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你別碰我】兩萬字首發

幾本書自然是秦钊給許寧準備的,之前都沒有時間看,這次匆忙離開秦家,他就收拾了幾本送給了許寧。

火車抵達他們家所在城市的列車站點,是早上的八點鐘。

離開火車站,秦雪娟突然說道:“寧寧不是說要在城裏玩兩天嗎?”

“不玩了,咱們早點回家,給奶奶一個驚喜。”許寧當時不過就是為了讓母親分心,随口這麽一說,事實上城裏也沒有什麽地方可以玩的。

夫妻倆見她不似勉強的樣子,這才決定直接回家,現在去坐車,還能趕上午飯呢。

當然他們也在火車站外面買了幾樣點心帶回去,在魔都火車站,臨走的時候秦钊也買了不少的當地特産塞到行禮中。

秦雪娟是很喜歡秦钊的,若是退回去個幾百年,說不定她還真就讓那孩子做自己的女婿。

他們一家三口回來,并沒有提前給老太太打招呼,在村口下車已經是十二點多。

“估計這個時間,咱媽都吃完飯了。”回到自己村子裏,許建軍的精神頭很明顯變得愉悅起來。

秦雪娟自然也是不差,她發現自己雖然生長在魔都,然而現在香山村才更讓她有家的感覺。

“剩菜剩飯稍微熱一熱就能吃。”秦雪娟絲毫不在乎,眼底的喜悅都已經兜不住了。

許建軍看着媳婦一掃之前的沉悶,心裏也跟着開心。

不管以後的日子如何,只要他們一家人開心快樂的在一起,那比什麽都要好,這就是他此生最大的願望了。

若是有機會的話,他也會争取繼續往上走的,他不想讓妻子這樣一直被人家瞧不起,在魔都的幾天,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他可以不在乎,但是質疑妻子所嫁非人,這就不是他能容忍的了的。

此時村子裏幾乎沒有人在外走動,畢竟中午的溫度可是很高的,三個人回來的倒也可以說是悄無聲息。

推開家門進去,院子裏很靜,原以為老太太正在午休,卻發現老人家正坐在堂屋的小馬紮上看電視。

“媽!”許建軍開口喊了一聲。

于春花剛開始還以為又出現了幻覺,習慣性的回頭望了一眼,發現兒子兒媳和孫女已經大包小包的走了進來。

“不是說要去個十天半月的嗎?咋這麽快就回來了?”于春花起身快腳上前兩步,在門口停下來。

許建軍原本想瞞着,可秦雪娟卻沒想着悶不做聲。

她擱下手裏的東西,來到老太太身邊,彎下腰深深的鞠了一躬。

“媽,這些年我知道您心裏始終都懸着,生怕我和某些知青那樣,扔下建軍和寧寧走了,不過我從來沒有那種想法。”秦雪娟眼神真誠的看着婆婆,“我和父母的關系自小就不算特別的融洽,只有爺爺是真心疼我,所以這次父母打電話給我,說是爺爺病重,我才決定回去看看。”

“你這是咋啦?”于春花有些摸不着頭腦,在她看來,只要他們一家能團團圓圓的回來,這顆心就算是放下了,可看着媳婦的态度,似乎還有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我就是想告訴您,我是真心把您當親媽看待的,您雖然有時候嘴上厲害,但是我知道您是疼惜我的。”秦雪娟将他們一家三口在秦家遭遇的事情和婆婆說了一遍,就發現婆婆的臉色頓時晴轉陰。

老太太是真的沒想到,秦家那素未謀面的兩位親家居然如此的狠心,居然想讓自己的親閨女離婚,嫁給一個死了老婆的,這是親爹媽能幹出來的事嗎?

當然要是他們夫妻倆關系不好,這沒辦法。

可小夫妻從結婚到現在十幾年,沒有紅過一次臉,至今都和蜜裏調油似的,他們怎麽忍心。

難不成這閨女是從臭水溝裏撿回來的?

