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走進了禦年益的書房。
一進門,寬大的沉香木書桌上擺着一個翡翠的麒麟,靠近牆壁的地方是一個雕花金絲沉香書架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書,還有一個清代的青花瓷瓶,上面插着幾根顏色亮麗的孔雀毛。
夏安稍微推了推書架的隔斷,此時,書架突然轉動,露出了一個巨大的保險箱。
這個暗格是在又一次他給禦老爺子打掃書房的時候他,無意間發現的,也是從那時候,開始他才知道老宅的房契在這裏。
從他進入禦家開始,就經常會遇到有人上門打聽禦家是否要賣掉老宅,不知道為什麽,老宅看起來很值錢,每隔幾年,都會有人找上門來問與老先生,
但是禦老爺子誰也不賣,再高的價簽也不賣,他說這是禦家的命脈。
此時的夏安拿着手裏的房契,眉梢燃燒了幾分冷色,既然恨禦家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斷了禦家的命脈再說!
他拿出了電話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幾聲之後,電話的那頭傳出了一個清冷的低沉的聲音;“怎麽夏老管家?最近可好?”
夏安趕緊換上了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樣:“池特助,能不能再次引薦一向您的老板,我有事找她!”
電話那頭傳來了冷冷的笑聲:“夏老管家,我們老板可沒時間跟你周旋,如果沒有誠意,就別弄些虛假的東西!當年那條人命,你還沒還清呢,這次又想玩我們?一次次的我們等了這麽久,你還是很麽也沒做到!”
此時夏安趕緊說道:“池特助,我要告訴她一件事情,我現在可以賣了,可以把老宅賣了!我這次可以還了!”
“嗯?”低沉的聲音帶着質疑詢問。
“池特助,能不能給個機會引薦一下您的老板吧,我們這次真的很有誠意!這次是真的!對不起讓你們等了這麽多年!”夏安幾乎是哀求的。
“好,明天上午9點鐘,我們銘記茶樓見!”
“好,好多謝池特助給機會,多謝……”夏安還沒說完,電話就挂了。
當年,他還記得他求人處理掉禦靖南母女的時候,那個叫安曉慧的女人開出了要老宅來換。
可是以他的能力怎麽能拿到禦家的産業,再說了,禦靖南還在海外,一天沒有斬草除根,怎麽處理這個老宅?
于是安曉慧便給了他些年限,讓他看好這個老宅,順便早些拿下房契。
這麽多年,他時常會收到些莫名其妙的信件,署名都是鄉下的親戚來噓寒問暖的,但是他知道,這是安曉慧給她發來的郵件,是催促他早些完成這件事。
要來的早晚都要來的,他欠那個安曉慧一條人命,所以,現在是時候還了!
那個安曉慧只想要這個老宅,那就賣掉它,那一筆錢,從這裏消失,讓這些陳年舊事就這樣永遠掩埋!
中心醫院,曲争今晚值班,已經是淩晨5點鐘了,護士闫曉樂剛剛要去查房,此時曲争卻開口:“小樂,你睡吧,我去看看那些病人!”
闫曉樂笑着說:“還是曲主任您關心下屬,我剛剛跟着手術都要累死了,白天還要準備護士考試,現在都快要累死了!”
曲争笑着說:“知道就好,以後要多賣力!”
“對了曲主任,那個禦年益最近也不知道怎麽了,好像有些血液粘稠,一直莫名的昏睡,今天早上裴院長來過,說給他加些營養藥物,所以我給他打了一點的吊針了,勞煩您幫着給換換藥!”
曲争的眼裏閃過一絲的晦暗,緊接着說道:“好的,放心!”
說完就拿着體溫計等儀器推着小車走向了配藥室。
此時中心醫院的病房裏,非常的安靜,昏暗的燈光照在走廊,透出了幽幽而又陰冷的光,此時的曲争推着換藥車來到了禦年益的病房門前。
呼呼……
身後忽然傳來奇怪的聲音,曲争回頭,原來是走廊那頭的窗戶沒有關。冰冷的寒風就這樣直着吹進了走廊裏,桌上的紙片亂飛,瞬間溫度降了好幾度。
此時那張本來就緊繃的臉上越發的緊張。
也許是做賊心虛的原因,所以,此時此刻,他還以為有人在跟蹤他,吓得他一身冷汗。緊接着曲争快步到走廊盡頭,碰的一聲關上。
在一轉身,看見一團模糊的身影好像突然閃進了禦年益的病房,此時曲争一愣,趕緊上前查看,看是等到他走近的時候卻什麽也沒有發現。
病房裏只有禦年益一個人!
該死的,他這麽多年在心腦科救人無數,現在要殺人,居然還産生了幻覺。
此時的曲争不禁擡手擦了擦冷汗,推着車子走進了病房。
而躺在床上的老人看起來臉色蠟黃身體消瘦,他安靜的睡着,呼吸均勻。
曲争這兩天一直在他的藥理加了安眠藥,因為劑量很少,所以根本就查不出來,以至于沒有人意識到,還以為是他長期虛弱的原因。
而此時,曲争從自己的衣兜裏拿出了一個透明藥瓶,緊接着他動作流暢的将針管從衣兜裏拿了出來,細長的針管很快吸光了藥瓶裏的藥水,緊接着他麻利的将這藥水迅速的注入新的葡萄糖藥袋裏,順手搖勻。
再次看向安靜平和睡着的禦年益,此時曲争雙手合十,嘴邊默念:“禦老爺子,得罪了,我只是那人錢財替人消災!”
緊接着他熟練地拔下了已經用完了的葡糖糖啊,挂上了新的藥瓶,剛要換針,只覺得從身後忽的一下伸出了一個大掌緊緊的遏住了他的手腕。
曲争猛的一震,詫異的回頭,此時身後出現了一個高大的男人!
這個男人有着刀削斧噼的隽臉,冷硬而完美的臉闊,精銳的短發,削薄的唇瓣緊抿成線,如利刃一般鋒利無比,此時此刻,那雙幽深銳利的黑瞳在這昏黃的病房裏如一把把手術刀,刷刷的劃過他的臉。
瞬間一直大手一講掐住了他脖子。
“你,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禦靖南?你怎麽會在這裏?”曲争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髒已經跳到了喉嚨。眼前的是人還是鬼?難不成他遇到鬼了?
“怎麽,如果我不來,你是不是就可以得逞了?”
“你說什麽,什麽得逞?”曲争感覺到他掐着自己的是手腕越來越緊,而脖子上的手幾乎讓他的無法呼吸。
“我沒,沒殺人!”曲争看着對面如魔魇一般的男人,那雙幽深而銳利的黑瞳仿佛要将他撕碎,但是他不能承認,因為他感覺到他的可怕,似乎下一秒就會吸了他的骨髓。
“嗯,是嗎?”禦靖南勾着唇,微微一笑,手腕一用力,只聽到卡的一聲。
被他握在手裏的手腕瞬間被重力吸引從他的胳膊上自然垂了下來,而一直握在他手裏的針管,不小心紮進了他的手腕裏。
“啊…啊…啊…..”男人痛的狂叫,驚醒了病房裏午夜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