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歡和程天翊坐在上海的都市旅游1號線上,此時車子正經過外灘,外灘老式的西洋建築和浦東現在化的摩天大廈交相輝映,一個典雅,一個炫目。??如同新歡舊愛,各有各的精彩。
蘇歡趴在車邊,幾乎是有些着迷的看着這座城市繁華。雖然呆了這幾年,可是看着眼前的盛世美景,蘇歡依然覺得耳目一新。
車裏不緊不慢地走着,程天翊坐在蘇歡旁邊,他也喜歡上海的繁華景象,只不過,從武漢遠遠地奔赴而來,他更想看的,是眼前的這位女子。程天翊安安靜靜地坐在蘇歡旁邊,不出聲,不打擾。他一會兒看景,一會看她。只不過只是一心看着建築的某人并沒有察覺。
暮色就這樣不聲不響的垂下來,兩岸的高樓聲層次分明一個個燈暖暖的亮起來,暮色越來越濃,所有高樓,摩天大廈,橋梁的華麗燈光依次綻放,當夜幕到達了臨界點的時候,所有的燈光五彩缤紛如同繁花一般幕天席地地席卷而來。五顏六色的樣子,如夢一般地引人入勝。
不知道是為什麽,蘇歡從小就覺得對城市有依賴感,她自小的時候家庭一般,在縣城旁的小鎮,父母樸實無華。一心希望她可以再本地找一個腳踏實地的老實工作,在尋一個腳踏實地的良人,兩人平淡安穩一生。別無他求,父母終究是希望女人安穩的過日子。
只不過蘇歡自小雖然老實內向,卻夜終究有着自己的主見意識,畢業以後父母無論如何游說,她堅持去城市工作。沒有更多理由,只是堅持。父母了解這個孩子自小倔強的心性。并無過多争執,只想着在外面辛苦了,知道累了,終究會回家。
蘇歡對城市的情感是一種骨子裏帶來的依賴和安全感,這個感覺讓她覺得踏實,所以當在上海找到工作以後,她兢兢業業,不被別人渲染,也不被別人影響,自己努力朝着平穩的方向前行,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在這個城市小小角落站穩一席之地。
只不過到頭來,這個社會終究比她想象的複雜多變,人生有幾個6年可以重頭再來,而重新來過的人又是否還有當初一般無二的勇氣和毅力?
一路流光溢彩地夜景慢慢滑過,上海在不遺餘力地展示着自己的美好,不管芸芸衆生的喧嚣塵世。沉醉這樣的景色裏,蘇歡竟有些微怔。
這樣說來,所以,也許是因為遇見了宋伊凡,不然的話,當自己失業的時候,也許自己真的沒有勇氣重新來過,興許,會告別這座城市,從而哀莫大于心死的老實回家也未必可知。
這樣看來,宋伊凡算是改變自己命運的人呢。蘇歡想到這,竟然笑了。
程天翊看着蘇歡的笑容,也笑着問:“想到什麽了,這麽開心?“
蘇歡轉頭看着程天翊,微笑着回答他的提問:“想到了命中注定。”
程天翊笑:“是我們的命中注定?”
蘇歡的眼神望着遠方。不答。
程天翊頓了頓,他深深呼吸,擡頭直視着蘇歡,認真道:“蘇歡,我那天晚上說的話是真的,不是因為醉酒。”
蘇歡看向程天翊眸中的星光閃閃。
稍響,她淡淡的看着他的眼睛:“我知道,程天翊,你也是我很喜歡的朋友。”
話語的意思已經很明顯。程天翊感覺天地仿佛都有一瞬間的黑暗。他不再多言,只是看着轉頭看向夜景,不讓蘇歡看到他眼底的傷心難過,此番拒絕已經足夠明顯。他只不過不死心總想試試,朋友麽。那就先從朋友做起吧。程天翊黯然地想。
下車的時候,蘇歡像是完全忘記了車上生的情況,她拍着程天翊的肩膀,笑道:“走着,吃晚飯去啊,你是想吃本幫菜呢,還是想意外傷害去城隍廟吃點小吃?吃晚飯我們去上海老街的茶館,然後我在帶你走走,看夜上海粉墨登場。嘿嘿。”
程天翊看着蘇歡,作為朋友,她足夠合格,耐心的陪他。只不過程天翊想要的是更多,只不過蘇歡的眸光裏意味明顯,程天翊知道還需要時間。
他淡淡笑了:“都可以,你牽着我,你去哪兒我去哪兒,你吃什麽,我吃什麽。”
蘇歡看着他,故意誇張道:“這樣啊,真乖呢。嘿嘿。”
程天翊也開玩笑:“我一直都是一個聽話的乖小孩。”
兩人嘻嘻笑着,一路走進人群裏。
韓國,爾。
從上海回來的宋伊凡明顯心情似乎好了很多。vera也不禁松了口氣。老板好,當然她也好啊。只不過蔣秦玲這個插曲,她還是要說的。
宋伊凡聽完了以後并無過多表情,只是淡漠地說他知道了。
下午剛出門準備參加活動的時候,宋伊凡就在門口碰見了蔣秦玲。
蔣秦玲站在酒店門口看着宋伊凡走來,他一如既往,讓喜歡他的人看着,總是無來由的如沐春風,溫暖的感覺。
蔣秦玲揚起一抹明媚的笑容走過去,看着宋伊凡:“嗨。好久不見。”
宋伊凡看着她,只是微微颔,并不多言。
蔣秦玲說:“下午你的活動結束大概五點,我在酒店等你,我們談談工作上的事情,放心,絕對不會騷擾你的。ok?”
