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鳴本的動作霸道又急切, 好一會兒才松開她,給她換氣的間隙。
斐秋坐在他腿上無力的喘息着,沒有發現他垂眸在盯着自己的臉龐, 湛黑的眸子由上到下細細看了一遍,最終視線定格在了她的嘴唇上。
他剛才沒顧得上,現在才發現她唇上的口紅都被蹭掉了。
于是他情不自禁地擡手擦了擦那些口紅,可他沒留意手上的力氣,惹的斐秋吃痛,便擡頭嗔瞪了他一眼。
兩人對視了幾秒鐘, 沈鳴本忽然捏住她的下巴, 防止她亂動,然後再次吻了上去。
斐秋很享受這種氛圍和感覺, 因為她喜歡這樣的沈鳴本, 也喜歡此刻被緊緊摟着的感覺。
雖然這種大白天就毫無理智可言的親.熱讓她感到羞恥。
在外人和家人朋友的眼中, 沈鳴本從來都是清心寡欲,克制自律的男人。
雖然他娶了斐秋這樣驚豔絕麗的美人,可他還是把事業與工作放在第一位的。
但斐秋是他老婆,兩人從戀愛到結婚生子,且都是彼此的初戀, 她還能不了解他?
其實沈鳴本不但重欲, 而且還特別貪。
即便這半年來他們一直冷戰, 但只要在一起,幾乎每晚都會—-
所以這回又三個多月沒見面, 互相怎麽會不想呢。
不過,在車子裏—-
嘴唇終于被放開, 斐秋喘着氣恢複了一些理智,然後便抓住他的胳膊, 想讓他的手不要再作亂。
沈鳴本用額頭抵着她的額頭,聲音低啞:“別亂動。”
亂動的到底是誰呀—-
斐秋根本擋不住他,感覺到他更過分了,就羞恥的不行:“回家再說,別在車上。”
都忍了那麽久,難道還忍不住這一時半刻?
見沈鳴本低頭把臉埋在她的頸窩上,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斐秋深吸了一口氣:“回去晚上你想怎麽我都陪你還不行,先回家,小艾見我不回去肯定又要哭了。”
“—-我也要哭了。”
沈鳴本甕聲甕氣的回應了一句,說完翻身再不給她任何反駁的餘地。
車子就停在工作室外面,好再這附近不是繁華地帶,因為靠近郊區所以周圍很安靜,經過的人很少。
斐秋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總之當沈鳴本停下來的時候,她是一身的薄汗。
人被放開後,腿彎和腰背更是酸的不行,她眉頭微蹙,顫抖着手拉上裙子拉鏈兒,而旁邊行兇作惡之人已經把自己收拾的利落無比,看起來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沈鳴本餍足後又變成了平易近人,溫和有禮的好男人。
他笑了笑,用大手給她按摩腰間,過了幾分鐘見她緩過神來才輕聲道:“剛剛聽到你肚子叫了,要不在我們在外面吃完飯再回去?”
斐秋癱在車座上有氣無力:“不啦,我好想小艾!”
沈鳴本卻沒聲音了,斐秋頓了幾秒鐘斜眸看向他,發現他臉色淡淡的,明顯是不高興了。
“怎麽了?“
“這麽久不見,你一口一個小艾,我怎麽一點都看不出來你想我?”
“—-啊?”
斐秋心想,剛才她那麽縱容他,還不夠體現她的思念之情嗎?
可沈鳴本漆黑懾人的一雙眼睛還在盯着她,想要從她嘴裏聽到一個解釋。
“我也想你,但是小艾那麽小,我肯定也很想見到她啊,你為什麽要吃她的醋?”
