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和戀鳳目送着卓清雨離去的背影,有點悵然若失,也許,不久的将來,他們去看他,只因那是相遇之恩。
陸府的大門在久叩之後終于打開了,開門的劉伯一看到是秦風姑爺和小姐,盡然有點老淚縱橫,喜極而泣,激動的說道:“姑爺,小姐,你們回來了,老夫人正想派人去找你們。”
“劉伯,有事嗎?”秦風和戀鳳齊聲驚詫的問道。看到劉伯此時的臉上先前是驚喜,随之而來的盡是哀傷的心情,愁雲布滿了整個滄桑的臉,一種不好的預感頓湧上二人心頭。
“嗯,陸爺病倒了,而老夫人也哀傷過度,卧床不起。”
“什麽,爹爹和奶奶都倒了,為什麽不派人去請大夫,而且應當早點叫我回來。”戀鳳聽到爹和奶奶病倒了,淚水都湧了出來,急聲地說道。
秦風看到戀鳳此時的心情,知道她一定很心急,輕輕的拍了戀鳳的背,道:“劉伯,我爹得的是什麽病?”
“陸爺,也不是什麽大病,大夫說是相思成疾,憂傷過度,而且過度勞累,有什麽淤積在心裏,肯怕是一時半會兒好不了。前幾日還口吐鮮血,他一直不要吩咐府裏的下人,不要通知你,說你在新婚之喜中,剛剛成家,不要驚動你。”
“爹爹,……”戀鳳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快帶我去見爹爹。”戀鳳急道。
“姑爺,你的面上怎麽了?”劉伯看到秦風紅腫的臉上還有淤青,關心的問道。
“沒什麽事,只是不小心摔了跤而已。”秦風淡淡的說道。
戀鳳聽了秦風說出的話,目光環視了一下,最後緩緩的跟在劉叔身後身爹的房間走去。心裏卻是百般的滋味在心頭,今年的二八年華真是多事之秋,秦風考中狀元,而後是秦風和七公主的婚姻,再是自己為了救七公主慘遭毀容,洛平不知所蹤,唯一讓自己感到欣慰的是和秦風已喜結良緣,雖說付出了沉重的代價,朋友卓清雨也告別官場,看透人世,現在爹又病了,奶奶也卧倒在床,這一切為什麽發生得這麽早,不讓她喘一口氣,這多事的日子何時才是盡頭,……
陸天昊的房間靠近後山花園的柳玉鳳的墳前,起初陸天昊的房在陸府的最東,而現在卻為了與亡妻毗鄰,後面實在受不了相思之苦,他盡然搬到了後山花園裏最偏,最簡陋的房間,這間廂房原本無人住,可以從後窗一眼望見後面花園的玉鳳的墳,也是陸府的最西頭,為了他的房間,他跟陸夫人吵過架,生過悶氣,最終陸夫人妥協了,也由得他了,陸夫人也只能暗暗傷心,誰叫他兒子是多情,又癡情的男子,實在是人間少有。
戀鳳随劉伯輕輕推開了房門,這時房裏有兩個大夫和幾個下人正在醫治,個個臉上是傷情,大夫和下人看到是小姐和姑爺回來了,個個臉上露出一絲喜色,正待開口小姐,卻不料被戀鳳擺擺手,衆人作罷。
戀鳳看到爹睡在床上,今天的爹和前段日子的爹完全是兩個樣,戀鳳的鼻子一酸,走進了陸天昊的房裏,這裏一切很簡陋,與陸府的豪華氣派不相宜,只是一桌床,一個衣櫃,四把椅子,一張桌子,簡陋得不能簡陋了,看得戀鳳有點心酸。秦風握緊了戀鳳的手。兩人一齊走到爹的床前,才十多天不見,爹就像換了個人似的,以往的英俊不凡卻被一張蒼白無血的臉所代替,臉上的肉也不見了。戀鳳再也控制不住。大哭了起來:“爹……”一聲爹,叫得在場的每個人都鼻子酸酸的,眼裏湧出潮氣。都強忍着淚水,盡量不被流出來。
