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1)

淩九卿早就知道,不可能瞞過風迎,松開拉住風迎的手,斂眸低沉道:“我跟九天真君合作了。”頓了頓,不敢确定的擡眸,總是平靜的眸中閃過些許不安:“聽說你們鬧的很僵,你會生我的氣嗎?”

風迎趕忙擦了擦眼淚,驚訝相問:“你們合作了什麽?”

淩九卿跟風迎說,就在他們入魔族的前一天夜裏,無胤曾去找過他。

那時候風迎已經睡着了。

他為了風迎不被打擾,就把風迎弄昏迷了。

無胤知道風迎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也知道風迎一定會去幽冥澗救鳳祖,所以自告奮勇。

“家父生于九氣之先,我生于九氣之中,一氣想去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一萬裏……”

淩九卿打斷:“說重點。”懶得聽他羅裏吧嗦個沒完。

無胤憋了一口氣,可誰叫自己斯文,也不願跟淩九卿這般粗糙計較,直接點名:“家父厲害。”

淩九卿:“……”

也是不得不承認的事情:“然後呢?”

無胤一本正經:“我也厲害。”

淩九卿:“!!!”有完沒完!

“九天真君還能不能再講點重點?”他第一次這麽讨厭這種文绉绉的神仙!

“你不尊我,不敬我,甚至還用鞋底板踹我的臉,我都不跟你讨計較。”無胤頓了頓,坦然道:“我恨你,讨厭你,不單單是因為小迎,我也承認我曾挑唆過燭龍族跟鳳族的關系……”

淩九卿:“……”

你丫到底想表達什麽?!

“本君知道,能講的再重點一點點嗎?”他真的最大程度忍耐無胤這貨了!

無胤:“憑你的修為,想要入幽冥澗,絕無可能,當然,傷個半死不活也能進去,進去了就出不來,鳳祖就不成還得搭上命,我就不同,因為我厲害,比你厲害太多。”

淩九卿盡可能的保持從容平靜不生氣:“真君說的都是大實話,本君自是承認,打不過真君,但又能如何?”

無胤:“所以你負責保護小迎,若小迎有絲毫損傷,我不介意親手殺了你。”

“若迎兒有所損傷,本君也不介意自盡相陪,如果本君連迎兒都保護不了,那本君活着毫無意義,更配不上她。”淩九卿嘴角勾出一抹淺淺的笑意,這是他第一次覺得,無胤其實并沒有那麽的讨厭。

淩九卿回神,對風迎道:“我保護你成功脫身,他去營救鳳祖,他會抓緊時間,在我們到達魔族之前就前往幽冥澗,他說他必須要這麽做,不然過不了心裏的那道坎,而且以九天真君的神力,闖入幽冥澗并非不可能,只是時間問題……”

風迎感悟:“所以我們是用來拖延時間的?給無胤充足的時間攻破幽冥澗!”

淩九卿颔首:“嗯。”

風迎:“那無胤得手了嗎?我們去幫他!”

淩九卿:“我想,得手了。”指了指遠處席卷而來的陣陣魔氣:“不然魔皇會先去幽冥澗阻止你救你阿哥,而不是現在就趕來烈獄入口追趕我們。”

“那還不快走!”風迎抓着淩九卿的袖子就往烈獄入口竄,嘴裏還不停埋怨:“讓你磨蹭磨蹭,磨蹭什麽!都追來了還不趕緊的!”

淩九卿:“!!!”怪本君咯?!

鳳凰屬火,烈獄之火對她來說損傷程度減半,但淩九卿卻是不行。

又因淩九卿受傷,所以風迎先行走在前面,彈撥琴弦,散出靈力驅趕烈獄的烈火。

淩九卿在她身後,用萬劫劍劈開兩側卷動的火焰。

知道房珏背叛她欺騙她的一刻,她就知道房珏不會真的把百裏家族的人借給她驅趕壓制烈獄之火,只能靠她自己了。

烈獄裏,溫度極高,讓她想起萬年前受重傷從烈獄逃跑的時候,丢了點東西。

于是,她施法召喚。

烈獄底部,突然長出了許多血色的藤蔓跟花朵,一枚暖玉色的鈴铛,透着紅色的光芒,落到她手中的時候,燙的她都嗷出來了。

“娘啊!”她直接把鈴铛扔在了地上。

好好的春神鈴在烈獄煎熬中都差種了嗎?!

