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染缸鬥地主(8)
人生中有幾種人不能得罪,有錢的、有權的、小人,還有各種混合變異體。
李哥說那個人有錢有勢,圈子裏稍稍有些名氣的演員都被他潛了個遍,不從的将永無出頭之日,甚至呆的呆,傻的傻……
“就這事啊,有什麽好愁的。”何蓮繼續做瑜伽,她還以為什麽事呢。
李哥又狠吸了口煙,“不,你不明白,你有沒有看過前段時間某女星跳樓的新聞。”
新聞報道說某女星從某個着名的酒店墜樓身亡,調查結果顯示她是喝多了酒才自殺。衆人雖覺得疑雲紛紛,可又沒什麽證據,更何況只是一個小明星,關注了一陣兒沒什麽後續,都紛紛散了。
煙頭的灰燼都快要燒着李哥的手,而他恍然不覺,“她那天就跟富總一塊兒吃的飯。”
何蓮深吸了口氣,再緩緩呼出,結束了最後一個練習動作,“李哥,你不用擔心,我沒事,你去幫我買個魔術道具,我有用。”
李哥愣了一下,“你還會玩魔術?”
何蓮把他推出房間,“別問那麽多,快去,我有用。”
關上門後何蓮快步走進卧室,從櫃子裏找出一個小小的密碼箱,打開,裏面放了個日記本,撫摸着封面上的兩個字母,何蓮輕輕翻開日記本,一頁一頁往後看,這裏面記錄的內容荒誕卻又讓她覺得無比真實,“郎周,你在嗎?”
他就那樣突兀地出現在房間內,仍穿着那身黑西服,何蓮一下就笑了,好像只要他出現,一切就變得理所當然,“郎周,你可以在這裏呆久點嗎?”
“不能。”郎周看着眼前這個豔光四射的女子,當年那個懦弱膽小的影子已漸漸離她遠去。
何蓮微微有些失望,“那我是不是快離開這個世界了?”
“不知道。”郎周依舊是那副淡漠的樣子。
何蓮已經習慣了,她偏頭思索了一會兒,“郎周,你是不是也被那個它監視了?”
郎周回避了這個話題,“找我什麽事?”
何蓮走過去拉開大衣櫃,裏面滿滿的各式各樣的裙子,“郎周,你說我晚上去赴宴穿哪件衣服好看。”
曾經她很羨慕別人穿花裙子,如今她有了這麽多裙子,卻哪條也不喜歡。
郎周漫不經心地打量了一眼,“都一樣。”
何蓮撇嘴,手指從挂着的裙子上滑過,最後落在一條深灰色的長裙子上,“真是迷之審美。”她拿起裙子在身前比劃了番,“這件,好看嗎?”
郎周頭也沒擡,“嗯。”
何蓮放下衣服,“郎周,我晚上要去赴宴,你能不能給我點富總的資料。”
郎周似笑非笑地掃了她一眼,“就這事?”
何蓮忽然就有些臉紅,耳根也有些發熱,“嗯,我想晚上有用。”
郎周随手一抹,掌中多出一枚芯片,扔給何蓮,“我可能最近一段時間都不會出現。”
郎周走後何蓮捧着芯片靠在牆上,心髒還在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她知道郎周很帥氣,但是今天怎麽就那麽帥呢!
李哥送她去的時候,一路走一路勸,“何蓮,要不我們不去了吧,掙了這麽多錢,夠我們好好生活一輩子了。”
何蓮啪地合上手中的書,“你都啰嗦了一路,還沒說完。”
“我還不是為你好。”
為她好,真要為她好就不會帶她出來了,應該帶着她直接走。不能說李哥是個壞人,畢竟他也曾真心實意地為她考慮過,只是人都有些自私罷了,總會下意識地選擇對自己有利的那一面。
何蓮披着一身灰姍姍來遲,富總和晏總都在,還坐着幾個花枝招展的女人,喲,任潔也在。
晏總今天身旁坐着個妖豔的女人,他看見何蓮進來,眉頭皺了下,“怎麽這麽晚。”
“堵車。”
任潔冷笑,“我們都提前來等着富總,就你架子大,再說從你住的地方到這裏才多遠,還能堵車?”
“你又不跟我住在一起,你怎麽知道我住在哪?”席上已沒有了多餘的位置,何蓮徑直走到富總身旁,對着其中一個女子說道:“起來。”
那女子很不情願地瞪了她一眼,“憑什麽?”