說着斐秋忽然覺得有些好笑:“沈鳴本,你現在好想之前的我哦。”
之前是她像個深閨怨婦般盼望沈鳴本出差回家,現在兩個人竟然反過來了。
沈鳴本本來心裏很不悅,但被她這麽一打趣,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後耳根居然就泛紅了。
反應過來後,斐秋仍含着笑看他,他嘴唇一抿,作勢要再次壓過去,斐秋驚呼一聲,趕忙求饒。
斐秋拍攝的那組琺琅品牌的廣告沒過多久就上了電視。
廣告中,她穿着條煙青色長裙,光着腳坐在空曠的房間裏,落地窗外光線明亮,她走回到畫架邊坐下,拿起畫筆和調色盤,蘸了下顏料,然後一筆一筆的畫上去。
畫紙上畫着一串項鏈,淡綠的琺琅墜飾精美無比。
悠揚的小提琴聲此刻才逐漸響起,斐秋清澈的眸子中透露出一股向往,結果白嫩的手指一抓,項鏈居然被她從畫紙中取出。
這條廣告主要是為了推廣品牌名字和概念,所以拍攝的非常簡單,前後時常加不起來不過四十秒。
可斐秋從出道起,便是公認的熒幕表現力超強的演員,她的那份靈韻在這條廣告中,和那串琺琅項鏈搭配在一起,好似中間隐藏着一則精彩無比的故事,讓人忍不住想要重新再看無數遍。
好的廣告總是耐人回味的,品牌內容是,美人更是。
于是沒過幾天,斐秋便和琺琅品牌的名字一起上了熱搜。
斐秋是第一次做代言,起初有路人和粉絲聽到這個消息都忍不住嘆氣,唯恐她也會走上商業化的道路,最後将自己身上的靈氣耗光,所以大部分肥啾粉在擔心的同時,都不是很贊成她拍廣告。
可是當他們看過廣告後,那些擔憂的想法立刻消失在腦袋當中。
他們甚至覺得,這個琺琅品牌今後将找不到比斐秋更合适的代言人,就算別的明星再火再有號召力,那也比不過斐秋和這家品牌內容的契合度。
所以,無論是迷戀斐秋的美貌,還是愛上琺琅品牌的內容,只要是看過廣告的,都像是被下了蠱似的忍不住打開手機,去這家琺琅品牌的店鋪裏為自己下單幾樣飾品。
然後不過一周的時間,琺琅品牌方就發布了一條公告。
表示由于斐秋的代言,以及羅賓投資集團的低調加持,他們的品牌方經過三年多的苦苦掙紮,目前終于起死回生,開始盈利了。
為了感謝斐秋的熱心代言,今後他們的店鋪每年都會向慈善組織捐贈一筆錢。
這也是當初他們向斐秋做出的承諾。
一個是感謝品牌聲援,所以将代言費壓到最低表示感謝,一個是為了償還恩情主動做慈善。
這條公告發出來後,立刻便感動了很多網友。
網絡上一時間到處都在刷斐秋的廣告截圖,以及互相推薦購買琺琅飾品。
琺琅品牌的銷量暴漲,幾乎達到了供不應求的地步。
但這些都和已經拍完廣告的斐秋沒什麽關系了,自從殺青回來,她就過上了極其堕落的生活。
每天日上三竿醒來,吃了飯就和家裏那父女倆出去散散步,做做游戲,要麽一直窩在家裏看書。
等到了晚上女兒睡下,回到卧室,她和沈鳴本便又這樣那樣一番。
周而複始,完全不會膩煩。
這不,都快上午十點鐘了,她還一點也沒有要醒的意思。
沈鳴本已經上來看過她一次,見她還要接着睡,無奈的搖搖頭下樓了。
斐艾沈今天去幼稚園了,中午不會回來,沈鳴本開了個視頻會議後也無事可做,就坐在沙發上拿着手機刷了刷微博。
熱搜上還挂着斐秋的名字呢,他點開廣告看了兩遍,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突然翻開手機相冊,挑選了一張照片後換掉了自己的微博頭像。
趙宇墨從監獄裏被放出來後,并沒有多少時間休養身心。
因為他蹲監獄的那段時間裏,趙氏娛樂公司幾乎到了破産關門的地步,邵靈珂直接被沈鳴本的人雪藏,斐秋解約,秦黛因為是他女朋友,被他的黑點所累,也接不到好的資源,更不要說旗下其他的藝人們。
好在他出來後,還有幾個朋友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願意幫他一把。
轉眼過去四個月,經過他的努力,底下的小藝人們才總算陸續能接到一些工作。
可還沒等他喘口氣,這天公司就迎來了幾位不速之客。
“我們是危澤集團的法律部和市場部,想和你談談關于之前的收購計劃。”
趙宇墨臉色瞬間難看起來,但還是不得不讓秘書把這幾人請去了會議室。
樹大招風,他把趙氏娛樂做到了娛樂圈裏第二大的經紀公司,就早已想到會有和危澤集團争鬥的一天。
