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寒沒有想到,他有一天會頂着現在這樣一張臉，恥度爆表地扮小男孩來挽回好感。
好友申請發過去大半天，穆晚那邊紋絲不動,反而同級、校友群組裏都在讨論同一個話題。
“打聽到了！叫穆晚！女Alpha啊！對着高糊照片我都能舔半天！”
“樓上收收你的口水，快流出屏幕了。”
“旱的旱死,澇的澇死。要麽稀缺罕見有對象,要麽來個頂級的，是補償對嗎？一定是補償沒錯！”
“友情提示：明晚有迎接交換生的舞會。”
“目測舞會僧多粥少,還不如想想她明天上的什麽課,能不能偶遇。”
淩寒被聊天記錄刺激到額上青筋直跳,再度點開好友欄，仍然沒有通過。
穆晚正在搜索校網論壇異能的記錄，可惜大部分最終證實都是烏龍。唯一一位經過官方确認的異能者據說畢業後去了神秘部門,而發現異能的原因是該學生在炎夏天裏, 第一次覺醒異能就将整個聯大的供水系統弄癱瘓——化流水為冰,且不降低周圍環境溫度。
無有效的篩選手段，若異能者有意隐藏,并不那麽容易被發現。
異能記錄這條線索暫時卡住,她又開始調查在學校受過處分或者欺辱的學生情況。這個就多了。
聯大作為霄國高校top1,出色的學生和為争出頭不擇手段的學生一樣多。論壇裏時不時有暗指抄襲、腳踏N條船、家庭背景有醜聞等不光彩的帖子曝光,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是跟帖的分析得頭頭是道,好像案件已經“偵破”，學校裏真的有那麽一個人或者其家長做了道德敗壞的事，只是相不相信，權看浏覽人自己。
手法談不上多高級，但有用。
這個晚上穆晚用營養液對付過去,并将搜索到的信息整理成一份文件。中途隔壁“鄰居”特意趕過來打招呼，甚至送來見面禮。
等到信息搜集告一段落，穆晚洗漱完後躺在床上打開光腦，好友申請長長一列看起來頗為壯觀。她目前只加了玩家群組，看來有人把她的通訊號洩露出去。
穆晚一個個點了“通過”，只在昵稱為“淩寒”的好友申請裏回複一句“知錯就改”，想都沒想點了拒絕，然後關閉光腦閉眼睡覺。
聯大的群組炸開。
“啊啊啊！穆晚剛才通過我的好友申請了！”
“我的也通過了！她好平易近人！”
“通過好友就平易近人了？長相平平主動打招呼也沒見這樣感慨。這是對長得好看的雙标呗！”
“你們都是從哪裏拿到通訊號的？我也想要……”
“想被漂亮學妹标記。”
“樓上有種別匿名，讓我看看是誰大半夜熱潮期。”
淩寒好不容易等來穆晚的消息，看到的卻是“拒絕了您的好友申請”和“知錯就改”。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麽，心情大起大落了。
所以穆晚接受了所有人的好友申請，除了他。
第二日，穆晚穿戴整齊，別上代表交換生身份的寰大徽章來到格鬥課課堂。
在昨晚的信息整理中，好幾個發言明顯有導向性的ID進入她的視線。經過追蹤，盡管換了好幾次馬甲，但實際都指向同一個人——屠翔飛，B級Beta。一般這樣的人知道的隐秘消息不少，她需要和對方搭上線。
交換生可以自由聽取聯大任何課程，而屠翔飛今天的第一節 課，正是格鬥課。
穆晚前腳剛進課堂，聯大群組裏立即有人有跟進。
“最新消息，穆晚去了格鬥課。”
“不愧是Alpha，直奔最暴力的課程。”
“可是格鬥課的老師訓練起來很變态的，我的晚晚學妹不會受傷吧？”
“現在就翹課去旁聽！”
教授格鬥課程的中年男人姓龐名峻，臉上有道從眉骨到耳根的長疤，口頭禪“傷疤是戰士的勳章”，最大的樂趣是看到學生在戰鬥中激發出體力潛能。
