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經過幾十年的被壓榨, 小豆丁已經徹底看清楚了逆賊的醜陋嘴臉。一加一大于二，但只有一個的時候, 傷害也是會N次方疊加的。
要不…兩害相權取其輕？
小豆丁這陣子一直在想能叫晏季恢複記憶的辦法。哪怕不能全都恢複, 至少記住這一世的東西，不叫他下一個世界再失憶，她于逆賊就是有用的。到時候這倆逆賊就得捧着她。
她指東，他們不敢朝西的那種。
呦嗷嗷~
林琳回空間配藥, 路過小豆丁的魚缸時洽巧見到小豆丁一身詭異氣息的在那裏嘿嘿傻笑。
這是…關傻了？
走上前逗了逗小豆丁, 被小豆丁不耐煩的躲開, 林琳見狀便想着過陣子将小豆丁移出來放放風。
配個加速度的藥其實很容易，林琳沒花多少時間就配好了。将藥收好, 林琳也沒急着出空間。睡不着覺的在空間裏逗留了一會兒，又與苗嬷嬷閑聊了一會兒。
苗嬷嬷的嫁衣已經做到了尾聲，等成親前林琳再補上幾針也就得了。
“要是晏爺沒失憶，鳳冠指定是他親自動手了。”苗嬷嬷看了一眼試嫁衣的林琳，頗有些遺憾的說道，“眼光獨到，手藝也精巧，旁人再比不上的。”
這一點林琳也贊同, 那男人不光木工活好, 其他的一些小手工也難不倒他。再加上生活在信息時代, 上下幾千的知識輸入，直接将那男人的審美都給歷練出來了。
抿了抿唇, 林琳一邊脫嫁衣一邊與苗嬷嬷說道，“也不知道大軍走到哪了, 這一路有沒有吃苦頭。”
有吳格在, 林琳相信晏季吃不了多少苦頭, 但只要想到古代這種冷兵器時代的各種科技落後，林琳難免不抱怨兩句。
馬車都是木頭的輪子，在京城這一畝三分地都颠簸，出了京城哪怕是官道也是一樣的糟罪。之前每次坐馬車，林琳都特別懷念現代的高速路和氣墊座椅。
不過…想到沒有野生動物保護法的時空可以想吃什麽就吃什麽，想穿什麽就穿什麽，林琳最後那點抱怨也消失了。
要不一會兒紅燒道xiongzhang吃？再多放些冰糖，炖得軟爛些？
嘿嘿，這個可以有~
翌日一早，茵兒先給林琳打了洗漱水，之後也沒去廚房燒早飯而是拿了銀子和籃子去街上買了幾碗馄饨和林琳家常吃的幾樣面點。買回來後，一份直接遞給了跟林熾住前院的萬兒，另一份拎着去了後院跟林琳分着吃了。
吃過飯，林熾過來說話，林琳拿起繡花棚子有一下沒一下的繡着，茵兒則按着林琳昨日的吩咐帶着萬兒去找人伢子。
茵兒雖先于萬兒入京城多時，但人伢子的住處也是一問三不知，兩人來到街頭一處雜貨鋪子，一邊訂了些家常物件一邊問那雜貨鋪子的老板人伢子的信息。
少時二人按着雜貨鋪老板給的信息找到人伢子住處，說了要求，又叫人伢子一會兒帶些人去林宅挑撿後便離開了。
萬兒一副聽吆喝模樣的站在茵兒身後，一副萬事都由茵兒做主的樣子，實際上一雙眼睛轉的飛快。
有林琳之前的話，茵兒也不管她，雖然還會時不時的偷瞄她，卻不曾太顯眼。
她是發現了，凡是作個沒完的，最後都将自己的小命作沒了。
午飯前，林琳就買了五房忠心下人，當天中午就吃上了加料的飯菜，将林琳感動的呦，差點沒崩了人設。
除了米飯沒下藥，所有的菜包括桌上那碗湯都被下了藥。林琳眼冒兇光，忍了又忍這才沒掀了桌子。
這一波，叔能忍，嬸也忍不了呀。
林琳不擔心自己，卻有些擔心茵兒，低聲對茵兒吩咐了兩聲，茵兒先是搖頭，後來林琳又說了幾句這才勉強同意。
下晌，茵兒在下人裏挑了兩個看起來手腳麻利的送到林琳房裏，她自己拿了個小布包去寺裏替林琳跪經祈福去了。因林琳不放心她一個小姑娘，還特意打發了奶娘陪着一道去了。