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會倒下的那麽突然,而公司衰敗的速度也遠遠超過了他的預料。
所以當他意識到這場收購計劃的背後,有沈鳴本的影子時,他才徹底開始後悔。
他當初不該招惹斐秋的。
如果不是因為斐秋,沈鳴本應該根本不會插手危澤集團收購趙氏娛樂的計劃,最後導致收購計劃的速度步步緊逼,讓他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面對危澤集團.派來負責談收購計劃的負責人,趙宇墨已經做不到冷靜應對。
他的心理防線已經崩塌了,如果失去趙氏娛樂,那就意味着他努力經營這麽多年的成果将化為烏有。
一點二個億。
這麽點錢放在半年前,他根本不會放在眼裏,可現在他的心血就只值這點錢了。
就因為沈鳴本。
趙宇墨臉色蒼白,始終保持着沉默,等危澤集團的人起身離去,他還一動不動的坐在那兒,像丢了魂兒一樣。
送客回來的範昊見狀忍不住重重嘆了口氣,他當然知道趙宇墨失落和不舍的心情,但眼下可不是傷悲春秋的時候。
範昊走過來在他旁邊坐下:“趙總,今天公司的藝人們,所有的活動又都被取消了,肯定都是危澤集團的人搞的鬼,咱們根本鬥不過他們的,也沒有任何能力鬥了,還不如趕緊答應他們,否則萬一再出點什麽事,以危澤集團的手段,你可能連那一點二個億都拿不到。”
趙宇墨還是沉默不語,範昊又勸了他一會兒,見還是沒用,便臭着臉不耐煩的出去了。
範昊走後,會議室裏徹底安靜了下來。
趙宇墨望着面前的手機,腦子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又過了許久,才擡手将手機拿了起來。
打開電話簿,翻出備注着‘爸’的號碼,大拇指想要按下撥打的按鍵,可是卻遲遲無法落下。
猶豫再猶豫,最終他還是将手機重重的砸在了會議桌上。
他現在是走投無路了,可一想到打通電話後,父親嚴厲又冷酷的語氣,他就心下一寒。
母親去世後,父親迅速娶了個年輕漂亮的女人,之後那個家就再也容不下他了。
所以,即便打電話過去低聲下氣的祈求父親出手幫忙,并保證日後不會再惹麻煩,只怕父親礙于那個小老婆的存在,也不會再管他。
會議室的門忽然被推開,他的秘書一臉雀躍的走進來說道:“趙總,秦小姐來了!”
趙宇墨一聽,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他猛地站起來大步走出會議室,只見秦黛戴着墨鏡,穿着條墨藍色裙子,腳踩高跟鞋噠噠噠的朝他走了過來。
“秦黛,我就知道你不會忍心和我分手—-”
趙宇墨激動的眼圈都紅了,他看到秦黛走到自己面前後停下腳步,于是便伸開雙臂想要立刻将她擁進懷裏。
可還沒觸碰到她,她旁邊保镖似的男人就伸手一把将他擋住。
秦黛摘掉墨鏡,露出一雙泛着銳利光芒的杏眼,再也不複往日的溫婉柔情。
“好久不見呀趙總,你瘦了不少呢。”
趙宇墨愣了愣,點頭道:“是啊,最近公司—-”
看着秦黛充滿寒意的眼睛,他忽然不想再多說自己的狼狽。
話鋒一轉,他故作深情道:“秦黛,我真的好想你,也不會在意你背着我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過了,我知道你前一段時間也不容易,所以只要你能回心轉意,我保證待你還像以前那樣好,行嗎?”
秦黛卻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樣,仰頭張開嘴巴哈哈哈笑了好一會才停下來。
“不會在意我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過?”
她用手指點了點趙宇墨的胸口:“趙總您還是那麽的自信啊,你難道忘了自己和那些女明星們的露水姻緣了?哦對了,還有邵靈珂,她讓你那麽疼—-你也忘了?你有什麽資格說在不在意我和別的男人,啊?”
趙宇墨被她這麽一質問,那股深情便有些裝不下去了。
他悻悻道:“我們不一樣,我是男人,男人花心點無所謂,可你看看有幾個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給自己戴綠帽子的,我心裏有你,才想要挽留你的,你不要想到其他上面去啊?”