淩九卿趕忙施法布設了一道暫時屏障抵禦烈獄之火,收起萬劫劍上前查看風迎的手,心疼的輕柔撫摸:“很疼?”擡頭看她,眼中滿是關懷:“春神靈若是一般神器,早就被烈獄之火燃盡,不過它燙到你就不是好鈴铛,再把它丢進去,過個兩三萬年也就燃沒了。”

“神經病!”風迎一下被他一臉認真的樣子逗樂,緩解了些許緊張的氛圍。

施法給春神鈴退了溫,将春神鈴在手中搖動。

頓時,烈獄兩旁藤蔓蜿蜒竄起,烈獄之火的溫度因藤蔓的關系降低了許多。

淩九卿怔了一下:“這是……烈獄最底下竟然有水源?”沒有水,哪來的植物?

風迎點了點頭:“我也是上次從烈獄逃跑的時候無意間發現的,所以只要是墜落烈獄之底的法器都不會被燃掉,但如果是神仙妖魔落入,過程中就成灰燼了。”

淩九卿突然想到了什麽:“既然有水,那豈不是可以……”

不等他說完就被風迎打斷:“走!”主動拉住淩九卿的手,快速往前怕跑。

此時,魔皇菖蒲帶領這大批魔軍在百裏家族的助力下,已經追擊了上來。

菖蒲一刀斬來,魔氣洶湧,淩九卿轉身持萬劫劍抵擋,因有傷在身在魔氣的沖擊下,一口血噴濺而出。

風迎召春神鈴手中搖動,烈獄兩側藤蔓快速生長纏繞住攻擊而來的魔軍,喚鳳鳴琴散出聖靈之力擊向菖蒲。

三大魔君聯合菖蒲一同出擊,敵衆我寡,淩九卿被強大集中的魔氣擊飛了出去。

眼見着淩九卿墜入烈獄,風迎驚愕:“九卿!”飛身沖上前,緊緊的抓住淩九卿的手:“撐住!”

“放手!不要管我!小心身後!”淩九卿氣力虛弱,一手扒在石臺上。

烈獄火焰已經蔓延到了他的腿上,風迎用心彈響鳳鳴琴,琴聲震,暫時沖開了烈獄的火焰。

“快點……”

風迎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股魔氣吸了起來。

菖蒲面部猙獰,血盆大口張開放聲狂笑,掐住風迎的脖子高高舉起:“我迎,你真的太淘氣了!哈哈哈哈!”

“魔皇住手!”淩九卿雙眸赤紅,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也确實很熱,但在烈獄火焰籠罩下,半分神力也使不出來。

風迎仿佛聽到了自己脖頸脆斷的聲音,憋的一口氣都喘不上,臉通紅眼睛都快要鼓出來了:“你……你……”吃力的咬出字句:“我……我其實是……是公的……公……誤會啊……”

菖蒲一聽,用力蹙眉:“你說什麽?”手上的力道松了一下。

風迎好不容易換了一口氣,開始她的演講:“我……我其實當年确實是個公的蛋,但我喜歡……喜歡當母的,我就自我切割處理了,你懂不?”趁機手中春神鈴快速旋轉,藤蔓悄悄的從烈獄底部開始聚集。

菖蒲憤怒一聲吼:“你胡說八道,把本皇當傻子嗎?”

風迎理直氣壯:“是啊。”話音落下的一瞬,春神鈴響動,淩九卿身下無數藤蔓纏繞搭建,最後将淩九卿送出了烈獄。

“迎兒!”淩九卿喚萬劫劍剛要上前,就被三大魔君纏上。

重傷在身體力不支,即便是擁有鴻蒙聖力的萬劫劍在烈獄也很難發揮妥當,更何況他的傷勢已經快撐不住了。

青色的衣衫山,血跡斑斑點點,被一劍刺穿了肩膀,清雅的聲音喊的撕裂:“迎兒!!!”