總之茵兒是徹底的躲開了林家這邊的危險。
晚飯時，林熾過來與林琳同食，看了一眼林琳桌上的飯菜張了張口幾次想要說什麽最後又都咽了回去。林琳見狀多少有些失望，不過轉念又想到林熾的年紀和閱歷又覺得她要求有些高了。
原本他們這對姐弟也沒感情深到哪裏去，現在這樣冷眼旁觀也算正常。
翌日，林琳帶着林熾去了停靈的寺院祭拜林老夫人和林老爺，同時也見了一回宋姨娘和由宋姨娘照顧的林壁。
宋姨娘待林壁很上心，看樣子她還沒放棄帶孫子的想法。不過這就不歸林琳管了。
雖說入寺前林琳對林熾說了欲接宋姨娘回家的話，但到了寺裏林琳與宋姨娘提起來的時候表現的并不熱衷。宋姨娘那麽個人精，還有什麽看不明白的，當即就将老夫人的遺言拿出來做擋箭牌，表示紮根寺裏尺步不離。
林琳對宋姨娘微不可查的點了兩下頭，便對宋姨娘的決定表達了贊同。
從寺裏回來，林琳便以長姐的身份一邊監督林熾讀書，一邊抄抄經書，繡繡花的過她恬淡的大家閨秀生活。
這期間朱錦告訴林琳，林熾與包萬兒發生了沖突，原因無外乎是富裕安穩的日子讓林熾生了退意，想要下賊船，但這種想法卻遭到了包萬兒的強烈反對。
“姑娘會告訴包萬兒她的身世嗎？”
林琳聞言看了一眼朱錦搖頭，“不至于。”
不至于如此殺人還誅心。
般般都是林家的女兒，哪怕是庶出也應該自受錦衣玉食，享受官家千金的待遇，但包萬兒卻是做為丫頭下人生活長大的，末了還替林芊芊被掠了一回。
如果被掠的是林芊芊或是任何一個林家女兒，哪怕是林五姑娘都有被善待的可能，可偏偏被掠的是丫頭身份的包萬兒。
一個年輕姑娘，還頗有些姿色，被掠後會遭遇什麽不言而喻。若讓包萬兒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也不知道會不會崩潰。
朱錦深吸了一口黃香，滿足的說道：“姑娘的善心總是發得奇奇怪怪的。”
林琳莞爾一笑，并不以為意。
人本就是最複雜的生物，心情和理智受外界影響頗重，所思所想自然也會随之波動，一時一個樣。她現在自以為是的善良隐瞞也許并不是包萬兒想要的，可那又有什麽關系？
當初也不是她造的孽，如今包萬兒也沒明晃晃的問到她頭上，不是嗎？
“姑娘準備什麽時候犯藥瘾？”一根黃香吸完，朱錦感覺自己的魂魄又凝實了幾分，心裏默默計算了一回自己離進階還有多久的同時還與林琳說道：“大軍再有半月便要回朝了。”
到時候晏季也回來了，當着晏季的面犯藥瘾，不要形象了？
話說林琳連特意給林熾二人配的提速藥都沒喂給他們吃呢。
“…就當我有抗藥性吧。”将最新默寫出來的啓蒙讀書裝訂好，林琳将他們統一放在一個不大的竹編書籃裏。站起身來到房間外，一邊将籃子遞給廊子下做針線的丫頭，一邊吩咐道：“将這一籃子書送到養生堂去，路過肉鋪子時，再割一刀肉一并送過去。”
小丫頭接過籃子又重複了一遍林琳的吩咐便小跑着去找新上任的管家領銀子。
看着那小丫頭走遠，林琳收回視線又吩咐了一回門口廊下的丫頭：“今兒日頭足，你去看看少爺在做什麽，若還在看書便叫他出門散散去。”
買的五房下人，有三房與林熾包萬兒出自同一處，剩下兩家也不見得多清白就是了。這些人在林琳這裏或者說整個世界在林琳眼裏就像是一個大型的游樂場和做游戲任務的人。
暴力碾壓固然爽快過瘾，可說到底也沒什麽意思。
日子那麽長，總要找些樂子不是。
戲瘾上來的林琳，一直在裝性子溫婉體貼的大家閨秀，加之林五姑娘在包萬兒和林熾的印象裏原就是個性子淡然，與世無争的，此時到也不怕穿幫。
只是看起來多少有些溫吞。
