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第90章

一群人堪堪殺到馬車跟前就被人偷襲了, 東倒西歪的倒了一地。

晏家跟着林琳出府的家丁見狀都有些不敢置信,那些倒下的人若是還能用腦子估計也是滿心的霧水, 一臉的莫名其妙。

此時林琳正小臉慘白的掀着馬車簾子看向那一地的黑衣人, 用一種害怕卻努力鎮定的語氣叫随從快走,快離開此地的樣子…總之就是誰也不會想到坐在馬車裏的官宦千金,未來的國公夫人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突然遇襲,又莫名解險危險, 晏家下人也不敢在此地逗留, 更是駕着馬車撒丫子朝城裏狂奔而去。而林琳呢?

林琳心黑, 一把牛毛針丢出去,竟只留了兩個活口。為了不叫人察覺, 還直接叫朱錦他們将那兩個活口都弄到空間裏去審問。

至于那一地的屍體,為了不吓到往來香客路人,林琳也叫鬼使們‘料理幹淨’了。

深宮老嬷嬷的審訊手段,哪怕是職業殺手也得乖乖招供,更何況苗嬷嬷還和朱錦動用了鬼力,物理和魔法的雙重夾擊下,那倆分開審訊的活口都招了。

原來還是重生惹的禍。

有人想要從林琳身上再挖些東西來。

林琳好巧不巧的躲開了所有陰謀和危險,有人說林琳福澤深厚, 也有人說林琳心機深沉, 除了這些還有一部分懷疑林琳也是重生之人。

一是那份至今找不到出處的重生要事傳單。二一個便是所有的事情都太過巧合了。

甚至是之前的失憶和失聰, 仿佛都是為了躲避重生追問一般。

果然,世間就沒有傻子。

“姑娘, 現在要怎麽辦?”

“涼辦吧。”那些人再懷疑也只能暗中下手,只要不擺到臺面上, 她就不需要将那些人放在心上。若真擺到臺面上了…先撩者賤, 正好有了動手的理由。

從空間出來時, 正好是翌日清晨了。聽到茵兒的腳步聲,林琳眼珠子一轉,又來了一回受驚過度小失憶。

昨兒就在猜自家姑娘今天會不會失憶的茵兒,一點都沒意外的接受了自家姑娘的第N次失憶,不過仍舊去找了管家拜托他拿帖子請太醫過來看看。

還是那位林琳日常見慣了的太醫,得出來的診斷也一如往常,随便開了兩副壓驚的方子便也了事了。

晏家請太醫的事自然瞞不過有心人,高陽郡王府以及其他幾位勳貴世家都派人送了藥品過來。

林琳檢查了一回那些藥材見沒有問題便讓人登記造冊,單獨放在一個庫房裏。之後便繼續過着枯燥乏味的後宅女眷生活。

派了那麽多人去劫持一個小姑娘,不但任務失敗了,竟然還都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了,那幕後之後自是氣炸了肺。然而就在他再派人手去調查此事以及掠劫林琳的時候,卻發現他的老巢被人洗劫一空了。

他藏了與人往來信件的書房,他裝了金銀珍寶的密室,他家前後兩個大小庫房,就連他們家放藥材放幹貨食材的庫房以及冰窖都被人挑挑撿撿了一回。

書房空了,密室也空了,還有那麽那麽多的東西也都一夜之間不見了。

報案吧,叫人大查徹查吧,可來的人卻全都是一頭霧水。

那麽多的東西便是用擡的,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擡出去的吧。得來多少人抄家才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覺,連只阿貓阿狗都不驚動呢?再一個,若是半夜三更弄出王府的,那些人和箱子又是怎麽通過宵禁的街道的呢?

“王爺,您确定您府上真有這麽多的東西?”

被人如此質疑,自是氣極敗一通證明,好半響才讓人相信了這個難以置信的問題。

“難不成是傳說中的五鬼搬運術?”

“子不語怪力亂神。”王爺喝斥了王妃一句,心裏也不由有些發毛。

最近也就是那個林氏了…難道那個林氏當真有什麽問題不成?

當今的某個兒子王府被盜的事情轉眼間就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百姓們都在猜着是誰那麽膽大包天,偷東西都偷到了王府去。話說王府都被偷了,其他人家豈不是更危險?

想到這裏,整個京城都開啓了一場防盜運動。但做為始作俑者的林琳則坐在榻上一封一封的翻閱地主家傻兒子的私人信件。

“都說禮尚往來,才是處長之法。人家做了初一,咱也不能太失禮。你将這些信送到李福的私宅。”将信件一一放回去信封,林琳如是吩咐朱錦。

李福是當今皇帝的心腹大太監,作為太監這位不光在宮外有好幾處私宅,還娶納了幾房妻妾,過繼了不少兒女。可以說別看這位身體有缺陷,心理層面上卻沒虧了自己。

隔三差五不當差的時候就會回私宅與家人團聚,旁人求他什麽事也都是找到那裏,下帖子留話或是直接與其家人說。

朱錦日常出門閑逛,京城裏的大事小情她門清着呢。加之有些事情也是官宦人家女眷多少了解的,因此林琳這裏還真就不缺什麽資訊。

抱着裝信件的匣子,朱錦有些遲疑的問林琳,“那李福最是奸滑不過,他會将這些信件遞上去嗎?”