就在他對面不遠處,菖蒲窮兇極惡的怒瞪風迎:“好啊!我迎越來越本事了,敢引開本皇注意!”震怒一聲:“你以為淩九卿可以救你嗎?!”

風迎把手放在鼻子上擺了擺,擰眉不快:“你口臭好厲害。”

菖蒲高聲大吼:“啊!!!”掐着風迎的脖子高舉過頭頂:“你混蛋!”用力的摔到了地上。

“噗……”風迎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渾身上下都快被摔的散架了,還是強撐着嘲笑譏諷:“大傻子,口臭還不準說咯?長得醜還惡心怪我咯?”

菖蒲一腳猛踹在了風迎的身上,揪着她頭發把她揪到自己面前,獸爪一樣的手放在風迎的臉頰上,尖銳的指甲深深的陷入風迎臉頰的肉裏,血一點點的湧出跟一個個紅色珍珠般,越來越大,直到順着臉頰流下。

“身為女子,你好像很招男人喜歡?尤其是淩九卿這麽好看的男人都喜歡你……”菖蒲陰狠的大眼珠子,語氣恨恨。

風迎面部都已經扭曲在一起,被掐的說不出話。

沒關系!

你雖然掐着老子讓老子沒法開口,但老子想跟你交流啊!

不氣你老子難受啊!

她用無所謂的語氣來了個密語傳音:“給我毀容是嗎?老子已經毀過一次,不差再來一次!呵!”

菖蒲楞了一下:“不是年紀大了長開了?”

風迎:“!!!”

無話可說。

突然,那指甲鋒利的劃過她的衣襟,撩開了她的衣衫。

雪白的肩膀瞬間露了出來。

菖蒲笑道:“我迎,本皇還是心疼你的,給你毀容你多疼,不如讓你好好享受,快樂死總比疼死要好太多。”将風迎扔在魔軍面前,大手一揮,将她外衣扯掉,衣襟也一下子被扯開。

風迎震驚轉頭:“菖蒲,你就是個賤人!”

菖蒲上前揪住她的頭發從地上揪起來,朝着她的臉就是狠狠的一巴掌,直接給她打掉了一顆食牙。

唾沫星子帶着血,風迎一口将大白牙吐在了菖蒲的臉上:“呸!”

巧的是,正好吐菖蒲大鼻孔子裏了。

菖蒲氣的伸手把牙從鼻子摳出來,扔在地上一腳碾碎,把衣衫淩亂的風迎推到了領頭魔軍将領的懷裏,大笑着:“都有份,凰祖之軀,美妙難擋,一個個的來!”

将領懷中抱着身軟嬌柔的風迎,咧着嘴狂笑着就要對風迎下手。

風迎微微一笑:“來啊,快活啊!”迅速收斂笑容面露殺色,起手化出短劍,利落的割瞎了将領的眼睛,反手将短劍刺穿了将領的胸膛,一腳将其踹下了烈獄深淵。

整個過程行如流水,将領都沒來得及慘叫,就被烈獄之火燃成了灰燼。

魔軍頓時狂亂,集體對她展開了攻擊,她手持短劍瘋狂在魔軍的圍困中厮殺狂喊:“老子讓你們快活!”劍劍斃命。

而另一頭的淩九卿,已經被三大魔君圍攻的渾身是傷,萬劫劍劍尖落入石縫,死死的撐住他的身體不倒。

擡眸看向不遠處的風迎,淩九卿心如火焚。

這時候,風迎已經快要招架不住圍攻的勢頭,喚鳳鳴琴飛到了淩九卿的身邊,密語傳音對淩九卿大喊:“走!帶着琴走!”

密語傳音消耗靈力,風迎幹脆大聲撕喊:“琴毀我忘!琴就是我的心,只要琴在我就能活!!!”

