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南庸向來是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揣測娛樂圈的人的,林中天想了想,也緊張的勸林秧歌:“是啊,秧歌,要不你給陳子昂打個電話,看看他到底去哪了?”
眼神瞥到旁邊的穆南庸,林中天又添油加醋了一句:“這種時候他居然丢下你跑了!你在醫院搶救,孩子差點沒了他都不來看,一晚上沒回家他電話都不打一個,這就是他當老公的自覺嗎?”
穆南庸輕飄飄的笑了一下,林秧歌垂下眼睑,她相信陳子昂一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耽擱了。
“最近公司的事情太多了,他一時忙不過來也是情有可原的。”
不想再聊這個話題,林秧歌又喝了一口水,開始下逐客令:“沒什麽事的話我想繼續休息了,剛剛他們吵的我都沒睡好。”
她都這麽說了,穆南庸和林中天兩個大男人面面相觑,最後還是穆南庸妥協的起身,無奈道:“好,等你休息夠了我再來看你。”
林中天動了動嘴唇還想說些什麽,穆南庸沖他使了個眼色,他只好把話咽回肚子裏,囑咐了林秧歌幾句好好休息,然後跟着穆南庸一起離開了。
病房外,穆南庸透過小窗确認林秧歌躺好閉上眼睛之後,轉頭對林中天道:“林秧歌對陳子昂太信任了,我們必須想個辦法讓她意識到陳子昂是個怎樣的人。”
一提到陳子昂,林中天就是滿肚子的氣,要不是他把林舒雅的名聲搞臭,林氏集團也不會陷入那樣的風波,說到底,他落得今天的地步,有一大半都是拜陳子昂所賜。
“我們要怎麽做?不過陳子昂到底在搞什麽鬼,我覺得他不像是會放任秧歌不管的人啊。”
林中天說出自己的疑慮,穆南庸的臉色也漸漸陰沉下來,“陳子昂此人心機頗深,現在星耀和陳氏集團都遭受了重大打擊,他一定在想辦法還擊,我們要趁他反擊之前讓林秧歌徹底疏遠他!”
“那……我們能用什麽辦法?”林中天遲疑了一下,林秧歌和陳子昂從小一起長大,兩人之間的感情甚至比他這個親生父親的和林秧歌還親,真的是他們能撼動的嗎?
穆南庸偏頭看了一眼沉沉睡去的林秧歌,嘴角浮上一絲算計的笑容:“這個,我自有辦法。”
中午,熱辣的陽光從窗外照進了病房。
底下好像在舉行什麽大游行,嘈雜的叫聲,喊聲透過窗戶不停的往林秧歌的耳朵裏鑽。
一天內兩次被吵醒,林秧歌煩躁的揉了揉頭發,睜着睡眼朦胧的雙眼光腳下床去窗邊看看到底又出了什麽幺蛾子。
無數的媒體記者正在和醫院的保安據理力争,一窩蜂的都想湧進來,保安們各個神色嚴峻,林秧歌甚至能聽見其中一個大喊,“這裏是醫院!再圍在這裏我們報警了!”
“看!林秧歌在那個房間!”
突然,人群中伸出一個手指直直的向她指來,林秧歌趕緊一把關了窗戶,窗簾也拉死,飛快的鑽回床上躺好。
怎麽回事?早上那些大老板沒找到陳子昂,就把消息放出去讓陳子昂自己趕過來?
林秧歌只能這麽想了,她的心砰砰直跳,趕緊拿過枕頭邊上的手機翻了翻。現在是中午12點半,網上搜索她的名字,最多的還是《峽谷》買的通稿,看來她住院這件事,至少還沒有大範圍的發酵。
真是吵死了!林秧歌一把把被子蒙過頭頂,試圖隔絕外面喧嘩的聲音。
“你好,該挂鹽水了。”
隔着被子,林秧歌聽見護士敲門的聲音,她頗為尴尬的鑽出來,坐直身體靠着床喊:“進來吧。”
這次來了兩個護士,一個拿着針管一個端着盤子,林秧歌不由得好奇了一下怎麽挂個鹽水還這麽大費周章,不過想到自己現在是在豪華病房,或許待遇就是這樣的吧,因此也沒懷疑。
“今天感覺怎麽樣?”拿針管的護士一邊給她消毒一邊問道。
她身後的護士戴着大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放了盤子之後就一直坐在沙發上看着她們的動作。
林秧歌狐疑的看了那個人好幾眼,然後回答:“還好,就是被吵的睡不着。”
“老公沒有來看過你嗎?”消完毒,那個護士開始給她綁橡皮筋,還在她胳膊上輕輕拍打,試圖把她的血管拍的明顯一點。
林秧歌自認自己的血管還是很好紮的,以前也從來沒有綁過這種,而且這個護士問的問題也過于涉及隐私了吧,她皺起眉,剛想冷冷的說“和你無關”吧,又想到護士還要給自己紮針,還是別把氣氛搞的那麽尴尬吧。
“沒來。”
簡短的兩個字,林秧歌希望她能從中聽出自己的不耐煩。
但是那個護士顯然沒有領會她的意思,知道陳子昂居然一次都沒來過之後,她停下手中的動作,雙眼亮晶晶的問道:“那您覺得他可能會去什麽地方呢?現在網上有很多大老板都說他卷款潛逃了,您怎麽看?”
這人怕不是是個記者吧?
林秧歌瞬間警惕了起來,把手往回一抽,硬邦邦的說道:“這個問題不該你問吧?”
“啊,我只是……好奇。”那個護士一愣,看到林秧歌收回手,趕緊去拉她的胳膊,“不問了不問了,我給你挂鹽水吧!”
“用不着,換個人來。”林秧歌的眉頭狠狠的皺在一起,這個人看上去太不專業了,誰知道她挂鹽水會挂成什麽樣。
“诶,林小姐,別啊!”
護士想替自己辯解,林秧歌反手按在床頭的鈴上,她的神情立馬就變了。
“快走快走!”她招呼坐在沙發上的那個護士,那個護士也臉色突變,趕緊站起來就要往外跑,林秧歌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切,尤其是後面那個護士跑的時候,藏在袖子裏的袖珍攝像機露出來一點,林秧歌當場就氣炸了。
這些記者居然真的混進醫院裏來了?剛剛還差點就真的給她紮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