秦黛冷笑着看着他,趙宇墨硬着頭皮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不然我之前和那麽多女人在一起,也沒有把你甩了啊,我是真的很愛你的,秦黛,我不想和你吵,咱們好好的,齊心協力重新把公司做起來,因為在我心裏,你永遠都是趙氏娛樂的老板娘—-”
他的話沒說完,秦黛忽然對他甩了甩手,然後越過他走進了會議室裏。
“夠了,我現在不想再聽你說這些話了,我早就聽夠了,現在,我們來談談解約的事吧,哦對了,還有關于你坐牢後,我為公司做了那麽多事的報酬,也要一并算清。”
趙宇墨睜大雙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可秦黛坐在那兒姿态端莊,毫不畏懼他從震驚再到憤怒的視線。
趙宇墨推開周圍其他的工作人員,踉跄着沖進會議室,雙手啪的狠狠拍在桌子上。
他壓抑着怒火,咬牙切齒道:“你剛才說什麽,在這個節骨眼上,你居然要跟公司解約?你還有沒有心?!”
秦黛抱着胳膊微笑道:“上次見面時被你罵了一通之後,我就沒心沒肺了,滿意了嗎,可以坐下來談事了嗎?”
趙宇墨被氣的手背青筋爆凸,他抓起一張椅子對着牆用力砸上去,椅子應聲四分五裂,頓時吓得會議室外的女員工們尖叫起來。
可砸一個椅子哪夠解氣,他又連續砸了五六把,把會議室裏弄得滿地狼藉,才粗喘着停了下來。
大手擡起來指向坐在那兒皮笑肉不笑,仿佛看馬戲團的秦黛,趙宇墨雙目赤紅。
“秦黛,找到金主了就可以不要我是不是?你想的倒好,只要你敢解約,我立刻就曝光你給我戴綠帽子,傍金主的事情,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個什麽樣的貨色!”
秦黛本來還笑着,聞言臉色冷了下來。
她站起身,聲音冷冷道:“你如果敢那樣做,那我們就一起完蛋好了,反正我手裏也握着那個視頻的備份呢,我想趙氏娛樂的總裁趙宇墨跪在旗下女藝人面前被鞭子抽,和女明星出軌找金主保養,這兩條新聞放在一起,應該是你的新聞更精彩一些。”
說完,秦黛擡腳快速離去了。
跟在她身後的律師腳步頓了頓,扭頭對趙宇墨說道:“趙總,那改天我們再來談解約的事,希望到時候你能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
站在會議室門外本來想勸架的員工們,等秦黛走後也都一溜煙的消失了。
趙宇墨的臉黑了紅紅了黑,暴怒的将會議桌上的水杯也通通砸碎了,然後他拿起手機,咬着牙終于還是撥通了自己父親的電話。
斐秋今天出去和一位曾合作過的大導演見了個面,席間對方遞給她一個劇本。
這劇本是部小衆題材的文藝片,主要講述了一對親姐妹倆在親情友情和愛情方面的故事。
然後導演興高采烈的告訴她,這個劇本是根據現實事件改編的,故事有很強的張力,而兩位女主角從年齡到氣質,斐秋都無疑是最适合的人選,只要她能接下這個劇本,導演認為電影就成功了一半。
斐秋聽導演講的很心動,但并沒有立刻答應他,她想先看過劇本再說。
回到家時,阿姨正巧做好晚飯。
她洗了手坐下,忽然發現坐在自己對面的斐艾沈,居然翹着二郎腿,一副小大人模樣。
雖然看着古靈精怪的很可愛,但斐秋還是出聲道:“小艾,小朋友不可以跷二郎腿哦,這樣對你的脊椎發育不好。”
在家裏的時候,只要沈鳴本在,她一向是嚴母的架勢。
所以斐艾沈立刻用小眼神看了看沈鳴本,見父親沒有責怪的意思,她覺得自己有了靠山,頓時就沒那麽害怕了。
“媽媽,我是跟你學的呀。”斐艾沈把二郎腿放下了,可還不忘為自己辯解。
斐秋被噎了一下,感受到沈鳴本揶揄的視線,忍不住抿了下唇角。
“那我以後不跷二郎腿了,你也不要翹好嗎?”
斐艾沈眨了眨圓溜溜的大眼睛:“那我兩條腿輪流翹呢,這樣對脊椎也不好嗎?”
“—-也不好!”斐秋氣的故意沉下臉,嚴肅了起來。
斐艾沈見狀再也不敢嬉皮笑臉了,阿姨喂什麽吃什麽,乖的不能再乖。
女兒老實了,斐秋冷哼一聲,轉眼看向一旁不出聲的沈鳴本。
沈鳴本知道她在看他,便挑起眉梢,擡起眸子,兩人視線撞到一起,火花四射。
斐秋是惱他一到該教育女兒的時候就扮演慈父,讓她當母老虎。
至于沈鳴本心裏在想些什麽,她就不知道了,但她覺得,他八成是覺得她兇巴巴的樣子很好笑,在看笑話呢。
這家夥!
