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禦靖南的口味真夠重的,連自家大嫂都不放過。有種!
誰知這句話卻恰恰激怒了禦靖南:“閉嘴!你想死嗎?管好你自己的事情,有時間去研究你那些狗狗交媾,貓貓交媾,我們這樣高級動物的事情跟你沒有什麽關系!”說完,啪的一聲挂斷了電話。
我靠!
裴少卿一臉的悲催,只不過上學的時候,研究過狗和貓的這些交媾的行為,卻被他記住了,時不時的拿這些來嘲笑自己。
自己好得也是堂堂婦産科本科出身,再後來只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學了腦科而已,誰讓他們老笑話他來着。
這個陰險的家夥!
挂了電話禦靖南只覺得一身的戾氣,狠狠地将手裏拿着的盛小米的樂扣盒随手一丢,扔到了竈臺面上。
在此時的竈臺面上雜七雜八的擺着一堆他剛才熬粥用的東西,鹽瓶,堿面,大米,甚至還有甜醋,就連料酒也擺了出來,總之他認為做飯能用的東西,剛才熬粥的時候全部都放了一點,這味道自然可想而知。
而被扔過來的小米桶碰到了這些瓶瓶罐罐,桌上的東西就像一個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個個噼裏啪啦,嘩的一聲散落在了地上。
一瞬間,地上像是和稀泥一樣,大米小米還有各種調味品散落了一地。
“該死!”禦靖南狠地咒罵了一句,他可以在商場上呼風喚雨,但是在這個小小的廚房裏卻怎麽也施展不開手腳。
而眼前這一幕是他這一輩子都沒有想到過的。
這些瓶瓶罐罐居然比股票還難搞!禦靖南看着這一地的狼藉,卻無從下手。
而楚凝夏在樓上聽到了這一大動靜,好奇的下樓走來。
剛走到樓梯口就看到,此時的禦靖南正弓着身子忙碌着。
第一次看到高大的身子站在這個廚房裏忙碌,突然讓她覺得那個寬大的廚房顯得有幾分狹仄。
再走近細看,天呢,廚房裏這是被洗劫了嗎?
前不久她剛買的小米和大米全部混着灑在了地上,而擺在竈臺上的碗全部跌碎在了地上,滿屋子料酒和醋的的味道,湯鍋也是被扔在了水池子裏。水池子裏面已經被熬好的小米粥堵住了下水道。
此時那高大的身影,正背對着她,帶着手套,拿皮抽子在搗鼓下水道。似乎這皮抽子更像是一個難纏的家夥,他一邊很無奈的搗鼓着。
這樣看去,這樣雕琢的隽臉和那副手套,還有他手裏的皮抽子是那樣的不搭。有種天神被捉弄了的感覺。
“還是我來吧!”楚凝夏慢慢的走進廚房,從他的手裏把皮抽子拿了過來。
禦靖南有些郁悶的看了看她:“下水道堵了,廚房裏的東西太破太舊了,地方也太小了,明天就全部拆掉換新的!”
“不用,下水道我一會就能清理幹淨!”此時楚凝夏頭也沒擡,接着說道:“廚房已經很大了,你還想怎樣裝修,很多櫥櫃根本都是閑置,再重新裝修太浪費了!你們有錢人都這麽浪費嗎?有錢不如留着捐給那些需要的人,山區的小朋友,還有流浪的小孩!”
“你看,你把這些米都丢了,你不喜歡吃,可以喂小動物,節約糧食,是傳統美德,你知道山區的小朋友他們很可憐的,每天都會流連在垃圾桶旁邊,也沒有飯吃,你太浪費了!”
禦靖南聽了她的話,心裏驟然的一縮。
自己當年何嘗不是一個流浪的小孩,何嘗不是那個小女孩,把她從大街上帶了回來…..
而眼前,楚凝夏一直慢條斯理的忙碌着。
她将手裏的皮抽子放在水裏沖幹淨,緊接着,徒手掏了掏下水道的漏鬥,之後,便把下水道的最後一個防線小漏鬥像拎一個水桶一樣的拎了出來放在了垃圾桶裏扣了扣,盥洗池子裏果然幹淨了。
他這才看明白,那些小米根本就沒有把下水道堵死,只是他不知道,原來在水池紫的末端還有這麽一個小漏鬥。專門用來防止雜物進入下水道的。
禦靖南斂眉看着眼前低頭忙碌的女人。只不過不一會的功夫,她已經把臺面收拾的一塵不染,地上的米和玻璃碎渣也被她清理幹淨。
緊接着那雙深沉的眸子閃過一絲的柔和:“那碗粥那麽難喝,你居然能喝下去的?”
楚凝夏回頭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你不是說是對我的懲罰嗎?所以……”
……
禦靖南皺了皺眉頭:“我什麽時候說是對你的懲罰了?我是說你和別的男人鬼混,才會被人綁架,才會被蛇咬傷,愚蠢的女人,就你這智商,活該被毒蛇咬!我什麽時候說粥是對你的懲罰了?這麽難喝的粥居然還能咽的下去!我又沒逼你!你不會說難喝嗎?”
……楚凝夏一時間被他說得語塞,真的是她理解錯誤?
不過,誰讓他總是板着臉,一副死也不相往來的模樣,而且每次動不動就要懲罰她,所以出現這種事情也不足為奇。
“我餓了!”突然耳邊響起了他低沉的聲音,楚凝夏本來還跟他理論所有的這一切不都是他造成的嗎,誰知一轉頭,卻看到他一臉的煩躁。
“我餓了!從化工廠回來,你睡了一天一夜了,我都沒有吃飯,廢了好大力氣只給你熬了米粥……所以,我餓了!”低沉的聲音帶着一絲霸道,還有幾分煩躁。
這是什麽邏輯!明明他自己什麽也不會做,才會餓肚子,還有理由了?
現在禦靖南的模樣,簡直太可笑了,和他那副高高在上的傲慢完全不是一個人。
楚凝夏轉過身去,最終還是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現在就做飯!”
此時的禦靖南面色越發的暗沉,幽深的眸子裏暈着化不開的陰鹜,那個女人轉過身去的那一刻,他覺得面子大片跌落在地上摔碎的聲音。
第一次被女人嘲笑,不管是因為什麽,都像是被女人嘲笑床第不行是一樣的感覺。
總之,現在他最想做的就是狠狠地把她摁在那裏,把她辦妥了,讓她一聲也笑不出來!
禦靖南最終還是忍住了,只是轉身大步走了出去,坐在沙發上看起了報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