“媽您放心吧,我從未有過撇下建軍和寧寧的心思,這裏從我嫁過來,就是我的家了。我……能做您一輩子的媳婦嗎?”說到這句話,秦雪娟近乎泣不成聲。

看到兒媳婦那難掩悲傷的表情,于春花也有些撐不太住,擡手故作粗魯的給她抹了一把淚,嗔怪道:“這麽大的人了哭啥,讓寧寧笑話你。幸虧你是回來了,要不然該輪到我哭了。”

這句話,讓秦雪娟徹底的淚崩了,抱着面前的婆婆,哭的撕心裂肺。

她心裏到底是難過的,自己以為不被喜歡的婆婆待她面冷心熱,而她的親生父母卻想要将她逼上絕路。

“難過啥,都已經回家了,誰也傷不着你。”難得老太太沒有讓秦雪娟起開,還瞪了兒子一眼,“傻站着幹啥,還不給你媳婦打盆水洗洗臉。”

“哎,這就去。”許建軍轉身出去打水了。

許寧沒有哭,相反心裏還非常高興,這是不是代表着父母的劫難已經過去了?

好久,秦雪娟洗漱一下,雙眸已經有些紅腫。

那邊老太太已經熱上了飯菜,還手腳輕快的又炒了兩個菜。

“收拾一下吃飯了,都餓了吧。”心裏多年的憂慮此時煙消雲散,她的心态也變得明快起來。

“可不是餓壞了麽,回來的時候我們在車上吃了兩個包子,不頂餓。”許建軍笑眯眯的擺放飯桌,“我們是坐火車回來的,哎喲火車上的飯菜那個貴哦,按照我的飯量,我這一個月的工資都吃不了多少頓。”

“你就是個飯桶。”老太太笑罵,“別貧嘴了,趕緊吃飯,吃完了都去睡會兒,坐了兩天的車肯定累。”

三個人圍着飯桌吃飯,老太太則是拿着針線,邊繡着鞋墊,邊偶爾笑眯眯的看他們兩眼。

若不是老太太拉不住那張臉,此時估計都要開始哼小曲了。

謝铮知道他們一家三口回來了,畢竟他的屋子就緊鄰着兩家的胡同,而且夏日裏開着窗戶,三個人的腳步聲以及說話聲都是能聽到的。

他并未去打招呼,此時雙臂枕在腦後,躺在自己床上,腦子裏是帝都那邊傳來的消息。

事實上昨天上午他接到了從帝都打來的電話,是他拜托一個多年未見的發小幫忙照應許寧一家。

謝铮在香山村的這些年,父母留給他的一套帝都的四合院,都是這個發小的家人幫忙打理着。

秦雪娟回來看似輕松,實則秦家的舉動被唐辰給攔住了。

否則秦家想要強行留下秦雪娟,許建軍還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不管從什麽角度,只要秦家始終堅持多年未見女兒,想留下她多陪陪兩位老人,許建軍就算有千萬個理由也得坐蠟。

假如秦雪娟順從了秦家的安排,或許他們還會憐惜一下這個唯一的女兒。

可若是秦雪娟一味的反抗,那麽秦家為了整個家族,勢必就會采取強硬手段。

陶成輝這個人他知道,前世他調查過,下海經商後發展的很是順利,至少一直到新千年,陶成輝都是魔都有名的富豪,可很顯然,唐辰的實力比陶成輝要強很多,由他出面才壓制住了這個局面,也逼得秦家将目光從秦雪娟的身上挪開,心存忌憚,這就足夠了。

午飯後,許寧陪着母親收拾完碗筷,回到了堂屋。

父母的事情告一段落,接下來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這件事從重生回來就始終擱置着,卻不能一直擱置下去,否則現成的金手指被自己白白浪費掉,那未免太過可惜。

“我有件事情要和你們說。”許寧坐在馬紮上,表情嚴肅認真的看着他們。

老太太倒是沒有說什麽,反而是許建軍有些忍俊不禁,“你這丫頭,有什麽話要和我們說?”