大人吃飯比較快,他們都吃完了,斐艾沈在阿姨的不斷誘哄下才只吃了小半碗的米粥。
看着女兒磨磨唧唧的樣子,斐秋就把勺子接過來,決定自己喂了。
在這個家裏,女兒最怕她,她喂飯的話肯定吃的就快了,不然米粥就要涼了。
沈鳴本去後院接了兩個工作上的電話,回來見斐艾沈還在艱難的吃着晚飯,無奈的笑了笑,拿起手機打開攝像頭,對準女兒手裏的玩具拍了張照片,然後傳到了微博上。
然後配字:‘小孩兒吃飯太難了/捂臉哭’
發完微博他走過去接替了斐秋喂飯的活兒。
斐秋甩了甩發酸的胳膊,到客廳坐着看劇本去了。
等女兒終于吃完飯,一家三口出門散了會兒步,回來後女兒一洗完澡躺下便睡着了。
斐秋也回卧室去洗澡了,沈鳴本就在書房處理了一下郵箱裏的郵件。
斐秋每次洗個澡都要很長時間,他都習慣了,處理完郵件見她還沒洗完,他就拿起手機打算再看會兒國內外的新聞。
可手機裏的微博軟件還沒有退出,看到後臺有評論提醒,他就順手點開了。
在評論當中,有一條是危澤的。
‘頭像不錯,是誰的作品?’
沈鳴本的微博頭像,是那天看到斐秋的廣告後換的。
在廣告裏面,斐秋畫的油畫其實就是她本人畫的,廣告方沒有說出來,但沈鳴本知道斐秋的油畫功底很好,所以便挑了張斐秋以前畫的一張油畫當做頭像。
他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心血來潮罷了。
現在危澤問了,他就回複道:‘我老婆的。’
回複完聽到浴室裏的淋浴聲停下,斐秋應該是洗完澡了,他就走進去脫了衣服自顧自洗了起來。
斐秋站在盥洗池的鏡子前抹護膚品,從鏡子裏看着他如入無人之境的樣子,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以前她還說他兩句,他這麽粗神經,時間久了夫妻間一點神秘感都沒有了。
可他卻說:老夫老妻了,沒那麽多講究。
所以後來她也就懶得再因為這個說他了。
抹完護膚品,斐秋圍着浴巾立刻走出了浴室,她是受不了這號人物。
一夜安睡,第二天照舊是沈鳴本最先醒來。
洗漱後他先去後院幫阿姨澆了下花花草草,等天光大亮後,估摸着斐艾沈要醒了,他便打算上樓去。
可還沒推開玻璃門,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是危澤打來的。
“我昨晚給你評論了一條微博,沒想到被人扒出來那微博是你的,現在很多人都在讨論你家裏的事,我讓人把熱搜壓下來?”
沈鳴本的心思向來捉摸不透,所以危澤就沒有自作主張。
沈鳴本聽完皺了皺眉,先打開微博看了看熱搜,點進去浏覽了幾條帖子。
過了一會兒,他才對手機那頭的危澤說道:“不用了,知道就知道吧。”
他為人低調,除了工作,很少因為什麽私事上過熱搜。
而他的朋友當中,危澤和江明因為工作原因經常公開露面,但也很少在媒體面前提起他,就算記者主動追問,他們也都回避不答。
所以昨晚危澤評論他的微博,有人因為好奇心扒出來那賬號的主人是他,這件事一開始只在關注經濟金融方面的圈子裏爆開了。
直到後半夜,有人将沈鳴本的微博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激動的寫了個帖子,沈鳴本才登上了熱搜。
這個帖子裏的內容,通篇全是沈鳴本有多麽寵妻愛女,有多麽低調接地氣等等。
按說這也就是個平平無奇的帖子,沒有太多亮點。
但沈鳴本的身份擺在那兒,帖子發出來後,多的是人樂意吃瓜讨論,所以一來二去,也就上了熱搜。
某高定禮服店。
秦黛坐在沙發上,臉上保持着微笑,看着她的新金主興致昂揚地在店裏走來走去。
當看到有禮服是性.感風格,布料越少,他就會多停留一會兒,将那條禮服拿在手裏翻看一下,然後叫她的名字。
“這條你喜歡嗎?去試試吧。”
旁邊還有店員跟随着,臉上笑容非常專業,可秦黛還是無奈的對他搖了搖頭。
“老張!我都說了不能穿這種禮服,你正經點好不好?”
