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1 章 十萬火急路難停

出了廣源寺,周淵言飛身上馬,轉頭看向一旁的奇聞:“你留在這裏,不用陪我去了!”

“是!”奇聞只垂首應是。

周淵言滿意的點點頭,對奇聞他素來都是最放心不過的,就是江南的生意大多都是由他出面打理,除去去年大半年的時間,其餘時候周淵言大多不在這邊,奇聞也能把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條。

而此時将他晾下,奇聞也無半點旁的心思,只要是周淵言說的,那便是他要做的,至于對或是不對那便不是他需要考慮的事情了。

“那批貨現在在哪?”周淵言說着面色陰沉了下來,“曹仁德那邊清楚那批貨是什麽嗎?”

“應該是恰巧碰到了,這批貨我們都是封鎖了消息的,船上所有的人都是知根知底的,不會出現什麽問題!”

“這就好!”周淵言點頭,那批海鹽是萬不能出現差錯的。

如今大夏在買賣的食鹽都是從鹽礦中提取的,但是大型的可食用鹽礦并不多,而且都掌握在幾個大家族手中。

北寧侯府一直以來都不碰鹽事,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北寧侯府沒有大型的鹽礦在手上,必須仰仗他人,這便和自己的脖子被人時刻捏着一般,随時都有可能被人掐死。

與其如此,那還不如幹脆不要做鹽事買賣,是以這麽多年來北寧侯府的生意從未涉及到食鹽買賣。

但是前年喬任梁卻意外地在一處小島上學到了提取海鹽的手段,喬任梁是南海海軍的首領,也是周淵言的舅爺爺。

身為海軍首領每年都會例行四次和衆海軍一起出海,雖說明知道出海是一件極為危險的事,但還是必須出海。

出海的危險之處不僅僅是因為海上風雨變幻莫測,還因為海上到處都有海盜出沒,若不是喬任梁他們那次不甚在海上遇到風浪,迷失了方向也不會尋到那處小島。

那次他們一行五艘船一起出海,卻足足三個月都沒有回來,喬任梁和他兩個兒子都在那次的船隊中,喬家人和世子夫人都為此着急上火,那時候他們都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只是遲遲不肯承認罷了。

想不到第四個月的時候他們居然完好無損的回來了,着實讓人驚喜且驚訝,周淵言自是親自去探望了,不說他們對北寧侯府忠心耿耿,就是他和喬家的關系也勢必得去一趟的。

當時聽喬任梁他們說起那邊海盜的居民自制海鹽的時候,他就動了心思,只可惜自制海鹽的法子只有那邊的首領和祭祀知道,他們根本不願意透露給喬任梁他們。

這兩年來,周淵言多次派人前往那處海島,但都無果,去年他便親自去了一趟,終于說服了那邊的首領答應将提取海鹽的法子教給他,前提是他們得教會那邊的人制作瓷器和織布的手藝。

這些對那島上的人來說是難事,但是對周淵言來說并不是什麽難事,而且他們又不清楚這邊是什麽情況,周淵言聲稱制作瓷器和織布的手藝在大夏也是關門的手藝不外傳,他們就算覺得有些懷疑,也反駁不了。

反正最後周淵言還是成功得到了提取海鹽的方法,這海水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和有限的鹽礦相比海鹽才是真正一本萬利的買賣。

自古以來想利用海水提取食鹽的想法早就存在,曬海鹽的法子很多人都知道,但是最後證明曬完的海鹽根本沒法直接使用,味道不好不說,吃多了還會對人有害甚至致命。

如今得了這提煉海燕的法子,只要這生意能做起來,周淵言完全可以雇傭人在海邊曬鹽,只要他們自己掌握着提煉的技術便可,但是問題在于這樣做便會觸及到大量鹽商的利益,尤其是那些擁有鹽礦的大家族。

這麽多年北寧侯府不可能沒有考慮過搞一個鹽礦過來,但是找到鹽礦需要運氣,現有的鹽礦又是有主的,他們若是能搞到手早就動手了,也不至于拖到現在。

周淵言倒騰海鹽若是成了,必然會觸犯他們的利益,到時候諸多家族勢必會群起而攻之,到那時不要說能不能做着海鹽生意,說不得最後北寧侯府的生意都得被搞垮了。

要麽乖乖守着現在的生意,就這麽做下去,反正北寧侯府現在多的是銀子,賺多賺少不過是個數字罷了,要麽搏一把讓北寧侯府的生意做的更大,而且有提煉海鹽的手藝在,北寧侯府必然不會是如今尴尬的局面。

現在的北寧侯府看似風光,但其實卻是如履薄冰,若是有足夠分量的人想要北寧侯府沒落,只要多花些心思,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到時候再扶持一個商戶,完全能代替現在北寧侯府的地位。

就像陳家一樣,他們在臨安商界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大商戶,但是周淵言想要他們完蛋也不過是一兩個月的事情。

沒有了陳家商鋪,自然會有李家商鋪、沈家商鋪,這臨安的商界不會有任何影響。

這就是為什麽仕農工商,商排在最末的原因,自古商人多是地位底下,便是因為他們的價值完全是別人能夠替代的。

但是商人手中又握着大多數的社會財産,對于朝廷來說他們就像是雙刃劍,可以帶動國家經濟,但是巨大的財富也會給執政者壓力。

所以歷代為政者都不會願意看到商人做大,北寧侯府的存在當今聖上既需要他們,又提防着他們。

如今一切都還是暗中進行着,周淵言自然不敢在這大肆曬鹽,是以這次在海外的小島提煉了一批帶回來。

若是讓那些鹽商現在就得了消息,那對北寧侯府将會是致命的打擊。

到了那個時候,周淵言相信當今聖上更願意直接侵吞了北寧侯府的財富,絕不會出手幫忙。

所以這次的海鹽絕對不能提前洩露出去,周淵言此時心裏也沒底,只希望他現在趕過去還能來得及。

這次監督運這批食鹽的是喬任梁的次子,周淵言暗自慶幸自己小心,若是換了個管事的在,曹仁德有心刁難,怕是根本沒發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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