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試過了,有被吊打

和衷軍的人沒想到一個少女敢公然發起挑戰,他們可是大多在前線跟喪屍貼臉搏命過的戰士,怎麽可能比不過一個嬌滴滴的少女?

“康佟,美女說打得過你,就試試看呗。”

“是啊,下手有分寸點,也別給和衷軍丢人!”

起哄的人持續在增多,周圍笑聲不斷。淩寒歪頭在穆晚耳邊低語,“不用勉強。”

他剛才那樣說,無非是陳述事實。任何人看到穆晚,都會下意識将她撇除在“戰鬥系”之外。能不能打對他來說從來不重要。

穆晚也歪頭小聲,“來不及了,架火堆上了。”

康佟摸摸後腦勺,笑出兩顆虎牙,“那,就比劃一下?我叫康佟,妹子你叫什麽名字?”

“穆晚。”

“好咧,怎麽比?”康佟撩起衣袖,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都可以,你選。”

“康佟!比臉皮厚,比臉皮厚你最厲害!”

“哈哈哈哈哈……”起哄的聲音更大。

“去去去!”康佟一口整齊的白牙露出來。

“一局定勝負還是三局兩勝,你選,我先做個準備。”說着,穆晚步履輕松去到她的越野車旁,打開車門從副駕塑料袋裏取出一盒避孕套拆開,抽出枚紅色一片塞進後袋。

離得近的人看清她拿的什麽,悚然下意識脫口而出,“準備避孕套做什麽?”

這一聲不高不低的話讓大家一時間表情精彩,目光紛紛落在穆晚身上。等她回到別墅,連淩寒也語調上揚,“避孕套?”

穆晚眨眼,“對啊,誰叫你這裏沒有女人用的東西。”

她語氣理直氣壯,表情認真嚴肅,叫淩寒一時間太陽穴突突跳。

雖然別墅裏确實沒有這種東西,不過他可不知道,女人需要用到這個,而且還是這個時候。

穆晚讓禮睿去拿剪刀,自己則先去了洗手間。等到出來,她手裏攥着條拆開包裝,洗手液清洗過,并擦幹淨外層水漬的避孕套。

淩寒倒要看看她打算拿這東西做什麽。

只見穆晚接過禮睿遞過來的剪刀,一剪子下去,留下頂端橡皮圈。

她将剩下大半截套扔進垃圾桶,擡臂将頭發攏起,利落用橡皮圈紮了個馬尾。

淩寒:……

看到避孕用品就聯想到男女歡愛,實在是不可避免的事,結果還真是“女人用的東西”。

穆晚将披散的頭發紮起來後,顯出小巧臉龐上五官更加精致。去掉長發的柔化效果,馬尾的精神爽利與她沉穩的氣質更配。

等在外面看“怎麽個準備法”的好奇觀衆,見穆晚披散着頭發進去,紮着馬尾出來,腦子靈光的已經明白那橡皮套的用處,不禁為自己想歪了而赧然。

康佟已經想好,就比三局兩勝。這樣他還可以贏兩場放一場水,讓穆晚輸得別太難受。

比賽的項目由傳統的摔跤,到冷兵器對抗,再上升到槍械準度。他連放水的項目都定好了,就挑冷兵器對抗。

沒辦法,摔跤放水會很明顯。用槍沒準穆晚會脫靶。只有冷兵器,他可以假裝失手沒抓住武器,認輸投降。

穆晚對這樣的安排沒有意見,兩人雙雙來到前院草地。

第一項比賽——摔跤。

白色背心貼身,工裝褲便于腳下施展。穆晚重心微微下沉,準備随時防禦或發起進攻。

康佟這邊深吸一口氣,身形剛動,穆晚已經提前判斷出他進攻的方向,當即側身避開,腕臂上前,順着他肘部游蛇般扣到手腕,貼近後以肩膀相撞,将康佟擊了個踉跄。

康佟穩住身形讓自己沒倒下去,一臉茫然地擡頭望着穆晚。

啥?發生什麽事?什麽動作都沒看清,就覺得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推開。

觀戰的其他人同樣發懵,心想着康佟不會打算一上來就放水吧?

