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秦浪看着她,眼神深邃,季佳佳解釋,“我還要在這裏守着,等他醒來。”
想起這前後一系列的事情,秦浪問,“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季佳佳想摸煙沒摸着,大概心裏想這裏是醫院,然後又淡然的笑笑,“沒事,就是吃的多了。”
她雖然笑得淡然,但眼神焦慮,一看就是沒說實話。
秦浪深深看了一眼起身,“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好好保重吧。”
“嗯。”
男人走了,季佳佳擡眼望這邊,眼神流露出一絲絲崩潰,今晚看到傅辛宇這樣,她愈發不能原諒季明海。
秦浪開上車,撥通林幼湘的電話,那邊大概等的困了,午夜十二點,一個打盹林幼湘醒來,看見秦浪的短號跳躍在手機屏幕上,心裏一高興,笑道,“秦總,談完了嗎?我還在辦公室。”
秦浪皺眉,“你這樣文件傳給我,我有件事要問你。”
“您說。”
“我記得前段時間季明海接季佳佳進季家那次,她的好兄弟傅辛宇那次也在宴會上露面了是吧?”
“是啊,和劉欣然一起來的。”
“你最後一次見他是什麽時候?”
林幼湘想了想,“我之後再沒見過他,就那次。”
秦浪沉吟,他也是那次最後見他。
“那你這樣,幫我打聽一下,傅辛宇什麽時候受的傷?”
“他受傷了?!”
“傷的不輕。”
“…..那好。”同作為助理,那次宴會兩人還聊的挺開心,沒想到這短短幾個月,人就已經躺在了醫院裏。
三天以後,林幼湘找到證據,“資料顯示傅辛宇最後一次留在季明海家的時間是那天晚上十一點鐘,然後第二天就出事了。”
“那有沒有可能是季明海所為?”
林幼湘摸了把下巴,“有這個可能。”
秦浪沉吟,“…..”
“那季佳佳呢?”
“也是第二天在季家待了一天後就再沒出現過,季明海對外說是旅游去了,但顯然不是,季佳佳自從這次回來,壓根就沒踏進過季家半步,也沒見過季明海,就連對待季婉柔眼眸裏也一直藏着一種讓人看不懂的情愫。”
“你再去查查。”
“是!”
秦浪覺得季明海的家務事就像一團迷,但是季佳佳不說,但憑他直覺總覺得季佳佳那次一定是出事了。
晚上碰見季明海,秦浪問起這事,季明海笑得朗爽,“阿浪啊,你說再有幾天你就和婉柔結婚了,你打聽這事幹什麽?再說,那季佳佳和你沒什麽關系,那女的就是吃人的賊,上次你給她一次那麽多錢,她愣是一分都沒給我。你說你打聽她的事情幹嘛?”
秦浪淡淡笑道,“季總,你知道咱們兩家結親是為什麽?秦濤再有一兩周就回來了,你在這邊做的背叛他的事還少嗎?人家要是真的追究起來,你估計是不太好過吧?”
季明海嘴角抽抽了一下,但随後笑道,“阿浪,你這樣說可就沒意思了,秦濤回來咱們兩家都沒好日子過,你我誰都知道,我們這樣是互綁。”
“是啊,但是現在我又有新的想法了。”秦浪慢悠悠的笑道,季明海恨的牙癢癢,他們秦家男人出來個個狡詐無比,就秦浪早年聽說行事雷厲風行,做事從來不講原則利益至上,這也是他什麽能把兩個姑娘二嫁的緣故,但他知道秦浪不喜歡季婉柔,連一丁點都沒有。
但是為了家族的生死存亡,他有時候只能犧牲婉柔的幸福了,但在唯一能期盼的就是這樁事能成,中間不要出什麽差錯才好。
此時秦浪冷漠的笑讓他心頭直突突,想了想說:“不錯,前段時間季佳佳是提出來要在我家住的,我也給她辦了認親宴,但人家野慣了,住了不到兩天就自己走了,我有什麽辦法呀。”
秦浪冷冷笑道,手裏的酒水在杯裏打着旋兒,“你确定她不是你攆出去的?”
“那沒有那沒有。”季明海立馬擺手賠笑,“她那麽大本事我怎麽可能攆的動她,再說她的本事你是知道的。”
“那就沒有動用其他手段?”
秦浪陰冷的眸子掃過來,季明海頭上的汗水嗒嗒的往下掉,“….沒有!”
“哼!你記住,今天但凡你說一句謊話,我們的合作就談完。”他站起來,淡淡說着往外走,他把和季婉柔的婚事說成是“合作”,也真是夠紮心的了,但季明海偏偏一臉賤樣,“那沒有,那沒有…..我可以對天發誓!”
誰要他的對天發誓,秦浪已經走了。
秦浪走後,林幼湘的電話就打進來了,“秦總,現在基本上可以證實了,是季明海搗的鬼。”
他淡淡笑道,“消息确切嗎?”
“嗯,那好。”
周五的婚宴,季明海為了把擺場弄大,請了很多人,季佳佳和劉欣然也去了,但不是受季明海或者秦浪任何一人的邀請,而是作為公司同事。
像這種事肯定避免不了的。
季婉柔今天特別高興,難得她是今天的主角,一身白色婚紗将人襯托的靈動可愛,仙氣十足。她今天見到每個人都很高興,就是對一項不太待見的季佳佳也難得的友好了一回,“佳佳姐,你來了?”
