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別墅就人聲鼎沸起來,都是來參加斐艾沈小姑娘的5歲生日派對的。
今天太陽高照,藍天白雲, 沒一會兒就有幾個人換上泳褲,去泳池裏戲耍起來。
斐秋嫌太吵了,就坐在客廳和幾個家人朋友聊天。
到了快中午時,沈鳴本和江明危澤他們走了進來,斐秋一看,發現其中居然還有一位許久不見的老朋友。
“謝津?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當年在國外留學時, 沈鳴本和危澤謝津因為同在一個學校, 就成為了很鐵的朋友。
江明則是沈鳴本的發小。
那會兒斐秋和他們在同一個城市留學,由于沈斐兩家父母都是老同學, 沈鳴本的爸媽就讓他一定要好好照顧斐秋, 彼此多聯系。
誰知一來二去, 本來不太熟悉的兩個人,就漸漸産生感情了。
也就是那個時候,斐秋因為時常和沈鳴本約會,便認識了謝津他們。
謝津是個沉默寡言,但為人非常細心善良的男人。
前幾年他和秦黛離婚後, 就很少再回國, 斐秋已經快一年沒見到他了。
謝津走過來和她碰了下高腳杯:“這不是我幹閨女生日嗎, 無論如何也要回來。”
斐秋被逗樂了:“你怎麽說話也油嘴滑舌的了?”
江明倚在旁邊的櫃子壞笑:“這家夥估計是談戀愛了,但就是嘴巴太緊, 不肯說,你看他一臉春風得意的!”
“現在只是追求階段, 等确定關系了就領過來給你們看看。”謝津回答。
看着他不再沉陷在過去離婚的陰影中,斐秋便放心了許多。
畢竟謝津和秦黛離婚時, 真的被傷的太狠了。
大家在客廳裏又聊了會兒,廚師做好午餐,大家就轉移到後院去。
後院擺了三張長桌,穿着白色小紗裙的斐艾沈站在椅子上,在大家歡唱着生日歌中,合十雙手一臉嚴肅地許了好幾個生日願望,然後才吹熄了蠟燭。
又鬧了會兒,大家才落座開始就餐。
斐艾沈因為剛才吃蛋糕沾了滿嘴滿手的奶油,沈鳴本就帶她去洗了下。
回來後剛一坐下,江明就吹了個響亮地口哨,然後壞笑着大聲道:“鳴本,我們正說你呢,你怎麽回事,現在網上那麽多人罵你是軟飯男,這恥辱是咱們老爺們能忍的?”
斐秋悠悠笑着喝了口紅酒,眸子裏卻似含利劍,嗖嗖嗖射向江明。
這家夥看熱鬧不嫌事大,哪壺不開提哪壺!
沈鳴本扭頭和她對視了一眼,然後便有些無奈地想要解釋解釋。
可不等他出聲,他媽卻開口了。
沈姐是個女強人,無論家裏家外都秉承着女王風格。
她穿着條深藍色旗袍,把身材襯托地玲珑有致,而肩上為了保暖則披着一條黑色針織小披肩,往那裏一坐,沈鳴本老爸在旁邊都只有閉嘴給乖乖倒酒的份兒。
“現在的年輕人抗壓性是越來越弱了,要是連那點罵聲都受不了,那趁早什麽都不要做了!”
江明一看沈姐發話,頓時吓得幹笑兩聲,遠遠地舉起高酒杯遙敬了一杯,祈求她能放過自己。
可沈姐但凡開口,就必須得讓人心服口服:“江明兒,我真不知道你這麽大男子主義,阿姨我比你大三十歲,也沒你老古董,現在都什麽年代了,女人能上陣打仗,也能在商場雷厲風行,現在斐秋複出工作了,她在外面忙,沈鳴本多照顧照顧家裏怎麽了?”