包萬兒一直在等林琳犯藥瘾，之後好徹底拿捏住林琳。無論是套話還是想要安排林琳做些什麽，在包萬兒看來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只是她左等右盼了許久，一直等到晏季回京了，林琳也沒發病。不信邪的包萬兒還曾陪着林熾過來與林琳用飯，眼睜睜的看着林琳将下了藥的菜都吃下去時，都開始懷疑人生了。
怎麽會這樣？
晏季回京那天，熱鬧極了。
林琳特意花重金在沿街的酒樓二層包了一間包廂，就是為了看大軍凱旋回京。
坐在馬背上的晏季意氣風發，俊朗的臉龐引來陣陣尖叫，路兩旁不少人都在朝晏季抛帕子荷包，林琳看了熱鬧，也有些手癢。洽在這時晏季看了過來，四目相對，彼此抿唇輕笑，林琳腦子一熱就将身上的荷包抛了出去。
對丢暗器都極準的人來說抛個荷包壓根沒有難度。
荷包在空中滑出一個完美的弧度後穩穩當當的落在了晏季手中。晏季溫柔凝視了一眼手中的荷包，再對包房裏的林琳露出一個深情淺笑，衆目睽睽之下舉起荷包聞了聞，就像個登徒子一般的将荷包收入懷中。
身前身後的兵将們起哄的狼叫，路兩旁的懷春少女們則一個個即羨慕又失望看看晏季和包房的方向。
這可是年輕有為，俊美非凡的未來國公吶。
帶着俘虜去宮門前獻俘，之後參加宮宴接受皇帝老兒的褒獎和封賞，這些都是大勝之後的固有流程。哪怕晏季已歸心似箭，也得耐着性子周旋應酬。
晏季受封國公，意料之內也是意料之外。
衆人都以為晏季年輕，如今便封了國公來日再有戰功封無可封。因此衆人都以為老皇帝會壓一壓晏季。不想那老皇帝也是個心黑坑兒子的，一上來就将晏季封到了國公，不給兒子施恩的可能。
封了國公，剩下的就親事了。老皇帝當着文武百官的面問晏季可有婚配，晏季想都不想就将林琳擡了出來。
“朕聽聞林氏素有耳疾，怕是難登大雅之堂。”
老皇帝有意為晏季賜婚，不惜當衆貶低林琳。晏季同情的看了一眼老皇帝，死道友不死貧道的說道：“配臣卻剛剛好。”
老皇帝沒想到晏季接的這麽押韻，一時有些噎住。不過他也看出來晏季沒有□□子的心思了。心下有些不悅覺得晏季有些不識時務，到也沒自降身份的強行賜婚，之後卻沒在安排晏季軍中職務，只一個國公就将晏季架出了軍營。
大宴上，相較于上半場的春風得意，下半場的晏季就有些個黯然失色。晏季自斟自飲，垂眸間掩飾全部情緒。
在知道那些事情之前，晏季為了前程，跌下限的事情怕都是他的基操。但林琳給他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讓他開拓了眼界的同時，也對那所謂的長生起了心思。
若能長生，一個國公又算得了什麽。若能領略不同人生和不同時空，做個長情之人只守着一人相守渡日又有什麽難的。
擡頭，隐晦的看向龍椅上老态龍鐘的皇帝，晏季眼底都是勢在必得。
哪怕這男人長的人模人樣的，可心卻黑得跟墨差不多。
幾世相處，林琳太知道晏季這人多麽無恥了。也因此林琳壓根就不相信尚不曾愛上她的晏季能對她有多少真心。
“離開京城的這些日子，我依然沒有想起過往，卻無時無刻不在想你。”回到晏府知道林琳歸家，并且林熾活着出來的時候，晏季臉上的深情思念就是一收，神色淡然的洗漱更衣又吃了些廚房送上來的宵夜，這才起身夜探香閨。
林琳：真看不出來你多想我。
真的。
“我也想你了。”
林琳對着晏季嬌羞一笑，還做作的甩了一帕子到他臉上，最後更是一扭腰羞羞答答的側身坐在榻前。
