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下午,她都在整理手上的工作,逐一交接給了嘉嘉和林采薇。
“走這麽急幹嘛?實習生的交接期有三天呢。”嘉嘉小聲道:“還可以多拿兩天工資。”
“算了,不想再看到無名氏了。”姚月兒朝Cindy的方向努了努嘴。
下班時蘇舟過來提醒她周六來拿工資,也沒了往日的客氣,直接将鼻孔對着她,一臉的不屑。
午飯時間的那一幕她也看見了,當時就心裏酸的冒泡,暗中把吉祥和林奕文比了比,卻發覺外形根本沒法比,只得自己腦補中午還做飯的男人肯定沒工作,沒林奕文有本事,就算是有錢那也是啃老的富二代,這樣才平衡了一點。
可惜自欺欺人終究擋不住八卦的閑言碎語,她在茶水間聽了一下午有關于食堂裏那個今天來送飯的男人的言論,全部都是羨慕嫉妒類的,心裏好不容易放平的天平秤又傾斜了,拽都拽不回來。
此刻看到姚月兒哪裏還有好臉色,甚至覺得她就是故意讓男朋友過來炫耀的。傳完了話也不管她回不回應,扭頭就走了。
姚月兒看着她的背影,更加堅信自己辭職辭對了,這些人的嘴臉一個兩個真夠人喝一壺的。
下班時間一到她就準備出門,卻聽到吉祥在手镯裏叫自己,“月兒,等一等,跟大家一起出門。”
“為什麽?”她覺得奇怪,不過還是将手上的動作放慢了一點,一邊收拾一邊想:難道要來接我,給我一個辭職驚喜?或者慶祝我辭職出去吃大餐?或者……
等到她随大流出了門才發現自己想的太簡單了,吉祥開着一輛超級豪華的跑車正停在公司大門口正前方二十米處,周圍已經停駐了不少同事,眼光都帶着驚訝,羨慕,好奇,嫉妒……
吉祥一見她出來,便下車迎接,身上穿了一套橫看豎看都價值不菲的行頭。
姚月兒看着這一切,下臺階的腳只覺得一軟,要不是身邊的嘉嘉拉了她一把準坐地上了。吉祥走過來牽起她的手:“月兒,我們回家。”
“哇~~~”身後的嘉嘉和林采薇握着拳頭發出了驚嘆聲,更別提周圍那一票男男女女了,此時全部的目光都羨豔的盯着朝豪車走過去的兩人。
譚宇的寶馬開到門口,發現被堵住了,便按了一下喇叭,卻發現回過頭來躲避的人都看着自己的車在笑,三三兩兩叽裏咕嚕的。等到他挪到大門口,就看到Cindy頂着一張青紅扭曲的臉狠狠瞪着自己。
“怎麽了?誰又惹你生氣了?”譚宇不解。
Cindy鑽進車按着他的臉往左邊一拔:“自己看!”
這一看不打緊,譚宇的眼珠子差點掉了出來,失聲叫出:“我靠,布,布加迪—威龍!”
“瞧你那結巴樣兒。”Cindy氣不打一處來:“她就是過來炫耀的,找了個有錢人了不起啊?你給我趕緊把這車換了,換的比他還高檔。”
聽了這話,譚宇的眼球又凸出了一寸,大有爆框之勢:“換個比那還高檔的?做夢呢吧你?”不顧她憤怒地眼神,發動了車子走人,路過布加迪時還看了好幾眼,等看到車裏坐着的人時眼球終于脫框了:“姚,姚月兒?”
看着他的樣子,Cindy的怒火終于徹底爆發:“看什麽看,開你的車。”
譚宇不喜:“你那麽生氣幹嘛?你讨厭她我也讓她走了,結果看到人家開豪車你也不高興,有本事你也找個能開布加迪的男朋友去,沖我這發什麽火?”說完氣呼呼的一踩油門,沖上了馬路。
這廂姚月兒正如坐針氈,催着吉祥趕緊走,她總算是明白為什麽要自己随大流同時出門了,原來是要幹這等事,不由得憂心忡忡:“這車你從哪裏搞出來的?”