所有人都表情微妙,想笑又不敢笑,因為江明這人嘴巴有多欠,他們可是都深受過這丫毒害的。
今天終于有人能治住他了。
要不是顧忌着沈姐氣場太強,他們甚至都想跳到桌子上拍手叫好了。
但沈姐說完那一大通之後還沒完,她又看向斐秋:“我說的對吧,秋兒,以後碰到他們這種男人,就該好好教訓一頓!別怕,媽給你撐腰!”
斐秋感動地點了點頭,心想在怼人這方面,她還是差了太多。
而江明冷汗都快要冒出來了,他不斷用眼神悄悄向沈鳴本求救,希望他能幫自己說兩句。
要知道他剛才可都是為了他們男人的尊嚴!
誰知沈鳴本一副局外人的樣子:“我确實打算今後将重心放在家裏了,一是讓斐秋能專心工作,二是小艾需要陪伴,家裏不能兩個人都忙事業。”
此話一出,本來還能勉強忍住的朋友們都頓時發出了噓聲。
“咦—-”
“哈哈哈沈鳴本裝的還挺像那回事兒!”
“他這種工作狂要是能真放下工作不管,我倒立把這一整瓶酒都喝完!”
江明和危澤他們更是狠狠翻了個白眼。
就連謝津都忍俊不禁起來,他和斐秋坐的比較近,就問道:“斐秋,這事兒你們倆商量好了?”
斐秋不想當着那麽多人落了沈鳴本的面子,可鑒于他工作狂的形象太深入人心,她自然也是不相信的。
“—-沒有,看他以後的表現喽!”斐秋懶洋洋地托着腮,笑着挑了下眉梢。
秦黛昨天臉色難看的離開劇組後一夜未歸,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開着車回來。
導演雖然對此很不滿,但礙于她的身份還是強忍下了。
拍完幾組鏡頭後,秦黛走到監控器旁邊看回放,飾演這部劇男主角的小鮮肉抄着褲兜也走了過來。
“秦姐昨天去哪兒了,昨下午找不到你,導演就打電話把我給叫回來了,昨天我本來要和幾個粉絲吃飯的,結果只能放人家鴿子。”
小鮮肉語氣充滿了不耐和埋怨,并且眉頭緊皺着,好像被欠了幾百萬似的。
這和他在媒體上清新陽光的形象實在相差甚遠。
秦黛抿嘴笑了笑:“抱歉,昨天臨時有點急事,沒來得及打招呼,今晚我請大家吃飯怎麽樣,就當給大家賠禮道歉了。”
“嗤,拉倒吧,有那閑工夫我還不如回去多補個覺。”
說完,小鮮肉拽拽地抄着牛仔褲的褲兜離開了。
導演坐在旁邊,對秦黛也不再像前幾天那樣溫和了,語氣冷冷的:“秦黛啊,你也是圈子裏的老人了,再急的事,給我打電話的空總有吧?咱們這部劇采用的是邊拍邊播的形式,拍攝周期很緊張,你說就因為你給劇組造成了多少麻煩?”
