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雛菊精vs高冷大明星14

席川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差不多是九點,肖于樂收工遲,兩個人又去餐館裏吃了一頓飯,回到公寓自然已經不晚了。

他和肖于樂也是這兩年認識的,他現在放映的這部電影裏,包括主題曲和插曲都是由肖于樂制作的。不得不說,他雖然生活上有點馬大哈,但是在音樂方面可是百裏挑一的人才。《逝光》的主題曲是肖于樂原創的,本來他是打算放在自己的新專輯裏,不過席川覺得那首歌特別适合《逝光》這部電影,所以就‘搶’來用了,因此也欠了肖于樂一個人情。而這一次請他吃飯就是為了還這個人情。

夜已經深了,公寓裏漆黑一片。和往常一樣,男人打開了燈,将整間公寓都照地亮堂堂的,盡管如此,還是覺得空虛地要命。

席川不知道為什麽,明明之前的日子也是這麽過來的,為什麽在那只雛菊精離開之後,就會變得那麽不習慣了呢?他應該是喜歡冷清的,他應該是喜歡一個人呆着的,他應該……要忘了她的。

吃飯的時候稍微喝了一點酒,這會兒腦子有點迷糊。

受不了自己身上的酒味,席川在浴室裏洗了一個澡之後便穿着睡衣站在陽臺吹風。

指尖夾着一根煙,煙霧在星火處升起,男人眯着眼睛看着不知名的遠方,總感覺有種莫名的悲涼。這會兒的晚風很舒适,将他腦子裏的那點酒意都吹醒了,也将過去的那點回憶都吹了過來。

這段時間,他的煙瘾重了不少,現在放映的這部《逝光》也是他猶豫了很久在接下的。果不其然,在拍完之後,他總覺得自己或許真的一輩子就一個人了,說不定在哪天真的會就背一個書包獨自去遠行。

嗤笑了一聲,煙頭在圍欄上一壓,煙瞬間就滅了。圍欄上到處都是這種用煙頭燙出來的痕跡,都是這兩年養成的壞習慣。以前他抽煙的時候不喜歡在陽臺抽,現在倒是每次都會在陽臺做這種壞事。可能是還在幻想,那只雛菊精有朝一日會跳起來罵他一頓吧。

吐出了最後一口煙,男人蹲了下來,看着那盆一直都沒扔的雛菊,習慣性地拿起噴水壺往上噴了一點水,然後說道:“啧,這世界上哪兒還找得到我這麽好的主人?”

雛菊已經完全沒有生息了,只有幾根黃色的花莖還豎在那裏,光禿禿的樣子醜地很。席川自然知道,這花是已經完全死了,但是心裏還總有一些期許。他也承認自己的執念有點可笑,但是有時真的被那些噩夢給折騰地快要奔潰之時,看看這盆枯菊也能緩解幾分情緒。

差不多快十點,男人才走出陽臺,将煙蒂扔進垃圾桶,轉身走向卧室。

席川知道這是夢。

黑暗的小道裏,他背着一個破舊的書包,一直往前走着。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只能往着這一條路向前。

周圍都是黑的,只有他腳下的這條道路泛着暗光。停下了腳步,前方是望不到底的虛無。眼神一片麻木,他沒有辦法,只能繼續往前走。

就在他以為自己可能一輩子都要這麽走下去的時候,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陣白光。伸手擋住了那刺眼的光芒,等再次放下手的時候,一個女孩的背影便出現在了眼前。

那死寂的眼神終于出現了一絲波動,男人拖着疲憊的身軀往女孩的方向走近,剛準備伸手去打招呼的時候,那女孩卻突然轉了過來,一張熟悉的臉便出現在眼前。

“是你?”

只見女孩突然笑了起來,好看的杏眼彎成了月牙狀,“是我呀。”

“你是誰?”

女孩的笑臉瞬間垮了下來,眼睛立刻蒙上了一圈水汽,下一刻竟然哭了出來,“你……你怎麽能把我給忘了?我就是你的雛菊精啊!”

男人的臉色一冷,“不可能!你是人。”

“你忘了嗎?我就是那只雛菊精啊!我明明和你說過的,我的名字叫陳……”

猛地,男人睜開了眼,從床上坐了起來,大口喘着氣。

我的名字叫陳……

腦子裏不斷回想起這句話,男人狠狠地砸了下床,煩躁地撸了一把臉。他媽的,名字到底是什麽?怎麽偏偏就在這個時候醒了?!