許寧此時心裏特別的緊張,父親居然還在打趣自己,讓她頓時就有些委屈起來。

“有啥話就說,我們聽着。”老太太瞪了兒子一眼,“別打岔。”

“得,這次回來我就是您老眼裏的一根草,比不上您的兒媳婦和孫女重要。”許建軍故作委屈巴巴的模樣。

許寧擡手壓在自己胸口,深呼一口氣,“爸,我說的是一件非常嚴肅的事情。”

“爸錯了,你說吧。”許建軍坐正身子,不再開玩笑。

許寧突然覺得喉嚨特別的幹燥,想喝口水,卻忍了下來,這件事是沒有辦法隐瞞的,她的年齡限制了她空間的作用。

“事實上,我的身體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剛說完這句話,面前三人的表情頓時就變了,只是許建軍變得緊張,而于春花和秦雪娟婆媳則是想到了女性特征那方面去了。

秦雪娟點點頭,“說的也是,寧寧今年好歹十三歲了。”

“……”許寧想哭,“媽,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不是?”秦雪娟不解,“那你說的變化是什麽?”

“是我的身體裏,隐藏了一個異寶。”許寧咬牙說道,“是一塊神秘的空間。”

之前只有許建軍不懂,現在可是三個人集體懵逼,他們咋一點都聽不明白呢?

這句話他們當然知道,可卻依舊覺得在聽天書似的。

“神秘空間是什麽?”許建軍開口問道。

“我之前不是受傷後昏迷了好幾天嗎?身體好的差不多的時候……”許寧将事情細細的和他們說了一番,前世的事情她是不會說的,說不出口是一方面,更不想讓三位親人難過,“媽之前不是說外面的水難喝嘛,事實上咱們家喝的水一直都是我從空間裏帶出來的,不過空間水的濃度太高,所以我用家裏的水和空間水勾兌的。”

說完,擔心他們三個人不相信,許寧當着他們的面,演示了一遍。

三人看到許寧指尖那細細的水流,腦子裏齊刷刷的空白起來。

眼前的水是千真萬确的,那麽也就是說她身體裏真的有一個神秘空間,可這個東西到底是好還是壞?會不會對許寧的身體有啥傷害,而且這東西又是怎麽出現的,他們都想問清楚。

心裏不斷的嘀咕,腦子裏卻感覺跟不上,嘴巴更是如同被膠水黏住,完全說不出話來。

“寧寧,這東西是怎麽出現的?不能一點契機都沒有吧?會不會對身體有什麽傷害?”秦雪娟一連問了三個問題,語氣急促,神情緊張。

看母親的樣子,許寧心中特別的暖。

他們最擔心的的還是自己的身體,而不是這空間所能帶來的實惠。

這一步棋許寧終究是走對了。

“奶奶還記得我兩個多月前和您說過的,有關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噩夢那件事嗎?”許寧看向奶奶。

老太太點點頭,表示還記得。

“就是那個噩夢醒來之後,這個空間就出現了。”許寧很認真的說道:“我覺得這個空間不會對我有什麽傷害,媽您別擔心。”

秦雪娟卻皺起眉頭,“噩夢是怎麽回事?”

“只是一個噩夢,記得很模糊,都是一點點片段,我沒事的。”

廢了好一番功夫,才讓他們相信自己真的沒事,一家人才将注意力放到了許寧這個空間的身上。

“空間”這個詞彙,許建軍和秦雪娟都知道,但是也僅僅是字面意思的知道,當然異度空間之類的不算。

可聽許寧的解釋,這根本就是一個異度空間,不過裏面不是別的東西,而是有一個泉眼和一塊地。

所以這空間的出現,就是種地的?

可有啥用,他們家裏好歹有六畝人口地呢。

得知他們的疑問,許寧翻手間,掌心裏就出現了小燈籠大的西紅柿。

“這個空間很神奇,種出來的菜都特別的好吃。”伸手将這個比她手掌大的西紅柿遞給老太太,然後再次取出兩個給了父母,“之前我和奶奶第一次去趕集,買了幾樣種子,種下去之後不到幾個小時就熟了,而且這些西紅柿的個頭都一樣大,沒有大大小小的區別。當然我也買了黃瓜種子,不過長出來的黃瓜都讓我吃了,那時候都是躲在房間裏吃的,也不敢拿出來。”

這話她說的頗為不好意思。

三個人低頭看着手裏沉甸甸,紅的誘人且散發着濃郁水果香氣的西紅柿,突然覺得剛才的飯白吃了,肚子好像空空的。

“奶奶,爸媽,你們先嘗嘗吧,之後咱們再繼續說。”許寧笑眯眯的催促着。

三人也沒有拒絕,張嘴咬了下去,然後三個人的表情都亮了。

“這麽好吃?”秦雪娟詫異萬分。

“的确。”許建軍連連點頭,“酸酸甜甜的,而且這種酸甜和咱們以前吃的西紅柿根本就不一樣,甜味要更重一點,卻沒有遮住那點酸,這酸甜的搭配,味道真的是絕了。”