許信抽出一根香煙再度點燃,深吸一口緩緩吐出煙圈。

淩寒挑起眉毛,穆晚剛才那招走的是四兩撥千斤,太極勁法。

摔跤考驗力量與技巧,康佟沒想到他的第一擊被穆晚輕松化解,看來小瞧了對方。

輸是不能輸的,男人在肉搏上不能輸給女人。

康佟第二記拳風帶上十成力道,直接對準穆晚要害部位。他得快些結束戰鬥。

穆晚再次在拳頭招呼上來前避開。這次,她一條腿掃向康佟下路,将眼前這個高出她不少的男人一個掃堂腿撂倒在地。

腳腕傳來劇痛,康佟沒想到他倒下得這麽快,這麽幹脆,更沒想到穆晚會趁他倒下,反身一個絞技,壓制住他的頸動脈和氣管,讓他在供血不足呼吸不暢的情況下,全身逐漸失去力氣,再沒辦法反抗。

意識徹底消失前,康佟想着,他哪來的臉放水,明明穆晚第一招給他放了水。

巨大的實力落差将他擊潰,只能搏命反擊或者認命落敗。反擊?動彈不了;認輸?不可能的事。

不過萬一昏過去,更丢人。

察覺到康佟掙紮的力道逐漸減弱,穆晚松開手臂和腿,放新鮮空氣進入康佟氣管,脈搏重新有力鼓動。

康佟大喘着氣,泛紫的臉逐漸恢複血色。

他四仰八叉地躺在草地上,望着天空湛藍,白雲漂浮,許久啞着嗓子開口,“我輸了。”

許信和淩寒的臉上沒有表現出意外,其餘和衷軍成員臉上表情或凝重,或“了然”。

凝重的,是看出穆晚出手迅疾精妙;“了然”的,是堅信康佟在演戲。

剛才那水,放得何其自然流暢,他們幾乎就要信了。接下來還有兩場,應該要動真格了。

第二局穆晚拿出的兵器是淩寒借給她的直刀,康佟亮出的是一把重劍。

相比直刀刀身的纖細,康佟的重劍應該是專門定制過,不僅劍身更加粗重,而且特意在劍的兩側做了處理,這樣可以保證力道的同時又兼顧鋒利。

線條緊實的男人和纖柔的少女站在一起,就跟重劍和收藏觀賞用的直刀一樣,視覺上就已經判定勝負。

康佟知道他這局不能再輸,手上的動作一點都不拖泥帶水,直取穆晚命門。

面對招呼過來的重劍,穆晚揮刀迎上。沒有複雜的技巧,沒有花樣的招式,橫、刺,再樸實無華不過的動作。

康佟只覺得手腕震得巨麻,武器脫手掉在地上,半隐在草地裏。

直刀在半空調轉方向,刀尖對準心口。康佟沒被喪屍捅穿,但只要再前進一步,就會被穆晚紮出個血窟窿。

這下不止康佟一臉呆滞,連和衷軍圍觀的成員也大氣不敢亂出。

一,一招?剛才那是什麽情況?他們眼花了嗎?還是康佟忽然發什麽抽搐的病?眨個眼的功夫他們這邊就輸了?

假的吧?!放水放過了啊喂!

人群竊竊私語,康佟臉憋得通紅,深呼吸好幾輪,沉着嗓音開口,“我輸了。”

他活該輸得這麽徹底,以為自己在和衷軍裏還算能打就高傲輕敵。面對穆晚,他就像是舉着青銅武器的古人,對抗手持沖鋒槍的現代士兵,那種被降維打擊的感覺簡直不忍卒目。

“康佟你行不行啊?賽場上不帶憐香惜玉的啊?要有競技精神!”

“不行的話讓我來,我心腸硬!”

康佟彎腰撿起重劍,悶聲回答,“你們想比就問問穆晚願不願比吧。反正我是盡力了。”

輸了不丢人,輸了還嘴硬才不上道。

穆晚将直刀歸鞘,退回到淩寒身旁。

她發絲未亂,氣息不喘,好像剛剛這種程度的對抗,對她而言不過是微風細雨。

淩寒面上沒有波瀾,在穆晚靠近後壓低聲音,“表現不錯。”穩得就像是教練看到自家學員獲獎歸來。

“這種程度做保镖,能掙你一口飯錢麽?”

