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說實話, 徐珊被驚到了。

她聽到伍珍珍“咦”了一聲,說這桌子質量怎麽那麽不好,見識過李廣泉的好運後, 她就知道桌子裂了和它的質量沒啥關系, 主要是虎妞的力氣不一般。

虎妞也低頭去看桌上的裂縫,瞪大了眼睛,“是诶, 這桌子好差勁。”

“嗯, 咱們換一邊坐。”嚴彪把女兒抱到沒裂縫的邊上。

第二天,為了防止虎妞哭, 徐珊他們早早就出門了,結果還有比他們更早的人。

“楊二叔,你去哪, 搭我們拖拉機一起吧?”拖拉機停下後,李廣泉熱情問。

徐珊也跟着邀請。

“那行, 我們就麻煩你們了,到鎮子上就行。”楊二說完, 轉頭看了邊上的女人一眼, 冷冷說, “上去吧。”

等楊二上車後, 那女的只站在拖拉機邊上, 等楊二不耐煩地伸出手, 她才不情不願地上了拖拉機。

“這麽多年了,你還是這麽一副死樣子。”女人坐在李廣泉邊上, 嫌棄完楊二又去逗李廣泉,“還是這個小弟弟好,懂得給姐姐遞軟墊, 長得還好。”

“王百合,你有完沒完?”楊二把王百合拽到自己邊上,板着臉低聲兇到,“你就不能消停會?”

“我怎麽了?”王百合單手叉腰,另一只手扶住拖拉機上的木頭,尖着嗓子喊,“我跟人小朋友說兩句話,關你什麽事,逼逼叨叨,一點都不會關心人,難怪這麽多年過去,還是單身漢一個!”

楊二被說得面紅耳赤,他不是個擅長和女人争執的人,哼了一聲,轉身看向前路,“我懶得跟你說,等離婚後,你有多遠滾多遠。”

徐珊聽到這裏,知道楊二叔去鎮上是為了離婚的。

她對王百合着實印象不好,不過這到底是楊二叔家事,她就不插嘴了。

到了鎮上後,把楊二叔和王百合放下,他們就去了縣城。

縣城裏有專門收購玉石的作坊,徐珊找了一家最大的,他們進去後說明來意,店裏的服務員看了眼他們琥珀的成色,就把他們帶到後院的亭子裏。

“三位在這裏等一會,這個琥珀不是我能做決定的,待會等我老板來了,讓他來跟你們說。”服務員笑着把茶倒好,再轉身去找老板。

等服務員走遠後,李廣泉掃了一眼四周,感嘆說,“姐姐,這裏的裝修好複古啊。”

徐珊進來的時候,也留意了所處的環境,是蘇派園林的裝修,假山錯落別致,長廊紅漆綠瓦。在這個年代,能有這樣好的別院,算是真不錯了。

過了二十分鐘左右,徐珊才看到服務員領着一個穿長褂的中年男人過來。

“你們好,我是這裏的老板袁正宇。”袁正宇聽服務員說來了個上乘琥珀,本想着會是什麽雅致的人,結果看到三個穿得很樸素的鄉下人,眼睛微不可見地快速眯了下,他在空餘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徐珊聽袁正宇說話和氣,便也笑着和袁正宇一一介紹了他們三個,再拿出琥珀給袁正宇看,“這是我們家傳下來的,見過的人都說不錯,袁老板您給看看,能值多少錢?”

袁正宇拿起琥珀,這時服務員端來一個托盤,裏頭有水有抹布,他先把琥珀放水裏洗洗,再擦幹淨,對着陽光看。

過了會,徐珊看袁正宇先點點頭,又搖搖頭。

“這個琥珀确實不錯,但是嘛。”袁正宇把琥珀放回桌上,“這東西,一般不是專業的人看不出來的,你們的琥珀看着漂亮,但仔細看,還是有點雜質。”

“哪呢?”李廣泉站了起來,趴在桌子上看,“叔叔,你說的雜質再哪裏,我怎麽沒看到?”

