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放肆!”秦老太爺嘴角抽了抽,轉身看季佳佳,看對方神色還好,不知道她聽沒聽懂秦浪的話,此時只是一味的蓋過,“下不為例,我身體不适,先回去了。”
秦老太爺咋咋呼呼的離去,逗留太久害怕錯誤百出,還不如早早溜之大吉。秦浪直起腰身冷冷的看秦老太爺離去,然後轉身走回隊伍裏,全程并沒有和任何人交流。
秦濤也打哈哈的幹笑了兩聲,招呼一衆人重新進了包廂。
季佳佳全程沒說一句話,見到秦浪後思緒有點飄忽不定,想起他冷冷的眼神,心裏多少有點不是滋味,加之秦濤一個勁的勸酒,不知不覺多喝了幾杯。
晚上十點鐘,秦家酒宴急急散場,秦濤拉着酒醉的季佳佳往樓上帶,季佳佳雖然喝的醉,但腦海中一直記得一個事,在秦濤三番五次的勸說下就是不上趟。
季佳佳生性不是風.流的種,此時無論秦濤百般誘惑,她依然腦子不亂,思維相當清楚,心裏明知自己是喝多了,也心知秦濤的意圖,給她找脫身的借口。
“我好渴,想喝水。”
秦濤笑道,“樓上有水,咱們上去喝。”這良辰美景,秦濤有點急不可耐,畢竟這是一大家子人一起想出來的“馊主意”,如果錯過今晚,季佳佳恐怕很難把控。
“我渴,我就要喝水。”
見季佳佳如此堅持,秦濤也不能把季佳佳看的太死,只能順着她的意思,“好好好,我給你找水喝。”
喝了水。
“我要上廁所。”
秦濤沒伺候過人,哪裏受得了她這麽折磨,耐着性子說:“哎,姑奶奶,我求你了,咱能別折騰了嗎?樓上有廁所,我帶你上樓。”
季佳佳迷糊中,只覺得一只手伸過來圈住了她的腰,她反感的一把甩開,掙紮,“不嘛,我就要上廁所。”說着似是控制不住,朝衛生間方向跑去。
秦濤站着嘆息。
二樓是貴賓區,客人比較少,此時看左右靜悄悄的,秦濤在酒精的促使下心态漸漸變了,他踉跄着跟着季佳佳跑了上來。
從衛生間出來,季佳佳站在鏡子前洗手,這時酒勁清醒了大半,她擡頭看鏡子,竟然看見秦濤揚着一張臉,笑容十分詭異,還沒反應過來,秦濤突然猛撲一下從身後抱住了季佳佳。
“來人啊。”季佳佳吓了一跳大喊。
秦濤此時淫相畢露,抱住季佳佳嘴巴就往人家白皙的脖頸上啃,雙手也不受控制的四處亂摸,嘴裏喘着粗氣,qingyu燒的他腦袋發昏,他極為不冷靜的說:“佳佳,你就從了我吧,我們遲早有這一天的。”
“放開我。”季佳佳嘶吼。
奈何秦濤力氣特別大。
季佳佳今天失策了,盡管她今天有微型攝像器,但是奈何自己脫不了身也是非常苦惱的,萬一,今天該拍的沒拍到,自己失身了該怎麽辦呢?
心急之下,她擡起高跟鞋,想用鞋後跟對他的腳面重重一擊,沒想到秦濤是個老手,早有防備,他十分輕松的抓住她白皙的手腕,淡聲笑道,“沒想到你還有這麽一招?”
季佳佳又氣又惱,正愁着不知怎麽好呢,突然只聽身後一陣悶響,接着是男人的低吟,一轉頭,秦濤被身後的人三兩下打倒在地,秦濤倒下,秦浪英挺的臉出現在身後。
她錯愕的看看,秦浪并沒有給她思考的機會,走過來面無表情的快速拉起她的走,淡淡道,“走,別留這兒。”
兩人走到外面,秦濤跌跌撞撞的從女廁所裏爬出來,秦浪上前,一個漂亮的頂膝,只聽秦濤的下颚咯吧吧的響,聽着都疼。
秦濤更是疼的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秦浪提着手機,冷漠的說:“堂堂秦家大名鼎鼎的秦濤秦公子,竟然半夜在某會所女廁所猥瑣女性,你想我把這條新聞發出去以後,社會上會有什麽效果?”