何蓮很刻薄,“就憑你還不配坐這個位置。”
她委屈地望了一圈,最後去求富總,“富總。”富總擺手,那人提着手袋羞憤地走了。
何蓮順勢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杯酒,“抱歉,我來遲了,先自罰一杯。”
任潔又出聲嗆她,“人家都是罰三杯,你憑什麽喝一杯,就你臉大。”
何蓮一飲而盡放下酒杯,“也不知道你跟誰喝酒學來的規矩,我經歷的少,你可別騙我哦。”
任潔臉色有些不好看,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富總樂呵呵地笑了,“何小姐這性子,我喜歡。”
何蓮這才有空瞅了他一眼,這人有些虛胖,年紀也不小了,圓臉小眼,目光虛浮,長的是屬于放在人堆裏找不着的那種,誰知就這樣的人,竟然能造出一片商業帝國。“富總,初次見面,還請多多關照。”
富總點頭,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好說,好說。都說何小姐年輕漂亮,今天一見,果然不虛,哈哈,來喝酒。”
何蓮誇張地笑了,“晏總常說富總年輕有為,眼光又獨到,一手打造的神話帝國,堪稱業界第一人,富總,什麽時候也帶我發財呢。”
桌上其它人也跟着附和,“對呀,富總也教教我們,好讓我們也跟着沾沾光。”
富總左擁右抱好不惬意,“好說,好說,你們都來。”
有美女嬌笑着接了句,“富總,你可要說話算數喲,我等會兒就去找你。”
富總摸了摸她的臉,“算數,算數,你長得這麽漂亮,我怎麽忍心拒絕你?”
何蓮夾了塊海鮮,悶聲開吃,一旁的莺莺燕燕把富總圍了起來,各種恭維聲不斷。
“呀,你的臉。”任潔尖叫了聲,指着何蓮的臉。
何蓮茫然摸了摸臉,“怎麽了?我的臉怎麽了?”
有美女嫌棄的離她遠了點兒,“你臉上怎麽長了那麽多紅點,你是不是得傳染病了?”
何蓮驚恐地從包裏翻出小鏡子,“啊,不可能啊,怎麽回事?我剛剛還好好的。”說着又覺得胳膊癢,順手抓了幾下。
晏總皺了皺眉,“你是不是吃什麽過敏了?”
何蓮越抓越癢,胳膊上瞬間起了好幾道血絲,“我就吃了點海鮮,沒吃別的。”
有人問她,“你是不是對海鮮過敏啊?”
任潔不屑,“她以前吃海鮮都好好的,怎麽就今天過敏了?”
何蓮都快急哭了,“對呀,我以前都好好的,怎麽就今天過敏呢?”
“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任潔翻了個白眼。
何蓮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是不是你在裏面放什麽東西了?一定是你害我。”
任潔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我有那麽傻嗎?這麽多人在這看着,我,哪有機會下手?”
“夠了,別吵了。”晏總拿起放在椅背上的衣服對富總說,“富總,抱歉,我先帶她去醫院,改天再向你賠罪。”
何蓮慌裏慌張的也跟着道歉,“對不起,富總,改天我親自上門跟你道歉。”
出了酒店,何蓮跟着晏總上了他的私家車,晏總面色冰冷,“鬧夠了沒有?我還不知道你這麽會演戲。”
何蓮從包裏拿出一支藥膏,“晏總幫我把燈打開。”
晏總奪過她手中的東西,扔在地上,“你別在這給我耍心機。”
何蓮也不去撿,懶洋洋的靠在座椅上,“我哪敢跟您耍心機。”
晏總冷笑,“你以為你這點小伎倆能騙得了誰?”
“晏總,我們來談筆交易吧。”
晏總轉了轉了轉腕上的佛珠,“想跟我談生意呵,你有什麽值得我跟你談?”
何蓮以手支頭,整個人慵懶而又妩媚,“晏總,如果今天富總點名要你的小情人來陪你會怎麽辦?”
晏總黑了臉色,“你閉嘴。”
何蓮淺笑,“怎麽你的心上人是人,我就不是人。”
晏總起身,猛地掐住她的脖子,“你能跟他比?”
何蓮拿出一張芯片,在晏總面前晃晃,晏總松手,“這是什麽?”
何蓮慢悠悠的揉了揉脖子,“上月24號晏總在哪裏?不用我多說吧。”
晏總猛盯着她,周身散發出一種凜冽而又危險的氣息,他手指緊握,“你敢調查我?”
何蓮伸出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不不,我只是得到的信息要比晏總多那麽一些。”
晏總奪過何蓮手中的芯片,“這是什麽?”
何蓮打開冰箱,拿出一罐冰鎮飲料,放在臉上慢慢滾動,“你想要的,關于富總的任何信息。”
晏總冷笑不語,何蓮指了指放在一旁的電腦,“不信,不信你打開看看。”
晏總翹起二郎腿,一手搭在椅背上,“這東西你從哪來的?”
何蓮對着晏總眨了眨眼,“你覺得我會告訴你?沒關系,我等你驗證,你可以考慮好了再來找我。”
晏總緊緊盯着她,一字一頓的問道,“你想要什麽?”
何蓮毫不掩飾,“當然是新戲的女主角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