再看吃着西紅柿的老太太,表情也是難得的變得特別柔和,很顯然是非常滿意的。

“怎麽樣,是不是特別好吃?”許寧眉飛色舞,很是開心。

“确實不一般!”秦雪娟點點頭,對上女兒的視線,忍不住笑了,“媽知道你是啥意思。”

許寧一聽,頓時豎起大拇指,“您真的是我親媽,果然什麽都瞞不住您。”

“你們母女倆打什麽啞謎這是。”許建軍被妻子和女兒的互動給逗樂了。

秦雪娟也沒有瞞着他們,“或許咱們可以做這個生意。”

“賣水果?”許建軍也沉思起來,“這倒是挺不錯的。”

“當然不僅僅是賣水果,這其中值得研究的東西很多。”秦雪娟看着丈夫,“吃過這個西紅柿,你是否還願意吃別的?”

“有閨女空間裏出來的,我肯定是不樂意再吃別的了。”這根本就不用問好不好,你有饅頭吃的時候,還會去啃樹皮草根嗎?

“所以啊,咱們可以做這個生意的。現在民營企業開始蓬勃發展,而民營酒店也是走俏……”

許建軍眼神瞬間變得锃亮,“你的意思是走高端路子?”

“是的,寧寧的空間有種植和保存保鮮的功能,就算是送到一線城市也不是難事,前期可能會有點麻煩,等銷路打開了,一切就會變得迎刃而解。”秦雪娟看着女兒那可愛的笑容,又有些擔憂,“這樣你能顧得過來嗎?”

許寧不在意的點點頭,“我沒什麽的,空間和外面的時間不一樣,我在裏面呆很久,外面也不過就是剛過去一點點時間,具體時間的流速是多少,我還真沒算過,之前的兩次我都是晚上睡覺種下去,早上天不亮醒來,進去後就已經熟了。”

“你這丫頭都種啥了?”老太太突然問道。

許寧澀然一笑,“第一次就是在廚房裏找了幾顆花生米種下去的,之前咱們家裏不是吃過一次裏面加了花生米的粥嗎,就是空間裏種出來的,奶奶當時還以為我用的是花生種子嗎?”

老太太還真的是這麽想的,不過因為孫女用的不多,她也沒有計較什麽。

花生種子都是她精挑細選出來的,數量肯定要多,吃那麽三回兩回的根本不礙事。

之後一家人又簡單的讨論了一番,這件事需要細細的籌劃,自然是急不得,也沒有說馬上就付諸行動。

不過讓許寧驚喜的是,老太太直接就去廚房裏,不知道從哪翻出來一包種子,給了許寧。

“奶奶,這是什麽種子?”看着布袋裏的種子,比黃豆大一些,不過有點扁,表面比較粗糙。

“誰知道呢,地精種子吧,好些年了。”老太太說的不是很在意。

許寧卻激動起來了,地精,那不就是人參嘛,話說人參種子是長這個樣子嗎?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過。

“高興啥,都這麽些年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長出來。”老太太繼續說道:“這還是多年前有個讨飯的來咱們村,我給了他兩個玉米餅子,他給了我這麽一包東西,說是地精,誰認識。”

許寧卻沒有被奶奶打擊到,“是不是種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仔細的放回自己屋裏,許寧出來當着家裏人的面,将空間裏餘下的西紅柿和生菜大白菜取出一些,“以後家裏的菜找我種,不用打藥不用捉蟲,晚上種下去,早上就能吃。”

“瞧把你給能得。”三個人看着她這幅樣子,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不過笑完之後,老太太卻板着臉,看着三人,“這件事都爛在心裏,誰都不能往外說,咱們自家人知道就行,要不然對寧寧不好。”

