聲音穿過密集的讨論聲,回響在整個全息大廳。

穆晚的視線落在不遠處紀明逸身上,對方眼神堅韌,就像一株俊朗的勁松,清秀端雅。只不過這株尚且年輕的松樹正經受聯大全體師生的集體注目。

很快,剛才叫嚷着讓交換生“滾出去”的學生毫不客氣,冷嘲熱諷,“幫着外校人說話,是因為喜歡那個叫穆晚的交換生吧?”

聽到她被指名道姓,淩寒眉眼冷下來。

“據實陳述而已,跟喜歡誰無關。”

紀明逸話音剛落,淩寒狹長的眼眸眯起,目光幽深晦暗。

短暫的寂靜後,議論聲轟地蔓延開。沒有否認,公開表白?好剛!衆人視線不自覺跳到淩寒的身上,頗有些希望情敵能打起來。

眼看着氣氛轉變,挑事的學生揚聲冷笑,“聯大一萬多人的性命安全,比不上一百嫌疑犯,誰要是覺得交換生無辜,就站到他們那裏去。反正找不出異能者,大家都得餓死!”

“好了。”校長雄渾的聲音打斷争執。

果然,對于囤積物資一事,在沒有充足證據之前,校方并沒有為難交換生的意思。教書育人,聯大的學生和寰大的學生同樣對待。只是聯大的學生憋了一肚子火,對極有可能包庇異能者的交換生們痛恨至極,紛紛表示不願意跟這樣的群體住在同一棟宿舍樓裏。

為避免發生沖突,最終的結果是交換生單獨搬進已經擱置使用的老舊宿舍樓。

眼看着淩寒收拾好行李等在宿舍樓下,穆晚走近,“你要跟我們一起?”

淩寒傾身接過她的行李糾正,“不是跟你們,是跟你。”

男人肩寬腿長、身姿英挺,對穆晚身形而言顯得過大的行李,被他拎起來毫不費勁。

望着前方側影,穆晚嘴角暈染開一道淺淺的笑紋。雖然算不上意料之外,卻依然心中熨帖。

老舊宿舍樓建築不高,外立面看起來也有些陳舊,但由于定期有機器人打掃,內部仍然整潔。

玩家這個時候不再區分Alpha、Beta、Omega,先到先得自由挑選喜歡的房間。

穆晚和淩寒剛進入宿舍樓大堂,身後葉莎莎半個身子陷進男朋友的臂彎,表情甜蜜地等電梯。

一旁方庾默摟緊林恩鹿的肩膀,埋頭說着并不悄悄的話,“住到一起你可心疼着點我,別太勤”。林恩鹿惱火地推他一把,“要點臉!”

穆晚和淩寒被兩對情侶夾在中間,光亮如鏡的電梯轎廂門映出兩人全身,好像為了保持某種神秘的一致,他們也理應是一對。

兩人視線彙于轎廂門上一點,也将身後親密的情侶納入背景。平靜的外表下湧動另外一種焦灼,既然自由選擇房間,如無意外,淩寒會住在她的隔壁。

方庾默葷完林恩鹿,探過頭來,“你們倆要不要住我和小鹿隔壁?”

“另有安排。”穆晚一口回絕。

“不用了。”淩寒同時出聲。

方庾默被兩人的同頻小訝到,很快露出了然的表情。兩個Alpha動靜比較大,需要足夠私密的空間,他理解。

陸續有其他交換生等在電梯口,眼看着電梯就要到,淩寒目不斜視,“我們去哪一層。”

“你定。”

進了電梯轎廂,方庾默摁下頂樓,葉莎莎的男朋友沒動,顯然也是要去頂層,其餘人稍加猶豫也按下自己想抵達的樓層。淩寒在所有人選擇完後,默默摁下27。

穆晚瞥他一眼,不知道無意還是故意,這是上個副本他們同住過的樓層。

在那個陽光會通過對面寫字樓外立面,變換角度反射進客廳的房間裏,他們度過了好幾個甚至可以稱得上惬意的日夜。

27樓一到,穆晚和淩寒邁出轎廂,當即有人想跟上,被方庾默拎住後襟。

待電梯門關,方庾默一邊打開光腦在玩家群組裏宣布“27樓被穆晚和家屬包了,其他人繞住”,一邊朝剛才被控住後領的人說,“有點眼色好不好?單身狗湊什麽熱鬧?”