秦濤掙紮、搖頭,“你不會。”
秦浪突地笑的燦爛,“我會的。”
秦濤斜眼看一眼身旁的季佳佳,“你不會的,你還要顧忌她的感受。”
“我不用的。在這個世界上,我除了顧忌我自己的感受外,誰的也不需要顧忌。”他說的輕描淡寫,但聽在季佳佳耳裏卻是針紮一樣疼。
“不用了,我這裏有。”季佳佳突然出聲打斷了秦浪的話,兩個男人齊刷刷回頭,只見季佳佳柔光粉紅的丹蔻提着一只小微型的攝影器。
秦濤目光緊縮。
秦浪皺眉望着她。
季佳佳無視兩個男人,提着東西上前一步,“不用他曝光,我自己有證據,你強.奸我的證據。”
秦濤假意的笑笑,“那個能做什麽?最多是未遂。”
季佳佳開腔,“未遂也是罪啊。”
男人一怔,只覺得死神在頭頂召喚。
在大廳角落裏,男人盯着女人的收看,擦破了一點兒皮,牙齒咬着香煙走過來,拉過她的手,“疼不疼?”
“不疼。”
眼睛瞥向她脖頸裏戴的微型相機,“怎麽想起來戴這個?”
“我自衛。”
男人聲色未動。
女人解釋,“難道你看秦濤像個好人?平時色咪咪的。”
男人看了她一眼,發聲,“今晚住哪兒?有車嗎?”看樣子,他對秦濤和她的事好像并不感興趣,這樣季佳佳心裏有點小受傷。
意識到他的不熱情,季佳佳也趕緊說了句,“有車。”
“那好。”秦浪站起身,仿佛等待了這麽久就在等這一句話似得,他站起來扔了煙蒂,然後淡淡朝她囑托,“路上注意安全,我先走了。”
走你媽,不知道本小姐今晚受了驚吓嗎?
但看他遠離的背影,季佳佳一句話都沒說。
第二天秦濤回公司,鋪天蓋地的輿論壓向他,各種陋俗的視頻,雖然視頻打了馬賽克,反倒是欲蓋彌彰,讓更多的人關注他,留意他。
一時一項斯文秉持的秦家大少爺成了猥亵女性的色.魔,被無數網友唾棄,咒罵,一時間秦濤連門都不敢出了,只能躲在家裏,一邊及時聯系助理讓買一批水平壓壓評論,一邊想辦法通過可靠人士公關全網流露在外的視頻、言論,文章。
這波言論一直持續了大概有一個禮拜的時間,秦濤耗費了大量的人力、財力、物力後終于把這波流言蜚語壓了下去。
本來秦浪也沒指望靠這一次性把秦濤打壓下去,而是想給他的高能預警。
經過這一事件秦濤公司效益巨創,業績大幅度下滑,已經沒有幾個人願意跟他合作了,這讓秦濤萬分痛苦。
想起秦浪和季佳佳來,恨得牙癢癢。
“沒事情做就去跑業務,沒單子做就去争,去搶!”看着自己公司十分蕭條的景象,看着自己員工整天聊天、上網、打游戲、買買買,心裏的氣真是不打一處來。
他将所有員工都轟出辦公廳,突然秘書小李急急忙忙的從外面跑進來,他頭上還戴着頭盔都來不及摘,灰頭土臉的樣子一看就是剛從工地上回來的。
這時的秦濤雖然公司內部重創很大,但是他還沒有到完全絕望的時候,總覺得好在還有外面那麽大一塊地皮,如果這個項目建成了,他還有可能東山再起,諒他秦浪也不是他的對手。
這時,心裏本就急躁,看見小李時更火大,粗聲粗氣回答,“什麽事?”