秦黛彎下腰給他揉捏着肩膀,一副任打任罵的低姿态:“導演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不會再犯了,有機會我一定向您好好賠禮道歉。”
終于把導演哄好了之後,秦黛這才回到房車上。
一關上車門,秦黛的臉就又沉了下去,她坐在那兒對着空氣出了會兒神,也不知道腦子裏在想些什麽,總之助理看着她這副模樣就忍不住汗毛直立。
簡單的吃過午飯後,還有兩個多小時才輪到拍攝她的鏡頭。
助理就把枕頭和小毯子拿了出來:“秦姐,您躺下睡會兒吧。”
“嗯。”
秦黛脫掉外套躺下了,可卻沒有要睡覺的意思。
她打開手機刷起微博來,這些天她基本每天中午都是這樣。
助理之前不忍心還勸過她一次,讓她暫時先不要看微博了,因為網上那些人還在到處罵趙氏娛樂和趙宇墨邵靈珂他們,她看見了肯定心情很差。
可秦黛理都沒理,他也就沒再說了。
手指不斷滑動着手機屏幕,不知過了多久,最後停在了一條好友動态上面。
這條微博是江明發的。
江明經常上經濟金融頻道參加各種采訪和節目,所以微博上有不少粉絲。
就在方才,他發布了一張大合照。
從背景看應該是在一個別墅後院裏面,照片裏的大部分人都被打了馬賽克,只有危澤和幾個朋友露了臉。
照片上站在人群最中間的是個女人,她懷裏抱着個穿裙子的小女孩,右邊男人的手臂自然地搭在女人的肩膀上,兩人從肢體狀态看是很親密的,但這一家三口的臉也都被打了碼。
秦黛的眼神閃爍了幾下,出現一絲陰霾,最後她的視線忽然定格到了站在江明旁邊的男人身上。
這個男人穿着白襯衫和西褲,不像江明他們勾肩搭背的,他是雙手垂在身側,腰背挺直,姿态非常端正挺拔。
握着手機的手顫了兩下,秦黛擡起另一只手把照片放大了些,然後眸子漸漸地就濕潤了起來。
斐艾沈的生日過去後,馬上就要過年了。
別的劇組為了控制資金成本都不會停下休息,但他們劇組的工作人員和演員們大部分都是本地人,所以斐秋和導演決定過年時給劇組所有人都放三天的年假。
不過目前,劇組每天還在密集緊張的拍攝當中。
斐秋作為投資人,每天拍完自己的鏡頭,還有一攤子事等着她去處理。
不過今天情況有些特殊,導演甚至發話讓她把其他事都暫且放在一邊,為接下來的一場戲好好培養一下狀态。
因為,今天斐秋有一場吻戲要拍。
《承天卷》經過改動後,劇情框架有了很大的變化。
原本非常狗血沉悶的劇情,改成了主劇情線大于感情線,整體會更為刺激驚險。
而感情線上則删掉了女主角愛上皇帝貼身侍衛這一條,直接讓女主角和男主角相愛相殺,這樣在電影角度上來看會更加具有張力。
而且也更加貼合了這個劇本的原著。
所以這場吻戲是因為電影中男女主角的感情有了進一步的發展,為後續矛盾做鋪墊。
屋子裏幾乎人擠人,導演拿着劇本給斐秋和男主角又稍微講了下等會拍攝吻戲時的細節。
“親的時候一定要是很激烈的樣子,因為女主角的內心世界這時是特別掙紮的,這樣的感情等于背叛了她的師傅和門派,而男主角呢,你親的時候記得把她摟緊點兒,不要怕。”
這位男主角是位今年剛剛拿下影帝獎杯的演員,和斐秋差不多的年紀,只是前些年一直處于不溫不火的狀态,去年因為參演的一部小成本劇情片爆紅,才走進了大衆視野。
斐秋看過他的那部劇情片,覺得他很适合演這部戲的男主角,便通過朋友親自給他電話,兩人聊了一場後,對方就立刻答應下來。
“還真把別說,我挺緊張的。”男主角拍着胸口,緊張地耳朵都泛紅了。
斐秋當然也緊張,但她表面看着從來都是若無其事的樣子,所以就安慰他:“你不是每部戲都有吻戲嗎,還緊張?快來吧,争取一條過。”
她表現的太豪爽了,導演和旁邊的幾個工作人員都忍不住笑了。
皮悅捧着水杯遞過來,斐秋喝了幾口,等把杯子還給她時,看到她一臉激動興奮又怪異的表情。
“怎麽了?”
皮悅吐了下舌頭:“沒事,斐姐加油!”
說完就轉身跑出去了。
斐秋沒有多想,很快又加入拍攝的讨論當中。
吻戲還真是一條過,拍完之後看了下回放,大家覺得都挺滿意的。
斐秋下午就沒戲了,按照安排,她可以回酒店用遠程處理劇組的事情,順便稍微休息一下。
皮悅最近也是忙前忙後,但因為學到了不少東西,她每天就過的很開心。
斐秋一坐上車,發現她也在,就笑着問:“你怎麽回事,笑的傻兮兮的?”