今天是他自戰場退下來，從教這麽多年來最迷惑的一天。首先進來一個看起來精致柔軟，以他這過了時的審美都覺得非常漂亮的交換生。沒過多久，對他的課避之不及的學生們一個個來旁聽，将平時略顯空曠的教室占滿。
龐峻觀察何其敏銳，一看就知道這些人出現在這裏目的為誰。洞悉一切的眼神掃過，在場不少人心虛地避開目光。
依誮
淩寒也在這個時候不緊不慢出現在格鬥課堂。一看到是他，有意示好的同學直接讓出前排位置。淩寒也沒推卻，徑直坐過去。
穆晚剛從一旁搭讪的同學手裏脫身，擡頭便瞥見坐在對面，朝她有意無意望過來的淩寒。她非常自然地看向老師龐峻，目光并沒有在淩寒身上多做停留。
既然來聽他的課，龐峻也想知道下交換生的實力。他朝穆晚招招手，“今天先來兩場實戰熱熱身，何甦唯，你跟寰大的同學切磋一局。”
選擇何甦唯不光因為這個學生格鬥技過硬，也因為對方控制力非常好，很少會因為戰到酣處信息素暴亂，從而導致對手重傷。
課堂裏的學生開始偷偷交頭接耳，龐老師這是要給交換生下馬威嗎？人家雖然是Alpha，那也是女Alpha，找班裏格鬥綜合水平靠前的何甦唯上是什麽意思？
群組裏。
“龐老怪竟然上來就讓穆晚跟何甦唯學長切磋，果然變态啊！知不知道什麽叫憐香惜玉！”
“上了戰場誰憐香惜玉？一樣都是戰士。現在區別對待以後可能致命，這波我站龐老師。”
“本來沒想湊熱鬧的，現在幹脆開個盤口，看晚妹能撐多久？”
“我賭十秒。”
“三分鐘！三分鐘！聯大要臉的。”
群裏聊得正熱鬧，穆晚已經來到格鬥場中央。
輪到何甦唯經過的時候，龐峻低聲開口提醒，“下手注意分寸。”終究是交換生，萬一打壞了給聯大添個不好的名聲就沒意思了。
何甦唯點頭，徑直來到穆晚對面站定。他經常跟女Alpha切磋，可是長得像穆晚這麽……這麽讓人舍不得下手的還是第一個。
“你要是覺得疼，及時喊停。我們點到為止。”他說完這句話，忽然想到什麽，耳尖迅速蔓上緋紅。
嘁，其餘學生紛紛在心裏吐槽，這是還沒開打就篤定自己會贏，也太自信了些。
“好。”穆晚擺出防禦的姿勢。
為了盡快結束戰鬥，何甦唯出手非常迅速，然而他的手臂眼看着要碰到穆晚，對方一個側身，連影子都沒看清，輕巧避開。
何甦唯險些沒剎住車，半只腳離格鬥圈只一掌距離。他有些疑惑地回過頭，只見穆晚仍然是剛才的防禦姿勢，望着他的眼神非常平靜。
簡單的閃避就把剛才的攻擊化解掉，何甦唯眉頭微蹙，淩寒勾起嘴角，其餘學生一臉懵逼。
剛才什麽情況？何甦唯連穆晚的衣袖都沒碰到？
何甦唯反應過來，這次更是集中全部注意力，一要看清穆晚的動作，二要留着後招攻過去。
然而穆晚仿佛未蔔先知，無論多嚴密的攻勢都能輕松化解，以四兩撥千斤的手法将何甦唯牢牢封在攻擊圈外。
何甦唯覺得他仿佛在面對一個功力深不見底的高手，拼盡全力也探不清對方虛實。他一咬牙，直接用上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
穆晚瞧出他的意圖，這次也沒再收着，在何甦唯不顧後果的攻擊襲來的時候，扣住對方的後脖頸向下用力一拉，擡膝朝他面部上擊。
關節的硬度配上這種角度的進攻，不擋下來的話輕則骨裂，重則腦震蕩。
何甦唯擡臂抵擋，卻在穆晚令人眼花缭亂的變招下被掀翻在地，連續兩個滾身，掉出格鬥圈。
這一刻，所有人下意識屏息。
何甦唯扭頭盯着落出格鬥圈的一手一腳，陷入深深的震驚。
每一招都像是打在空氣上，輕飄飄沒有掀起任何波瀾，然後就是在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掉出格鬥圈。身體不疼，但是自尊受到一萬點傷害。
他是真的對自己的格鬥還蠻有信心的。
課堂裏的學生：……他們究竟錯過了什麽？為什麽這麽快就結束了？