小李本就戰戰兢兢的,這樣被他吓得不輕,打了個哆嗦戰戰兢兢的說:“老板,工程上的那塊地皮今天被迫停産了。”
“為什麽?”秦濤抽着雪茄,氣憤的吼道。
“說是那邊一個老大頭子,柳爺這麽說的。”
“柳爺?”秦濤聽過這個人,聽說早年間在那邊土地上混的特別開,這一過三十幾年,那邊再無音訊,他還以為這位叫柳爺的如今不管塵世了,沒想到今天又怎麽跑出來這麽個人來。
早知道提早供着了。
“帶路。”秦濤幹事是個狠人,他喜歡冒險,既然這個柳爺要堵他,那他也應該提早去拜訪他。
“老板,那個柳爺不在,他不喜歡見客。”
“那把我的金卡拿來。”
“老板,柳爺說他從來不收人錢財。”
“那他要什麽?”秦濤愣住。
“他說,就要這塊地皮。”
“還反了他了,抄家夥!”秦濤現在被逼在懸崖上,他真懷疑這個所謂的“柳爺”是秦浪找人辦的,說什麽都要帶着幾個弟兄出去見見。
來到一塊空地上,金五成帶着一幫弟兄,黑色長褂一穿,黑色禮帽,墨鏡,雪茄這是必備的裝備,一把太師椅擺在中間,金五成霸氣的坐在中間,他在江湖摸爬滾打多年,早就練了一身匪氣,現在這麽一看,真是江湖上聞風喪膽的柳爺沒錯了。
秦濤原本沒想硬碰硬,此時一改常态,笑的跟花一樣,卑躬屈膝,“柳爺…..”
金五成一言不發,只低眉喝茶。
秦濤笑容更甚,“柳爺,咱們有話好好說嘛。”
金五成頓了有十秒,看對方神态在一點一點崩掉,低眉慢條斯理的說:“沒什麽好說的,這塊地皮是我老祖宗留下來的,你當初出多少錢,我買了。”
秦濤笑容僵在嘴邊,“柳爺,這不是錢不錢的事,這….”
“嗯?你在說。”身旁的臭蛋已經提前一步走過去胳膊夾在他的下颚處,臉色陰暗,仿佛他再多說一句就當場結果了他。
秦濤吓得不敢發生,心裏更是悲哀,如此他就指着這塊地皮發呢,如果沒有這塊地皮,那他必倒無疑。
下午,金五成拿着一份地皮成交合同過來跟季佳佳交差,季佳佳看了一眼合同很滿意,擡頭問他,“沒被發現吧?”
“沒,我都打聽好了,這柳爺這段時間不可能在的。”
“那就好。”
這邊,秦浪叮囑林幼湘,“加大引資,投産秦濤公司所投産的各種項目。”
林幼湘跟随秦浪多年,知道他的手段,疑惑,“老大,這樣秦濤勢必會像秦明尋求幫助的。”
“我知道。”
“他們兩個人聯手,我們不一定能幹過他,還有爺爺幫忙。”
秦浪笑笑,“據我所知秦濤他已經沒有任何資本了,秦明公司對我來說也不可一擊,至于爺爺,他出去公司已經多年,形勢所迫,到時候他不一定說話有用。”
林幼湘:“他還有一個在建項目。這個工程一旦投産使用,那麽他将死灰複燃。”
秦浪笑笑,“不可能了。”
“啊?”
秦浪想起剛才季佳佳在社交網絡上發的一條消息:一切将翻盤重來,配得是浪花滔天。他瞬間就懂了這意思。
林幼湘哪裏知道,還一直蒙在鼓裏,只是被老大的聰明睿智折的服服帖帖。
秦濤這邊被雙面夾擊很快抵擋不住,求助秦明,秦明實力不行也很快被拖下水,爺爺想組織股東開會,奈何現在形勢很明顯一邊倒,大家都不願意拿自己的生死開玩笑,再說論起生意經來,各位大股東一致表示,還是秦家三孫子秦浪最有管理才能。
就這樣一項分割多年不合的秦浪終于一統要領,坐上了秦家第一把交椅的這個寶座,爺爺也因為過分偏袒秦濤而生病出了院,因為一直郁郁寡歡,不多久也撒手人寰了。
秦濤、秦明被發配到很遠的一個非洲小鄉村管理一個廠子,再也掀不起什麽大風大浪。
這邊秦浪終于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當日周末就給季佳佳打電話看能不能取得她的原諒,季佳佳其實一開始就是為了除去秦濤故意不和他好的,現在秦濤走了,心情自然大好,但是為了考驗秦浪的誠意,她還是半推半就的,不願正面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