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到底還是弄了一塊生肉回去, 楊春風哭笑不得, 小姐姐給切了塊後腿上的瘦肉, 還沒收錢,楊春風挺不好意思的,但小祖宗上來擰勁, 楊春風也沒辦法。
提着一堆小零食,另一手勾着小驸馬的腰,小驸馬提着一塊肉, 才走沒幾步,楊春風一眼沒照顧到,就發現小驸馬不知道啥時候把肉從提着改了抱着,好好的紅夾襖, 袖子前襟蹭的全是豬油, 這個沒有碧浪雕牌藍月亮的古代,這才穿了一天的衣裳蹭上這麽大片的油漬妥妥是廢了。
“你……”楊春風剛想說讓小驸馬把肉給她拿着,但是轉念一想左右衣裳也廢了,就讓小驸馬抱着吧。
兩人出了這條街,就上了馬車, 馬車裏小驸馬一直抱着那塊肉,楊春風怎麽勸讓他放一邊都不幹,楊春風其實是打算午膳在外頭吃, 帶着小驸馬奢侈奢侈下館子去的,但是小驸馬這個樣,肯定是不成, 只能回府裏了。
回到府裏的時候,楊春風率先跳下馬車,車裏的零食都是婢女們拿出來,小驸馬執着的抱着那塊肉,被楊春風截在門口好說歹說了半天,才将肉交給婢女。
“中午就吃它,”楊春風拎着油快被小驸馬蹭差不多的肉,“用它多做點花樣吧,我們驸馬爺死活看上的一塊肉……”楊春風掐着小驸馬的臉蛋轉了半圈,“肯定特好吃……”
楊春風扯着小驸馬的油乎乎的手往屋裏走,給人洗手換衣服,走兩步回頭沖着婢女做口型,好好洗洗。
火龍把屋子裏烘的暖呼呼,倆人溜達了其實沒多久,但架不住天一冷就總也不動,冷不丁這麽一動,還真有點累,楊春風也換了一身寬松的衣裳,顏色是十分上不了臺面的鴨屎綠,啥花樣沒有,以舒服為主,小驸馬身上的也和她同款,楊春風特地命人放寬了尺碼做的,就為了在家裏穿的舒服。
倆人出去總共也沒多久,這會吃午膳還有點早,楊春風癱在火龍上閉着眼迷糊,小驸馬跑到窗臺上看了半天的矮松,又扒開床頭的布袋子鼓搗了會紅豆眼,在她身邊停下的時候,楊春風直覺要操蛋,翻身就想跑,翻一半沒翻過去,小驸馬大長腿一跨,騎在楊春風的身上。
“哎呦唉……你別坐那麽實,骨盆都他媽壓碎了……”楊春飛讓小驸馬給坐的直吭哧,“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啥體格子。”
小驸馬兩只手都順着衣裳底下鑽進來的時候,楊春風飛快的用手按了下,但很快自暴自棄了,早上車裏都讓摸了,這會肯定是找不回場子了,這就跟頭一次心一軟,讓小驸馬進她屋睡覺是一樣一樣一樣的,面對她親手承包的小智障,她除了不停的割地賠款喪權辱國之外,只能言聽計從為奴為婢。
楊春風眯眼看着虛虛坐她身上,手在她衣服底下連捏帶揉還一臉認真的小驸馬,哭笑不得的揪了揪小驸馬的耳朵,“驸馬爺……”楊春風說,“您尺度越來越大了啊。”
小驸馬好奇歸好奇,鼓搗一會就撒手了,從楊春風的身上下來,坐在楊春風的腦袋邊,拽着楊春風的腦袋在直接一扯,把人腦袋扯着枕在他的大腿上。
“媽呀!頭發!”楊春風整個身體的重量被小驸馬只拽着一個腦袋拖行,掉是掉不了,關鍵她身底下還壓着頭發呢,頭皮差點給她扯下來,頭被小驸馬擱在大腿上,楊春風轉過頭照着小驸馬的大腿就是一口實在的,咬上的一瞬間,楊春風冷汗都下來了,要被自己蠢哭了,小驸馬要是一個激靈直接站起來跑了,把她甩下去,她不一頭磕死地上也能磕個腦震蕩。
不過小驸馬總是讓她意外的,像那次勒住驚馬,像她病的時候細致的照顧,關鍵的時候總是靠譜,小驸馬被她咬在大腿的軟肉,楊春風都感覺到他疼的一哆嗦,但卻沒像楊春風想的那樣站起來,擡了一下身子又坐下了。
楊春風松了口,趕緊伸手給人揉了揉,小驸馬面無表情的低頭看她,溫熱的氣息都噴在她的腦門,兩人視線保持在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交彙,小驸馬清澈的瞳孔,倒映出楊春風迷茫的神色,楊春風攥緊了手指,控制住自己突然冒出來想勾小驸馬脖子的欲望,勾人脖子……幹什麽?
