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異常的寒冷,戀鳳端端正正的坐在喜床上,床上已布置得花團錦簇,戀鳳在紅蓋頭下,靜靜地看着這一切,終于成了秦風的新娘了,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手指關節有些冷,她兩手互相握住輕輕的揉捏,盡管府裏的丫鬟忙個已給新房裏弄了個暖爐,但房裏空間大,戀鳳還是覺得有些冷,輕微的嘆了一口氣,面前立即出現一團白霧。夜幕慢慢的拉下了帷幕,看不見一絲月色,只有點點繁星,點綴在深遂的夜空中。
“秦大人,你還是快走,要不,公主在新房裏可是等不及了,哈哈……,公主怪罪下來,我們可擔當不起。”喧嘩的宴席上,一位四十多歲的官員手握着一酒杯說道。
“哈哈哈,對,對,對,秦大人要快點回新房去,春宵一刻值千金。”另一位官員也随身附合道。
“各位大人,今日是秦風的大喜日子,大家都來個不醉不歸吧。”秦風并不理會兩位官員的話,繼續喝酒道。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內心有多難過,他不願意回新房。不敢面對公主,心在流淚,所以情願将自己灌醉,将那股憂傷深埋在心裏,那樣,他什麽都不知道了。
“你想喝,我們還不讓,秦風,你現在非得回新房了,否則以後的日子會不好過。皇親國戚得罪不得,你要好好對自己啊!今日的聖旨上面已說得好清楚。”一官員好言相勸。
“去,去,去,誰還要你在這兒喝,我們自個兒喝得了。”一官員已站起身,搶下秦風手中的酒杯,将秦風扶了起來,此時的秦風已喝得六成醉意,站起身差點就倒下去了。
“來人,扶秦大人回房。”只見一官員大聲叫道。
頓時,來了兩個身強力壯的下人,将秦風扶住,一步一步走向新房,秦風想要掙紮,卻絲毫起不了作用,身子如泥,雖如此,而此刻他心裏還有一絲明白,他要怎樣去面對公主,他心裏裝的是鳳妹,可新娘卻是公主,該怎麽面對他的新婚之夜,唯有的辦法,就是裝醉,可明天,後天呢……還有以後漫漫的日子呢?
還有那該死的交杯酒,他還是要面對。
“少爺,天氣涼了,要注意身體才好,第一次喝酒,不易過多。”一位好心的下人關心的說道。
“嗯!”秦風毫無意識的回嗯了一聲,眼皮緩緩的合上了。
兩個下人來到新娘門前,叩響了房門,只見一個丫鬟打開房門。看見此時的秦風已是醉成一團泥,不由得擔心的看了看床上依然頂着紅蓋頭的公主。
“阿寶,你不知道今天是少爺的新婚嗎?将他灌成這樣,這是害了公主嗎”一個丫鬟對着扶秦風的一男子說道,言語中是盡是責怪。
“阿菊,我也是沒辦法,只是少爺一味的自己喝酒,別人勸說也不聽,剛剛還是強硬拉扯過來的。”
“好了,少爺現在這樣,和公主的交杯酒也沒法喝了,真是的。”阿菊白了阿寶一眼。
“将少爺扶到椅子上,你們退下去吧!”床上一直坐着的新娘子輕輕柔柔的說了一句。
秦風聽到這聲音,難道是夢中,他太渴望這聲音了。心裏暗自苦笑。“怎麽會呢,他今天太想戀鳳了。”他繼續裝醉。
“公主,少爺醉了,還是我們來侍候吧!”阿菊好心的說道。
“你們都回去,這裏有我。”戀鳳緩緩的站起身,離開喜床。
“那我們走了。”阿菊看到公主的語氣中有絲不悅,她立即想到,今日可是他們的新婚之喜,她一群下人留在新房做什麽,想到這裏,她自己也笑了起來。
“那,我們走了,如果有什麽事,就傳一聲,我們在外侍候着。”
“嗯,不要了,你們都去休息,今天也累了。”紅蓋頭下依然是柔柔的聲。
待阿菊帶着一幫下人慢慢的走出房門。這時的戀鳳緩緩的走下喜床。
秦風雖然有些微醉,趴在桌上,但他的耳朵卻傾聽一切。他知道她來到自己的身邊。紅蓋頭下的她靜視着他,然後拉過桌上的一壺熱茶,倒上一杯。
“秦風,我知道你喝了一點酒,但還沒有到神志模糊的時候,你不用這樣來對我,你喝上一杯熱茶吧!”
秦風聽到那不冷不熱的話,他擡起頭,面上已是緋紅一片。不知是自己是被新娘說中了心思,還是被酒熏,感到臉上火辣辣的,耳根也跟着紅了。始終他都不敢正視公主。
秦風微顫着手接下了新娘過來的一杯熱茶,他滿臉的愧疚。将手中的茶一飲而盡,然後搖晃着站起來,提起桌上的一壺酒,拿起兩個空杯,滿滿的倒上。将其中的一杯遞了過去。
“公主,秦風對不起你,與秦風成親,不知道是秦風的不幸,還是公主的不幸。但這杯酒是秦風向你陪罪的,秦風這一生中到目前為止,心裏只有一人,只是希望公主能給秦風一點時間,至于今晚的夜,秦風絕對不會玷污公主,請公主放心。”說完,朝紅蓋頭遞上一杯酒,卻不是交杯酒。
紅蓋頭下人兒聽到秦風的一番言語,輕輕的顫動了一下,也未言語。便接過秦風的遞過來的酒,一飲而盡。
“咳,咳,咳,……”新娘發出急飲杯酒的咳嗽聲。
“怎麽了,公主,……”秦風幫新娘捶了捶背。
“你不想揭開我的紅蓋頭嗎?難道讓我自己揭開來。”這聲音确實讓秦風有些沉醉,他使勁的擺了擺頭。
拿着桌上的挑竿,将紅蓋頭緩緩的揭開來,頓時一張面罩紅紗巾的新娘子出現在自己的視野中,風冠霞披下,是一個面罩紅紗巾的新娘子,額前幾縷秀發罩住了整個面額,這樣的打扮一下子讓秦風不知所措,公主難道不想以真面貌視人嗎?只是那眸子流光溢彩,閃閃發亮。有點像個人。是誰?為什麽,為什麽,這時候,自己的腦海時總是浮現她的身影,不,不能這樣,他再次抱着自己的頭使勁的捶打。
“秦風,你不必痛苦,看看我是誰?”
戀鳳緩緩的将紅色的紗巾拉了下來。頓時一張滿臉傷疤的臉出現在秦風的視線裏,與那一身華麗的新娘喜服極其的不容洽。
“你是誰?為何要冒充公主,知道這是死罪嗎?”秦風心中重重的舒了一口氣,好在她不是公主。但心裏說不清為什麽,他盡然有點感激冒充公主之人。雖然是醜陋不堪。
“那請問一下,秦公子,我像誰呢?”戀鳳的雙眸直逼秦風,眸子裏散發出來的冷笑,因為她已看清秦風見她的那神色,确實讓她既傷心,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