幾乎同時，聯大群組裏出現文字版尖叫雞，“啊啊啊！我為自己的無知感到羞愧！晚妹把何甦唯打出格鬥圈！她贏了！啊啊啊！”
“樓上在開玩笑，故意說反話是不是？”
“不是！穆晚真的把何甦唯掀翻了！千真萬确！我都看傻了好嗎？”
“無圖無真相。”
有人默默将光腦剛才錄的視頻傳到群組裏，由着那些質疑的同學自己去看。
不錯，龐峻滿意的表情讓他此刻的表情顯得有些猙獰。“你們是不是覺得自己平時的表現還不錯？現在反省下，也好知道什麽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面向穆晚，“這位同學表現得不錯，接下來還有同學要挑戰你的話，接受嗎？”
“接受。”穆晚來到還震驚躺在地上的何甦唯面前，彎腰伸出手。
她嘴唇上抿，朝何甦唯點點頭，是尋常那種點到即止，輸贏本就尋常的友善表情。
迎上這樣的目光，何甦唯瞬間釋然。他的确是有些飄了，預設眼前這個交換生會輸。抱着這種心态切磋，哪怕今天能贏，也遲早有輸的一天。
他也朝穆晚伸出手，在她一帶之下站起身來。
這一番不顯山不露水的打鬥激起不少聯大學生的勝負欲，當即好幾個學生表示要挑戰。
龐峻目光掃過這幾個平時就誰都不服的學生，緩緩點頭，爾後面向穆晚，和氣道：“你就跟他們随便玩玩，務必讓他們知道深淺。盡管下手，打壞算我的。”
穆晚從這位嚴師老師眼中讀出真情實意的期待，當即點頭，看起來非常乖巧。
看熱鬧的學生這下忍不住了，龐老怪不能為了刺激人，故意拿穆晚拉踩他們啊。随便玩玩什麽意思？聯大的學生沒這麽差勁吧？
請求一戰的學生更是誓要為聯大搬回一局，接下來出手即最狠的招式。然而讓默默開啓直播模式的學生們震驚的是，穆晚仿佛開啓了更為可怕的“解開封印”模式，沒有閃避，沒有借力打力，只有最直接的見招拆招。
每一個動作都流暢絲滑，每一擊都堪稱教學。
原本上着其它課的學生這會兒都偷偷窺着光腦，不同角度現場直播太刺激。
現場的學生總算明白龐峻今天為什麽莫名其妙和顏悅色，把好好一張粗狂的臉搞得這麽表情瘆人。原來是碰到讓他滿意的格鬥天才……
第一個要扳回一局的聯大學生倒下，第二個自覺這個時候不能退，哪怕明知會輸，至少要上去比試下。抱着同樣想法的第三個、第四個……相繼摔出格鬥圈。
有Omega激動得手捧着心口，媽媽，他看到格鬥宗師了。原來力量和技巧的終點是絕美！
“我的天！哪位Omega的信息素，麻煩克制一下啊！”
“主動點離開教室，這裏面好多Alpha呢！”
好幾個疑似洩露信息素的Omega偷偷貼牆角離開，挑戰也已進入尾聲。
是真的打不過，看來只有寄希望于一直圍觀，沒有上場的某人。
不知不覺，所有人目光都集中至淩寒身上。SS級Alpha，聯大的排面，要是連他都打不過，真的就丢臉丢大發了。
穆晚這一番打得正起勁，還沒過足瘾。她順着所有人目光朝淩寒看過去，雙眸微凝，頗有些意味深長。
淩寒莫名讀懂她眼神裏的意思，起身立直大長腿，“切磋下。”
今天各課程的老師都覺得奇怪，為什麽學生一個個都要去洗手間？按說喝營養液不會有排洩需求，這些學生難道都管不住嘴？
格鬥課教室窗外，透明玻璃上貼滿人頭，乍一看密密麻麻有點吓人。
“打多久了？誰占上風？”
“五分鐘。自己看。”
“顧學長以前跟我們過招的時候是壓着的嗎？怎麽現在速度這麽快？”
“神仙打架啊？能跟顧烨對上，這個交換生真的厲害。我本來對她不感興趣的，覺得她不太像典型的Alpha，太具迷惑性，現在刷新認識了。”
“不敢想象，這竟然是我免費能看的。”
教室裏近距離觀戰的學生表情逐漸由震驚變為驚恐，連龐峻臉上都開始露出詭異的表情。
随着不相上下的對戰進入白熱化，兩個Alpha的信息素開始不受控地外溢。