林琳這個樣子學的是西游記裏豬八戒去老高莊時，孫悟空變成高小姐戲弄豬八戒的一幕。看電視劇時就覺得好笑，此時自己學了出來，林琳還沒被自己這副樣子逗笑呢，卻險些将晏季囧沒了。
被囧了一回，晏季也看明白了林琳想要表達的意思。
想與不想，還真是彼此心知肚明的事。
摸了摸鼻子，晏季湊到林琳身邊坐了，問起了他不在京城這段日子京城都有什麽事。
林琳嗔了晏季一眼，笑道：“快要發生點什麽事了。”
敢說她難登大雅之堂，姑娘不将你的臉皮放在地上踹，都是姑娘無能。
一聽這話，晏季便知道老皇帝今兒晚上的作死行為惹毛了林琳。興災樂禍的同時也有心想要看看林琳會怎麽收拾老皇帝。
既然是難登大雅之堂，那就朝着這個方向使勁呗。
晏季挑了挑眉，給了林琳一個拭目以待的的神色便踏月而去了。
等晏季離開，林琳就收起臉上的笑容，視線落在院中角落處。林琳沒對角落裏的眼睛做什麽，而是叫來朱錦讓她過去布了一個鬼打牆，之後又用布陣鋼針在那裏設了一個小型迷蹤陣。
既然喜歡這裏，那就多呆些時候吧。
收拾完了監視自己的人，林琳又回空間配了兩種藥，随即交給朱錦讓她下給老皇帝。
朱錦壞笑兩聲，一臉促狹的離開了。為了第一時間看到藥效，朱錦就一直留在了宮裏。
林琳也由着她，忙完這些事便睡下了。
翌日一早，一覺醒來的皇帝就開始打嗝放屁。
打嗝的聲音還好些，只是時不時的反酸水。就是放屁的聲音卻是怎麽藏都藏不住的。
最叫人無語的是當今的屁還特別的臭~
早朝上了一半，當今就一連放了十數個屁。若不是大殿通風好，指不定殿中的味道有多熏人呢。
朱錦藏在暗處，笑得腸子都打結了。當今出了個大醜，整張臉都黑成了鍋底灰。晏季聽說時，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就笑着搖頭。
這促狹勁。
其實沒叫皇帝當衆竄稀，都是林琳對封建王朝最大的尊重了。
一連給皇帝叫了七天藥，林琳才罷手。不過哪怕才七天，整個京城的風向也徹底改變了。
人大限時，會有排宿便這種生理反應，就和擡頭紋突然散開了一般，只是前者知道的人并不多罷了。
老皇帝上年紀，本來就已經臨近大限了，雖然林琳的藥并不傷身，但當衆打嗝放屁這種事情于普通人來說都會難為情一下，更何況連續七天打嗝放屁的皇帝了。
本來上了年紀的人都怕死，有點什麽事都會和年紀，老邁，生命聯系到一起，此時的老皇帝就因為有些屁不‘單純’而存某種情緒。
人一但存了這種心思，就真的離死不遠了。
旁人還好些，但做為皇帝，老皇帝還得去糾結皇位歸屬的問題。于是這個時候誰都不再惦記新任國公的未婚妻是不是失聰之人，得不得上位者尊重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了。大家開始八仙過海，使出渾身解數要在這一場皇位更疊中占據更有力的位置。
而得了國公爵位卻變相失業的晏季雖然也在暗戳戳的搞事，但明面上這位卻又擺出怡然自得，淡泊名利的人設，天天往林家跑教導妻弟讀書什麽的。
被晏季教導的林熾每天都活在各種糾結裏，有幾次竟然都一副就義模樣的想要對林琳來個大坦白了，最終卻被包萬兒給攔住了。
包萬兒都快要氣死了。
因為林熾差點壞了她的大事。
心都快要被染黑的包萬兒都對林熾動了殺心。
林琳知曉後，表面配合包萬兒的計劃，私下裏卻是準備叫林熾看一場好戲，叫他徹底‘棄暗投明’。
林熾雖然也從小欺負林五姑娘，但這一段時間的接觸讓林琳知道林熾至少比林家其他人多了一眯眯的良心。
既這般，救他一救又何妨。
主要是，林家是真的不能再死人了。
╮(╯▽╰)╭