“嘿嘿,斐秋你怎麽看起來一點也不緊張,你就沒什麽別的感受嗎?”
“什麽感受?”
斐秋當然明白皮悅在問什麽,但她就是想逗逗她。
皮悅哎呀了一聲,坐在副駕上整個人都快扭成麻花兒了:“就是吻戲呗,說說嘛!”
“—-就還不錯啊。”斐秋一臉風輕雲淡的回答。
皮悅頓時發出了一陣雞叫,可是叫完她又忽然安靜了。
“那你拍吻戲這事兒,和沈總說了沒有,他不介意嗎?”
“和他說什麽,我是演員,如果因為他就這不能拍那不能拍,那我還演什麽戲呀?”
皮悅滿臉的不相信,但還是給她豎了個大拇指。
皮悅心想,她是見過沈鳴本吃醋的,那天晚上程選就和斐秋說了幾句話,他就能氣成那樣。
所以如果再讓他知道斐秋直接拍了吻戲,還是很激烈的那種,那他—-
皮悅的腦子裏開始上演各種古早味兒的臺言小說裏,占有欲極強的霸道總裁對上女主角的戲碼。
皮悅一路上和斐秋聊了些其他的,結果下車進入酒店後,不知怎麽又忍不住問起吻戲的事兒。
她拿出房卡把門打開,然後一邊興奮道:“他真的蠻帥哎,我朋友說他看起來很禁欲,但每次吻戲又很欲!”
斐秋道:“确實很帥,而且還很紳士,不過我聽說他是有女朋友的,還訂婚了。”
“啊,當演員的戀人真不容易—-”
斐秋動作比較慢,還在玄關換拖鞋,皮悅已經走了進去,然後人就忽然沒有聲音了。
斐秋并沒有察覺到什麽,慢吞吞換完也走進去,接着擡頭一看,她婆婆沈姐,沈鳴本和斐艾沈都坐在沙發上。
斐艾沈并不能體會到此時房間裏詭異的氣氛,一看到她的人就從沈姐懷裏跳下去,然後朝她沖了過來。
斐秋彎腰頗有些費力地将她抱起:“寶貝,怎麽感覺你又重了?”
斐艾沈的小嘴兒瞬間嘟了起來:“不可以說女孩子重,媽媽也不可以!”
“—-好,媽媽跟你道歉。”
母女倆到沙發邊坐下,沈鳴本坐在另一張沙發上,臉色淡淡的,但還不算難看。
沈姐笑道:“小艾非說想見你,我就尋思給你個驚喜,沒想到你回來這麽早?”
“下午沒我的戲了,媽,你們來多久了?”
沈姐笑了笑看向沈鳴本。
沈鳴本翹着二郎腿張口回答:“剛來。”
沈姐回過頭來對斐秋使了個眼神,意思是讓她看看,自己兒子又吃悶醋呢。
“—-”斐秋無言以對。
“唉,你平時忙的一個月半個月的不着家,人家秋兒就得體諒你,可秋兒是演員,拍什麽戲不也都是為了把戲演好,你不能寬己嚴人啊!”
沈鳴本一條胳膊搭在沙發靠背上,眉頭微蹙:“我說什麽了嗎?”
“得,我不摻和你們的事兒了,來小艾,跟奶奶回家了。”
沈姐帶着斐艾沈很快就離開了,皮悅見狀立刻借口送人,也緊忙閃避了。
客廳裏頓時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沈鳴本不說話,斐秋就捧着手機開始處理劇組方面的事情。
等把該回複的都回複了,該處理的也處理了,她才把手機一丢。
起身去洗了個手,再到卧室換了件輕便的衣服出來,然後她一屁股坐在了沈鳴本旁邊。
秦黛進組拍戲後,趙氏娛樂就像一盤散沙,上上下下都處于非常混亂的狀态。
好在趙宇墨的父親趙國輝被放出來後,處理完手頭的事情,就過來表示會暫時替兒子接手趙氏娛樂。
有他在,公司裏剩下的幾位股東們終于安分了許多。
早上的公司會議,趙國輝準時出現在了趙氏娛樂公司的會議室當中。
談完公司財務方面的問題,趙國輝聲音洪亮的問道:“秦黛拍戲沒來,這個邵靈珂怎麽也沒來?”
