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戚墨的話含在嘴裏卻不知從何說起。
“啊,他們、他們……”這時門口傳來幾聲怪叫。
戚墨、百裏驚地回過神來,紅着臉不約而同看向門口,又是那三個白癡。
滿臉麻子被其餘兩人稱為大龍哥的學生,痛心疾首地做着怪模怪樣的動作,“剛剛他們、他們是不是、是不是在啵……”
其餘一胖一瘦地兩個學生,哭喪着一副臉極不情願的點着頭異口同聲說:“嗯!嗯!”
“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已經沒戲了?”大龍哥欲哭無淚、再次确認。不等另外兩人作答,他已經有了答案。
心灰意冷的大龍哥想要離開,一胖一瘦的學生趕忙拉住,身材苗條的像火柴棍一般的瘦猴說:“大龍哥你要淡定,淡定。”
胖子狠狠點頭,一口氣說出長串,“沒錯。別忘了,戀愛了可以分手,結婚了可以離婚,只要她還在這個學校,只要她還在這個城市,只要她還好好地活着,我們就有機會!”
胖子這話如同一米陽光,穿透了大龍哥頭頂上的陰雲,使他頓時豁然開朗,“對,胖子你說的對。只要她還活着,我們就有機會。走,為了那線機會,我們要棒打鴛鴦。”
“嗯!”胖子和瘦猴重重點頭。轉瞬,齊齊盯着大龍哥,一臉茫然的問:“怎麽打?”
大龍哥眼神示意兩人将耳朵湊過來,胖子和瘦猴心領神會,三人埋頭嘀嘀咕咕一陣之後,大搖大擺的朝着百裏與戚墨走來。
這次三人出乎百裏與戚墨意料,筆直走到他們課桌前。三人兇神惡煞的瞪着戚墨,大龍哥的眼神狠盯戚墨。久不見戚墨有所動作,他一臉惡相湊近了他,裝出惡狠狠地聲音說:“同學,趕緊給我讓開。”
戚墨愣愣地看着他,不出聲,也沒有任何動作。
看他絲毫不為所動,大龍哥有點心虛了。本以為這家夥好欺負,現在來看只怕是個硬骨頭。
課桌底下是空的,沒有木板攔着,百裏偷偷在大龍哥的雙腿上送上一記飛腿,他膝蓋突然一彎,身子并無其他支撐點的大龍哥,下巴将課桌磕的“咚”的悶聲作響。
戚墨與百裏忍不住“撲哧”一笑。自知失态的大龍哥還沒弄清楚狀況,也沒有功夫去想适才到底是怎麽回事。現在他一心盯緊了戚墨旁邊的位置,整了整容色,故作鎮定繼續裝出兇樣沖戚墨吼道:“你沒聽見嗎?趕緊給我讓開。”
“但這位置是我先坐的,你不知道先來後到的道理嗎?”戚墨泰然自若地說。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突然就不怕死了,換做平時他一定會息事寧人。
平日裏戚墨在學校扮演的就是好好學生、好好同學的角色,一看就是好欺負的主,沒想到今天卻這麽有骨氣。本來只是想吓吓戚墨令他知難而退,沒料到這家夥竟有這麽死硬的一面。大龍哥吞了一口口水,仍是一副強勢的樣子,“但現在我想坐這裏!”
戚墨也不知自己是找死還是抽瘋了竟然說:“我為什麽要給你坐,你憑什麽自信我會給你讓座?”
顯然胖子看出了這兩方的戰況,他“啪”地一巴掌拍在桌上,指着戚墨的鼻子說:“我老哥叫你讓你就讓,廢話那麽多找打啊!”
像是突然又來了力量,大龍哥挺直了腰杆說:“沒錯,不想讨打趕緊讓。”
這時已經陸陸續續進教室的學生,被他們這場争座鬧劇而吸引,自覺地湊過來看起了熱鬧。他們看着,然後低低議論,接着又繼續看。
“你叫什麽名字?”戚墨突然問。
“司大龍。”大龍哥一本正經的說出名字,就聽得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句,“不對,是司健仁吧!”
頓時圍觀者中的議論聲此起彼伏:
“司健仁、(這裏被河蟹了,大家多讀幾遍就知道這名字的深層意思了。)這年頭竟然還有人叫這名字的。”
“世間之大無奇不有。”
“這不就是人如其名嘛!”
在異樣的眼光中、嘲弄的笑聲下大龍哥已無法泰然處之了,他不顧身邊兩同伴,撥開人群要走。瘦猴突然攔住他說:“大龍哥,等等,別沖動。”
胖子接着勸說:“是啊,大龍哥,忍一忍。”
大龍哥毫不理會他們,好不容易擠出人牆,這時法語老師聲音的又在背後轟鳴,“司健仁同學,司健仁同學你去哪裏,已經上課了。”
法語老師多叫一聲,大龍哥就逃的越快,等他完全消失在門口,圍觀的學生們才四下散開各自找座位。
整整一節課,戚墨與百裏都保持靜默着。直到下課,戚墨才壯着膽憋出一句:“你、你下午還有課嗎?”