“顧烨”的信息素他們是不敢聞的，僅僅只是漏出一點點，那種高階信息素的的壓迫也足夠讓其他Alpha臣服，激發Omega情熱。
然而眼下除去淩寒的信息素，屬于穆晚信息素的味道竟然更加純粹悠遠，仿佛直逼靈魂深處。
龐峻抖着手将新風系統開到最大，控制住自己軟腿的沖動。這還是有所收斂的情況，不敢想象不加克制的話……
他揮手讓在場的Beta學生将已經有昏倒跡象的Alpha和情熱跡象的Omega同學帶出去，繼續留在這裏遲早出事。
教室門一開，窗外的學生就被直充腦心的信息素激得渾身一軟。
這種強強交纏的信息素如同兩柄可單獨使用，又可合并的利刃，割得人血肉模糊。
教室內監控儀器冷靜播報，“提示，SS級男性Alpha，以及SSS級女性Alpha兩位的信息素濃度即将超出臨界值，請立即使用抑制劑。”
龐峻黑肅的臉上一僵，幾乎是逃跑式地鑽出教室。SSS級的Alpha有多可怕，頂頭上将那樣的，他現在想到都要原地做卷腹，假裝有在努力訓練。
一時間，整個教室裏只剩下穆晚和淩寒。
既然不用擔心其他人，兩人徹底放開，信息素自帶的激發戰鬥欲效果完全體現出來。
被架得遠遠的學生不忘囑咐那些有幸不受影響的Beta們，“錄，錄下來……”回頭他們還要反複回放複盤研究的。
教室裏兩人盡管拳拳到肉，招招發狠，一看就當了真，但卻沒有任何一方真正占據上風。
玻璃上許多雙眼睛就這樣看着教科書級的互毆，替兩人疼得連聲出“嘶”氣。
AA戀果然是行不通的，這樣打一場不僅斷胳膊斷腿，信息素外傾還得連累一挂人。
直覺告訴穆晚，淩寒的應變能力并不在她之下，只是在信息素超過儀器提示的臨界值後相比她而言斷崖式變慢。她是吃了體質上的優勢，才能略勝一籌。
雖然受到影響，淩寒依然表現得很頑強，穆晚好幾次眼看着能将對方打出格鬥圈，又被他硬是拉回來。
前者剛封住對方下盤，後者立刻在上半身找回主動權。最後的纏鬥由于沒有力氣，原始且拼命，全憑意志，已經沒什麽技巧可言。
在勢均力敵高強度對決下，兩人終于手腳發軟，指尖發顫地滾在一起。
當能量耗盡，身體反而有種難言的輕松，仿佛積蓄在身體裏的躁動被掃空。
穆晚跨坐在對方身上，胸線劇烈起伏，低頭俯視仰躺的淩寒。難得，這一瞬間因為贏了而感到暢快淋漓。
她宣告勝利，“結束了。”
身下的人同樣大口喘着氣，面白唇豔，漆黑的眼睛直直望着她，亮得吓人。
沒有打輸的懊惱或憤怒，有的只是嘴角蕩出的兩道清淺笑意，是欣賞，或許也是歡喜。
被這樣的眼神注視，穆晚忽然覺得渾身體溫驟升。就像……她和淩寒彼此在完全消耗後，還能将對方拆掉重新吞入腹中，再度填飽。
這種奇怪的感覺讓她幾乎有些狼狽地想挪開，沒想到手腕卻在此刻被淩寒一把握住，并趁機反客為主，一個翻身将她壓在身下。
額前垂下不老實的潮濕碎發，這一下大概将淩寒最後的力氣用光。他大半身體的重量壓下來，穆晚着實在難以動彈。
低沉醇厚的聲音響起，“你想我怎麽改都可以，別生氣了好嗎？”
無法想象眼前如此淩厲的眉眼央起事情來是什麽模樣，不過這會兒穆晚知道了。
如寒冰裏有火，黑洞裏有光。
兩人貼得足夠近，簡直可以稱得上親昵。
整個教室裏全是頂級Alpha信息素的味道，混在一起幾乎難以分清，然而除了壓制其他Alpha和引誘Omega，始作俑者已經徹底失去挑戰或撩撥的能力。
穆晚臉上發熱，不知道是對戰力竭的原因還是別的。她擰着眉，“我告訴你怎麽改”，聲音不大，有種氣力耗盡的慵懶。
淩寒雙目飛快閃過亮光，俯身湊近。洗耳恭聽。
眼前這張臉越湊越近，穆晚那點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想法又摻上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慌與亂。
