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很快便散去了,只留下白洛風、白子青及靈淺三人。
沉默了許久,白洛風才開口道:“大嫂,你說清楚,真的是你害死凝凝的嗎?可是那又是為什麽了?”
“為什麽?自從我做了你的皇後後,你整天往你的凝凝那跑,卻從來不正眼看我一眼,我也是女人。是個女人,怎麽可能允許自己的丈夫總往別的女人那跑。”靈淺大聲嘶喊後,便嘤嘤的哭了起來。
“可是,凝凝她本來便是我的妻子,而你卻是我的大嫂。”白洛風有些氣憤的說道。
“大嫂,大嫂,大嫂……,你知不知道我很讨厭這個詞。為什麽是我?是我?要嫁給那個一心只想戰鬥,心中無半點溫情的戰鬥狂,而冷凝凝她卻那麽好命的嫁給你這個溫柔如水的男子。明明是我和你青梅竹馬一起長大,而她只是半路□□來的,如果不是她和你哥哥,我們早就在一起了。”靈淺哭着喊道。
“所以,為了能和叔叔在一起,你便通過玄天雪一舉鏟除了父王和嬸嬸,對嗎?”白子青插口說道。
“什麽?你是說我皇兄,也是被她害死的。”白洛風不敢相信的看向靈淺。
“對,當年,太醫說我父王是因為病重才突然暴斃身亡,可是我一直不相信,于是,這幾百年來,我一直在尋找真相,直到去年才有了結果,然而,這個結果卻讓我不能接受,因為我所查到證據都指向我的母親便是殺死我父王的兇手。我一直猶豫到底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叔叔,因為她是我的母親,而我也一直希望是我自己查錯了,可是今天我才知道自己沒有查錯,我的母親便是這樣蛇蠍心腸的人。”白子青故作傷心的低垂着眼睛,而後擡起頭,說道:“所以,今天,我白子青為了不讓自己的母親傷害更多的人,決定要大義滅親。”
靈淺聽到白子青的話語,有些愣了,但當聽到白子青說要大義滅親,便反應過來,看到白洛風越加仇恨自己的目光,便申辯道:“洛風,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害流風,真的沒有。”
白洛風聽到後,卻只是冷哼一聲,“你以為事到如今我還會相信你嗎?”
靈淺聽到此話後,便知道如今的自己的掙紮已無用。
“來人!”白洛風大喝一聲,很快便有兩個侍衛走了進來,“将皇後押入大牢,三日個處斬。”
靈淺就這樣便帶了下去,在經過白洛風身旁的時候,靈淺在白洛風身邊小聲提醒道:“陛下,靈淺今天的下場是我咎由自取,但是,我希望您能小心提防白子青。”
“事到如今,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想陷害,真是蛇蠍女子。”白洛風聽後,立馬開口大罵。
白子青看到白洛風的反應,便知道他已經完全相信了自己,嘴角露出陰險的笑容。“叔叔,既然如此,侄兒也先退下了。”
此時的白子羽還沒從沉重的打擊中回複過來,身旁的白昙在不斷的安慰他,卻是收效不大。
“太子,太子,求求你救救皇後吧!”突然一個婢女慌慌張張的跑來。
“我現在不想聽到與皇後有關的任何……”白子羽說道,而後反應過來,“你說什麽?母後怎麽了?”
“陛下發怒,下令三日後要将皇後處斬。”原來來人是皇後的婢女小檸,此時她滿面淚水。
白子羽一聽,急了,立馬便去找白洛風。
白子羽走後,小檸便立馬收起臉上悲傷的表情,擦幹臉上的淚水。
“真看不出,你演戲有一手。”不知何時,白子青已經出現在小檸的身旁。
“當然,要不是如此,我怎能在皇後身邊這麽久,而不被發現。”小檸純真的面龐一變,露出妖嬈妩媚的表情,“倒是,前太子你,我幫你這麽多忙,你準備怎麽報答我呢?”
“你說了,我的小美人。”白子青順勢摟過小檸。
“你們,是壞人。”不遠處的白昙突然指着眼前的兩人大喊道。
“哎,原來你還沒走,既然被你看見了,今天我又得大開殺戒了,其實我真的不想殺人的,我可是好人!”小檸笑了起來,本是很美的笑容,在她臉上卻顯得猙獰。
小檸剛想動手,便被白子青拉住。
“怎麽,你看上這個癡傻的小美人了,要真是,我更要殺了她了。”小檸作勢便要去追已經跑遠的白昙。
“怎麽會?你也說她癡傻,所以即使她把我們的事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而且,她可是我牽制白子羽的一枚重要棋子。”白子青邪邪的笑道。
“父王。”白子羽一把推開虛掩的門,沖到白洛風的面前,“聽說你要殺母後。”
“她不是你母後,你母後早就被這個蛇蠍女人害死了。”白洛風本來準備從懷中拿出從白子青那拿來的紅崖草粉末,緬懷下,卻見白子羽這樣突兀的闖了進來,還是為那女人求情,便生氣的一掌擊碎了身旁的案幾。
“父王,我只是希望父王能查明真相,雖然母後說是她殺死了我母親,但是也許她是被迫這樣做的,或許她根本沒做過,只是有人脅迫她這麽說,或者……”白子羽頓了許久,都不知該怎麽說,“反正,我還是希望父王能查明真相,再定母後的罪。”
“好,你要真相是嗎?我就給你真相。我會讓子青一更的時候,帶上人證物證,到牢中,當着你的面,當着你‘母後’的面,将真相全部呈現出來,到時候,你就知道,我有沒有罰錯你母後。”白洛風生氣的喝道。
“父王,你是說是哥查出母後的罪,指證她的。”白子羽聽後,不敢相信,“哥怎麽會,母後可是他的親生母親,他怎麽忍心。”
“哼,所以說在感情這方面,他比你成熟的多,他為了別人大義滅親,而你卻為了自己的殺母仇人求情。”
“不要相信堂哥,他才是壞人,他才是壞人。”此時,白昙跌跌撞撞的沖到房中,大聲喊道。
“你是說,哥是壞人。”白子羽一把扶住差點跌倒的白昙。
“你怎麽能相信她說的話,她連心智都不健全。”白洛風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是真的,是真的。他抱着一個漂亮的女的,還有殺我,要不是我跑的快,我就見不到子羽哥哥你了。”白昙強調道。
“那……”白子羽還想再說什麽,卻被白洛風打斷。
“好了,好了,你們都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會。”
無奈,白子羽只得帶着白昙退出了房間。
白子羽他們離開後,白洛風便拿出紅崖草粉末,用手指沾了點,一舔,卻是一如既往的苦澀,而後倒了些紅梅酒中,混勻後,倒了一杯,喝了後,卻也感沒有以往的甘甜,也許是此時的心境早已不同。
白子羽出來後便立馬拉着白昙問道:“小昙,你剛才說我哥想殺你是怎麽回事?”