淩九卿一手抱住琴,愣住了。

三大魔君将淩九卿困住,他現在別說抱着琴出去,就是自己都出不去。

三大魔君刀刀要取他性命,緊急之下,他想起了他爹小時候跟他說的話。

燭龍,睜眼為白晝,閉眼則為夜晚,吹氣為冬天,呼氣為夏天,能呼風喚雨。

“那為什麽我不能?”他當時天真的仰着頭看着他爹。

他爹道:“因為只有為父能啊。”頓了頓:“兒啊,你可知即便你不能呼風喚雨,但有冰封之力,在六合八荒,除了鳳祖只能借助聖祖樹之聖靈之力封印烈獄出口,但卻能将整個烈獄冰封,這是你大哥所不能及的天賦。”

他想了想:“那我先在就去把烈獄冰封起來,這樣就免除了六合八荒許多麻煩!”

他爹立馬阻止:“不可!”

他不解:“為何?”

“兒啊,這事可不能給任何人知道了,因為你如果要冰封烈獄,是舍去很重要的東西。”燭龍撫着他的小腦袋:“舍的可是命啊!”

淩九卿萬劫劍揮動,集聚全身靈力震開了三大魔君的夾攻。

只要烈獄冰封,就能将這些魔族全部封起來,魔皇菖蒲便不能作亂。

最重要的是,如果舍命能救風迎,他願意舍!

一道白色身影閃過,一劍抹了袁賀魔君的脖子。

剩下的兩個魔君震驚後退了一步。

只見無胤及時趕來,持劍迎立在淩九卿面前:“帶琴走!”

“本君絕不會丢下迎兒,絕對不會!”淩九卿堅持,字字铿锵,将琴塞給了無胤:“勞煩了!”

話落,淩九卿毫不猶豫的施法,将萬劫劍立于面前,微微合眸。

無胤感受到淩九卿體內,散出了跟平時不一樣的靈力,那靈力跟燭龍的好像。

更确切的說,是另一種燭龍之力!

烈獄底部,發出了奇怪的聲音,慢慢的,火焰結成冰淩。

低頭一看,淩九卿附近的地面已經結了一層厚厚的冰層。

就連警惕着要發起攻擊的兩個魔君因為離着淩九卿太近,開始從腳下結冰,完全沒法動彈,什麽魔力砍砸都起不了任何作用。

風迎跟菖蒲也察覺了烈獄溫度跟火焰的變化,幾乎同時回頭看向淩九卿。

只見淩九卿的元神緩緩的從顱頂升出。

風迎瞬間明白了。

淩九卿是要用元神為祭冰封整個烈獄!

密語傳音傳入無胤的耳中:“現在,帶迎兒走。”

“淩九卿不要!”風迎歇斯底裏的大吼:“啊!!!”

鳳鳴琴大振,琴音如波濤洶湧的洪流,風迎用盡全身靈力,集聚心脈,吃力的想要引來聖祖樹的聖靈之力。

“小迎你這樣會死的!”無胤趕忙向風迎沖去,被菖蒲攔截打鬥到了一起。

風迎滿臉止不住的淚水:“淩九卿如果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我的心不要了!不要了!”喊着,就縱深跳入了烈獄。

烈獄下有水源,就是連接地脈。

現在烈獄溫度正在降低被冰凍,如果她能順利到達底部,就能引發聖靈樹的感應。

到時候不過是心碎琴毀葬身烈獄而已,比起看着淩九卿為了她元神俱滅要好受的多。

她不後悔,反正死過一次,再來一次又有何妨?

越是往下墜落,烈獄之火就燒的更加猛烈。

她把召來的鳳鳴琴緊緊的抱在懷裏,用靈力護着不讓琴受損。

就在渾身越來越熱,衣服都起了火的時候,一道清澈靈力将她護了起來。

轉頭一看,是無胤!

“你下來幹嘛?!”風迎用僅剩的微弱氣力,想要送無胤上去,但被無胤抱住阻止。

“對不起,小迎……”無胤溫柔的笑着,入春風拂柳般,眸中夾雜的傷悲。

風迎掙紮着想要掙脫他的懷抱:“你神經病你放開我趕緊滾上去!現在說什麽對不起!”