老舊宿舍每個房間初始密碼一樣,選定後設置密碼即可。

淩寒把行李送到,在穆晚隔壁的房間安頓下來。

等一切都收拾妥當,穆晚開始調查大會上積極抵制交換生的那幾個人。

從幾人的聊天記錄判斷,背後指使人正是□□聰,那個被她踢進荷花池,揚言要整死她的學生。還真是說到做到。

她正打算洗漱,一條消息彈出來。

老舊宿舍樓下,紀明逸擡頭望着半禿的枝桠,很快聽到穆晚叫他的聲音。

由于在全息大廳幫交換生說話,他房間的門不知道被誰打開,裏面的私人物品也被扔出來,擺明了不讓他繼續住下去。

“給你添麻煩了。”他似乎覺得有些荒唐,低頭微笑。

“跟我來吧。”穆晚沒有多說,只将他帶進宿舍樓。

當問及想住哪層時,紀明逸一愣,随後表示不麻煩的話,想跟穆晚住在同層。如此,穆晚便将人安排在27樓,遠離她和淩寒的空房間裏。

眼見他将行李放下,穆晚正打算離開,紀明逸忽然擡頭,“穆晚,你覺得我們能成功離開幻境嗎?”

按照目前這種壓縮物資的用法,僅夠全校師生支撐一個月。在沒有任何線索的前提下,一個月時間從一萬多人裏找出異能者,很難。可是有思路,有方法,盡人事,博天命,如此而已。

“能。”穆晚朝他點頭。

接下來的時間,聯大的學生互相分析評價。以前不覺得,對照量化表竟然發現太多同學有毀天滅地的想法。老師這邊收到大量學生提供的可疑情報,為了複核,每天都忙得連軸轉。

穆晚這邊暫時沒打算對□□聰下手,還有更緊迫的事要做。

她總覺得屠翔飛的死沒那麽簡單。假如屠翔飛名單裏的加害者和受害人都不是兇手的話,那就調取全校師生的行動軌跡,總能找出嫌犯。

為此,她設計出篩選程序。大部分時間她都和淩寒在房間裏比照屠翔飛死亡時間,不在場學生們的行動軌跡。

淩寒對于紀明逸的入住沒有表現出任何态度,好像直接忽略了這位公然追求穆晚的Omega先生。

除了葉莎莎和紀明逸,雪如也搬到老舊宿舍。

沒有葉莎莎這個叽叽喳喳小炮仗一樣的閨蜜在身邊,雪如才發現她其實一直很孤獨。

從前,她把時間精确到秒,矜矜業業去達成家人的期待,餘下的時間則是和葉莎莎一起消磨,從來不覺得凄清寂寞。然而當喜歡的人心有所屬,當閨蜜另有所愛,當學習的任務、家人的期待統統遠去,她忽然發現自己不知道應該幹什麽,能夠幹什麽。

宿舍很空,非常非常空,空到她覺得自己繼續待下去就會化成一掬細沙徹底消散。那些漫無目的的空虛,只有在靠近喜歡和熟悉的人時才能暫時被撫平,所以她帶上行李來了交換生們所在的宿舍。

死活要跟着她一起來的,還有柯天祿。

初冬倏然而至,穆晚在一個清晨收到紀明逸的求救語音。

“穆晚,幫幫我……”聲音仿佛隔着山和水,帶着氤氲水汽傳過來,恍如哀鳴。

抵達紀明逸的房間她才知道,沒有抑制劑的Omega,情熱期這麽要命。

推開房門的穆晚只見紀明逸脫力地靠在門後,仿佛開門已經是他能做出最大程度的努力。

額頭上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打濕淩亂的碎發,他的眼神有些失焦,如同經受着難耐的折磨,淚光盈滿眼眶。