到這裏淩寒終于有些繃不住,他眼睑略微下壓,眸子裏滑過一閃而逝的愉悅,“勉強吧。”

下場比試原來為的這句話。

康佟退回之前站立的位置,旁邊許信撣掉煙灰,不輕不重地說上一句,“輸給她,不丢人。”

末世來臨前,許信是特種兵裏的尖子。剛才穆晚的反應速度和力量,在他之上。至于在他之上多少,高度不夠,是看不到別人的風景,也摸不到對方上限的。

絡腮男瞪着牛鈴大的眼睛,“不是吧大哥?真這麽神?我不信。”

“你不信就去試試,嘴上懷疑頂個球用?”

“康佟你別激老哥!試試就試試!”絡腮男當即出隊,“穆晚,我叫曹宏博,跟你比比槍法,來不來?”

人群再度響起議論聲,曹宏博的槍法是他們裏面最好的,而且準頭這種東西,有沒有放水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咬定了要扳回一局?

穆晚來者不拒,揚聲應答,“比!”

公平起見,比賽選用三種一樣制式、射程不同的槍械。

有和衷軍成員笑得不懷好意,偷偷嚼舌根,“搞這麽多槍,博哥這是要炫技啊?”

穆晚掃一眼釘在遠處樹幹上,一左一右挨得很近的兩件白T,在曹宏博拿起槍支前開口,“等一下,距離太近,看不出射擊差距,可以放遠一點。你覺得怎麽樣?”

曹宏博本來是想讓穆晚別脫靶,顯得過于難看。對方這樣說,顯然他多慮了。

朝旁邊的人揮揮手,曹宏博叮囑到,“去,挪遠點,整這麽近,看不起你博哥呢?”

等一切安頓好,曹宏博話不多說,分別拿起手_槍、□□、機槍,朝左邊白T的方向扣動扳機。

一氣呵成,手感還可以,他暗松一口氣。

穆晚也按照他的順序,朝右邊的白T射擊。

不僅速度快,幾聲槍響之間,停頓的間隙跟掐了表一樣精準。

原本頗有自信的曹宏博在聽了那幾聲槍響後,陡然生出不祥的預感。為什麽在個小姑娘身上會感受到冷靜、穩健的用槍風格?

不多會兒,跑腿的和衷軍成員一臉複雜糾結地拎着兩件白T過來,有些欲言又止。

這副模樣加劇了曹宏博心頭不安的預感。“磨蹭什麽呢?拿過來啊?”他上前兩步将T恤搶過來。

展開其中一件,九顆子彈散亂分布在腹部、領口、肩膀。隔着這麽遠全中,跟他扣完扳機後的感覺差不多。

沒有發揮失誤。那對面的人怎麽一臉野外便秘手邊沒紙的表情?

他又展開另外一件,在看清楚T恤上的彈孔後,眼珠子跟充氣似的鼓起來。

白色T恤上同樣大小的彈孔,組成從裏到外三層三角形,正中心口。彈孔跟彈孔之間的距離跟尺子量過,電腦計算過的一樣,精确到令人發指。

曹宏博後背冷然冒出細汗,這是人能打出來的嗎?

他久久沒有出聲,等不及的和衷軍成員湊近來看,同樣被眼前顯而易見的差距驚到說不出話來。

有那不死心的期期艾艾問,“博哥,這朵花,是你打的?”還,還挺有情調。

花個腿!曹宏博臉上褶子扭曲幾秒,終于服氣,“你贏了。”

這下整個和衷軍炸開。真輸了啊?輸真的啊?不可能吧?康佟和曹宏博都比不過,那豈不是只能老大上了?要命!這少女到底什麽來頭?

曹宏博一臉豬肝色退回許信身邊。康佟笑靥如花,“試過後感覺怎麽樣?有沒有被吊打?”

“滾!”

淩寒眼見馬尾少女背向和衷軍,款款朝他走來。

不得不承認,穆晚的格鬥和槍法水準,是找上他的所有玩家裏最高的。

還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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