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羽便不知紅绫曾經腦中的想法,也不知方才的那一舉動,竟改變自己以後可能被師姐賣到青樓的命運,直到很久以後他們一起下山,師姐為了錢財,将六師兄迷暈,賣到青樓做小倌,才明白師姐其實比六師兄更可怕,完全是個腹黑女,不禁為自己捏了把汗。
白子羽看着遠去的紅绫和歆梓,不禁嘴角微微翹起。
刑天看着白子羽微微翹起的嘴角,“你笑了。自從你上山以後,我便沒看見你笑,卻不知你有什麽傷心難過的往事。可否與我這個大師兄講講。”
白子羽搖了搖頭。
“你不想說,你既不想說,我也不強求,等到你什麽時候想說了,我很願意傾聽。其實,在這裏的又有哪一個沒有點傷心的往事,但是既然來到這裏,就要學會放下,否則,心有雜念,卻又如何學成上乘的武術。”
“那師兄師姐們都有傷心的往事,可是除了五師兄,卻為何完全看不出來,是他們已經放下了嗎?”
刑天搖搖頭,“沒有,他們只是把內心的憂傷埋進了內心的更深處,用平時的嘻鬧,掩蓋住了而已。”
“那大師兄你呢?你有什麽傷心的往事嗎?”
“傷心事沒有,煩心事倒有一件。”
“不知是何煩心事,說出來我也許能與你分憂。”
“其實,我從嬰兒起,便一直在這無量山上跟随師傅習武,到現在也有四百年了,看着師傅先後收了八個弟子,又看着後上山的二師弟三師妹陸續下山,而師傅卻不允許我下山。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那你問過師傅原因嗎?”
“問過,師傅卻只是說時機未到,讓我耐心等候。我問師傅他所說的時機是什麽時候,他說等我四百歲的時候。”
“那今年便是啊!”
“不,還沒到,還差三年九個月零五天,才是我四百歲的生日。”
“為什麽要算這麽準?”白子羽有些不解。
“不知道,師傅只是說在我四百歲的那天會有個大劫,要等過了這個劫,我才能下山。”
“那你便等啊!反正四百年都等了,應該不差這幾個月。”
“可是,我能等,外面的形勢卻等不了,前些時,我二師弟三師妹傳來消息,外面炎帝部落、黃帝部落與蚩尤部落呈三分天下之狀,恐不久會發生巨大的戰争,黃帝部落有神界相助,蚩尤部落又有魔界相協,恐炎帝部落,會成為這場戰争的犧牲者,到時,炎帝部落将會民不聊生,百姓疾苦。”
“怎麽會?我姐姐便是随神界太子下來協助黃帝部落的,可是只是聽說他們要攻打蚩尤以及他背後的魔界,卻從來沒有說要與炎帝部落打仗啊!是不是哪裏弄錯了。”白子羽聽說炎帝和黃帝要打仗,雖然,他與他們都只有一面之緣,可是卻知道他們都是好人,好人怎麽會與好人打仗呢!這是白子羽當時心中的想法,可是他便不了解人間,人間沒有好人壞人之分,有得只有為了家族百姓的利益而戰鬥。也許在黃帝炎帝眼中蚩尤是個惡魔,焉不知在蚩尤的部落中百姓卻将蚩尤視為神明,因為他戰鬥是為了讓他們離開這寸草不生的苦寒之地,來到春暖花開的人間仙境,讓他們過上豐衣足食的生活,而阻止他們前進的黃帝炎帝那些所謂的好人,在他們心中又何嘗不是一個惡魔呢!
“炎帝部落地處黃帝部落與蚩尤部落之間,他們發生戰争,豈會不殃及池魚。難道還會等你來個鹬蚌相争漁翁得利,不成。”
雖然對于刑天所說的話,白子羽一知半解,但是,白子羽卻從中看出刑天想下山的決心。
“既然,大師兄如此想下山,為何不偷偷溜出去。”
刑天聽後不禁笑了笑,你當真以為師傅在這無量山設的結界是個擺設不成,這個結界,沒有施術者允許,便不能随便進出。
“原來如此,那麽師兄唯有等了。”
“不,我不能再等了,這樣等下去,等到我能出去的時候,師弟還有師妹他們也許就消失在那場戰争中了。現下便有個機會,卻不知師弟願不願意幫忙。”
“只要我能幫上忙,便一定幫!”
“還有兩個月,蜀山便會舉辦一年一度的新弟子考核,屆時,師父定會帶你去蜀山主峰天昱峰參加考核,我封閉氣息,藏在你身上,到時你要做的便是不動聲色,将我帶出這無量峰。”
“等等,你有法術嗎?你要如何藏在我身上走出這無量峰,而且我們這無量峰不是專修武術嗎?”
“師弟,你有所不知,我們這一派雖是修習武術,其實對煉氣養神也有涉及,只是主修武術。”
“原來如此,可是你能确定我能帶你出去而不被師父發現嗎?”
“這個你大可放心,我學的這門法術是近些年跟蜀山別的派系學的,師父應該不會發現。”
“雖然這樣說,可是我卻有些心中不安,果真能帶你出去更好,可是如果被師父發現卻又如何是好,另外,即使能将你帶出去,可是不久之後你便有一大劫,如果你因此出事,卻讓我如何安心。”
“唉,師弟人生在世,何必畏頭畏尾,何不活得潇灑一些,那時即便我有何意外,也是我自己的事,但是,現在我不想讓自己後悔。”刑天說着,頓了頓,“倒是師弟你每每談到法術的事,卻是眉頭緊鎖,卻不知有何煩心事?”
