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趕往醫院的路上,紀淵好說歹說才說服了江姜把他送回家,吃藥就好,不用勞師動衆地去醫院。
江姜拿他沒辦法,只好答應了。
再度踏入紀淵住的公寓,江姜沒想到自己的身份轉換得如此之快。從一個借住的女孩成了他的女朋友,這簡直就是質的飛躍。
江姜扶着紀淵站在玄關處等待他換鞋,卻不曾想到他在自己的跟前丢了一雙粉色的拖鞋。江姜不解,擡頭看他。
“嗯?”看他沒反應,江姜搖了搖他的胳膊。
紀淵彎着眼,笑眯眯地朝她邀功。“給你準備的啊,快試試合适不。”
這人帶她回來果然是早有預謀的!江姜看他傻樂的樣子,只好穿上拖鞋。軟綿綿的觸感讓江姜有些放松,“你挑的鞋?”
“對啊。”紀淵摟着她的肩膀将人帶到客廳坐下,“上次你來的時候我家裏沒有适合你的拖鞋,我就買了一雙。好看吧!”
“好看。”江姜看着自己腳上那雙粉嫩的拖鞋,腦補着一個大男人站在貨架前挑剔的樣子,就覺得格外的不和諧。
“好了,你快去床上休息。我給你煮個粥,吃了就吃藥。”
溫馨和諧的畫面被江姜的突變打破,紀淵聽到要吃藥就跟個鬧脾氣的大男孩。雙手緊緊抱着她的腰撒嬌,眼睛濕漉漉的無辜極了。“不吃不可以嗎?我自愈能力挺強的。”
“不行!”
江姜義正言辭地點着他的鼻尖說道,“你老是想用撒嬌來模糊焦點,不吃藥要燒壞腦子了。”
在生活上面,江姜和紀淵的地位是對調的。雖然兩個人年紀相仿,但其實紀淵還要比她大上三歲。別人說三歲一代溝,在兩人身上卻沒有體現出來。相處起來紀淵更像是一個不懂事的大男人,總愛纏着江姜,如同一條小尾巴。
在工作上,紀淵的及時提點讓江姜學到了很多她以前沒有接觸到的知識。這時候的紀淵是承擔了沉穩的角色,這讓江姜感到安心。
兩個人就像是兩塊契合的拼圖,放在一起剛剛好。
……
紀淵自己乖乖回到卧室休息,江姜也沒閑着,翻出他家裏僅有的一口鍋,為他洗手作羹湯。
糯香在廚房散開,鍋裏的粥正咕咚咕咚地冒着泡。關掉火,江姜把毛巾弄濕拿到卧室。
紀淵的卧室還是一如既往的漆黑,厚重的窗簾擋住了所有的陽光。江姜在原地等了幾秒,等自己眼睛習慣了黑暗這才隐約辨別出床上躺着的那團物體。
摸索着将床頭燈打開,橘黃色的光線瞬間充盈了卧室的每個角落。在床上安靜躺着的紀淵皺了皺眉,吃力地睜開了眼。
琉璃色的眼珠子失去焦距幾秒後變得澄明,聲音嘶啞地叫了她一聲。從被窩裏伸出手抱住她的右臂,臉蹭了蹭問她。“我睡了多久了?”
江姜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依舊滾燙的溫度讓她緊皺的眉沒法松開。疊好毛巾放在他的額頭上,摸着他的柔軟的黑發說。“一個小時。”
“你的燒還沒退,要吃藥。起來先把粥喝了,把藥吃了再睡,好嗎?”江姜聲音溫柔地哄着紀淵。
生病的人總是很脆弱的,江姜小時候生病了,江師傅那時候忙也沒空照顧她,只能帶她去看了醫生,然後又将人送回家,打點好一切又再度出門。
每當她睜開眼時,總是空落落的卧室。那種沒人照顧的落差感,她懂了個透徹。
江姜溫柔的詢問讓紀淵心頭軟了一塊,抱着她的手越發用力。“吃完藥你要和我一起睡覺。”
江姜臉上一熱,揪着他的頭發警告。“紀淵,別得寸進尺啊。”
紀淵抽了抽鼻子越發委屈,擡起眼看她時臉蛋紅紅的。“你在想什麽,我讓你和我一起睡覺,不幹什麽。”
江姜覺得牙疼,這人生病之後更小孩子了,幼稚鬼!
“現在外面都這麽晚了,你一個人回家很危險的,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回家。在我這裏睡不好嗎?天寒地凍的,身邊有個自發熱暖爐哎,你真的不要考慮一下嗎?”
生病後的紀淵讓江姜想起當初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也是這樣巧舌如蘭地哄騙她加入公司。只是哪有病人在生病的時候還這麽多廢話的!
