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樓，不是方便麽我當時想。于是我就打電話給卓清一了，關機。後來我又打給趙文生，他說聽你說的，卓清一去徒步了。他可是一分錢沒帶啊！
不是啊！他帶了好多錢啊！
啊？你笨呀你，哪有誰徒步還帶很多錢的？都是身無分文，然後過着野人般的生活。什麽壓縮餅幹啊，什麽榨菜啊等等。
不是吧！我吃了兩包榨菜和一包壓縮餅幹。
嗯，然後呢？
然後我們就去野雞湖了呀！他還給我買了紀念品。這不？
他哪來這麽多錢啊？
喬萌拿着肖雯遞給她的紀念品，肖雯心跳開始加快。
這個東西可不便宜呢！
是啊，當時買的是八百九十九。
好吧！你給人家錢了嗎？
沒有。
笨蛋！笨蛋！
那怎麽辦？
我不管。
喬萌，你就幫我想想吧！還有，我們去洛陽的時候，我也是一分錢都沒給呢！
完了也什麽都沒說？
嗯。
你呀！你徹底完了。你讓別人怎麽看你呀！
肖雯眼睛裏濕潤了。
我終于知道卓清一為什麽那麽拼命去工作，還買商業計劃了。
我也知道了。
你可真幸福，真是幸福到家了，還在這裏享清福。還不知道卓清一現在受的什麽苦呢！對了，他沒說去哪裏社會調查？
東北。
東北？這個時間得多冷啊！
怎麽辦？
還怎麽辦呢？趕緊打電話問問，這個時間你的話就是最好的溫暖。等他回來了，再好好想想對策，給他錢，以他的性格絕對不會要的，所以就變換方式吧。總之，你這件事做的太差勁了。不是姐妹我說你，你怎麽……唉。
我錯了，我錯了。
不要跟我說，要跟他說。
肖雯一滴眼淚輕輕從臉龐滑落。掏出手機撥通了卓清一的電話。
喂，小雯啊，怎麽了？
沒事，就是想你了。
哦，嘿嘿，我也挺想你的。
你什麽時候能回來？
快了，再過一個周吧大概，這邊工作倒挺好的，可是我們團隊一小夥子總是讓我不放心，什麽事情都得我跟着。
哦。那邊冷嗎？
不是很冷，宿舍通暖氣了嗎？
通了。
那就好。在學校照顧好自己哦。我很快就會回去的。
嗯。
行了，我不和你說了，我這會兒正在大街上呢。有時間再打給你。
嗯嗯。
肖雯放下手機，放聲大哭。
談判
卓清一戴着一個厚厚的棉帽正在大街上匆忙的走着。
農歷的十月中旬，在東北的吉林長春已經是正式的冬季。似乎這個冬天來得特別早，仿佛就在一夜之間，大地上的一切都變了樣子。
卓總，你到了嗎？
在他們四個人的團隊裏，他們都習慣這樣稱呼卓清一，并且他也絕對夠資格配得上這個稱號。大四一年，這已經是他們在一起做的第三個項目。前兩個都取得了一定的成績，而這一次的項目盡管挑戰性很強，但是他們已經完成了，就差最後一步的談判了。
我馬上就到。對了，你趕緊聯系一下張永平，他讓那位醫師簽的名可是我們這個項目的重中之重，我們做了一個多月的社會調查現在可都在他手上呢。
好的，我馬上聯系。
你先聯系，我五分鐘後就到。
當初也是鬼使神差，卓清一就帶着自己的團隊來到了長春，一個藥材方面的課題吸引了他。他認為當下社會中的保健藥品絕對擁有相當大的市場，因此，他另辟蹊徑，找到了一個保健藥品和保健食品相結合的項目，并且做了社會調查。商業計劃書還沒有寫好就已經被公司總部在東北的一位老總看重。他們一邊在網上做宣傳，一邊在東北談判并進一步完善自己的計劃書。可是，最終的商定結果必須要得到一位醫師的認可并簽字。在他們團隊裏的張永平，家裏世代行醫，他的爺爺正好是一個大醫院裏的主治大夫，認識一位具有這樣資格的醫師。卓清一當機立斷，不讓張永平做社會調查了，直接讓他去請那位醫師，務必一定要拿到認可和簽字。
因為他們的項目沒有問題，所以卓清一很有這個自信：他一定會拿到認證。
可是，這只是他一個人的自信。
卓總，聯系上了，張永平他……
怎麽了，你說啊。
他……
行了，我已經上樓了，待會兒再說。
卓總，張永平說沒臉見你。
什麽意思？
他沒能拿下。
哦，我知道了。