“如果淩九卿死了,你就不想活了,那我願意替淩九卿死。”無胤臉上仍舊挂着笑意:“不過……你還能再原諒我一次嗎?最後一次,真的怕是不會再有下一次了……”苦笑一聲:“我以後再也不會對不起你了,沒機會了……”

說罷,雙手托起風迎,施法将風迎推了上去,自己緩慢的墜落着。

“我原諒你了!你回來!無胤我原諒你了!無胤!!!”風迎幾乎癫狂,伸手摸着自己的心髒,失去無胤原來會這麽痛。

她的親人沒有了……沒有了!

伸手想要去抓,可惜已經抓不到了。

無胤白衣缥缈,就連落入火焰中的最後一霎,臉上都是挂着微笑,那笑容會心,眸中竟然帶着喜色,如同解脫了那般。

風迎回到烈獄之上的時候,地面開始陣列,她抱着琴不停彈奏,攻擊周圍的魔軍,菖蒲正在想辦法沖破淩九卿元神自設的屏障。

“你瘋了!你想死死你的去,本皇不要給你們陪葬!”菖蒲的刀不停的砍在屏障上,卻怎麽也砍不動燭龍族呼風喚雨的聖力。

他不是不想跑,而是已經跑步了了,烈獄的兩頭建起了萬丈冰川,只能阻止淩九卿一種可能。

“你給老子滾蛋!”風迎琴聲震動一擊。

菖蒲沒有絲毫防備,被擊打了出去。

一時間,整個烈獄開始震動,淩九卿的元神突然回到體內,猛地睜開眼睛,驚愕的看着他封起的前後兩面冰川。

沒有變動!

是無胤!

是無胤将元神推回了他的體內!

風迎看這狀況,也知道無胤已經達到了烈獄最底的水源。

來自鴻蒙的浩大的九氣集聚,烈獄開始被毀壞。

淩九卿匆忙上前抓着風迎的手快速往冰川跑去。

風迎回頭哭的已經渾身顫抖:“無胤……”

淩九卿用力的拽住風迎:“九天真君已經祭送了自己元神,你想讓他白白犧牲嗎?”

風迎不停搖頭,又點了點頭,亂成了一團。

淩九卿不管不顧,撈起風迎抱在懷裏,就施法閃過冰川。

這是他建的冰川,只有他能通過!

身後傳來了菖蒲跟魔軍的慘烈叫聲。

透過冰川,烈獄真的成為了烈獄,熊熊烈獄之火整個的埋掉燃燒了起來,就連淩九卿建的冰川也開始漸漸融化。

風迎剛要沖出烈獄口,感知到了一股來自聖靈樹的聖靈之力。

十分強悍,是她所不能的。

能做到的只有一人……

狂奔出烈獄,迎面,鳳祖一身磚紅色袍子,正在聚聖靈之力封印烈獄出口。

“阿哥!”風迎沖上前,緊緊的抱住了鳳祖放聲大哭:“無胤……無胤他……阿哥……”

鳳祖剛好封印住烈獄,眼中熱淚湧動:“知道,阿哥都知道……”

無胤救出他之後,又擔心風迎,折返烈獄前叮囑鳳祖,如果半個時辰他還不能帶風迎從烈獄出來,就将烈獄入口封印。

鳳祖明白,那時候,無胤就做好了以命相護的打算。

這時候,房珏跟清猗沖了過來,一看鳳帝也在,直接想要跑:“哎呀!再見!”

風迎指着房珏:“抓住他阿哥!”

鳳祖揮了揮袖子,一身聖靈之力就把房珏卷到了風迎腳下。

風迎一腳踩在了房珏的身上:“你小子是不是來出口截殺我的?”

房珏一臉委屈的仰頭:“姨,誤會,真的是誤會,我就是擔心你,又不敢走烈獄,就繞路來看看你是否平安不是。”

清猗想要跑沒跑了,被淩九卿拿劍指了脖子,反正自己也跑步了了,幹脆開始禍害房珏:“他就是來趁你受傷要你命的!”