許建軍夫婦嚴肅的點點頭,他們當然知道輕重。

至于女兒,兩人也是放心的。

對他們都是憋了這麽久才試探着說出來,對別人她更是不會說的。

不過到底是要仔細一點,不然真的會害死自己閨女。

因為許寧這件事,他們三個人到底是沒有休息,下午三點多,老太太直接拍板今晚包餃子吃。

“就用寧寧種的大白菜。”老太太劃了重點,“建軍去割兩斤肉回來。”

“行,我這就去。”

今天他們家真的算是個喜慶的日子了,至少在許寧看來是這樣的。

所以這頓餃子是肯定要包的。

這個年代的農家就是這樣,家裏但凡有喜事,都會包頓餃子慶祝一下。

而就算是在之前艱難生存的年代,哪怕家裏再窮,過年的年夜飯也都會包餃子,這代表的并不僅僅是一樣吃食,而是一種文化,一種民俗。

這天晚上,難得沒有人陪着,許建軍也喝了一盅小酒,老太太居然也破天荒了喝了一點點,由此可見她心裏是有多麽的高興。

晚上許寧躺在自己屋裏的炕上,看着窗外那漫天的繁星,全身都舒坦的好似在雲裏似的。

秦家的床自然很舒服,房子也特別的漂亮,可是許寧卻始終都空落落的,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草窩呀。

鑽到空間裏将奶奶給的種子種下去,是不是人參她不知道,而人參的種植方法她也不知道,能不能發芽她更是不敢肯定,不過就算種不出來也不會失望,大不了改天去藥爺爺家裏走一趟,看能不能和那位老人要點藥材種子。

之後許寧在家裏散漫的玩了兩天,就被謝铮給逮到了。

“铮哥早啊。”早上從自留地裏摘小蔥回來的許寧,就見謝铮在院子裏洗臉。

因為兩家是對門,敞開門的話,在院子裏幹啥都能看見。

謝铮撩起毛巾擦拭了一把臉,“什麽時候回來的?”

“三天前。”許寧回道。

“那這三天也玩的差不多了,吃完早飯過來補課。”

“……”許寧想哭,不能再玩兩天嗎?

“傻站着幹什麽?”謝铮心裏好笑,卻沒有表露出來,“考了十九名,就不想補課了?是不是覺得自己能跳級上大學了?”

“沒有。”她趕忙搖頭,“我吃完飯就過來。”

說完,兔子似的,撒腿就沖進了家門。

高秀蘭在竈間裏聽到外孫的話,真的想拎起手裏的勺子,在他頭上來一下子。

這臭小子用這種态度和許寧說話,萬一吓得人家小姑娘再也不敢登門咋整?

“你這臭小子,說話就不能軟乎點。”老人家到底是沒忍住,用力的瞪了外孫一眼。

謝铮卻低下頭,唇角的笑容溢出來,這樣不是很有趣嘛,看到那小姑娘驚驚顫顫的小模樣,他就覺得心裏的某個位置癢的難受,想撓一撓卻無從下手,只能任由着它繼續在那裏泛癢。

只是想到許寧在秦家遭受到的一切,一種暴戾的情緒似乎想要掙脫心裏的牢籠沖出來。

謝铮輕嘆一口氣,想要報社怎麽辦!

回到家裏,許寧一頭紮進廚房,昨晚還剩下不少的餃子,她決定在油鍋裏煎炸一下,香脆的外皮,加上裏面那鮮美的餡料,絕對是美味擋不住。

昨晚水餃做好之後,一家人都是直呼好吃,全家飯量最大的許建軍,愣是吃了差不多五六十個,撐的晚上很晚才睡下。

吃過早飯,許建軍和秦雪娟一起出門上班,老太太則是準備喂豬。

聽許寧說家裏的水都是那種空間水,老太太挺糾結的,一方面是覺得喂豬有些浪費,另一方面則因為許寧說到時候豬肉肯定特別好吃。

不管如何,甩開膀子用就行,反正兩頭豬他們家也是吃不完,還是要賣掉一些。

許寧整理了一下書包,拎着就往外走。

“奶奶,我去铮哥家裏學習了。”

老太太瞧了她一眼,叮囑道:“好好學,中午飯我就做了。”

“看情況吧,我做也行。”許寧說完就出去了。

來到隔壁,他們已經吃完早飯了,江爺爺不在家,高奶奶則是坐在堂屋門口納鞋底。

“寧寧來了!”高秀蘭看到這小姑娘,心情就特別的美,“小铮在屋裏呢,你過去吧。”