“買的,”
“買的?這個牌子這種價格的車全國都不可能有專賣店,就算有也不可能中午給錢下午就提車,你從哪買的?”姚月兒不信。
“我回去開了電腦,搜索了一下全球最豪華的跑車,選出了這輛,不錯吧?”吉祥拍了拍方向盤:“直接從意大利買過來的,我付的黃金。”他沒說當時那個阿聯酋的富二代眼睜睜看着自己準備提的車變成了一塊黃金的事。
姚月兒沒來得及深想,只覺得空氣不夠用了,她順了半天氣才擠出一句話:“等會你開到個沒人的地方把它換了,最好是還回去把黃金拿回來。”那得多大一塊黃金才能買這麽個昂貴的跑腿,開上街也太招人眼球了,想想都鬧心。
“你不喜歡嗎?”吉祥有點意外。
“不是不喜歡,而是不能喜歡,我只想平淡的過日子,不想搞得這麽……這麽……隆重。”她想了半天終于憋出一個詞。
“你看看滿大街跑的,基本都是百萬以內的,稍稍貴一點的都會招人非議,咱們不能這樣。”她抓了抓頭發,此刻外面已經有不少人在拍照了。
“好好,你別急,我馬上離開。”吉祥沒想到她會如此困惑,趕緊施了個障眼法,一下子人們目光一錯,便看不到這輛車了,視覺上變成了普通車輛。
吉祥将車開到流霧山的後面,尋了個沒人的地方,施起了法術,不一會兒,布加迪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輛奔馳。
“這樣行了吧?”吉祥詢問道。
“這個可以,低調多了。”姚月兒滿意的點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麽,拉着他問道:“車還回去了,那黃金拿回來沒?”
吉祥将她緊緊一摟,口氣有些哀怨無奈:“拿回來了,想不到我堂堂二殿下還有有錢不能花的時候,這麽大塊金子你說放哪裏好呢?”眼中全是笑意。
“在哪裏呢?我看看!”姚月兒好奇了,想看看神仙用的金子長什麽樣。
吉祥拉着她上了車,坐定後一把揭開了後座上的遮蓋布,一塊嬰兒大小的金磚便露了出來,黃燦燦,金閃閃。
“哇!”姚月兒欠起身夠着摸了摸,流着口水道:“發財了!”又看向吉祥:“你家到底有多少錢啊?”買輛豪車跟鬧着玩似的。
“不知道!”吉祥想了想:“以前在天庭不需要錢,所以具體有多少也不清楚。”他将大金塊拿到前座,又掏出個背包,塞了進去,又繼續放好:“在人間不要露富,這點我還是知道的。”
待兩人開回住處,吉祥在樓下停好車,就拎起了背包。姚月兒看着他自如的樣子,總覺得哪裏不對勁,直到進了電梯才猛然想起來,失聲問道:“這麽大塊金子,至少有我們兩個人重,剛才在放後座上怎麽連座椅都沒壓下去?這背包也沒被扯爛?”
“我施了法,現在比羽毛重不了多少。”說完他将背包取下,放到姚月兒的背上。姚月兒試了試,果然夠輕。
兩個人說說笑笑的出了電梯,恰好碰見有個人從十一層出來,快步進了電梯。姚月兒盯着他的背影看了看,又探頭往另外三戶住處的大門上瞄了瞄。
“怎麽了?”吉祥臉上依舊帶着笑意,掩蓋下眼中陡然冒出的精光。
“那個人我沒見過,該不會是小偷吧?”姚月兒皺起了眉頭:“隔壁這家是老夫妻兩個,我剛來時就跟他們打過招呼,他們的兒女都不在本地。另兩家還沒來得及裝修呢!哪裏會有人啊?”
“這幾天的确有點怪異,你不用擔心,我注意着呢!”他拍了拍姚月兒的背,哄着她進了屋,看着她進屋後就去逗球球了,便一個人來到了次卧,開始施法呼喚長鳴。
“二殿下!”不一會兒,次卧裏就想起了翅膀撲騰的聲音,伴随着長鳴興奮的口吻:“你終于舍得讓我來看看了。”
長鳴飛到桌子邊站定,擡眼環顧周圍的環境,一臉的好奇。
又準備飛到外面看看姚月兒,卻被吉祥按捺下了:“先別急着跑,我有事找你。”說完就将這幾日發現的踩點之事講給他聽,末了道:“我一個人不太方便,既是怕月兒擔心,也怕有人對她不利,只能請你來幫把手。”
“正巧我這段時間都閑得掉毛了,正愁沒事做呢!”長鳴十分樂意,這下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人間多呆一久了。
外面姚月兒正和傅如期打電話,相邀今晚出去吃飯逛街,尋思着順便跟她講講前幾天和傅塵見面的事。不是她多心,她總覺得那兩母子給人的感覺不太舒服,而自己當時假意提到了傅如期,雖然是替如期惡心了他們一回,可她自小聽如期講的那些事卻讓她覺得這事沒完,肯定會發生些什麽。
如期爽快的答應了,兩人敲定了見面地點,晚上7點到。
姚月兒高興的挂了電話,去陽臺上将衣服收了進來,再開始準備做飯,路過次卧時敲了敲門:“吉祥,今天吃水煮魚好不好?”她剛才看見冰箱裏有一尾草魚,新鮮着呢!
“水煮魚?”長鳴眼睛一亮。
“今天你就留下來一起吃飯吧!”吉祥看見了他眼裏的饞樣,走過去打開了門:“月兒,長鳴來了。”
姚月兒看着他背後飛出的長鳴,高興的打招呼:“長鳴,留下來一起吃飯吧。”
“那就不客氣了,嘻嘻!”長鳴搖身一變,現了真身。
原來竟是個陽光大男孩——這是姚月兒的第一印象。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