“我等會去睡沙發總行了吧?”江姜被他坐起來抱進懷裏,耳後噴來一陣陣溫熱的氣息,讓她四肢發麻。
紀淵哪能錯過這麽好的機會啊,整整一個月,他活得如同柳下惠,除了牽手抱抱以外,連親吻都不敢要。
別看他一副風流成性的樣子,實際上是個連女孩子手都沒牽過的雛兒。
“不行,你一個女孩子怎麽可以睡沙發。我答應叔叔要好好照顧你的,睡沙發不行。”
紀淵搖着頭,怎麽說都不讓她去睡沙發或是離開。
最後江姜實在沒辦法,只好向他妥協。“那等你吃完藥了我們再睡覺好嗎?!”
“我……”
“你再說我就現在走了啊!”江姜瞪他。
紀淵被瞪了一眼瞬間就安靜下來了,“我只是想說,我答應。”
兩人在床上膩歪了這麽一小會,粥也到了剛好能吃的溫度。紀淵拿到粥後風殘雲卷般将它解決,又猴急地吃了藥。不過十分鐘的時間,他便做好了一切拉着江姜的小手要睡覺。
“……”要是誰再說病人是很脆弱的,江姜一定一腳就踹過去,看看紀淵這個比她精神還好的病人,跟打了激素一樣!
……
紀淵的床很大,目測有一米八那麽寬。江姜站在床邊暗自打量着,心裏止不住有些緊張,她長這麽大還真沒有和異性同床共枕過。
“我要去洗臉刷牙,等會再來。”江姜找了個借口躲進浴室,妄圖躲避一下這讓人窒息的氛圍。
沒想到的是紀淵這個不要臉的直接跟在她屁股後面擠進浴室,大言不慚道。“我剛才吃東西了,也要刷牙。”
江姜頓時無語了,“那你先用,我出去坐會。”
紀淵眼疾手快地将人揪了回去,“沒事啊,浴室大兩個人用不擠。”
江姜拿他沒辦法,只好站在他身邊老老實實用他準備好的牙刷刷牙。
鏡子中的兩人一高一矮,江姜為了方便洗臉幹脆把長發紮成了一個丸子頭。圓滾滾的頂在腦袋上,潔白的小臉透着粉,整個人都圓嘟嘟的,可愛極了。
早一步洗漱好的紀淵靠在一邊等她,等江姜吐掉嘴巴裏的水後,伸出手夾着她的臉蛋揉了兩圈,吧唧一聲在她的側臉上印下一個吻。
“真可愛!”
被突然偷襲的江姜還沒能反應過來,紀淵趕緊拔腿就跑。等她反應過來後,男人早已回到床上裹緊自己的小被子。
江姜站在原地僵硬了一會,而後臉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通紅。手中的水杯牙刷一放,捂着臉蹲在地上哀嚎。
“紀淵你這個臭流氓!”
待她氣勢沖沖地回到卧室,便看到紀淵一臉無辜地拍着自己身邊的空位。“來啦,小可愛。”
江姜瞬間就消氣了,鼓着臉手腳并用地爬上床,脫掉大衣露出內裏的白色針織。針織衫貼身的裁剪,把她的身材展露無遺。
瞧見江姜的動作,紀淵瞬間就不敢動了。眼神四處亂飄就是不敢落在她的身上,咳咳兩聲清了清嗓子。“那個,睡……睡覺吧。”
想着報仇的江姜哪能這麽輕易放過他,假裝貼心地俯身過去替他确認溫度。果不其然,換來的是男人急促的抽氣。
“你怎麽了?為什麽臉蛋突然這麽紅,該不會是害羞了吧?”江姜露出她的惡魔的小牙齒,看我不整死你丫的,天天逗我!
只見紀淵雙手抓着被子的邊沿,慢慢地拉過自己的頭頂。縮在被窩裏的他聲音悶悶的,“江姜你就是欺負我生病的時候不能對你做什麽。”
“對啊,就是欺負你!”江姜得以地哼着小調。
只是這種愉悅并沒有持續兩秒,坐在床上的江姜便被撲倒了。
從被子裏出來的紀淵喘着氣,那雙漂亮的眼睛裏壓抑着欲望似乎快要将江姜吞噬。幹柴烈火,一點即燃。
“紀淵,我們不鬧了。睡覺好不好?”關鍵時刻,江姜慫了。
注視着江姜的紀淵沒有回答,就在她緊緊閉上眼後,額頭上帶着熱量的一吻讓她再度睜開眼。
“下次再逗我就沒這麽容易放過你了。”
紀淵氣呼呼地将江姜抱進懷裏,拉過被子蓋在兩人身上。聲音郁悶地宣布,“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