“好。”

謝铮在家裏除了必要的家庭作業之外,是從來都不會看書的,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捧着那老舊的收音機聽廣播新聞,再就是給許寧補課。

“我還以為你玩瘋了呢。”看到許寧進來,謝铮從床上坐起身。

許寧還真的很不好意思,她沒有驕傲,只是好不容易放暑假,自然想多玩幾天。

看到謝铮如此催促她學習,心裏倒是覺得有些內疚自己的懶散。

“我去了一趟魔都,坐車有些累,就在家裏懶了兩天。”她有些羞赫,“不過铮哥,接下來我會努力的。”

“還有羞恥心,至少你還有救。”謝铮在椅子上坐下,“今天給你補習物理,這次考試你的物理分數最低。”

“好的。”

在他身邊的椅子坐下,一股好聞的皂角香竄入鼻翼。

謝铮身上就穿着一件白襯衣,兩只袖口是折上去的,露出小半截白皙的手臂,而領口也是松松垮垮的敞開兩顆紐扣,形狀惑人的鎖骨精致的不像話,這樣的謝铮讓人有點想犯罪。

他其實挺瘦的,卻不會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感覺,雖然生長在農村,需要經常下地,可他的肌膚還是很白皙,這點倒是和許寧的膚質一樣。

“嗒嗒嗒!”敲擊桌面的聲音,讓許寧猛然回過神來。

謝铮掩飾着想笑的沖動,嗓音清越:“盯着我幹什麽,我身上又沒有字。”

“沒什麽,走神了。”許寧臉上泛起紅暈,這完全是臊的。

想想自己這麽大的年紀,居然看一個孩子看的走神,一張老臉頓時火辣辣的疼。

許寧強迫自己靜下心來,專心的聽謝铮講解。

現在一切都不重要,唯獨知識才是最不可或缺的,不管以後學習的東西是否能用得上,放在自己腦子裏總比放在書本裏要好。

接下來的幾天,她再也沒有想着放松,每天都是準時來謝铮家裏報道。

昨天是許建軍發薪水的日子,難得今天又是個休息日,而且還是集市,上午許建軍夫婦就結伴去了一趟集市,買回來不少的東西,當然這其中還是以種子為先。

許寧懷揣着寶貝,這些日子許家的夥食真的是非常的好,除了一些必須的日用品和肉類,蔬菜都是從空間裏栽種的,果然就像她說的那樣,晚上種下去,早上起來就已經成熟了。

之前許建軍還詢問過許寧,空間裏是否能讓別人進去,結果試驗了一下發現做不到,雖然家裏人都很好奇裏面是什麽樣子,不過經過許寧的描述,他們也知道了一個大概,左不過就是一個泉眼,一畝地,僅此而已。

“紅燒肉出鍋了。”許寧掀開鍋蓋,聞着那濃郁的香味,樂的喜不自禁。

秦雪娟起身看着鍋裏那正待出鍋的紅燒肉,剛扯開唇角,卻突然捂着嘴沖了出去,在茅房旁邊的牆邊,撐着牆壁就是一陣嘔吐。

許寧見狀,趕忙高聲沖着屋子裏喊了一嗓子,許建軍聽到後“蹬蹬蹬”的跑了出來。

“怎麽了?”看到妻子那副樣子,徐建軍去廚房裏盛了一碗水就過來,“吃壞東西了?”

秦雪娟卻難受的擺擺手,繼續嘔吐了一會兒,才接過那碗水漱漱口。

并非吃壞了肚子,若是猜的沒錯,她這可能是害喜的症狀,畢竟她記得例假似乎并沒有來。

之前還以為是因為別的原因,以至于例假推遲,現在看來并不是。

許建軍也不笨,既然不是因為吃壞了東西嘔吐,那就只能是……

“娟兒,你這是有啦?”他好看的眼睛瞪的滾眼,小心翼翼的問道。

秦雪娟嬌嗔的瞪了丈夫一眼,“現在還不确定,等讓老藥叔幫我把把脈。”