外面的天色還沒有亮,男人是再也睡不着了,拿起了打火機和香煙就往卧室外走去。‘啪嗒’一聲,打火機的聲音再次在陽臺響起。

席川抽了一口煙,側頭看着腳邊的那盆枯菊,笑了一聲說道:“我都要把你認成其他人了。”

睡夢中的女孩他還有點印象,是下午在休息室裏遇見的那個女孩。或許是因為那股味道有點熟悉,所以才會把雛菊精和她聯系在一起吧。

“差點就記起你名字了。”一根煙很快就抽盡了,習慣性地将煙頭壓在圍欄上,“你說哪天我能再在夢裏聽到你名字?到那個時候……我肯定等你把名字說完。”

回答男人的,只是一片寂靜。

第二天上午,肖于樂還在睡覺的時候就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了,模模糊糊中拿起了手機,剛接通就聽到了某人用熟悉的冷态度說道:“你下一次錄制節目是什麽時候?”

“啊?”肖于樂從床上坐了起來,抓了抓自己淩亂的頭發,然後說道:“什麽節目?”

“那個選秀的。”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煩躁,吓地肖于樂腦子裏的困意瞬間消失地煙消雲散。

“哦哦哦,那個啊……三天後。怎麽了?”

“沒事,我到時候來看你。”話音剛落,肖于樂還想說些什麽,耳邊就傳來了斷線聲。

一臉懵逼地看着手機屏幕……所以席川那小子是來搞事情的嗎?大早上特地給他打了個電話問下一次節目錄制的時間?還說是來看他?就瞅着這态度,他信他才有個鬼哦!

把手機重新扔回到了床上,繼續開始睡覺。

三天後,席川穿着一身黑,坐在了錄影棚的角落裏。黑色的套頭衛衣和休閑褲,同色系的鴨舌帽和口罩,刻意收斂氣息時就仿佛是隐匿在黑暗裏的人。再加上錄影棚來來往往的人都很忙碌,根本就沒空注意站在角落的席川。

陳子茜一大清早就趕來了錄影棚,開始幫忙布置現場,偌大的場地裏,陳子茜從東跑到西,再從南跑到北,到處都是她的身影。

席川也不知道為什麽,場地內那麽多人,他就好像是粘在了女孩的身上,每次刻意移開視線總是會在不久之後又無意瞟到,就跟着了魔一樣。

後來掙紮幾次之後,他放棄了,就這麽盯着她看,眼神中帶着幾分的探究。

那女孩長得是有幾分姿色,可娛樂圈裏比她好看的人也有,但是他偏偏就夢到了她,而且還是在當天晚上……不過她身上的那股味道,真的很像他的雛菊精呢。

男人眯了眯眼睛,不知不覺竟然就這麽看了她一個上午。

中午,吵雜的錄影棚才終于安靜了下來,不少工作人員都一起出去約飯,還有一些人吃完盒飯就去休息室休息了,空曠的錄影棚裏,好像就剩陳子茜一個人還在那裏忙碌。

下午要開始正式錄制,她正在擺贊助商的産品,将一罐罐的飲料放在評委席的桌子上。

等到把所有工作都結束之後,陳子茜一回頭才發現,其他人竟然都走了。

默默嘆了一口氣,這會兒也找不到場務助理拿盒飯,肚子空空如也的陳子茜只好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一包餅幹,坐在了舞臺的角落裏開始吃了起來。

陳子茜撇了撇嘴,莫名覺得有點委屈。這狗屁工作,累得要死也就算了,怎麽還不讓人吃飯了!這餅幹還是她早上出學校的時候放進口袋的……

她要辭職!!

陳子茜在心裏怒吼了一番,然後還是默默接受了事實。嗯……工資高,沒辦法,她還欠那老頭錢呢……

女孩想着,靠着旁邊的牆閉眼休息,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一直站在角落的席川突然笑了出來,就像是靜止的雕塑活了一樣,擡步往舞臺的方向走去。

女孩睡地很香,嘴巴微啓,兩頰還泛着紅,乖地不像話。

說實話,她現在的樣子有點蠢,和那些冰清玉潔的睡美人完全搭不上邊,就連嘴角還沾着餅幹屑。

但是……為什麽莫名覺得有點可愛呢?

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翹,男人彎膝坐在了女孩的身邊,也不知道是出于什麽心理,伸手将她嘴邊的餅幹屑輕輕擦去。

女孩睡地香甜,嘴巴咂巴了兩下,然後再次微張着嘴,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鼻翼間充斥着那股淡淡的清香,和兩年前記憶中的那股香味一模一樣。男人看着女孩的眼神漸漸深了下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多日被失眠所困擾,原本煩躁的情緒在此刻漸漸消散,整個人也放松了下來。

而放松的結果呢……就是席川直接靠在了某位的身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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