想再近一點……還不夠近麽?
要幹什麽?
神經病了嗎?!
最後楊春風把臉往小驸馬的腰上埋過去,一手勾着小驸馬的腰閉上眼睛。
腦子亂哄哄的,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睡着沒有,感覺沒隔多久,婢女就就來叫兩人用午膳,午膳肉的花樣果然不少,每樣的量不算大,楊春風吃了點青菜炒肉,端着碗目瞪口呆的看着小驸馬風卷殘雲,把肉都吃的基本沒剩什麽,上午邱雲家的小姐姐給切的那塊肉,怎麽也得有個二三斤的樣子……
楊春風忍不住計算了一下要豢養一個小智障一輩子的成本,零食不斷的情況下,每頓三碗米飯打底,菜不計,順口就幹光,不順口就泡湯。
她怕是還要想辦法劃拉點錢才行啊,想起那些小說和電視劇裏,穿越的小姐姐小妹妹們,不管幹什麽買賣都能風生水起富可敵國,可她貌似沒什麽專長啊……
用過午膳,兩人互相拉扯着在外頭艱難的轉了轉,打算消消食,沒一會就又鑽回了屋子裏,吃完飯血糖就高,屋子裏再暖乎乎的,沒一會倆人相互看着都擡不起眼皮,此起彼伏的對着打哈欠,實在挺不住倆人就默默的滾床上,睡午覺。
楊春風倒是沒睡一會就醒了,小驸馬睡的白花花一片,楊春風瞅一眼嘴角抽搐了半天,什麽見鬼的毛病,睡覺就要脫光溜溜,要是沒鋪這個火龍,倆大饅頭帶雞蛋都給凍掉他。
下午的時候她派去跟着肖歡的侍衛回來了,帶回來的消息果然和楊春風猜想的差不多,甚至比楊春風想的還要差些。
肖歡在家中不是長子也不是幼子,丢了禦前侍衛的職位之後,就和家裏分了家,他那朵蓮花夫人家裏更不富裕,兩人過的頗為凄慘,肖歡從前是禦前侍衛,按理說武藝不錯,但是和長公主鬧出的那事,被下獄又被放出來,整個皇城皆知,誰知道哪天又會鬧出什麽別的事,沒人願意用這樣一個人,肖歡找不到好的活計,最後只能憑着一把子力氣,去碼頭扛貨。
可是扛貨的錢也沒那麽好掙,人家船上都帶着固定扛貨的老夥計,苦累的活才會找臨時工,給的又不多,還一堆人搶,肖歡一天下來掙的錢,勉強能維持度日,但家裏的嬌花夫人一病,就馬上抓瞎,富在深山有遠親窮在鬧市無人問,親戚那借不到錢,眼看着小風寒拖成了大病,肖歡幾乎是走投無路,這才有當街下跪的一出。
楊春風還納悶不是有義診,沒錢可以去那個什麽小李大夫哪裏排隊,怎麽還非拖着不可,結果侍衛告訴她,小李大夫常常神出鬼沒,說不上什麽時候開診,又什麽時候結束,不收錢,但也不出診,山上采藥,采來多少免費發出去多少,發完了也就結束義診,肖歡聽說帶夫人去過兩次,都沒趕上,還耽誤了兩天工,差點被碼頭辭退。
楊春風聽着都犯愁,錢肯定不能直接給,頂多找人給肖歡在碼頭弄個好活幹,還不能讓人知道,但是那又解不了燃眉之急,現在首要的事是給蓮花小姐姐想辦法把病治好。
楊春風揮手把侍衛打發下去,讓他找人給肖歡弄個錢多點別太苦的活,侍衛領命臨出門,楊春風又忍不住叮囑了一句,“做的別太顯眼,別讓肖歡發現。”
侍衛推門剛要走,又被楊春風薅住了脖領子,“你剛才是不是翻白眼了?”
