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秧歌看着近在咫尺的陳子昂,将手抽了出來,抿着唇道:“陳子昂,我們……”
“我是雇主,你是下屬,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在你選擇在星耀,我在力捧你時,你就要想好,以後你的所言所行都代表着星耀,別以為我跟你之間有那些年幼時的交情,昨晚又在一起,你就想蒙混過關。”陳子昂微微垂下了眼睑,道,“你要是有半分讓我不滿意的,我也可以随時換了你。”
“我知道。”林秧歌低垂着頭,卻還是暗自松了一口氣,只是想到家裏的一些事情,而接下來還有段時間要忙,看着轉身去喝茶的陳子昂,從門口溜了出去。
陳子昂聽着房門關上的聲音,看着手中握着的兩個杯子,最終漠然地将兩個杯子砸在了地面。
林秧歌這人寵不得,一點都不能寵!
……
林秧歌坐着電梯下了樓後,直接走去了地下停車庫,開着車朝着林家開去。
她昨夜不辭而別,家裏的那老爺子怕是又要鬧了,若非是為了母親臨終時的遺言,她還真是不想回去。
自己親生女兒流落在外男人可以不管不顧,将小三跟小三的女兒捧在手心,妻子倒在病床上也從未去看過一眼,林秧歌确實不知道該怎麽面對自己的父親,以及這個家。
林秧歌将車開進了林家老宅中,看着燈火通明的家,從樓上走了下來,邁開步子走進了屋裏,一進門聽到的卻是自己所謂的父親不斷地對她的責罵。
“那個賠錢貨,居然敢當面甩你們的臉!等她回來,我非要當場打死她!”林中天将茶杯砸在了地上,只是那眼袋下卻是明顯的青黑色,顯然是一副縱欲過度衰落的模樣。
啧啧,她可不信她這年老色衰的後母,能滿足這老家夥,看來平時沒少在外偷吃。
“爸爸,妹妹肯定也不是故意的,再說了确實是我不對,是我搶了阿庸。”林舒雅拿着餐巾紙小心地擦着眼淚,一抽一嗒的看起來好生令人可憐。
“舒雅你別提她狡辯,那個逆女從小就在外面長大,跟我也不親,成天游手好閑,胡作非為,都是她那死去不成器的媽給寵的,寵成現在不可一世的模樣。”林中天咬着牙說道,輕輕地拍着林舒雅的肩膀,一張臉氣的倒是不輕。
“呵……”林秧歌輕笑出聲,緩步從門口走了出來,對着這對父慈女孝的場景,忍不住鼓起了掌,“好一副父慈女孝的畫面,也對姐姐都比我這個妹妹大了三歲,看來您這是在跟我媽剛出生就**了呢!您這一口一個逆女,一口一個賠錢貨的,你可別忘了當初如果不是母親帶着外公家的資産入駐林家,您哪有現在的輝煌?”
“你個王八羔子,是不是不想勞資安生了?”林中天一輩子最忌諱的就是這件事,每一次看到林秧歌跟她的母親,就會想到這事。
他在年少時因為經營不善差點導致公司倒閉,為了拯救公司只能前去求娶林秧歌的生母,結婚前一直服軟做小,好不容易娶到了林秧歌的母親,将林家重新壯大,可卻被人戳着脊梁骨。
都是這對母女給害的!害他無法在人前挺起腰板來!
“我是王八羔子您又是什麽?您可是我老子,豈不就是老王八羔子了?”林秧歌低笑了一聲,走到了林中天跟林舒雅的面前,淺笑盈盈,“我可不敢讓您不安生,畢竟我九泉下的亡母,可不想在陰曹地府還要看到您。”
“秧歌!你怎麽能這麽說爸爸!你可是他的女兒。”林舒雅連忙打圓場,但看着林秧歌時,卻投來了一個挑釁的模樣。
林秧歌抽了抽嘴角,看着一旁端茶過來的仆人,從她手中拿過了茶,朝着林舒雅的身上直接潑了過去,看着狼狽不堪的林舒雅,道:“林舒雅我忍你,讓你們進門不過是給我爸找個快活,平時能夠看看戲,多點熱鬧,是誰讓你把自己當成林家的當家之主了?做我姐姐,你還不配。”
“秧歌,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對不起……”林舒雅捂着臉,索性那杯茶不燙,不然她的臉就毀了,為了這張臉她耗費了多少的心機,林秧歌你給我等着!
林秧歌的身高一直高挑,比小家婢女的林舒雅高了半個頭,再加上她踩着一雙恨天高,在她俯視着林舒雅時,明顯讓林舒雅有了一絲壓力。
林舒雅看着林秧歌,剛想開口,下巴卻被林秧歌緊緊捏住,林秧歌勾起了唇角,唇邊彎起了一抹邪肆的笑容,道:“這小白花裝的惡客真好,林舒雅你當真不愧是影後啊!”
“秧歌,我……啊……”林舒雅話音未落,整個人便被林秧歌丢到了林中天的懷裏,她貼附在林中天的懷裏,眼角含淚,“爸爸,對不起,我不該哭,可是我實在忍不住,妹妹你實在是太過分。”
林中天安撫地拍了拍林舒雅的後背,将林舒雅放在了沙發上,走上前去直接甩了林秧歌一巴掌,力道之大直接将林秧歌摔倒在了地上,手掌心插在了地上的碎片之中。
這算是自作自受嗎?呵……
血水快速地流了出來,林秧歌緩步站了起來,笑望着林中天,道:“我的父親大人,這巴掌還真是不輕吶,從小到大您都沒教導過我,今天怎麽想起來教教我,怎麽做人了?”
“林秧歌,我是你爸我打你怎麽了,你這是什麽表情!”林中天被林秧歌似嘲非嘲的表情,惹得心頭怒火不斷燃起。
林秧歌搖了搖頭,眼底微微含着淚,仰着頭露出了一張俏臉,那半張臉上的巴掌印卻格外的顯眼,臉臉頰都腫了,林秧歌失笑0道:“我的父親自然是能打的,誰讓您是我的父親呢?虎毒不食子,用在女兒對父親的身上同樣,只是以後女兒怕是不能盡孝了。”
“林秧歌你什麽意思!”林中天心裏頭不知為什麽竟然開始有了一絲慌亂。
林秧歌看着林中天,說道:“從今天起我将跟您正式脫離父女關系,既然這個家容不下我,那我又何必委屈自己,成為你們的笑話呢?林中天先生,請容許我以後這般稱呼您,您的女兒林秧歌早在二十三年前被您丢棄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死了。”
她知道,一直知道,将她丢在孤兒院的人,是她的親生父親!林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