整個房間充斥着山巅風襲霜雪的味道,明明清冽,卻瞬間将穆晚刺激得失神。身體疾速燥熱起來,受本能驅使,屬于Alpha的信息素無意識地溢出,與濃郁的Omega信息素糾纏、融成雪下蒼松的味道。

紀明逸穿着簡單的白色薄款睡衣,許是由于難受,已經解開上衣的兩顆扣子。

冷白色的皮膚在潮熱之下浮起片片粉紅,尤以那精致瓷白的鎖骨最為惑人,Omega作為Alpha的“獵物”,此刻對穆晚有着天然吸引力。

理智自以為掌控本能,卻無形中受本能驅使。

呼吸變得沉重,穆晚感覺到身體的明顯變化,微微眯起眼睛。

紀明逸的情熱期,觸發了她的易感期。

雖然只一點點,但是穆晚的信息素非一般Omega能承受。紀明逸雙目豔紅,極端痛苦又極端難耐地仰起頭。

線條流暢地勾勒過下颌、喉結、直沒入被上衣遮住的心口。他咬着下唇,修長的手指抓住衣襟,顫抖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那雙漂亮的眼睛哀求般地望着她。

溫雅的璞玉在情熱的絕對統治下有種讓Alpha想破壞、摧殘、徹底占有的易碎美。

“我去找抑制劑。”穆晚收回目光,必須趕緊離開房間,直覺告訴她忍不了。

手腕被人扣住,“別走……”紀明逸像是費盡全部力氣,才搖搖晃晃倚上她的後背,将自己埋首在她後頸幾乎不怎麽明顯的腺體上。

那裏有頂級Alpha的信息素溢出,如同冰封的的極地裏,一處散發着地熱的方寸之地。

Omega想将自己完完全全獻祭,葬身在方寸之地,徹底臣服。

“抑制劑已經耗光,穆晚,求你,臨時标記我……”紀明逸的呼吸聲就在耳畔,聲音打破一貫的溫潤有禮,帶着深入骨髓的渴求。

整個老舊宿舍樓只穆晚一個女Alpha,只有她的臨時标記能讓他順利度過情熱期。紀明逸無聲落淚,渾身顫抖。他如此欣喜,欣喜穆晚的信息素味道好聞到讓他想立刻溺斃;又如此恐慌,恐慌穆晚現在就離他而去。

聞言穆晚沒再動,紀明逸渾身發軟,很快支撐不住,往下跌去。

穆晚伸手去撈,Omega的身體軟到不可思議,連帶着她心神不穩,一起跌坐在地。

信息素更加濃郁,紀明逸雙臂撐在兩側,像是醉酒一樣低頭将上半身送過去。他此刻的姿勢仿佛虔誠的囚徒,只要穆晚扭頭,就能碰到他後領露出的腺體。

她有實時監控物資情況,校方的抑制劑确實已經告罄,交換生這邊有沒有不知道,聯大的學生那邊就算有,也不一定願意“出借”給紀明逸,給了別人,自己怎麽辦?

信息素不受控,易感期和情熱期肆虐,是接下來的必然。

除此之外,抑制劑分等級,低等級的抑制劑對高等級的Alpha和Omega沒用。紀明逸這種SS級的Omega在聯大或許有對應抑制劑,她這種SSS級Alpha連對應抑制劑都沒有。