風迎冷笑相回:“你也想跟他一起呗?還像上一次一樣,烈獄口外面堵着我折騰我挖我的心?”

“是,我恨不得再殺你一百次挖你一萬次心!風迎,我現在什麽都沒了,都是你害的,是你讓尼合跟尹玉弄死了赤焰魔君,我現在唯一的依靠都沒有了,什麽都沒有了!”

腳底下房珏在叫:“姨,你也是我唯一依靠,我不能沒有你,你也不能沒有我,別殺我啊!”

“給老子閉嘴!”風迎一腳跺在了他的背上。

房珏一聲凄慘:“哎呀啊!”

風迎怒指清猗:“我告訴你清猗,你沒有資格殺我,更沒有資格恨我!我以前對你不好嗎?你憑什麽!赤焰魔君的死跟我也沒關系,你怪不到我頭上!”

這時候,墨染突然跑了過來,雙手捂着肚子,裙擺上全是血跡,狂奔着沖向風迎:“我殺了你!”

鳳祖袖子一揮:“離我阿妹遠點!”

風迎:“……”聚會嗎?夠齊全啊!

該來的都來了!

墨染一屁股蹲在了地上,看着風迎腳下的房珏,目光呆滞:“房珏,我們的孩子沒了,沒了……”

房珏腦袋轉不過去:“啥玩意?”

“孩子!我你的孩子!你說只要我殺了衍之,你就會在烈獄入口等着我,我來了,我來了……”墨染哭的稀裏嘩啦,惡狠狠的瞪着風迎:“可她怎麽也在?她為什麽在?!”

“你說什麽!”淩九卿立馬動怒,将清猗定在原地,閃身到墨染面前,把墨染從地上揪了起來:“你說你把衍之怎麽樣了?”

“死了,衍之死了,我不愛他,他為什麽要軟禁我,為什麽要關着我!”墨染怒吼,眼中有恨意,又有悲傷。

風迎上前,一巴掌扇在了墨染的臉上,憤恨道:“衍之都原諒你了,你還要殺她,你的良心是不是都被狗吃了!”

“可我不愛他,我讨厭他,我就是利用他而已他沒必要對我這麽好!”墨染轉眸房珏:“你讓我來這裏找你,就是為了讓他們殺了我嗎?”

房珏從地上爬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擺出皇子的架勢,吐了一口嘴裏的血跡:“呸!本皇子是要親手殺了你,你害死了蔓蘿!本皇子要為蔓蘿報仇!”

墨染冷笑出聲:“是你自己親手掐死的你的女人,關我什麽事?你殺我為她報仇,不如殺了你自己為她報仇來的實在!”

随即,風迎擡腳就把墨染踹飛了出去:“賤人!”對淩九卿道:“看好了她,我來解決!”又指向清猗:“更別讓她跑了!今天咱們新賬舊賬所有命加起來一起算清了!”

淩九卿颔首:“好。”

風迎回首散出靈力,打在了房珏的身上:“蔓蘿為了你做的還不夠嗎?你跟你父皇一個禽獸一個畜生,倒是相得益彰配得上父子!”

“姨,親姨,要不是蔓蘿要背叛我跟淩九卿……不是不是,她硬要跟姨父揭穿我跟我父皇的謀劃,還要阻攔我,是她拿自己的命威脅我的,我……我就是手重了點,誰知道她這麽不經掐,就……”房珏看着步步逼向他,雙眸赤紅殺氣沖天的風迎,不自覺的想要跑。

可腳下卻怎麽也挪不動腳步,轉頭一看,鳳祖正在對他微笑。

是鳳祖定住了他的雙腳!

不禁如此,還困住了他的魔氣!

該死的,他怎麽就沒想到鳳祖還能在這!

房珏急了:“姨!你答應過我母妃會對我好,你答應過的,你還發誓要護我周全,你都說過的,你不能殺我!”