可拒絕的次數多了,金主自然漸漸不耐煩起來。
秦黛沒辦法,只好接過一條禮服去換上,換好後走出來,金主看着她的眼神直發光,一副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似的。
金主露着大金牙對她壞笑道:“我看這條就不錯,不會太露,剛剛好。”
好什麽好,她如果真穿成這樣去走紅毯,那些媒體肯定會把她黑的渣都不剩!
秦黛按捺着怒火,把禮服換下來,讓金主繼續去挑。
走回來坐下,她拿出手機假裝回複信息,其實是無聊的打開了微博。
然後她就在熱搜上看到了沈鳴本的名字。
點進去後,第一條是個很長的帖子。
而帖子裏的第一張圖片,是一對女人嫩白纖細的手正握着一只胖乎乎的小肉手,似乎是在教小孩兒制作某樣食物。
這張圖片的配字是:‘寓教于樂,可惜做出來不能吃了。’
接着下一張圖片,小胖手沒有了,而女人的手翻過來,露出染的花花綠綠的手指甲。
配字是:‘小孩子給染的/點贊/微笑’
再接着的圖片是—-
秦黛怔怔然的将整個帖子都看完了,這帖子裏就是個看起來很普通的男人,記錄了妻子女兒的生活點滴,溫柔中透露着淡淡的幸福。
但如果不是帖子上的标題注明了出處,誰會想到這些內容是出自于沈鳴本呢。
他可不是什麽普通男人。
曾幾何時,如果她和謝津沒有離婚,或許也可以擁有這樣幸福的生活。
然後讓無數人羨慕他們的感情—-
“秦黛,你看這條呢,這條後面露的多一些,但前面還好,不過你的背很漂亮—-”
金主猥瑣的聲音傳來,忽然将秦黛拉回到了現實當中。
沈鳴本的微博被扒出來上了熱搜,但斐秋不玩微博,當朋友打電話告訴她時,她後知後覺的驚訝的啊了一聲。
打開朋友發來的網址,她把帖子看了一遍,看完後松了口氣。
沈鳴本沒有在微博上暴露太多隐私就好,她現在不想外界知道太多家裏的事。
她想要安靜的拍電影,看劇本,女兒需要安靜的成長,沈鳴本—-
沈鳴本可能無所謂。
既然沒事,她也就不用擔心了,目前還是手裏的劇本更吸引她。
不過,她沒想到沈鳴本會玩微博。
下午斐秋接到妹妹打來的電話,斐雨過年之前完結的漫畫出版上市,銷量好到超出預期,所以大賺了一筆。
所以斐雨決定請全家人吃頓飯。
明天就要走紅毯了,斐秋這會兒必須控制飲食,防止明天臉腫,但斐雨難得請客,她怎麽也得去捧個場。
結果去了之後,她還是低估了自己的自制力,飯桌上沒忍住吃了兩口從火鍋裏撈出來的菜。
晚上洗完澡站在浴室裏,對着鏡子翻來覆去的檢查着自己的臉龐和身材,然後又稱了兩遍體重,她還是覺得焦慮不安。
她覺得自己壓力過大,可能得去看看心理醫生了。
沈鳴本又不等她出去就進來想洗澡,見她神情不對勁,就停下了脫衣服的動作。
“怎麽了?”沈鳴本低頭看着鏡子裏的她。
“—-你覺得我胖嗎?”
斐秋幽幽地問道。
她好像還沒從來沒聽過沈鳴本評價她的身材呢。
這會兒她裹着浴巾,沈鳴本的視線滑過她細嫩平直的的肩頭,然後回答:“你瘦的都只剩下骨頭了,還嫌自己胖?”
斐秋很滿意他的這個回答,可是想了想她又問:“那你是喜歡我再胖一些?”
沈鳴本輕笑兩聲,伸出手臂從後面摟住了她,然後歪頭湊近了打量她的側臉。
“怎麽了,明天要走紅毯,所以很緊張?”
他不說這個還好,他一說,斐秋心跳又加速了。
“嗯,我今晚肯定要失眠了。”
沈鳴本親了親她的肩頭,然後一路朝上吻到了她的嘴唇。
“不怕,運動可以讓解決失眠問題,今晚我賣力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