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四、神秘的女同學

自從昨夜獨自從BLOOD出來之後,竟真像那個叫眠雪的女吸血鬼所說,戚墨一路安然到家。雖然妹妹變成吸血鬼這事,還攪得他心緒難寧,但萬事以學習為重的他還是決定去學校上課。

剛落座片刻,從門外進來的同學中,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戚墨的眼裏。

毫無表情的面孔,冷豔的丹鳳眼,這張臉和昨晚BLOOD的女店主長得完全一樣。他不由脫口驚呼,“眠雪。”

叫了第一聲,女同學沒有回應戚墨。他繼續叫第二聲,依舊無人回應,在喊第三聲的時候,戚墨将音調擡高了幾個分貝,“眠雪。”

終于,那個女同學的目光投向了他這邊。當然,還不止那女同學一人,幾乎是整個課堂的人,都朝他投來了鄙夷的目光。

教室中有人大聲議論,“棉靴,棉靴的一個勁叫,這人是猴子請來的逗比吧。”這話音落下,緊接着就是一陣竊笑聲。

戚墨朝四周看了幾眼,一臉尴尬坐回原位。這時,講師已經進了課堂,剛剛還一片議論聲的教室終于平靜下來。

整整一節課上,戚墨都是心不在焉,從來他都沒有如此過。他将知識當做逃離這座城市的武器,開拓未來的鑰匙,一直以來他的心思全部都凝注在了學習上,而這一次他卻分神了。

眼巴巴盼着的下課鈴聲終于響了,大部分學生都已經離開教室,戚墨鼓起勇氣朝正在收拾東西的女同學走去,膽怯喚道:“眠、眠雪。”

“眠雪?”女同學擡頭看着他。

戚墨滿心慶幸,幸好她沒有聽成“棉靴”。

女同學擡起頭,“你可能認錯人了,我不叫眠雪。”

“啊?”戚墨詫異的表情登時凝固,好一會,他才說:“你真的不叫眠雪?”

女同學搖搖頭。

“那你也不是BLOOD的店主咯?”

女同學又搖搖頭。

“那你有沒有雙胞胎姐姐或者妹妹?”

女同學肯定說:“我既不是你說的眠雪,也不是BLOOD的店主,更沒有雙胞胎姐妹。”她掃視了一眼戚墨全身,“泡妞用這招,你是穿越過來的嘛!”

女同學撂下這話,抱起書本準備離開,走到門口時,回頭添了一句,“看在你用心良苦的份上,告訴你我的名字百裏,是百裏不是棉靴。”

戚墨怔在原地喃喃自語,“百裏?百裏?好奇怪的名字。”

接下來的一天,戚墨再沒見過那個叫百裏的女同學。不過這在大學也是常有的事,沒有自己的選修課的話,學生一般也不會出現在校園內。

第二天,戚墨的法語課定在了下午三點。這次他比往常提前了十分鐘到了教室,為的就是再見那個長得像眠雪的百裏女同學一面。

為何會對那個女同學如此執着,戚墨心裏頭很清楚,盡管那個女同學說自己不是眠雪,但戚墨心裏還是極度懷疑這就是一個人。如果是同一個人,那麽一個吸血鬼來人類的學校上課究竟有什麽目的?而自己的妹妹又如何呢?這才是戚墨一心想探尋的東西。

不出戚墨所料,這次她同樣出現在了法語教室。一襲修身藍色長裙,婀娜身材展現的極致。有三個坐在戚墨背後的男同學,窩在一起小聲聊着,“女神來了,女神來了。”

“不,應該是神女,永遠追不到的神女啊。我可是為了她,才來上這法語課的。”

這些議論戚墨聽過置之,他心中暗忖:怎麽我以前上法語課都沒見過她?

出乎戚墨意料,這次百裏竟然坐在了他的旁邊,還如個熟人般沖他嫣然一笑,“聽說你叫戚墨。”

戚墨仍是一愣,倒是他背後的三個男同學有些坐立不安了。戚墨點頭,“嗯,呃,那個昨天恐怕你誤會了,我并不是想泡你才接近你的。”這話一出,戚墨身後的三個男同學,像是屁股裝了彈簧般,帶着“啊!”的驚嘆聲,驀地彈起。

不顧後座抛來的目光,百裏噗嗤一笑,“我知道的,你只是有個恰好和我長得相像的朋友,為了确認我是不是她,所以才那麽做的吧。”

戚墨頭如搗蒜,“沒錯,沒錯,就是這樣。”

百裏仰頭想了想,“不過這種狗血橋段,似乎是七十年代電影裏把妹的老手段了。”