坐在旁邊的範昊忙回答:“這個—-我也好幾天沒聯系上她了,給她發的消息她都不回,等會兒會議結束了我就去她的住處看看。”
“嗯,這樣的人留着也沒用了,你過去好好和她聊聊吧。”
趙國輝話音裏的意思,看來是不打算留着邵靈珂了,範昊很贊同他的意思,于是散會後立刻就開車去了邵靈珂的公寓。
公司有她公寓的鑰匙,範昊沒有按門鈴直接就進去了。
一打開門,裏面就散發出一股難聞的濃烈氣味兒。
範昊的心裏突然泛起嘀咕,這個蠢貨該不會想不開自殺了吧?
客廳裏沒人,但地板和茶幾上到處都丢滿了吃過的外賣,已經堆的像一座座小山一樣。
他掂着腳避開地上的垃圾,走到卧室門口打開門,還沒開燈,結果就看到大床邊坐着個黑乎乎的影子。
“啊!!!”
範昊都快吓尿了,連忙把燈給打開了。
邵靈珂頭發亂糟糟的,臉色蠟黃地穿着睡衣,目光冰冷地盯着他:“你來幹什麽,公司不是雪藏我了嗎?”
“呼—-”範昊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你真是瘋了,這裏像個垃圾場一樣!”
面對他的斥責,邵靈珂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卻被她那眼神看的渾身直發毛。
“我過來是想告訴你,公司打算和你解約了,你要找律師就趕緊找,之前因為你的問題,公司損失了多少利益,所以肯定會要你賠償一大筆錢的。”
範昊一邊說着,一邊打量着她。
等說完後,他忽然發現邵靈珂的脖子有些奇怪,但因為他站在卧室門口距離有些遠,所以就看不太清楚。
他大着膽子往裏走了兩步,定睛一看,吓得立刻又後退到了卧室門口。
“你—-你的脖子怎麽回事,你該不會真嘗試自殺了吧?”
邵靈珂的脖子上有一圈很明顯的青黑淤痕,像是被什麽勒過的樣子。
範昊即便再兇惡,也沒見過這種場面啊,所以自然吓得不輕。
但邵靈珂卻不想解釋,她白了他一眼:“我知道了,你走吧!”
範昊立刻消失了。
範昊走後,邵靈珂起身打開衣櫃,從裏面拿出一個黑色的小皮包。
雙手用力撕開裏面的夾層布料,手探進去尋摸了幾下,就捏出來一個指甲蓋大小的儲存卡。
卧室裏燈光刺眼,她把燈和卧室門都重新關上,然後捏着貯儲存卡再次陷入到了一片黑暗當中。
“怎麽,又吃醋啦?”
沈鳴本收回胳膊,不願意和她挨着,聲音也很冷硬:“沒有!”
“沒吃醋你這是幹嘛,你媽讓我們二人世界呢,你忍心浪費這麽好的機會?”
說着,斐秋就擡手去解他襯衫領口的扣子。
沈鳴本忍無可忍,垂眸對上了她略帶促狹的一雙勾人丹鳳眼:“—-聽說很激烈?”
“—-嗯,特別激烈,比咱們戀愛那會兒還激烈。”斐秋補刀。
“嘶!”
沈鳴本猛地摟住她的腰,然後拖着她往浴室走去。
“哎呦你幹嘛?”斐秋忍笑的不行。
“刷牙。”
“我刷過了呀,拍完我還刷的特別幹淨,要不你檢查檢查。”
沈鳴本停了下來,斐秋以為他放棄了。
誰知下一秒,她整個人被扛了起來,接着就被弄進了卧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