于是驚魂未定的白昙便将所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白子羽聽。白子羽聽後卻是苦笑着搖頭,“我哥一定是在跟你開玩笑,你不知道他最喜歡開玩笑了。”心中卻是暗惱,“真是的,我到底在想什麽,怎麽可以為了母後去懷疑從小到大都對我關照有加的堂哥了。”
“是真的,他們真的有想殺我。我感覺得到。”白昙見白子羽不信,十分着急。
白子羽無奈只得問道:“你感覺到什麽?”
“寒冷,還有害怕。”白昙說着身體不由自主的發起抖來。
白子羽見狀便連忙上前安慰,“好了,好了,別怕,他們是吓你的,再說還有我會保護你啊,所以別害怕。”
被白子羽摟在懷中的白昙,在白子羽的安慰下終于安靜了下來,也許精神處于高度緊張,在突然放松下後,白昙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夜很快便來臨了,今天是個無月的夜,天空顯得更加暗沉。
“咚。”一更的鑼聲已經敲響,此時的白洛風以及白子青、白子羽他們都已經在牢中的審訊室中。
“這位是?”白洛風看向站在白子青身後有些眼熟的女子。
“她是皇後的貼身侍女小檸。也是重要的人證。”白子青淡淡的說道。
“好,既然如此,便把皇後帶進來吧。”白洛風吩咐着外圍的侍從。
“今天,我便要當着你的面來審訊你的母後,看到底是她真做了那天理不容的事,還是我冤枉了她。”白洛風一甩衣擺,便坐到了椅上。
“很快,靈淺便被從牢中帶到了審訊室,此時的她身上雖沒有外傷,樣子卻仿佛老了許多。
審訊很快便開始了,白子青和小檸兩人講着當年靈淺是如何毒害先王白流風的,剛開始兩人講得還合情合理,到了後來卻是漏洞百出。以至于一直深信靈淺毒害白流風的白洛風都産生了懷疑。
白洛風剛準備提出自己的疑問,卻突然感到胸口一陣劇痛。
“終于,發作了嗎?”白子青突然出聲道。
“你?”白洛風有些不解的看向白子青。
“哎,終于不要再編下去了,要知道編這些謊話也要費腦子的。這女人一動腦子,便很容易變老。”小檸也突然獰笑起來。
“你們?”白洛風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白子青他們。
“哥?”白子羽對于突然發生的變故也十分不解。
“怎麽,還不清楚嗎?哎呀,你們真是太笨了,看來還要我們來給你們解釋解釋是怎麽回事了。”小檸蔑視的看向白洛風和白子羽。
“知道你的胸口為什麽會疼痛起來嗎?”白子青看向白洛風,“那是因為……”白子青故意頓了一會,“你已經中了毒。”
“哥,你怎麽會?”白子羽不敢相信的看向白子青。
“子青,你……”一直沉默不語的靈淺也突然說話。
白洛風聽後,眉頭緊鎖。
白子青看到過,蔑笑道:“是在想自己究竟是什麽時候中毒的嗎?我的好叔叔。還記得那包紅崖草粉末嗎?”
“你在那包紅崖草中下了毒?”白洛風猜測道。
“不,我根本沒有在紅崖草中下毒,因為……那本就不是什麽紅崖草,而是血訾。”
“血訾!”靈淺突然大叫一聲,“你竟然給他下了血訾。”
白洛風扭頭看向突然失控的靈淺,“血訾,是什麽?”
“血訾,就是一種與紅崖草很像的一種生物,平時它如同花草一般,遇酒而活,一旦進入人體後,便會通過血液進入人的五髒六腑。”靈淺說着,眼淚卻留了下來,心中對自己曾經寫著那本《九天本紀》後悔莫及,要不是自己寫了那本書,白子青根本不會利用它,幹了這許多不可饒恕的事。
“噗……”靈淺正說着,突然白洛風噴出一口血。
“父王。”“洛風。”白子羽和靈淺見狀同時奔到白洛風的身邊。
“對了,母親剛才忘了說了,中了此毒後,不能運功,否則氣血逆行,死的更快。”白子青說道。
“哥,你為什麽要害我父王。”白子羽上前一把抓住白子青的衣襟,大喝道。
“為什麽?真是個深刻的問題,好吧,既然你那麽想知道,我便告訴你們吧!”白子青的思緒一下飛回到幾百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