侍衛長的五大三粗,肥頭大耳,被楊春風薅住衣服,還得彎腰配合楊春風的小個子,被楊春風抓包後,粗聲粗氣的辯解,“我沒有!”
“你沒有?剛才你看本公主那一眼,黑眼仁沒都了,你當本公主瞎的?!”
侍衛憋紅這一張豬頭臉,還是強辯道,“我,沒,沒有!”但是底氣明顯不怎麽足,楊春風照着人腦袋抽了一巴掌,也沒再計較,揮手命人出去了。
她當然知道侍衛為什麽翻白眼,原身和肖歡的事整個皇城都知道,原身遺留下來的侍衛婢女,肯定知道的更清楚,這是還以為她對肖歡餘情未了呢。
楊春風撇了撇嘴,肖歡的工作好辦,但是蓮花姐姐的病……楊春風繞着屋子轉了好幾圈,回到裏屋摸了摸小綠一號做成的繭,又坐在床邊一邊思考一邊把小驸馬的白花花蓋上,把紅豆眼拽出來抻着玩,還試着打了個蝴蝶結,但是長度不夠,最後系了個死扣,扔布袋子裏。
不能雇人莫名其妙的去看病,還不能直接給錢,那她只能也學着那個小李大夫整個人義診,讓蓮花自己跑去看。
但是尋常的大夫,看病不往死了要錢都不錯了,誰還能抽風去義診,突然弄出一個小李大夫以外的,以蓮花姐姐還能提前砸冰窟窿跳的智商,肯定是要遭懷疑的。
楊春風只想靜悄悄的幫一把,就這一把,要是沒見到就算了,好死不死的誰讓她碰見肖歡當街下跪了,到底那曾經是原身喜歡到去死的爺們,落到這一步她也有份,可楊春風并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也不想讓人誤會她餘情未了。
要不還是……她派人去找找小李大夫,讓人換個地方義診?或者她自己去……“唉呀媽呀!”
楊春風被突然摟上她腰的手臂吓了一跳,小驸馬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摟着她的腰,光溜溜的身體嚴絲合縫的貼上她的後背,頭枕着她的肩膀,兩腿直接從她兩邊伸出來,白花花的耷拉在床沿。
“阿姐~~~”小驸馬含含糊糊百轉千回的調子,就在她耳邊,帶着将醒未醒的鼻音。
好聽的要人命。
夭壽了。
楊春風發誓自己用盡了全身的洪荒之力來壓制,還是沒壓制住作孽的小爪爪,摸上貼在她身側的長腿。
真是……太他媽白了。
作者有話要說: ︿( ̄︶ ̄)︿來了,更新時間我一般白天要是寫完的早就更了,總之沒有意外,會在晚上八點半之前更出來,你們過晚八點半來刷,基本肯定有。
小驸馬是傻子,到最後也是,他絕對不會好,但是他傻的不是嘿嘿嘿傻笑冒鼻涕泡的那種,傻子很多種,他只是智商不夠用,不是一點沒有。就是那種你一打眼挺正常,一接觸發現心眼沒長全的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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