“是,我是答應過,也發過誓,可我也說過,如果你再犯錯,我就會替你母妃親手了解了你!”風迎手中化出一把匕首,頂在房珏胸前,原本兇殺的眸子,瞬間泛起了淚光:“珏兒,你跟墨染都應該做出交代的不是嗎?”

房珏抓狂的大哭:“迎姨,不要,不要這樣,迎姨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這次真的知道錯了!”揮手想要反抗,被鳳祖直接定住了全身。

風迎手中匕首快速通進了房珏的胸口,擰轉挖鑿“珏兒,會有一些痛,迎姨體會過,但很快就過去了,你忍一忍……”

房珏失聲慘叫:“啊!!!”面容極度扭曲,疼的連話都說不出來,面色很快就蒼白的沒有血色。

風迎哭了,心酸的哭了。

想起房珏小時候趴在她腿上數星星看月亮,問東問西的可愛模樣,再看看他現在的殘忍惡劣。

她心中百般滋味。

疼愛過,也呵護過的小子,突然有一天就變的她都不敢認識了,更沒辦法原諒。

“珏兒,欠的是要還的,如果我再饒恕你,你親手殺的自己母妃,還有視你為親弟的桀骜,還有因為你被害死的衍之,蔓蘿……我該怎麽面對這樣的你!你還要殺我,不是嗎?”風迎一個用力,剜出了房珏的心髒,淚水已經模糊了視線。

房珏的血就在她的手中,心也在她的手中。

她顫抖的厲害,抖着抖着,心髒就掉到了地上。

擦了擦眼淚,一腳把心髒踹到了老遠,然後趁房珏還有魔氣護着一口氣力,把手裏的匕首塞到了他的手中:“珏兒,去吧,上仙之心很補,雖然修為不如你,可是仙家,你是可以用的,你只要挖了她的心,能不死,姨就原諒你,消耗修為用聖靈之力給你活命的機會。”說完,伸手指向了被淩九卿定在地上的墨染。

招了招手示意:“阿哥,解開他!”掃眸淩九卿:“把墨染也解開!”

墨染震驚的看着風迎:“你瘋了嗎?你讓他挖我的心,你瘋了你挖自己外甥就好你幹嘛要害我!”

“就想像當年你跟清猗一起害我一樣,讓你體會體會。”風迎深深吸了口氣,仰頭看天空:“墨染,衍之給你求了一次機會,求了一條命,你卻不珍惜,還要殺了衍之,所為自作孽不可活,這是你該得的。”

身旁房珏沖向了墨染,風迎不願去看,就聽着撕扯打鬥的聲音,還有墨染的哀嚎慘叫。

萬年前,她何嘗不是這麽悲慘?甚至更為慘烈!

轉頭向遠處走去,尋到了房珏的心,撿起來用聖靈之力護住,走回來的時候,房珏已經捧着墨染的心跑到她面前:“姨,姨……救……救救我……”疼的渾身抽搐倒在地上,想要抓住風迎的裙擺,但手卻失了力氣:“姨……”

“我會把你關進地牢鎖起來将你封印在暗無天日的地方,只有孤獨跟悔恨。”風迎蹲身,施法将房珏的心髒放回了他的胸口,轉頭對鳳祖道:“阿哥,幫我,留着他的命。”

“姨……你……”房珏疼加激動,直接暈死了過去。

“珏兒,我确實按照答應你的話,沒有殺你,你以後将會是個乖孩子,很乖很乖,不會再惹事也不會再殘害誰了,珏兒……”風迎跪在地上,大哭到失聲:“為什麽!為什麽你這麽壞!為什麽你會變成這樣!”