不管之後怎樣,至少現在的許建軍是飄着的。

這些年夫妻倆膝下就只有許寧這一個女兒,雖然也知足,但是孩子嘛,一個終究是顯得孤單,他的想法是不管是男是女,總得給許寧一個伴兒,兒子挺好,女兒也喜歡,兄弟姐妹熱熱鬧鬧的才叫圓滿,他們許家現在可就許寧那麽一根獨苗,人口着實是單薄了些。

可無奈妻子的肚子始終都沒有動靜,他也因為害怕妻子誤會,始終不敢讨論這種事,現在好了,終于是懷上了。

不提許建軍,許寧現在也覺得雙腿發軟。

緩過神來後,她撒腿沖進老太太屋裏,“奶奶,我媽還像是懷孕了。”

“……”老太太一針下去,繡花針直接紮進了食指指腹,卻好似根本就沒有察覺到疼,随後慢悠悠的抽出那根針,将鞋墊扔進針線籃子裏,起身踩着三寸金蓮就往外小跑。

站在堂屋門口,看到兒子小心翼翼的攙扶着兒媳婦進來,老太太的眼神都變得锃光瓦亮,“娟兒啊,真的害喜啦?”

秦雪娟頓時哭笑不得,“媽,我例假已經遲了差不多十天,也不知道是突然受了涼還是吃了別的東西,總之現在還不知道,等吃完飯去老藥叔家裏讓他幫忙看看,您可千萬別激動啊。”

然而老太太卻轉眼間恢複如常,“我激動啥,反正我都有孫女了。”

跟過來的許寧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奶奶還真是好樣的,這前後的轉換簡直是毫無痕跡,奧斯卡好像欠您一座小金人。

“不過你還是應該去看看,哪裏不對勁就抓點藥,身子重要。”得嘞,心裏果然還是惦記上了。

秦雪娟笑眯眯的點點頭,其實她心裏應該是有數了,畢竟剛才的症狀和生病完全不同,而且她也不是第一次懷孕,不過因為沒有确診,她不想讓家人失望。

吃過飯,許建軍就帶着媳婦出門了。

老藥叔是香山村的一個中醫大夫,真名具體叫什麽已經沒人知道了,只是別人一直都喊着他老藥叔,孩子們則是叫藥爺爺,他的醫術很高,村子裏一般的病症都難不倒他,在香山村是個很有名望的人。

許寧聽奶奶說,藥爺爺是在很小的時候,跟着他的祖父逃難過來的,當時兩個人很狼狽,衣不遮體的。

那個年代,誰家也不富裕,不過鄉下人是淳樸的,看到這樣的祖孫兩人也不會見死不救,随後村子裏的人你一點我一點的送吃的,并且還幫着他們将村子裏的一間茅草屋重新修繕,讓兩人在村子裏住了下來。

藥爺爺的祖父也是大夫,因為感念香山村的人對他們的好,從那之後就總是盡力的幫着村民問診看病,等到那位老人重病去世後,藥爺爺就繼承祖業,一直到現在。

當年戰争爆發,這位老人還毅然扛着藥箱去應征入伍,幾年後拖着一條殘腿回到了村子裏,再也沒有出去過,他曾經也結過一次婚,婚後生了一個兒子,可之後他的兒子不知道因為什麽,和藥爺爺大鬧了一次,離家出走再也沒有回來,而遍尋兒子無果的藥奶奶,也在一個漆黑的深夜裏跳河自殺了。

總的說來,這是一個很悲情的老人。

老太太吃過午飯後,就坐在堂屋裏,一邊繡鞋墊一邊看電視,以往這個點她都是要開始睡午覺的,今天卻瞧着很精神。

洗完衣服進來的許寧,甚至還聽到了奶奶哼着一支很好聽的小曲兒。

“那南風吹來清涼,那夜莺啼聲凄涼,月下的花兒都入夢,只有那夜來香,吐露着芬芳……”

許寧對這首歌很熟悉,電視機裏面聽過,是鄧麗君的《夜來香》,非常的好聽。

她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奶奶唱歌,沒想到她居然喜歡鄧麗君的歌呀。

可能是聽到了身後的動靜,老太太猛然回過頭,見到是許寧,似乎有些失望。

“奶奶,您唱的真好聽。”許寧豎起大拇指誇贊道。

老太太有些兜不住那張老臉,笑罵道:“瞎說什麽,我這曲不是曲調不是調的。”

“您剛才是不是以為我爸媽回來了?”許寧拉着板凳坐下,“我覺得這次我媽是真的懷孕了,奶奶想要孫子還是孫女?”