“就這,你仔細看。”袁正宇指着琥珀的一個地方。

李廣泉順着他指的地方,确實看到針一般細的黑點,伸手上去擦了下,黑點就沒了,“叔叔,沒了。”

“啊?”袁正宇低頭去看琥珀,還真沒了。

那是他剛才特意沾上去的瀝青,怎麽那麽容易就被弄沒了?

袁正宇舔了下嘴唇,雜質沒了,他只能換個方向,“它的成色比較一般,顏色太深了,不夠透。”

關于成色的問題,李廣泉就不懂了,他坐回去後,目光移向姐姐。

徐珊聽出來了,袁正宇是想着法要壓她價。

雖說她不是琥珀行業的專家,但李廣泉撿回來的琥珀确實是上乘之品,袁正宇說的那些都是雞蛋裏挑骨頭。而且袁正宇作為老板會親自出馬,說明她的琥珀有價值,且不低。

“袁老板,我之前找過好些人看過的,他們都說是上品。你說的這些,就是想跟我壓價吧?”徐珊笑眯眯地看着袁正宇。

和袁正宇這種生意人繞彎,只會越來越繞,她幹脆把袁正宇的目的攤開來說。

嚴彪聽到這話,眉頭立馬皺了起來,動了要換一家的心思,但徐珊還坐着,他就跟着一起。

袁正宇被徐珊戳穿目的,讪讪笑下,給徐珊他們倒茶,“我們做生意的人,自然是要掙錢的。當然,我也會給你們最公道的價格。”

“多少呢?”李廣泉問。

袁正宇比起三根手指頭,“三千塊,夠意思吧?”

這個數字,和徐珊預想的六千塊差了一般,所以夠個屁的意思。

在徐珊這麽想的時候,有個人替她把話說了出來。

“喲,又在騙人了啊。”袁東陽兩手插兜,從長廊下走過來,吊兒郎當地看着他爸爸,“來,我看看是什麽成色。”

說着,袁東陽把桌上的琥珀拿了起來,“好東西啊,爸,這塊琥珀怎麽就值三千塊呢,你也太坑了吧。”

袁正宇這會的臉色已經黑如鐵,被自己的兒子當衆拆臺,還是一大筆生意,尴尬的同時又想暴揍兒子。

他低聲吼到,“袁東陽,你別亂說話,你一個什麽都不懂的人,連琥珀和玉都分不清,還說什麽成色好。”

袁東陽眼睛半眯,“爸,你覺得我真不懂嗎?”

袁正宇愣住不說話了。

在袁東陽剛會走路那下,他的玩具就是各種玉石,那時候還不能這樣開店做生意,但袁家老一輩就是幹這一行的,還有袁東陽外公也是,所以他可以說是從小耳濡目染,鑒定水品絕對能算高級。

這點,他們父子兩都知道。

袁正宇前面說那話,是為了讓袁東陽閉嘴,同時挽回客人。

可袁東陽卻不吃他爸這套,以前他就看他爸不順眼,靠坑蒙拐騙掙錢不是好東西。

他走到李廣泉身後,把人摟住,卻是看着徐珊,笑說:“徐珊妹妹,我帶你換一個地方吧,這兒太坑。”

徐珊正有此意,點頭說好。

袁正宇看到徐珊他們要走,忙過去攔着,“你們別聽我兒子亂說話,這縣城裏沒有比我家更大的玉石店了。他肯定要帶你去附近的小破店,那裏別說三千塊了,就是一百塊,那個老板也拿不出來。”

“這就不勞煩袁老板費心了。”徐珊保持着和善的笑容,她從來都是盡量不起正面沖突,除非萬不得已的時候,“做買賣嘛,總是要貨比三家,若是我在那邊沒得到合适的價格,我再回來找你呀。”

袁正宇做生意多年,頭一回遇到徐珊這種一點套都不落的,想到就這麽沒了幾千塊,他是真恨不得把袁東陽給拉糞坑關着。

袁東陽看他爸生氣了,他心情潑爽,吹着口哨給徐珊三人做了個請的手勢,“各位老板們,咱們走吧。”

說完,他還對他爸揮下手,笑嘻嘻地說,“爸,今天我不回來吃飯了哈。”