七王爺反了。
就在晏季約林琳出門賞花的這一天。
城外牡丹園的牡丹競相綻開，晏季與友人去過後後便約了林琳一道去賞花。
林琳為此特意妝扮了一番，雖然還在孝期不能大妝卻也用了許多小心思。
比如說她的臉，看似清水芙蓉不抹胭脂，但實際上卻是用現代防水化妝品化了一個果妝。
衣服上都是暗繡，收了腰又收袖口，不起眼處都縫了米珠和碎鑽。
最後再戴一套珍珠翡翠頭面，整個人清清爽爽的，又好看又別致。
林琳乘馬車，晏季騎了一匹良駒随行馬車側，時不時的還會靠近馬車與馬車裏的林琳說些什麽。
林琳沒帶林家下人出門，晏季帶着馬車來的時候直接将知了帶了出來。
晏季沒帶多少人，只帶了昌海和百安出門。到了牡丹園，晏季先在門口買了一朵牡丹與林琳簪頭，然後才帶着林琳往裏走。
逛了一圈，二人來到花叢深處的涼亭說話。
“我已經讓人按你畫的圖紙丈量土地了，等周邊的土地都買下來就能開工了。”晏季成了國公後，原來的晏府就要按身份重新修葺，加之晏季也想讓林琳知道他對親事的重視，便準備在成親前将國公府建出來。
其實早在出征前，晏季就悄悄吩咐人買換晏府周圍的民宅私院了。只是當時做得低調不如現在這般大張其鼓罷了。
晏季不記得了，但林琳卻沒失憶，在晏季說出修建國公府的時候，林琳就着手畫圖紙了。
林琳畫的圖紙絕對是集各家之所長，既實用又美觀。晏季拿到圖紙時也被驚豔了一回。
“先找手藝人，讓他按圖紙做個等比例模型出來。動工前将所有管事都叫到跟前，就着模型安排差事。家俱和屋中帳幔這些，只管包給外面那些鋪子。好不好的只驗貨時說話……”
晏季點頭，又跟林琳說起新房的布置和安排來。
知了時不時的給二人添些茶水，其他時候就坐在涼亭外面的小階上扯着花瓣玩。
中午在牡丹園裏的食肆用了一頓滿是牡丹香的特色飯菜，林琳又在包下的廂房裏休息了一會兒，臨近傍晚時才與晏季離開牡丹園。
只是二人才走到牡丹園門口，就看到有人行色匆匆的來找昌海。昌海與那人低聲耳語片刻，便神色有異的走到晏季跟前。
七王爺反了。
“大白天的？”林琳見識過不少宮變，但大白天就造反的還真沒幾件。此時聽到昌海言語也忘記裝失聰了，直接詫異的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問向晏季，“他怎麽還有家底造反？”
昌海：“……”他好像知道了什麽了不得的秘密。
“不過是最後一搏罷了。”因着林芊芊的事，七王爺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眼瞧着皇帝要咽氣了，這時候再不搏一搏，就真的沒機會了。
想到七王爺與林家的那些是非恩怨，晏季自然不希望七王爺上位。不過…看一眼身旁的林琳，晏季還是想要知道林琳會做什麽。
“看我做什麽？”林琳斜了晏季一眼，“大不了我就拍拍屁股走人。”
他還能滿天下的找她去？
“…你是在京城呆膩了吧？”不知道為什麽晏季心裏就有這種認知，看看天色，再看看京城的方向，晏季一邊讓昌海去訂客房，一邊對林琳說道：“今夜就住在城外吧。”等京城那邊有了眉目再說。
林琳聞言回身望向牡丹園，笑應道：“可。”
收回視線，林琳看向晏季，怎麽辦？她突然就想到了《聊齋》裏關于牡丹的那個忘恩負義的故事。
這種時候想到這個…有點不太和諧呢。
作者有話說：
再有兩章這個故事就完結了，下一個小故事要等一段日子才會連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