對于這個問題,老太太倒是沒有糊弄許寧。

“啥都好,孫子孫女都行。”老太太唇角的笑容越來越深,“咱家也不是大戶人家,非得指望着孫子傳宗接代,孫女照樣能光宗耀祖。”

“對呀,您說的太對了。”許寧連連點頭,“瞧瞧那秦良玉,巾帼不讓須眉。”

“小丫頭片子還知道到秦良玉。”老太太笑的合不攏嘴。

“老師教的。”

祖孫倆在這裏一邊等着許建軍夫婦,一邊聊着天,倒也熱鬧融洽。

老太太看着眼前的孫女,想着一個孩子還是少了,像她這種上了年紀的老人,還是盼望着家裏能熱鬧點。

她的五個孩子現在就剩下這麽一個了,可不就是指望着許建軍夫婦倆了。

許建軍差不多是一個多小時後,才帶着秦雪娟回來。

祖孫倆見許建軍的神态,心裏就已經有了答案,肯定是懷上了,否則許建軍那臉上比太陽還熱烈的笑容,是咋回事?

“真的懷上啦?”老太太還是希望能親耳聽到。

許建軍用力的點點頭,高興的嘴角都咧到了耳朵根,“真的有了,老藥叔親口說的。”

“哎喲,這可真是太好了。”老太太高興的手足無措,颠着小腳回自己屋裏去了。

去幹啥不用說,肯定是捧着老爺子的那唯一的一張模糊的兩寸黑白照片碎碎念了。

許寧則是好奇的看着母親平坦的肚子,心裏激動地難以自持。

上輩子她也懷過一個孩子,可惜不到兩個月就沒了,做母親到底是什麽心情,她還沒有來得及體會。

要說是否悲傷,許寧不記得了,畢竟時間過去太久太久了,那份心情也已經被生活的瑣碎和磨難給消耗的涓滴不剩。

這個暑假,可以說是許家最高興的日子,好事接連不斷。

鄰居高奶奶得知秦雪娟懷孕,直接和老太太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說了一下午,至于說的什麽許寧也沒讓聽。

謝铮看到許寧始終勾着的唇角,他也挺高興的。

三嬸是個好女人,她值得一輩子幸福,而現在她的命運被改變了,自己和許寧這邊是否也會不同?

謝铮上輩子認識的女人不多,當然在最開始的時候,他在帝都逐漸發展起來,身邊倒是有不同的女人出現,可惜他從來都不會去關注,以至于長相都記不住,再者說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部隊裏,見到的女人就更少了。

一直到年紀差不多了,一些父母的至交好友都替他發愁婚姻一事,最後他接受了一次相親,然後就和陳倩雯結婚了。

他需要一個能夠談得來的妻子度過餘生,而陳倩雯則是需要一個不幹涉她人生的丈夫來堵住陳家人的嘴,兩人可以說是一拍即合吧。

只是婚後,他大部分的時間在部隊,陳倩雯大部分的時間在公司,一年到頭兩人見面的次數并不多,除非是那種各自需要攜另一半出席的宴會,才會約個時間走個過場。

最開始的時候,兩人倒是經常回家,可惜見面後除了沉默就是争論,久而久之似乎見與不見都沒有什麽區別。

這輩子或許可以換個活法,娶一個喜歡的女孩子,每日裏能準時回家和她一起吃飯聊天,再生兩個可愛的孩子,哪怕因為工作忙見不到面,也可以在心裏挂念着,而不是連對方的身影都是偶爾因為某件事才會浮現在腦海裏。

晚上,許建軍小心翼翼的避開妻子,生怕稍微一個動作讓她傷着。

“娟兒,不如你就不要去辦公室接電話了吧,安心在家裏養胎。”許建軍是以商量的口吻說的,他更在意的是妻子的意見。

秦雪娟卻沉思了一下,點點頭道:“這樣也行,就是我不上班,靠着你的工資會有點緊張。”

好歹她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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