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笙笑着将槍重新放回了抽屜。戚岚吞下一口口水,指着抽屜,“那、那是什麽槍竟然這麽大威力,碰都碰不得。”
“碩彥博士為我量身定做的,專門對付新生吸血鬼,不會造成太大傷害,只是像你剛剛這樣被彈開而已。”
“碩彥博士?碩彥博士是誰?”
蘇笙想了一想,帶着仰慕說:“吸血鬼三領導之一,集高富帥、高能力、高學識為一身的完美吸血鬼。這座城市的百分之七十的高科技、藥物都出自他之手,把你變成吸血鬼的變凝劑就是他研發出來的。”
戚岚不屑一顧,“有那麽完美的人嗎不對,有那麽完美的鬼嗎?”
蘇笙說的肯定,“當然有,只不過他現在在S市調查一些事,一時半會還不會回來。”
戚岚随口問,“S市調查一些事,那是調查什麽事?”
蘇笙像是意識到了不得了的事,突然捂住了戚岚的嘴巴,“噓,碩彥博士在這座城市之外可是地底基地的秘密,這件事除了其餘兩位領導人就只有我和你知道,對其他吸血鬼我們只說在惡魔城裏搞研究,你千萬別說是我說給你聽的、千萬不能,更不能說出去。”
戚岚睜大了眼睛,重重點頭。直到确認了戚岚不會傻乎乎的說出去,蘇笙才松手。
“你還沒說是調查什麽事了。”看着蘇笙心神不定的神情,戚岚再次保證,“我絕對不會說,如果說了我就被雷劈死。”
“雷是劈不死吸血鬼的。”
“那我被十字架釘死。”
“真正的吸血鬼是不怕十字架的。”
“如果說了,那我就得不到我喜歡的人的喜歡。”
蘇笙懷疑的看着,“這麽小就情窦初開了嗎?”
戚岚不服氣,“你管我開沒開。”
蘇笙猶豫不決的樣子。戚岚一屁股坐在他的床上,“你不說我就不走了,反正我白天都在這裏睡大覺,又不像你還要去上課。”
聽戚岚提到“上課”二字,蘇笙才猛地想起來,皺眉問,“你今晚怎麽沒去新生營?”
戚岚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每晚都說些地底基地的規則,坑長又無聊,壓根就見過你說過的挖掘異能力的課。”
“新生營的課是有時間安排的。星期二、四、六才是教吸血鬼挖掘異能力的課。你是上個星期四晚來的,周末也沒去上課,自然上的都是解說規矩的課。現在你要是再不去的話,你這堂挖掘異能力的課又要同樣錯過了。”
“真的嗎?”
“當然!”
戚岚興致勃勃,“那我去了。”
“去吧!”蘇笙頓了一下,“但是切記,秘密就是秘密。剛才說的你要是說給其他任何人或者鬼聽了,我們絕對會受到最嚴厲的懲罰。”
戚岚作出“OK”的手勢,無比肯定,“放心!”
等她離開房間,蘇笙才吐出長長一口氣。本來,自個說了碩彥博士的真正去處,就已經犯了洩漏高層機密的規定,幸好成功轉移了戚岚的注意力,沒繼續将碩彥博士的實際情況抖露出來。這要是抖露出來了,整個地底基地,甚至整個惡魔城還不得陷入人心惶惶之中!