“不瞞師兄,原本我以為跟随真武長老便只學武術,可是聽你說煉氣養神這些法術也要學,而我卻學不了,那樣即使我武術學的再好,卻也始終趕不上同門師兄妹。”
“怎會學不了,如是像我一樣在這方面沒有天賦,多花點時間總會學會的,就像我剛才所說的近些年學的這門法術,別人也許只花一年乃至只有幾個月,而我卻花了近三年,可是終歸是學會了。所以不要輕言放棄!”
“可是,我與師兄的情況有所不同,我是自小為奸人所害,靈根被封,所以法術委實學不了。而我來到這,是受人指點,那人說,我這種情況靠外力解開那封印是不可能了,只有通過學習武術,在體內形成強大的氣,從內裏震碎封印。可是卻不知我何時才能做到如此。而且,更不知這武術是否有如此厲害,能對抗得了,那樣高深封印術。”
“師弟,此話差矣,既然你選擇了武術,便要相信它有如此力量。而且,以一個過來人來說,師兄我便是專修武術的,除了那門用來走出無量峰的法術,師兄沒有學習過其他法術,可是我不照樣贏過了其他師弟師妹。你要記住天下武術唯快不破,試想一下,當你的對手還在念動法術的口訣,而你的刀劍已經快到架到他的脖子上,那勝負已然決定。所以不要妄自菲薄。”
白子羽聽了刑天的話,精神陡然一震,“師兄,說的對。卻不知師兄的武術已經快到什麽地步,可否讓我開開眼界。”
“好,讓你開開眼。”刑天從旁邊的樹上折了一截樹枝,“看好了。”刑天大喝一聲。
白子羽盯着刑天看了半天,卻未見他有任何動作。
“看明白了嗎?”刑天突然出聲。
“這個……”,白子羽猶豫許久,不得不得不坦白,“師兄,似乎未動。”
“動沒動,你看看周圍便知。”刑天轉身離去,“今天就到這裏,明天你便和我一起練武。”
白子羽忙往周圍看去,只見樹上突然掉下許多黃色的落葉,未到地上,便怦然粉碎,化作塵土,白子羽不禁瞠目結舌,這是怎樣的境界,能在那一瞬間,找出樹上發黃的葉子,并且将其化作塵土,這也許比那法術還厲害些。如果說方才白子羽還懷疑法術有時會比法術厲害,那麽這一刻他徹底相信了。白子羽徹底被刑天的武術給震撼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刑天已經走遠,這時他才想起一件事,師兄走了,那他今晚要在哪裏吃飯,他要到哪裏睡覺。“看來大師兄是太久沒耍帥,耍完了,便把我給忘記了。”
事實上,白子羽也并沒猜錯,刑天的确很久沒有在人前施展他的武術,他與其他師弟師妹們向來沒有多少話,可是今天他遇到了白子羽,不知為何,便與他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也許是因為一個靈根被封不能修習法術,一個沒有天賦修習法術,而武術便成了兩人共同的話題。此時的刑天的确将白子羽給忘記了,他是個武癡,方才使完那一招,覺得還不夠好,躲到一個無人的地方,重新專研起來,完全忘記自己新來的師弟,對這裏人生地不熟。卻可憐那白子羽找了許久,才吃上了晚飯,後在六師兄的帶領下,回到自己的房間,和衣躺下,一夜無夢。
第二天,白子羽與師兄師姐們吃完早飯,便早早來到後山的樹林等待刑天來教他武術。
沒多久刑天也的确來了,還帶了一把劍,一來便将它扔給了白子羽。
“師兄,這是?”
“劍!”
“我知道,只是卻不知師兄為何無緣無故送我一把劍。”
“唉,小子,大師兄送給你,你便收下吧,你不知道四師兄我可是想大師兄這把無影劍已經很久了,都沒得到,大師兄今天能送給你,你就心裏偷着樂吧!”四師兄疏狂有些吃味。
“原來如此寶貴,那我更不能收了。”白子羽聽後便欲将劍還給刑天。
“收下吧,就當我這個大師兄給你的見面禮,也當住為昨天我們的約定,師兄提前給你的謝禮。”
“哦,有內情哦,快說說是什麽約定?”天生八卦的紅绫耳尖的發現其中有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什麽約定?該不會是羽師弟昨天與大師兄相處之後,兩人擦出了火花,然後約定相伴一生,然後這把劍是定情信物。”六師兄歆梓也插了上來。
“胡說什麽了。” 紅绫一巴掌拍開了歆梓,但是心中卻想其實大師兄和小師弟在一起,還是挺有美感的,然後不禁笑出聲來。
“好了,別胡思亂想了,趕快練功了,你們看五師弟一來就練功。哪像你們八卦,一點修仙的樣子都沒有。”刑天有些惱怒的呵斥道。
“唉,大師兄別生氣,我們這就去練功。”紅绫他們感覺刑天真是怒了,忙躲到一邊練功去了。
紅绫他們走了,周圍安靜了下來,氣氛有些尴尬,刑天輕輕的咳了一聲,說道:“你師兄師姐他們經常說着玩,你別介意。”
白子羽搖搖頭,“不會,師兄師姐他們人很好。”
“既然如此,那麽我們今天便開始練功吧!你初學武功,今天就先練練基礎的東西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