對于她熟知他的活動結束之間,宋伊凡和vera一點也不意外,她有的是人脈,打聽到的消息恐怕不止這一點。
宋伊凡大概了解蔣秦玲的性格,這幾年,她有意無意的跟他偶遇,他倒也了解她性格裏的固執。沒有這一次,依然不會放棄,還是會有下一次。
于是宋伊凡點了點頭,司機的車已經到了。宋伊凡徑直上了車。vera對着蔣秦玲禮貌一笑,也跟着進了車裏。蔣秦玲一臉的笑容,她暗暗篤定着,對于宋伊凡,時間,只要給她時間,她就會盡一切努力!
下午五點半,當宋伊凡回到酒店的時候,果然剛進門就看到蔣秦玲的助理來請他進酒店餐廳。
vera上前詢問:“是否需要我跟你一起去?“
宋伊凡搖頭,vera只得作罷。
在酒店的西餐廳裏,環境優雅,氣氛安靜。一個男子和一個女子對面坐着,男子風度翩翩,女子綽約多姿。
桌前有着紅酒和西餐,遠遠看過去,真像一副感官良好的畫。
蔣秦玲看着對面的宋伊凡巧笑倩兮着:“先用餐吧,宋先生不會這點薄面都不給吧。”
宋伊凡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他拿起刀叉。
蔣秦玲微笑着拿起刀叉。期間并沒有人說話,只是安靜用餐,宋伊凡沒有局促,只是慢條斯理的切着牛排,蔣秦玲看着他,漸漸地,她似乎有些低落的現,宋伊凡一如既往的波瀾不驚,在他身上很難看到波動,他慵懶沉穩。就像此時,他有條不紊用餐的樣子,讓蔣秦玲的錯覺就是,他似乎把她當做完全不存在。
最後吃完一口牛排,宋伊凡飲完了杯中紅酒。他用餐巾優雅地擦拭着,随即淡淡開口:“我可以走了嗎?“
蔣秦玲微微有些愠怒,這裏面帶着有些被人完全無視的自尊心受挫。她開口:“告訴我一個理由,為什麽不選擇我的雜志,或者這一期不可以,你跟我可以約定下一期的時間。”
宋伊凡緩緩起身,他莫測高深地看着蔣秦玲,唇角有一抹淡淡的笑,他看着蔣秦玲,一字一頓地緩慢開口:“我的決定,不需要理由。”
說完轉身欲走,蔣秦玲卻在此時上前猛的抓住宋伊凡的手臂,她眸色裏有些愠怒,也有迷戀,她仰頭看着宋伊凡,直直看進他的眼睛裏:“為什麽,為什麽總是拒我千裏之外,你不覺得我們倆如果在一起,憑借我的家族勢力還有我的能力,我們會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嗎?伊凡,沒有人比我更适合你。可為什麽,你總是這樣對我,我不漂亮?我不優秀嗎?我哪裏不好?”
宋伊凡低頭看着蔣秦玲,依然波瀾不驚的開口:“并不是表面上看着适合的人就應該在一起,至少我不這樣認為。”
他走了兩步,随即轉頭,淡漠的扔下一句:“早知道,你如此的緊追不放,那一晚,我不會救你。”
這句話宛如利劍一般剎那間狠狠的刺在蔣秦玲的心上,她蔣秦玲自小嬌生慣養,身邊追她的人可以從這裏一直排到濟州島,性格何等的自傲。卻在喜歡一個人的時候鼓起勇氣放低姿态去追求,竟然落到了這樣一個回複,這也是宋伊凡對她說過最狠的一句話,也是最痛的一句話,痛到蔣秦玲一向精神幹練的倨傲性格也在瞬間刺激的眼淚不自持地流下來。
一滴一滴,砸落在地上,卻沒有人給她擦幹。
他說的再多,再狠也不過是想讓她放棄,只不過……蔣秦玲的手指甲刺進掌心,她完全不顧儀态的對着宋伊凡的背影喊出了聲:“宋伊凡,我告訴你,我不會放棄你的,我一定不會放棄的。”
宋伊凡沒有回,也沒有止步,仿似沒有聽見。他就這樣直直的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