S市某處高端住宅區。
此時正當午夜,小區裏并不算安靜,花園邊蒼白的路燈下,偶爾還能看見三兩個年輕男女路過。
寬敞微亮的落地窗客廳裏,擺設極為簡單,一套真皮複古沙發、一個大理石茶幾,沙發上側躺着一個男人,臉部側向靠背一方,因此看不清容貌。茶幾上放着今天的惡魔城報紙,借着從窗口照進來的不太亮的路燈光,還是能看清一些加粗的标題“惡魔城銀行協會聯合公告”、“某幼兒園多名幼兒疑似食物中毒”還有一角不太起眼,但還是能辨明的标題“火彈槍神高卓”
夜晚本來就是屬于吸血鬼的,可是在旅游業和工業發達,人口密集的S市,白天黑夜之分就并不那麽重要了。碩彥努力适應着這樣的差別,可如他現在這般安安靜靜的閉目養神,但身體裏的血液卻在不斷沸騰中變得更加滾燙。
他正要起身,從左掌手心突然跳出來一紙書信。碩彥坐起身攤開信紙,令他思念又親切的某個人的鮮血味道,竄入鼻孔撥動心弦。
雖然是夜晚,但在碩彥的紅瞳中卻沒有黑暗,紙上鮮血凝成的字跡清晰入目:金色獵人逐漸覺醒,我已按照計劃進行,暫時一切順利。将信讀完,信紙就在碩彥手中變成了一團火焰,松手将火焰丢下,搖搖飄落間,信紙燒的連灰都不剩。
“博士,是眠雪小姐來信了嗎?”一直待在卧室的女助理林碧琪走了過來。
碩彥紅瞳中閃過一絲期待,“嗯!我們回去的日子總算也是快了。”
林助理看着報紙上的某處,“那高卓這邊……”
碩彥的目光陡地凝結,“S市內獵魔社林立不可在此動手,如此監視下去也不會有什麽大進展。該見面的遲早會見面,到時見機行事。”
惡魔城一如既往,表面風平浪靜。
戚墨提前進了法語教室,如往常他以為自己是最早的,不料有人比他更勤奮。
講臺下居中的座位,百裏已經坐在那裏埋頭抄寫。想起昨日那三個白癡引起的尴尬事,戚墨心裏還是不好意思像以往一樣太過靠近百裏了。他正往百裏後面的座位走,百裏的聲音忽然從一側傳來,“戚墨,這麽早就來了。”
戚墨驀地定住腳步,心跳似乎在漸漸加快。他若無其事般沖她笑笑,“嗯,早點來複習一下昨天的講義。”戚墨其實并不想讓她知道,他早點來只是想盡早地遇到她。
“這樣啊,正好。”百裏翻開自己的本子,朝他招手,“昨天的講義我有幾點沒理解的地方,你能教我嗎?”
戚墨愣了一會兒。自從昨天過後,他見到百裏連說話都心跳不已,這會要教她講義,這意味着他們之間會有比說話更為親密的接觸。
戚墨有些緊張,但還是爽快應下,“嗯,沒問題。”
靠近百裏,戚墨只覺得自己渾身都不自在了,呼吸急促、面紅耳赤、聲音顫抖,“你、你是哪裏不、不懂。”
看着他僵硬的身體與自己隔了一個位置,百裏笑着,“你幹嘛了?隔那麽遠能看見嗎?”
戚墨不想讓百裏發現自己此刻的窘迫,只好硬着頭皮假裝大方的說:“我、我想應該能的吧!”
“應該?”百裏幹脆起身,拖着書本坐到了戚墨的旁邊,“這樣就是絕對能看見了。”
百裏清澈的明眸朝戚墨笑着,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火燒火燒的臉,就像在近距離烤着一盆大火,再待下去他絕對有信心讓自己升華。
百裏指着本子上清秀的字跡,“就是這裏‘半元音’。‘半元音’是什麽意思?”
隔着本子有一段距離,戚墨指着半元音三個字下面坑長的講義,“你這裏寫錯了,你寫的是元音,半元音是w、j、u。”
百裏恍然大悟,“對哦,我就琢磨着怎麽讀也讀不順溜,原來把自己給坑了。”百裏趕緊握筆改寫。
盡管戚墨努力保持着與百裏之間的距離,但她的發香猖狂地竄入他鼻孔裏,令他不由自主的慢慢朝她靠近,口中低低呢喃:“真香。”
這如同蚊嘤的話,正巧被剛好寫完的百裏聽見,她扭頭與他四目相對,“你說什麽?”
這刻,雙方才意識到他們倆之間隔得太近,近的僅有半寸就能輕易觸碰到對方的雙唇。
戚墨就這樣傻傻地看着百裏,她的皮膚毫無瑕疵,睫毛根根分明、微微上翹,一雙幹淨的眸子眨也不眨盯着戚墨。這樣的一張臉令戚墨不由地想起了眠雪,眼前的星眸與腦中的紅瞳重疊,幾縷寒意如青煙從心底升騰而起。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