兩位同學看着卓清一，一臉的委屈。但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卓清一像今天這樣冷靜穩重。
他已經不是一年前的那個卓清一了。現在的一切都在證明着這個不到二十四歲的大四學生已經真正成為了一個男子漢。
沒事，你把電話打通，我跟他說。
卓清一摘掉帽子，戴上工作牌，脫掉外面的薄大一，西裝革履下的他顯得格外精神。
張永平，是我。能具體說一下問題嗎？是拿不到認定還是我們的産品有問題。
不是産品的問題。
那是怎麽回事？
人家醫師不在家，我來晚了一步。
說具體，我不想聽你廢話。
卓總，你先別發脾氣。
我不發脾氣，我們四個人一個多月的辛苦努力可都在你手裏，能不能拿到報酬還得看你呢。
我知道，可是……
可是什麽？趕緊說！
我回家了一趟，我媽非得讓我在家住兩天，好不容易請的假，所以我就在家呆了兩天。可是，我去醫師家的時候，人家已經走了。
那你去找不就得了。
找不着。
啊？
人家去國外了。
你……
行了，你先回學校。
卓總……
電話的盲音在張永平耳邊響起。
那怎麽辦？卓總！
已經到這裏了，只能硬着頭皮進去談判了。待會兒看我顏色行事，可不能在我們這裏出差錯了。只要我們的産品質量過關，就算沒有醫師的認證，買家也會有一定方法解決的，只要我們的理由和說法充足，并且具有十足的說服力就可以。
只能這樣了，都聽你的。
走，先進去再說。
叮鈴鈴……叮鈴鈴……
卓清一的手機鈴聲像一個鬧鐘一樣。
喂。
學長，在忙嗎？
哦，朱陽啊！不忙，你說，怎麽了？有什麽事情嗎？
沒什麽事情。你猜我在哪裏？
你說吧。到底有什麽事情？我這邊有點事情要處理呢。
好吧。我也在長春。聽說你到這邊工作，所以我就來了。
啊？我在**街。
我也在**街。
哦。真的沒時間了，我得挂了。
別啊，我馬上就上來了，我知道你們在哪裏。
好吧。
卓清一轉過身來看着其他兩位同學：先等等。
學長，嘿嘿，這邊真冷！
朱陽穿着一件帶毛領的黑色外套，下面穿着純黑色的緊身褲。一雙匡威帆布鞋。手裏拿着一個資料袋。
朱陽！怎麽是你？你怎麽來了呀？
其中一位同學驚訝的喊道。
我怎麽就不能來了？你們請假不是我，你們能走嗎？
那倒也是！
卓清一上前一步，微微笑笑了一下，看着朱陽：你怎麽來了？有什麽事情嗎？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
那倒不是。
給。
什麽呀？
禮物。
行了，不和你說了，我先進去了，這件事情很重要，我們一個團隊呢，就指望這一下子了。
你先打開看看嘛！
什麽啊？到底？那位同學笑着問道。
看看再說。
認證書！那位同學驚訝地喊出聲來。
卓清一面無表情：你，你怎麽知道我們要這個？
張永平是我班上的，他剛剛給我打電話了，問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他怎麽知道你在這裏。
嘿嘿，就是他告訴我你在這裏的。
好吧。這小子把我們的商業機密全透露了。
你別怪他，是我逼着他說的。我媽媽剛好認識一位醫師，所以我就讓她幫我問了，人家看了你們的産品項目，直接就簽字了，這是剛剛傳真過來的。
好吧，謝謝你了。
卓清一仍然面無表情。
好了，你在外面等着，我們先進去了。
好的。加油哦！
卓清一走進談判辦公室，順便将剛才朱陽送你過來的認證書折了起來塞進口袋，然後一個自信的笑臉看向面前六位談判人員。
開始吧！
好，謝謝……
卓清一從一開始到結束，前後十分鐘，沒有一下嗑騰，沒有一句含糊，就像一位詩人在演講一樣，堪稱完美的完成了整個産品介紹問題，并且在其中夾雜着認證的問題。徹底讓在座的談判人員折服，更讓其他兩位同學驚奇。他們心裏還在想：為什麽卓總不用剛才朱陽送來的認證書呢？卓清一已經在一片掌聲之中和老板簽約了。
謝謝你們！
卓清一最後一個鞠躬，滿心歡喜。
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