徐珊一路跟着袁東陽出來,都怕袁正宇會拿木棍沖過來打人,一直到街路上,她才松一口氣。

“袁東陽,你這麽做,你爸不得打死你?”徐珊問。

“打就打呗,能為徐珊妹妹做點事,挨頓打不虧。”袁東陽笑着挑眉。

李廣泉插到兩人中間,對着袁東陽罵騙子,“上回你明明說沒爸沒媽,卻有個那麽有錢的爸。”

袁東陽是半點兒都沒被李廣泉的話給激怒,反而笑得更開心,和徐珊說,“徐珊妹妹,你這弟弟真可愛,夠單純……诶哥,別捏我肩膀,疼的呀!”

嚴彪實在聽不下去袁東陽對徐珊油嘴滑舌,捏住他脖頸丢到一旁。

袁東陽看他們要走,忙追了上去,“你們別丢下我啊,說真的,我帶你們去我舅舅那,他人好心也好,保管童叟無欺。”

“真的,信我。”他看徐珊露出懷疑的表情,攤手說,“就跟我去看下呗,看下又虧。”

這倒是。徐珊也不怕會被半路搶劫,便同意去看看。

結果袁東陽帶着他們繞了三條街,在一條街尾,木門上貼滿了小廣告,看着就不像正經開店的地方。

“到了。”袁東陽笑着去推門,“別看這門舊了點,但進去後肯定能讓你們大吃一驚。”

等徐珊進去後,确實讓她驚住了。

院子是四方形,磚縫裏最高的雜草比李廣泉還要高,屋檐下都是蜘蛛網,看着就像個荒原。

“姐姐,這裏真的有人住嗎?”李廣泉說出三人心中的疑問。

“有的有的,你們等下哈。”袁東陽拉開正屋的門走了進去。

徐珊在外頭聽到袁東陽大喊了幾聲舅舅,過了會,扶出一個面色緋紅的絡腮胡男人,男人給她的印象就一個字,邋遢。

“舅舅,于大寶!”袁東陽被他舅舅快壓倒了,他捏住舅舅的臉頰,沖他耳朵大喊一聲,“舅舅,你前妻來了!”

“哪……哪裏?”于大寶聽到前妻兩個字,瞬間清醒,看到院子裏沒有前妻,胖腳一踹,卻被外甥給躲了過去,“你個小王八蛋,又來吓我!”

“沒吓你呢,我給你帶生意來了。”袁東陽指着徐珊,笑眯眯地和他舅舅說。

“生意?”于大寶揉了揉眼睛,他昨晚宿醉,剛睡五個小時就被袁東陽這個催命的給叫了起來,上下眼皮像在打架一樣。

徐珊聽到這話,便把兜裏的琥珀拿了出來。

來都來了,像袁東陽說的,看看再走,萬一于大寶深藏不露呢。

于大寶看到徐珊手裏的琥珀,眼睛立馬亮了,“我的乖乖,這可是好東西,你們從哪裏弄來的?別……別說,我不用知道哪裏來的。”

幹他們這行,一般是要問清楚由來,不然事後會有很大麻煩。

但于大寶不一樣,他這人……腦回路裏沒有穩這個字。

不過他看了之後,很快就皺起眉頭,“小姑娘,你這東西,好是好,但我買不起。”

徐珊一開始看于大寶皺眉,還以為于大寶也要跟她講價,沒想到于大寶直接說買不起。

她立馬想到了袁正宇說于大寶一百塊都沒有。

袁東陽拱了下他舅舅的胳膊,“我外婆留給你的五千塊呢?”這麽好的琥珀,要是收購下來,轉手再買出去,至少能掙兩千塊。

“給你舅……前舅母了。”于大寶打了個哈欠,把琥珀還給徐珊,“你們換一家店吧,我沒得錢呀。”

“于大寶!”袁東陽恨鐵不成鋼地大喊一句,“你沒錢不會想法子啊,你看看你這個破房子,再來次臺風就要倒了!”