“嗯。”
“你看我今天的婚紗漂亮嗎?秦浪選的。”
“漂亮!”
季婉柔走遠,劉欣然氣不過為她打抱不平,“這秦浪算什麽?你結婚時也沒見和他訂過一桌酒席,吃過一頓酒宴,請過一個客人。”
季佳佳冷笑,“你以為他那時候愛我啊?還不是為了利益。”
“那他現在就愛季婉柔啦?”
“…..”季佳佳不可置否,也許他愛吧,不然怎麽會娶她呢。
原本十分熱鬧的場面,秦浪卻遲遲不到位,季家那邊人漸漸急了,場面有些不受控制,會場上開始有人竊竊私語。
季明海想起前兩天和秦浪的談話,豆大的汗珠刷刷刷的往下掉。
季婉柔更是三番兩次過來問,“爸,你說秦浪怎麽回事啊,他怎麽還不到啊?”
“…..”季明海肥胖的身體越想越害怕,抖的就跟秋風裏的落葉。
“爸,你說阿浪他不會不來了吧?”季婉柔說着說着都快哭了。
季明海強撐着一口氣輕拍着季婉柔的肩膀,“不會的,不會的,他可能路上有事吧?”
“可他電話打不通啊?”季婉柔徹底哭了。
季明海心裏在發抖。
衆人已經有些不可調和,甚至是之前和季明海不太友好的商友,大有冷笑看他笑話的意思,離結婚還有一刻鐘,連劉欣然都有點開始八卦起來,“你說這秦浪該不會真的不來了吧?”
季佳佳冷眼看着。
劉欣然突然大笑,“要是不來那可真的太好了,這下可報了我們大仇了,說實話我現在看見季明海就泛黑血。”
季佳佳也希望季婉柔可以淪為這次笑話,季明海名譽掃地。
但還沒到最後一刻說什麽都為時尚早。
她擡眼注視門口,門口賓客衆多,但無一是秦浪的身影,她嘴角泛起冷冷的笑容,原以為今天的鬧劇注定了,轉身對劉欣然說:“你去把辛宇推過來。”
“好。”
劉欣然剛走,門口就傳來一陣騷動,季佳佳擡眼看過去,一群人圍着一兩個男人,尖叫着,投懷送抱的,就好像一群小迷妹在迎接大明星。
季佳佳皺眉,擡眼再看,寬厚的人牆已經撕開一道口子,秦浪從人群中率先走了出來,他今天依舊穿着純黑色西服,一雙冷靜睿智的眼神掃過來。
季佳佳迎上去,男人淡淡瞥她一眼,轉身上了臺面。
一幫記者蜂擁而上,秦浪可是商界的名流人物,他結婚不知道有多少名記想借着這次機會扒他呢,所以此時,秦浪一上臺,各種鎂光燈咔咔咔的拍個不停。
季婉柔幾乎是哭着撲上了臺,“秦浪,你可總算來了。”說着就朝他撲去,秦浪身體一偏,她穩穩撲了個空,臺下有人冷笑,季婉柔拭幹眼淚不可置信的望着他,“….秦浪!”
秦浪冷眼看大家,今天是他結婚的日子,但他并沒有穿婚服,一身黑色就像是剛從某個會議上剛下來的。
季明海看形勢不對,跟幾位老友告別疾步朝這邊走來,可他終究晚了一步,秦浪早已站在臺上跟大家解釋,“各位媒體朋友們,今天在這裏我想宣布一件事情。”
季明海預感不對,白嫩的大腦袋開始冒汗,“秦浪…..”
秦浪斜看他一眼,冷靜的說:“這件事有關人命關天的大事…..”
季明海只覺得眼前恍恍惚惚的暈,季婉柔則是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今天可是她的結婚宴啊,秦浪他在上面幹什麽?
季明海留存着最後一絲勇氣,朝秦浪吶喊,“秦浪,你下來,咱們有話好說…..”
聽到秦浪贅述完一大推有關前段時間的事情,季佳佳竟然恍惚就像上個世紀發生的事情一樣,她擡眼看季明海,老狐貍拼盡一切陰暗的眼神,讓人看起來是那麽的可憎。
這時候劉欣然把傅辛宇推了過來,“佳佳…..”
季佳佳看了一眼,轉手推過傅辛宇的輪椅,昂首挺胸踏着大步朝臺上走了上去,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季婉柔瞪大眼睛,季明海簡直是快人一步朝季佳佳跑了過去,要說在秦浪面前他還有所顧忌的話,在季佳佳面前他倒是可以為所欲為了。
“逆子!”他一大把巴掌呼了過去,朝着季佳佳的臉上重重掠了過去,那巴掌使出了他渾身的勁,在這不太鬧的禮堂裏聽起來異常清晰。
所有人皆是一怔,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佳佳….”劉欣然低呼,秦浪沉着臉快步朝這邊走來。
那一巴掌打的之重,打的她嘴角都流血了,甚至是半個臉頰都快速的腫脹起來。
但是女人并沒有躲,她無所畏懼,纖細的手指溫柔的擡起來撫了把臉,冷笑着說:“你不都說了是逆子嗎?我幹嘛要尊重你?”
她冷笑,更多的像挑釁!
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