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的慌亂震驚,到後來的冷靜分析,林秧歌想通了很多。
如果毫不知情的話,陳子昂不會是現在這副自如的樣子。而且昨晚他一直在勸酒,自己倒是沒喝很多,看來那酒不是度數太高,就是被下了什麽藥。
“沒錯,我的确對你早有預謀。”陳子昂供認不諱,既然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再否認也沒有意義。
“你!”猜測是猜測,真的從陳子昂口中聽到這種話,林秧歌還是壓抑不住自己的火氣,“合同上明明寫了互補幹涉私生活,你怎麽能這樣!”
“合同?”陳子昂涼涼的笑了一下,“那只是我用來安撫你的,其實那份合同早就被我銷毀了。”
林秧歌瞬間瞪大了眼睛,看陳子昂的眼神像是第一天認識他一樣。
雖然早知道陳子昂此人城府頗深,但這還是他第一次算計自己!
林秧歌對以前的種種毫無察覺,只沉浸在陳子昂居然騙婚的憤怒中,陳子昂看她憤憤不平的樣子,眼神暗了一瞬,沉下聲音道:“林秧歌,這輩子我認定你了,你永遠也被想着離開我身邊!”
林秧歌氣急,不管不顧的伸手去推壓在身上的男人,但她的力氣哪能比過常年在健身房鍛煉出來的陳子昂,她不敢置信的邊推邊喊,“陳子昂!你這是騙婚!我要去告你!”
一開始還小心翼翼的避着不讓林秧歌受傷,可是後來見她還不收手,陳子昂煩躁的擰眉,直接雙手按住林秧歌的手腕把人壓住,林秧歌的肩帶在掙紮中滑落,露出一點春光來,陳子昂還沒說話,她先尖叫了起來。
“你別喊……”
奮力的掙紮都沒讓陳子昂松手,這幾乎快刺穿耳膜的尖叫倒是讓他主動放開了,林秧歌見這樣有效,又氣又慌的一邊叫一邊在空中揮拳,陳子昂站在床腳看她,她沒了桎梏,飛快的縮下床,撿起一件大衣就往外跑。
“林秧歌!你站住!”陳子昂瞳孔一縮,沒料到林秧歌居然使出這種陰招,雖然不知道她要去幹嘛,但是他還是下意識的追了出去。
林秧歌光着腳飛快的穿梭在陳子昂的別墅裏,好在她經常來,對這裏的地形地貌十分熟悉,跑的時候她聽見身後陳子昂氣急敗壞的喊聲,“你們都是死的嗎?還不把夫人攔住!”
“誰是你夫人!陳子昂!你瘋了!”
林秧歌沒忍住扭頭喊了一句,心髒也随之砰砰直跳起來,傭人們一大清早看見這一幕,不知道先生和夫人在玩什麽情趣,一個個站着不知所措,倒是讓林秧歌像一尾滑溜的魚一樣逃出了別墅。
“該死!”
看見林秧歌跑出別墅的大門,陳子昂又是心疼又是生氣,這個女人平時做事慢吞吞的,跑起來居然這麽快!
邁開長腿朝花園停着的車走去,陳子昂眉目冷峻,整個人都透着寒冬般森冷的氣質,傭人們小心翼翼的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讷讷的不敢發問。
林秧歌跑出別墅後專挑小路走,根本不管自己的腳疼不疼,會不會被狗仔拍到,不過等到出了小區大門後她也懵了,想去警察局,但是周圍也打不到車,只能焦急的在原地打轉。
突然,一輛出租車從側面的小巷子中開出來,林秧歌心下大喜,趕緊跑上去攔住,司機搖下車窗,還沒對她這副奪人眼球的裝扮進行點評,她先慌忙的拉開車門坐進去:“師傅,麻煩到警察局!”
一大清早,豪華小區門口,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要去警察局,司機上下打量她一眼,馬上聯想到發生了什麽事。
“得嘞!”司機狠狠的一腳油門,飛快的朝附近警察局開去。
車子發動,林秧歌的心才慢慢落回肚子裏,她不經意的往窗外瞥了一眼,結果發現陳子昂的車居然跟在她們後面!
“師傅!麻煩快一點!甩掉後面那輛車!”林秧歌急了,兩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後視鏡裏陳子昂的車,同時連聲催促出租車司機。
“哎呀,我能有什麽辦法嘛。人家那上百萬的車,我怎麽比?”
司機師傅剛說完,後面陳子昂的車突然加速,在行至無人的路段,直接一個飄逸橫車攔在出租車面前。
“他瘋了!”司機猛的剎車才險險控制住沒有撞上去,林秧歌被安全帶勒的胸口一痛,還沒來得及皺眉,前面陳子昂已經冷着臉摔門下車了。
“別開門!別開門!”看着陳子昂冷着臉朝出租車走來,林秧歌滿臉都寫着惶恐,司機狐疑的看了看陳子昂,奇怪道:“那是你什麽人啊?看着不像是……”
他這邊還沒問完,陳子昂已經到了副駕駛旁邊,他曲起手指敲了敲林秧歌的車窗,林秧歌猶豫了一下,扭頭問司機:“師傅,門是鎖死的吧!”
“你放心!單憑他是絕對打不開的!”司機拍着胸脯保證。
“那就好。”林秧歌松了口氣,決定搖下車窗和陳子昂好好聊聊。
跑出別墅,被冷風一吹,她已經稍微冷靜下來了。畢竟小時候的情誼擺在那,如果不是陳子昂今天太過分了,她也不想鬧到現在這個地步。
車窗慢慢搖下,陳子昂森冷的目光淡淡的一瞥司機,然後落在林秧歌身上。
“不想連累他丢了工作就下車。”
“陳子昂!你以為你是誰?”林秧歌本來想好好說話的,乍一聽到陳子昂這樣嚣張的話,登時更氣了。
陳子昂眼睛一眯,他算準了林秧歌不是那種喜歡牽連別人的人,于是冷冰冰的說:“我是誰,能做到什麽地步,你最了解,不是嗎?”
“你!”
林秧歌氣的頭皮發麻,但是就像陳子昂說的,他的身份,他的地位,想讓一個出租車司機丢了工作再輕松不過了,甚至他可能因為氣急了,讓這個司機以後找工作都變得困難起來。
人家是因為好心幫她,不該承受這樣的結果。
林秧歌糾結的臉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