陸天昊聽到一聲‘爹’,他睜開眸子,看到是女兒戀鳳,還有女婿,他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輕言的說道:“小鳳兒,爹沒事,只是有點勞累過度,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不,爹,我不要您躺在床上,讓我感到好害怕,我不要離開您了。”戀鳳說完,就撲在陸天昊的身上,大聲地哭了起來。
“爹爹,你有什麽不适,為何不告訴我們,如果今天不是無意回家,你還想瞞住你的孩兒嗎?”秦風說完,既有傷情,又有一絲的責怪。
“不,風兒,你誤會爹了,爹看到你們剛剛新婚,而且你在皇宮作官,也有不少的事情好處理,這點勞累算什麽。”陸天昊擡眸定睛看了看秦風,發覺他臉上全是傷痕,而且有些淤青,讓他大吃一驚。
“風兒,你的臉上怎麽了?”陸天昊擔心的問道。
“爹,沒事,我只是不小心摔了一下,沒事,現在只是外傷。”秦風輕描淡寫地說道。
陸天昊看了看秦風的臉,若有所思,他臉上的傷不像是摔跤引起的,像是被人打成這樣。他心生疑惑。
秦風看到爹的一雙銳利的眼,直直地掃視着他,他為自己說謊有點難為情,可他不這樣說,家人只會更加的擔心。沒辦法他只能将錯就錯了。看到秦風躲閃的眼睛,陸天昊立刻明白了,不錯,這秦風就是被人打成這樣。平日這孩子聰明懂禮,沒想到才去幾天皇宮做幾天官,就被人打成這樣,看來,皇宮并不适合天性忠厚老實的秦風,他畢竟人世閱歷不夠,比起那些老奸巨滑的老臣們,自然吃虧。一個想法在他腦中生成,看來,他還是有意将生意交給秦風為好。早離皇宮,跟自己學作生意。哪怕自己意外離去,這麽龐大的家業靠誰。
“風兒,你不是說你昨日就回皇官了,怎麽今日還有空在這裏?你們今天回家是不是劉伯去叫你們回家的?”陸天昊又問道。
“回爹爹,秦風哥因臉上受傷,皇上特許他傷好之後,再去皇宮上任。”戀鳳不想爹爹誤會秦風為了兒女私情而影響前程,所以不等秦風回答,戀鳳搶先說道。
陸天昊又虛弱的一笑,伸手去握住戀鳳的手。
“小鳳兒,爹對不起你,沒能給你一個好身體,這都是爹的錯。現在好了,你也成家了,看到你和秦風自小一起長大,然後相愛,經歷過多種磨難之後,最終走到了一起,爹真的很開心,而爹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你快點幫爹陸秦兩家留一個後人,這才是爹最難過的事。”
“爹,你說什麽呢?”戀鳳聽到爹在衆多的下人面前說這話,心裏好羞。
“還怕羞,好了,不說了,爹真的沒事,只是有點勞累而已,你們都退下去,讓我安靜的睡一睡,你們去看看奶奶。奶奶也特別的想你們。”陸天昊困了,假裝打了一個吹欠。
“那,爹,我們去看奶奶了。”
“好的,你們去吧!”陸天昊揮了揮手。
秦風拉着戀鳳的手走出門外。而兩個大夫也跟着走了出來。
看着下人遠走,秦風叫住了林大夫,這個一直為陸府治病的大夫。“林大夫,我爹到底是什麽病?我怕看似沒有這麽簡單?”秦風叫住了正欲離去的林大夫。
“姑爺,這……,”林大夫有點為難,躲躲閃閃。
“實話實說,因為陸爺就只有一個女兒。”秦風直截了當。
“姑爺,小姐,陸爺的病,怕是短時間內沒有這麽快好。”林大夫有點難過,不忍看着這一對兒女期盼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