于大寶聽出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東陽,你這地理沒學好啊,臺風是夏天來的,現在十月了。”

他覺得,還能再撐一撐。

“我擦!”袁東陽舉起拳頭就想打過去。

于大寶想往邊上躲,卻腳底一滑,摔倒在地上,“袁東陽,你別沒大沒小啊,我姐姐可在天上看着呢!”

“就是因為我媽在天上看着,我才管你!”袁東陽放下手,哼了一聲,“快點開個價,我借錢給你。”

“你早說嘛。”于大寶笑呵呵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褲子髒了也沒管,直接走到徐珊跟前,“小姑娘,你這塊琥珀,七千塊賣給我怎麽樣?”

七千塊,徐珊挺滿意這個價格的。

她視線繞過于大寶,看向他身後袁東陽,“你有那麽多錢嗎?”

“他有,我們家東陽脾氣差人也醜,就是錢多……诶,袁東陽你欺負長輩!”于大寶話沒說完,就被袁東陽提起耳朵。

李廣泉看了沒忍住笑了出來,忙捂住嘴巴。

徐珊聽到袁東陽有錢,那她就沒問題了。

在等袁東陽去取錢時,于大寶不好意思請徐珊進屋坐,就搬了四張不一樣的凳子出來。

只一眼,徐珊就認出于大寶給李廣泉坐的是黃花梨木做的前朝古凳子。

這叫沒錢?

“那啥……于老板,你是不是還收古董?”徐珊試探問。

“對啊,你怎麽知道?”于大寶這會心情很好。

徐珊指着李廣泉屁股下的凳子,“這是黃花梨做的,前朝的,你知道嗎?”

于大寶愣了下,很明顯,他不知道。

徐珊看于大寶呆住,便讓李廣泉站起來,把凳子拿給于大寶看,給他解釋了凳子的紋路。

于大寶聽得愣愣的,最後罵了一句艹,是真的罵人。

“我就說袁東陽那小王八蛋,怎麽死活不讓我把家具拿去當柴火燒了,說什麽有感情,原來這都是古董,害我一直過得苦哈哈!”

聽此,徐珊突然覺得她好像說錯話了。

拿錢回來的袁東陽,正好聽到這句話,他把錢給徐珊,“你數數,數完就早點回去,帶着那麽多錢,你弟弟可保護不了你。”

李廣泉不甘示弱地舉起拳頭,“我可以的!”

徐珊快速數完錢,“沒有錯,是七千塊。”

“那你們先走吧,我要幫我外公清理下門戶。”袁東陽說着回頭瞪了一眼于大寶。

徐珊很識趣,她都拿了錢,麻溜就走。

在走到大門口時,還替袁東陽關了門,同時還聽到院子裏傳來于大寶在喊救命。

李廣泉趴在門縫上看,“姐姐,于老板被袁東陽給拖進房間裏了。

徐珊嗯了一聲,手搭在李廣泉肩膀上,“乖,別學他們。”

“姐姐放心,我不打架。”李廣泉沖姐姐甜甜笑下,“除非別人欺負姐姐。”

“那有我呢。”嚴彪插話說,“徐珊,我們快點回家吧。”他想到帶着那麽多錢,心裏也不是很放心。

徐珊點頭說好,這次啥吃的都沒買,她緊緊地把錢裹在懷裏。

有了這筆錢,她會寬裕特別多,不僅可以還完程家的錢,廠房也能再多蓋兩間。她上個月因為是買兔子做鹵肉,利潤直接減半,太可惜了。

伴随着拖拉機的咣當聲,三人都期待快點回家。

與此同時,家裏的虎妞已經坐在家門口等一個上午了。

她一醒來,爸爸他們就不見了。

真是過分,又不帶她!

“小灰,這次如果爸爸沒有帶吃的回來,我們就別理他了好嗎?”虎妞摸着小灰的頭說。

小灰搖着尾巴,趴下地上,也不懂有沒有聽懂她說的話,配合地嗷了兩聲。

“乖,我就知道我們是一夥的。”虎妞得意地說,順便從兜裏拿出一包山楂片,酸酸甜甜很好吃,但她很想吃烤雞。

伍珍珍從菜地摘了菜出來,看到女兒還坐在家門口,過來哄着說,“虎妞呀,你爸爸他們很快就回來了,咱回家行不,你坐在這裏好多蟲子的。”

“沒事,蟲子要趕來咬我,我就捏死它們!”虎妞不客氣地說。

伍珍珍聽了只有嘆氣,這女兒一點都不像她,看着女兒的小胖臉,她是真的有點愁。現在上個幼兒園,才一個月她就被請兩次家長了,這以後……可怎麽辦啊?