等淩寒靠得足夠近，她一字一句，“首先，別靠鑽空子贏比試。”說完，她也如淩寒一樣扣住他的手腕，配合腰部動作破壞對方平衡，将人翻倒在身下。
在對局結束後趁對方放松警惕突然襲擊，她也能實現反制。
重新回到女上男下，穆晚這次用力扣着淩寒的雙手，不給他偷襲的機會。然而淩寒的眼神，卻好像更加愉悅了。
穆晚：……
“這次是真的結束了。”她迅速松開對方手腕準備起身，然而淩寒卻趁機與她掌心交握。
“拉一把”，他單手撐起上半身，“沒力氣了。”
信息素的壓制非常致命，他為了不輸得太難看，實際消耗遠遠超過其他人看到的。
穆晚垂眸看向眼前這個長手長腳耷拉着的男人，的确是罕見地沒什麽精神的模樣。雖然仍然生氣，不過是個值得尊重的對手。
她反手用力，将高出她一大截的人拉起來。
貼在窗外的衆學生這會兒就有些神魂出竅。他們剛才看了場精彩絕倫的對戰，總結起來就是兩個頂級Alpha徒手互搏，信息素四溢，她把他制服了，他又把她反制了，她又又壓制回來……然後，總感覺他們校園男神看着人家交換生的眼神有點意思。
在這課堂上認識屠翔飛的計劃落空，穆晚背過身去整理完淩亂的衣物和馬尾，打開門後，對上的是一堆貼在窗戶上，扭過頭來眼冒星星的聯大學生。
什麽情況？
除Beta外，受影響嚴重的學生都送去了醫療室。龐峻有氣無力地朝穆晚招手，然而想到她身上殘留的信息素味道，又壓手讓她就站在原地。
打得很好，以後不要在他的課堂上打了。
SSS級的Alpha未來前途不可限量，他們聯大怎麽就漏掉了這樣的好苗子？
“今天課程提前結束，散了吧。”
得了這一句，一衆本來就是圍觀的Beta聯大學生趕緊湊到穆晚身邊，七嘴八舌表達傾慕之情。
穆晚抿唇微笑點頭，“謝謝，有點累，抱歉得先去休息。”她這會兒只想洗掉滿身被秋燥吹幹的汗。
“好的好的。”
“好好休息。”
“多喝熱水。”
一堆平時辯才出衆的驕子笨口拙舌，翻來覆去就這麽幾句。
很快，格鬥課上的視頻和照片在各群組和論壇裏瘋傳，甚至有學生專門剪輯了《雙A的巅峰對決》、《想死在她的信息素裏》、《純A天花板——用最柔的臉出最快的招》等浮誇視頻，被衆多學生反手頂上熱帖。
反正男神是追不到的，不如讓男神和更強大的Alpha在一起，大家一起吃不到，生殖隔離什麽的最好磕。
SSS級女Alpha，聽過沒見過，沒想到居然有機會成為同學。聯大迅速成立了“晚妹守護聯盟”，防止個別心懷不軌的Omega刻意勾引。
柔韌課剛結束，雪如浏覽光腦上的熱帖，擦汗的動作停住。
葉莎莎捂住嘴，她所在的Beta群組因為那個叫穆晚的女Alpha讨論得熱火朝天，有男同學直接倒戈，表示至少這個學期，校花的稱號應該轉給寰大的交換生。她也看了顧學長和交換生的對戰視頻，确實好能打。聯想到之前顧學長說過的話，葉莎莎有些擔心地望向雪如。
穆晚這邊還沒意識到，她只是洗個澡的工夫，在校網上已經和淩寒成了奇怪的CP。
她調出光腦裏的課表。下午有藝綜課，屠翔飛一個Beta好像有些分裂，主修課都是Alpha核心課程，比如格鬥、射擊等，選修的又盡是典型的Omega課程，比如藝綜、育兒，真是兩邊都不耽誤。
好友留言密密麻麻，好友申請更多。穆晚語音讓光腦通過全部好友申請，爾後點開方庾默發過來的視頻，後面跟着一條配文“晚，你現實生活裏是拳擊選手吧？這反應速度真絕。交換生的面子全讓你一個人給掙了！”
視頻裏的淩寒長着校網照片上一樣的臉，遠沒有她看到的模樣印象深刻。
關于為什麽她看到的和別人看到的不一樣這件事，還是盡快交淩寒親口解釋比較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