身體兇狠叫嚣,欲念肆虐。

Omega渴望她的侵入、愛撫;求着她掌控與征服。穆晚盯着眼前獻祭姿态的流暢脊背,這樣下去兩個人都不舒服。

她索性起身,彎腰将軟成一灘水的紀明逸打橫抱起。

對Alpha而言,這種程度很輕松,然而紀明逸卻仿佛擔心她費勁,掙紮着要自己下來走。

“別動”,穆晚的聲音罕見地帶了點嘶啞,懷裏的人當真不動了。

去到床邊的距離并不遠,但是對紀明逸而言,這種情況下任何接觸對他來說都是燎原,而穆晚就是放火的那個人。

彎腰将人放在床上,穆晚沒有傾身覆過來,而是盯着Omega後頸的腺體出神。

趴在被褥上的紀明逸等了許久沒等到Alpha的動作,不禁弓起身體,十指緊緊收攏。他感到空前地難受,更多是因為即使在易感期,穆晚也不願意臨時标記他……

穆晚也很不好受,易感期就像是一種無法控制舉止的神經系統疾病,她會忍不住标記契合度非常高的Omega。

紀明逸伏着的背在顫抖,像極了雨中又冷又餓的小獸。

感官空前放大,信息素的味道攻城略地,将理智斬殺于腳下。穆晚伸手撫上他的腺體。

溫熱綿軟的腺體一被觸碰,紀明逸再也克制不住,漏出一聲極淺的嗚咽。巨大的歡欣沖刷過全身,他甚至不敢回頭去看穆晚此刻的表情。

有一下沒一下地,穆晚僅只撫摸,卻不标記,這對紀明逸而言就是折磨。他難以自持,轉身仰頭望着她,濛了濕氣的眼睛委屈得不像話。

他至誠供奉,神明卻對他猶豫。

他并不知道,穆晚的理智正在和本能瘋狂拉鋸。等級越高的Alpha,易感期的症狀越嚴重,面對紀明逸,她已經忍到了極致,不可能再忍下去。此時此刻,穆晚想将眼前的人揉碎,兇狠、暴虐地掠奪。

她咽下喉嚨裏因為極度忍耐而恍惚出現的血腥味,終于傾身朝紀明逸靠近。

下一刻,穆晚被一股大力扯離,跌入堅實的懷抱裏。

假如眼神可以殺人,紀明逸覺得淩寒已經将他殺死,千萬遍。

盡管面上表情不顯,然而淩寒散發出來的氣勢就如同海底的火山,噴發的溶岩被海水急速冷卻,但內部卻高熱到可以焚化任何東西。

淩寒沒有多做停留,徑直抱起穆晚離開。

信息素向門窗外逸散,紀明逸懵懂地望着空蕩蕩的房間,情熱期的痛苦不敵心中蒼寂萬分之一。

他想要Alpha的撫慰,不,他只想要穆晚的撫慰。

她和他如此契合,她甚至接受了他,只差一點點……一點點而已……

穆晚此刻身體裏的躁氣無處宣洩,急切需要纾解,偏偏被淩寒禁锢在懷裏。

長腿邁步成風,迅速将穆晚帶到她的房間,關門,将人撲倒在柔軟的被褥裏。

淩寒望着她的眼神陰沉得仿佛要滴出水來,穆晚不知道,盡管隔着長長的走道,然而從紀明逸房間裏漏出來的信息素還是引起他的注意。有Omega,還有……穆晚的!

他的心中升騰起巨大的憤怒和恐慌,這種混雜的情緒在看到穆晚貼近紀明逸的瞬間剜走半顆心髒。

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充斥整個房間,他看不到穆晚的表情,然而床上的Omega唇色潋滟,面有淚痕,眼神裏俱是渴慕與得償所願的幸福。

從屠翔飛的帖子,到私下和當衆告白,他始終壓抑着自己對紀明逸的惡意。

他可以和穆晚朝夕相處,紀明逸卻不可以;他可以得到穆晚親吻的默許,紀明逸卻明确遭到拒絕。因此穆晚雖然把人帶進宿舍樓住下,他也強迫自己忽視。

要求情敵遠離并不體面,何況穆晚和他從來沒有真正确定關系。他不願意讓穆晚為難,更不願意讓穆晚讨厭。

然而呢?紀明逸竟然在情熱期的時候對穆晚下手!而穆晚也沒有拒絕!怎麽可以?

淩寒的眼神和姿勢都帶着決絕,穆晚卻再也壓制不住情緒上的暴戾。很遺憾,SSS級Alpha的易感期超出了她的掌控能力。

穆晚這會兒理智盡失,将被打擾的不痛快遷怒在淩寒身上,翻身将他反壓在身下。

眼前的男人緊繃的面頰如冰雕如斧鑿,分明不近人情,卻偏偏有着一雙深邃而狹長的眼眸,以及鋒利冷豔的雙唇,好看至極。

以前從未如此覺得,現在她要徹底占有。

許是她的眼神太過赤_裸,剛才的憤怒、嫉妒、失落、委屈盡數退去,淩寒心中錯愕。易感期讓她……不清醒了嗎?