就在這時,遠處有拖拉機聲傳來。

整個李家村,就他們家有拖拉機。

虎妞立馬站了起來,興沖沖地往外跑,小灰火速跟上。

伍珍珍只好放下菜籃子,跟着女兒走出去。

“爸爸!”虎妞朝拖拉機上的嚴彪大喊。

嚴彪把拖拉機挺問後,馬上下來抱住女兒,舉高高說,“我的小寶貝,你想我沒有?”

“沒。”虎妞咯咯直笑,“我想炸雞了!”

炸雞?

徐珊這次什麽都沒買,面對看過來的虎妞和伍珍珍,她讪讪笑下,“虎妞,姑姑現在回去給你做哈。”

“那也行。”虎妞要求不多,反正姑姑做的也很好吃,“你們買其他吃的了是嗎?”

“沒買呀。”李廣泉跳下拖拉機,“我們今天掙了很多錢,怕被人搶走,所以沒買。等明天趕集,舅舅帶你去買扁肉,買光餅,想吃什麽都行。”

虎妞鼻頭一抽,聽到現在啥也沒有,想哭的同時又想到明天可以去趕集,又哭不出來了。

徐珊看虎妞變扭的表情,哈哈直笑,聽到伍珍珍小聲問她賣了多少錢,她神秘兮兮地說,“咱們進屋再說。”

等進了客廳,伍珍珍聽到徐珊說的數字時,瞪大了眼睛,驚呼,“七千!”說完立馬捂住嘴。

徐珊從懷裏把錢給拿了出來,一共有七疊,“都在這裏了。”

伍珍珍看的桌上的錢,眼睛都不眨了,伸手去摸,新錢的觸感讓她感到特別快樂,“徐珊,那這會,咱們是真的有錢了啊。”

“是啊伍姐。”徐珊笑着嘆了口氣。

有了這筆錢,她家的經濟就不會像之前那麽緊張,可以說是手有餘錢了。

伍珍珍摸完錢,快速把錢裝回袋子裏,“你快點把錢藏好,可不能讓人知道咱們那麽有錢。”

“行。”徐珊拿着袋子上樓,拿出準備還給程家的一千塊,剩下的六千塊她都藏到牆磚裏,再用木桌給擋住。

另一邊縣城裏,袁東陽和于大寶坐在地上喘氣。

于大寶指着袁東陽憤憤說,“你說你,有沒有禮貌?怎麽敢和長輩動手?”

“長輩?”袁東陽笑了,他今年十八,于大寶二十四,兩人沒差多少歲,從小就一起幹壞事,“舅舅,回頭你把胡子刮了吧,我媽都走了那麽多年,她不會怪你的。”

六年前,袁東陽媽媽病逝,把唯一的兒子交給唯一的弟弟照顧。但那會于大寶自己也就十八歲,看了點武俠片,成天想着闖蕩江湖當大哥,便疏于對袁東陽的照顧。在一次于大寶三天三夜沒回家時,發現袁東陽不見了,那會兒,袁東陽已經在人販子的車上了。

後來袁東陽靠着自己的小聰明,跑了出來,花了半年的時間才回到江城。

也是因為這件事,袁東陽才被袁正宇那個人渣給接了回去,于大寶便開始頹廢了。

于大寶想到往事和姐姐,他不說話了。

袁東陽站了起來,拍拍褲子上的灰,“這兩天我就住這裏,你待會就帶着琥珀坐火車去首都,找外公以前的朋友,把它賣了。錢我是借給你的,別想賴。”

說完,袁東陽就進了正屋右邊的廚房,乒乒乓乓開始打掃衛生,準備做飯。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8-20 21:20:12~2020-08-21 17:31:3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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