不遠處,清猗突然沖開了淩九卿的禁制,慌亂道:“瘋了!風迎你好狠啊!我今日要跟你同歸于盡!”沖身上前,散出全身魔氣。

還沒等鳳祖出手,淩九卿先一步擋在了風迎面前:“迎兒小心!”萬劫劍擋住,揮舞間給清猗摸了脖子。

清猗因全身魔元盡毀,直接倒地斷了氣。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風迎懵住了,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鳳祖趕忙把風迎從地上拉了起來,心疼的看着萬年不見的阿妹,趕緊用袖子給她擦眼淚:“咋還這麽愛哭呢?還是愛發呆,反應慢很吃虧的阿妹。”

此時,淩九卿因為原本九重傷外加清猗毀滅性攻擊,已經不支暈死了過去。

鳳祖指了指,問風迎:“咋後面那長得挺好看的上神還趴地上了呢?你不去瞅瞅啊?”

“啊?”風迎轉頭,還沒來得及上前。

遠處,燭龍就嚎叫着沖了過來:“兒啊!吾兒啊!”雙手撈起淩九卿的脖子,不停的搖晃:“你怎麽那麽傻啊!你冰封個啥啊!幸好有比你還傻的,你們玩自殺呢!”

“燭龍你丫別晃了,再晃你兒就晃死你手裏了!”風迎急了眼,上前扒燭龍的手。

“這是吾兒,吾吾吾……”燭龍抱着淩九卿的腦袋生搶:“吾不晃了!”

“老子你兒媳婦!還我!”風迎扯着淩九卿的耳朵,往自己身邊拽。

“這是吾兒!”燭龍更急,雙手揪着淩九卿的衣襟拉着。

鳳祖實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拍了怕燭龍的肩膀:“燭龍兄,你兒真的快死了你知道不?”

燭龍:“……”

立馬嗷嗷的老淚縱橫,把淩九卿的腦袋往外一推:“兒媳婦,你的!”

“燭龍大神,你的!”風迎她禮讓啊,又把淩九卿的腦袋推了過去。

鳳族:“你們夠了!真要死了!”

風迎:“……”

燭龍:“……”

當淩九卿被送回一夕宮療傷的時候,妥妥的出來時候半條命,直接崩到了一口氣。

鳳祖跟燭龍好不容易存住淩九卿的一口氣之後,互相對視了一眼。

燭龍尴尬的要命:“多謝。”

鳳祖無奈搖頭:“我應謝燭龍兄跟家妹手下留情,不然本祖就沒妹夫了。”頓了頓不解:“你說我阿妹神經病,你一把年紀跟着發什麽神經?跟那不是你親兒似的!”

“吾……吾……”燭龍委屈,吾了半天才吾出來:“吾不是着急嘛!你阿妹又跟吾搶兒子,吾就……就……”

剛好,風迎耷拉着小腦袋走了過來。

鳳祖掃了一眼:“你說說,你又是怎麽想的?好好的妹夫差點給你們推死!”

“就那個……那個淩九卿是我的嘛!”風迎想着自己沒頭沒腦的跟燭龍腦抽風,就內疚:“我我……我……”我不出來了,就哭的更厲害了。

“半條命給你們玩到了一口氣,你們真是……”鳳祖短嘆一聲:“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可憐我妹夫喲。”頓了頓,施法查探風迎身體情況:“你傷勢還沒恢複,怎麽不好好在聖祖樹下療傷?”

風迎扁了扁嘴,低頭道:“我擔心淩九卿。”

鳳祖:“……”擔心還跟他爹喊着號子往死裏推?

風迎弱弱問道:“我可以進去看看淩九卿嗎?”

燭龍立馬急眼了:“兒媳婦,吾兒傷的太重,還不能辦!你忍忍呗?”

風迎又羞又氣:“燭龍大神!你好好的一把年紀了,腦子裏都想些什麽?淩九卿不是還沒醒嗎?我能把他咋啊!”

燭龍撓了撓頭。

好像是哦。

……

魔皇菖蒲被滅于烈獄,魔族一下子混亂動蕩。

房宣在玉夫人的支持下,成了新一代魔皇,并且跟九重天跟六合八荒各族簽訂了和平協議,由九重天出兵幫其掃平不服的魔族,順利登位。

登位大殿時,也已邀請了風迎,腼腆的看着風迎道:“其實,我很羨慕三哥,一直很羨慕他能有你這麽一位漂亮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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