後面的三個男同學忙點頭,并有人連聲附和,“沒錯,沒錯,我爸就是靠着這手段把我媽追到手的。”

戚墨只覺得這個叫百裏的女同學,存心靠近自己,就是為了羞辱他一番。

他狠狠瞪了一眼後座的三個男同學,憤憤收起書本準備離開,忽然衣角被人扯住,他回頭正是百裏,“老師進來了,別亂跑就坐這裏。”

戚墨看了眼講臺,頭頂油亮的男老師已經邁上了講臺。不得已,他只好坐回了老位子。

戚墨心裏餘火未消,可是眼神還是不自主的往百裏方向飄。太像了,就長相來說百裏實在太像BLOOD的女店主了。只是今日一見,這二人性格也差太遠了,BLOOD的女店主像條毒蛇冷血又危險,百裏的性子則惡劣無比,雖然長得都挺好看。

下課鈴響,大部分學生已經離開教室,戚墨抄完最後一條筆記,起身要走,才發現百裏坐在旁邊看着他。戚墨沒想理她,對于課前的事還心有怨氣,剛擡步就被百裏喊下,“戚墨,你能借筆記給我嗎?剛剛我有幾個地方漏掉了。”

戚墨想都不想就說:“不好意思,我明天要這筆記做功課。”

百裏毫不客氣說:“你家住哪裏?我抄完了明兒個給你送去。”

“那個我……”

不等他說完,百裏幹脆直接從他手中奪過筆記本,“你放心,我抄完了絕對送給你。說吧。”

本子都已落到了別人手中,作為一個男生戚墨不好意思再給搶回來,只得老老實實地報上地址,“清海路8號3單元。”

百裏點頭,謝謝都沒說一聲,轉身離開教室就沒見了人影。

今夜是妹妹戚岚變成吸血鬼後的第三晚,從前相依為命的妹妹,現在突然連續兩天不見人影,戚墨心裏的那個急,就像狗身上的跳蚤。

“去,還是不去?”想到BLOOD的女店主眠雪,戚墨腦中的畫面,就不自覺的将正吐着猩紅蛇信的眼鏡蛇頭部,安在女店主身上。

“算了,還是不去吧!”他垂頭喪氣坐在窗下的書桌前,桌上他與妹妹的合照不合時宜地竄進了他的瞳孔。就這一個妹妹……

自從前晚那個蘇笙将她扶走之後,戚墨就不知道戚岚是生是死,說戚岚變成了吸血鬼的是那家店的兩個人,事實究竟如何,他還未能親眼所見。

“還是去吧。”戚墨果斷地說出這話,像是想鼓勵內心仍在掙紮的自己。

他收拾了戚岚的日常用品,帶上她的幾件換洗衣裳,鎖上門就離開了。

實際上戚墨家樓下就有一個公交站牌,只要等上幾分鐘,他就能搭上最後一班往BLOOD方向去的公車。可是自從十二年前的車禍之後,凡是帶輪子的車他都産生了極強的排斥反應,可這世上哪有不帶輪子的車呢?

十二年前,戚墨僅有十歲、戚岚五歲。惡魔城本來人就少,出個車禍死傷兩三個人那可就算是大車禍,所以那場車禍的慘烈程度,在當時的五年之中算是惡魔城之最。車禍中,戚墨與戚岚的雙親當場死亡,兩兄妹一夜間變成孤兒。之後的日子裏,戚墨一直都靠着親戚朋友接濟,兄妹兩打些零工,以此來解決生活問題。

BLOOD與清海路隔了兩條街,不想再感受那晚一般的經歷,戚墨抄近路一路小跑着,總算是在日落前趕到BLOOD的招牌下。只可惜,他似乎來的太早了,現在店門還是緊鎖着。

“有人嗎?開門啊!”戚墨這聲叫喚沒能喊來開門的人,倒引來了比鄰而居與對面的商戶異樣的眼神。那些門店中的人,像是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聲音,不由紛紛走出店面,目光齊刷刷的傾注在戚墨身上。

這條街上的人,從來沒有在白天見過,這個叫BLOOD的店面開門營業過。至于晚上,他們根本不敢輕易打開窗戶,哪還會去管別人家開不開店。不過,即使看不見,耳朵還是能聽的。一到入夜,這家店似乎就有了人聲,然後一直持續到次日朝陽升起之前。

凡是有點腦子的都知道,這家店不尋常,再加上關于這城市三十年前的事,附近的居民嘴上不說,心裏各個都清楚,這裏有吸血鬼。居民的沉默,就像是在默認這些吸血鬼的存在。幸好,這三十年來,人類與吸血鬼一直相安無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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