“他不敢不遞。”林琳笑,“他不知道背後之人是誰,更不知道有沒有人監視他,或是留了一手。他有今時今日全都仰賴當今看重,自是不會因小失大。”

更何況這事與他沒有多少利益牽扯,他也犯不着為旁人扛着。

朱錦一想确也是這個道理,拍了拍自己的腦子,“都被那啥傳給整傻批了。”

什麽皇帝的心腹太監愛上了貴妃身邊的姑姑,為了那個姑姑幹盡了欺上瞞下的事。

“姑娘,你見過四大爺嗎,長的好看嗎?”

“半個禿頭腦袋的審美,能好看到哪去?”林琳想起大清的審美,就是一把辛酸累,“頭可斷,發型不能亂。”

~

又過了兩天,李福從宮裏出來,按往日習慣跟妻兒一道用餐,之後便留在正室老婆這裏說了一回他不在家這幾天都有什麽事。無外乎是這人送了禮,那人下了帖子,以及幾個女人争首飾,幾個孩子淘氣讀書的事罷了。

原以為這一次的放假休息就跟往常無異,不想早上起來卻在枕頭邊上發現了一個雕花木匣。李福掃視一回屋間又看了一眼睡在裏邊的老婆蹙眉打開了匣子。

那匣子裏是滿滿一匣子書信,都是開了口的,只打開看了兩封,李福便猜到了送信之人的用意。

暗暗在心裏唾罵了幾句,到底還是洗漱更衣,匆匆吃過早飯便進了宮。

捧着匣子一路來到當今寝殿外,聽着裏面有了起身的動靜這才垂着頭走進去。

揮退了其他侍候的人,小聲的将早起的事說了又恭敬的将匣子遞了上去,之後便站在一側做背景板。

當今也是從皇子一步一步殺出來的,兒子和孫子都什麽樣,當今能不心知肚明?

既怕他們是羊,又盼着他們是羊。既欣喜于他們個個是狼,又忌憚他們是狼。此時看到這麽一份滿是大逆不道計劃的書信,當今不由被氣笑了。

不是氣他兒子想要謀反篡位,而是氣他的能力配不上野心。

半響,當今一把阖上匣子朝李福的方向推了推。“給老六送回去吧。”

李福恭身上前,見當今并無其他吩咐,便抱上匣子退了出去了。

沒假手他人,而是叫人備了車轎親自送到六王爺府上。見了六王爺李福還對他笑了笑。“陛下讓雜家将這匣子給王爺送回來了。”

送回來?

六王爺臉上出現一抹不解,看看那匣子再看看李福,不由問道:“公公,這是?”

“王爺自看便是。”說完李福便以另有差事為由離開了,六王府的管家按例送上荷包時,李福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并沒有接下。

一見荷包沒送出去,那管家就驚了,連忙去見自家王爺,不想自家王爺竟面無血色的癱坐在椅子上,那副樣子多少帶了些絕望的味。

管家小心翼翼上前,輕聲喚了聲:“王爺?”

六王爺慢慢擡起頭看向管家,然後緩緩的倒了下去。

“王爺!!!!!”

六王爺受驚過度暈了過去,然後林琳這個促狹的聽說了這個消息後,立時換了身夜行衣,當天晚上就又去了趟六王府,對着六王爺狠狠的紮了一通針。

翌日一早,侍候的丫頭小太監便發現六王爺看他們的眼神不太對勁。連忙通知人去請王妃,不想王妃來了更叫人驚怵的事情還在後面。

六王爺…失憶了。

他是真的失憶了,被林琳用銀紮和一點心理暗示用失憶的。

忘記了面前的人都是誰,更忘記了自己是誰的那種。

等王妃再次将太醫都喚來,那些太醫們在一通會診後不得不拉着一張臉對着王妃沉重點頭。

沒錯,王爺是失憶了。

前一個林琳,一受驚吓就失憶。後一個六王爺也是受驚過度失憶。前面那個到底是小姑娘,後宅女眷,可你一個大老爺,天潢貴胄,竟然也來這一套,那就有些丢人現眼了吧。

反正旁人看熱鬧的時候,當今是深感丢人的不想聽到任何與他家老六有關的一字半語。

不過在那之前,當今因不相信六王爺真會因為一匣子信就吓失憶了,所以再三讓人去給六王爺診斷,得了診斷仍覺不足還親自将人叫到跟前确認一回是真失憶還是想用這個借口逃避懲戒,不想結果卻非常叫當今牙疼。

就,就離了大譜了,你知道嗎。

╮(╯▽╰)╭

有當朝王爺為林琳佐證,林琳的失憶之證仿佛也不是那麽稀有了。雖然仍有人不相信,卻因為注意力全都被六王爺吸引過去了暫時不曾對林琳做什麽。然而就在這種奇葩又詭異的氣氛下,林芊芊暴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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