穆晚沒等他想明白,俯身吻上那抹淩冽的紅。

身下的人似乎因為震驚而僵硬,唇間的溫熱讓穆晚生出更多掠奪的暴虐。她氣息急促,在柔軟的清甜裏含糊不清,“你是我的……”

對易感期的Alpha而言,占有即一切。這樣宣誓主權的話瞬間點燃淩寒。信息素不受控地溢出,此刻擁在一起的,是兩個陷入易感期的Alpha。

無論穆晚還是淩寒,兩人都不願意示弱,兩人都吻得既兇且深。

血腥味蔓延,分不清誰咬傷了誰。

頂級Alpha的需求絕不止于此,穆晚沒在擁吻中占到上風,轉向其它地方。

她眼眸微阖,張嘴含上脆弱的喉結,溫熱又危險。淩寒瞳孔驟縮,身體上挺,睜大眼睛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不妨咬下去,他想死在她身下,她懷裏。

穆晚模糊地覺得不對。這信息素不是那種契合的味道,反而像是被灼傷的喉嚨喝到一杯滾燙的開水。她出于本能松開對方,想去尋找能夠散發其它信息素的主人,只可惜剛準備離開,就被攬臂擁住。

淩寒比穆晚難受得多,信息素壓制讓他渾身如遭淩遲。然而精神上的亢奮遠勝一切,他願意屬于穆晚,也希望穆晚屬于他。即使此刻烈焰焚身,也絕不松手。

懷裏的人雖然意識不甚清晰,格鬥水平仍然在線。淩寒抓不住,只能發惱地咬上她的鎖骨。那裏曾經畫上過一把黑色利劍,在舞池的燈光裏恣意旋轉,近在咫尺。他當時就希望像這把劍一樣,刺穿、标記。

這樣的舉動激怒了穆晚,神志不清的Alpha額間布滿細汗,按住對方反擊。這次她勝了,卻沒有得到勝利的快樂。

向對方發狠無助于緩解她的難受,穆晚掙脫禁锢去找尋別的目标。

在不動用信息素的情況下,淩寒和穆晚勢均力敵,然而在信息素壓制下,他沒法阻止一個對他有等級壓制的Alpha。

想到她會标記別人,哪怕只是臨時,淩寒也根本無法接受,他寧可将自己拆解,予她絕對的餍足,也不願意她和除他以外的任何人分享親密。

巨大的不甘灼燒他、熔煉他,從身到心,不死不休。

信息素的味道忽然空前濃郁,在抵達巅峰時徹底變為另外一種淡如水、沉如冰的味道。

Enigma進化來得如此洶湧,随之而來的改變讓淩寒感覺全身如同換過一次血。

與僅Alpha可以标記Omega不同,Enigma可以标記其它三個性別。只要給穆晚臨時标記,就可以緩解她的易感期。

淩寒從背後将穆晚環住,臉頰在她發頂輕蹭,釋放安撫的信息素。

待她不再掙紮,淩寒垂着眸子咬住她的腺體,将屬于Enigma的信息素注入。

後頸腺體刺痛,無堅不摧的信息素驟然沖進來。穆晚渾身一僵,巨大的快感讓她站立不穩,幾乎快化成一灘春水,軟倒在淩寒懷中。

身後的人将她打橫抱起放回床上。Enigma的信息素融合Alpha,偏執也霸道,溫柔也旖旎。

警報解除,意識回攏。在經歷過殊死搏鬥後,兩人喘息着視線交錯,從對方的眼底看到衣衫淩亂,唇角帶血,渾身是痕跡的彼此。致命吸引。

等級越高,标記後的情愫湧動越洶湧,直到臨時标記的效果消失。

Enigma和頂級Alpha之間的臨時标記,效果勝過尋常Alpha和Omega的終生标記。

這一刻無論淩寒還是穆晚,受标記的影響都無比篤定,對方就是自己唯一的伴侶。

經過反複纏鬥,無論标記還是被标記的一方,都已經沒有任何力氣。

信息素飄蕩在房間的每個角落,情染綿綿,暧昧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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