百裏拿出法語書中夾着的課表,目光在當天的課程上一掃而過,然後朝戚墨道:“今天沒有課了,去圖書館算了。”
“啊,那我也去。”戚墨快口說出這一句,下一秒看見百裏有些莫名其妙的眼神。他急忙解釋,“我、我的意思是說,正好我今天也沒課了,而且準備查一些資料,一起去,一起去。”
百裏欣然點頭,“那好啊,一起去吧!”
五月的風極輕極柔,空氣裏還散發着淡淡青草味,陽光不熱不燥,一切似乎都恰到好處,至少戚墨是如此認為的。
快到圖書館時,百裏問他,“你要查什麽資料?”
戚墨猶豫了片刻,有些尴尬的說:“是關于吸血鬼的。”
“吸血鬼?!”和他想象的一樣,百裏臉上滿是不解和驚詫。
“你查這些做什麽?難道你遇上吸血鬼啦?”
戚墨心裏咯噔了一下,臉上笑容不減,心裏卻在想:總不能說,沒錯,是遇到了,還是和你長得一樣的女吸血鬼!他腦經一個轉彎,“我想寫一篇關于吸血鬼的小說,投給雜志社混點生活費。”
百裏眼前一亮,“這個點子好诶。正好可以緩解一下你經濟上的壓力。”
“我經濟上的壓力?”戚墨疑惑的轉過頭看着百裏,“你怎麽知道我經濟上有壓力?”
百裏的笑容僵了一瞬,很快她說:“我都去過你家了。你不知道那片地方,被稱為惡魔城的貧民窟嗎?”
“貧民窟?有這種說法嗎?我怎麽沒聽說過?”
“當然有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可能是這樣吧。”即便從來沒聽過,但在戚墨心裏,從小長大的地方确實是個貧民窟。
除了他住的那一棟八層樓的老樓房,住了十六個住戶,周邊的高樓、對面街道上的商宅罕有人跡。所謂的人跡,事實上也只是一些流浪漢和地痞流氓。
清海路的沒落,聽說是因為1997年從日本卷起的東南亞金融風暴,席卷至整個亞洲造成了金融危機所導致的。沒想到,與世隔絕的惡魔城也沒能逃過這一劫。清海路這條街個的寫字樓、小工廠、商場當年受到了不小的影響,僅用了半個月時間這條街上的高樓大廈、店面商鋪就人去樓空、關門大吉。
在邁進圖書館的門口時,百裏一手搭在了戚墨的肩膀,笑意盈盈的說:“我幫你一起查。”
這一舉動令戚墨有些受寵若驚,他還沒來得及點頭,百裏又說:“分開找,效率高。”一個轉身,百裏如瀑的青絲拂過戚墨鼻尖,一股清幽的發香直沖心頭。
在原地凝視着百裏轉入書架後的背影,戚墨失神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帶着雀躍般的心情,他終于不舍的去了百裏反方向的書架。找了好一會兒,在一堆磚頭厚的外國名著中終于看見一本有關吸血鬼的書。
拿起書戚墨朝書架外移去。他的目光掃過窗下的一排座椅,落在最角落的位置上,在那裏百裏已經在朝他招手。
戚墨幾乎是奔過去的,等到他坐下,百裏拿起面前的金色硬殼書遞給他,小聲說:“《金色獵魔人》。”
戚墨的視線移到書的封面上。純金色的封面,用血紅色寫了大大的《金色獵魔人》五個字。就這封面來看,戚墨只想說一個字“俗”。再看看著作人——高卓。高卓這個名字似乎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戚墨沒有多想,低聲問:“這和吸血鬼有什麽關系?”
百裏二話不說翻開正文第一頁,指着第一行,示意戚墨去看。
:獵魔人,一種神秘而古老的職業。他們是人類黑暗中的上帝,是吸血鬼一族的死神。獵魔人擁有與生俱來對抗吸血鬼的本領,他們不是吸血鬼卻類似于吸血鬼,同樣擁有異能力卻懂得隐藏、同樣能在黑暗中凝視一切;他們不是人類卻又是人類,因為他們和你、和你身邊的她,毫無二致。
獵魔人,可以說是這片浩瀚天地間,最接近吸血鬼的生物。他們與吸血鬼還有最為相同的一點,那就是與生俱來的異能力并非從小就能随意體現,而和吸血鬼一模一樣,必須經歷後天的培養所挖掘。
而最容易區分他們的一點,獵魔人無時無刻不将守護人類為己任,以天使的模樣存在于世間。而吸血鬼無時無刻不将狩獵人類為習慣,以魔鬼的姿态永生于黑暗。
你永遠無法從他們外表上判斷出,這兩者究竟人類還是獵魔人,亦或者是吸血鬼。
而在獵魔人之上還有一種獵魔人最為神秘而強大,那就是金色獵魔人。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