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針靜靜指向十一點,距離長鳴刮出去已經過去四個多小時了,姚月兒消化完晚餐,此刻肚子又開始咕咕叫,“懷孕了怎麽餓的這麽快?”她嘀咕了一句,起身去冰箱拿水果。看這情景,長鳴只怕是今天不回來了,替她撐腰報仇一去不見蹤影,難道是準備下一盤很大的棋?那她是不是該睡一覺了明早驗收成果?她啃着蘋果這樣想。
南天門前,長鳴正低着頭被吉祥瞪着。“二殿下,你盯着我已經有好一會兒了,我可不可以走了?”長鳴忍受不了長時間的眼刀,終于開口詢問。他剛從姚月兒那裏出來,正要去找那幾個長舌婦算賬,沒曾想感應到吉祥的召喚,只得半路又飛身上了天宮。吉祥靠着佛祖的心丹恢複了個十成十,本想問問長鳴月兒這幾天過得如何,畢竟他耽擱上一小會兒人間已經過去幾天了。沒想到這長鳴一被召喚上來反有些不情不願,且還急着準備再下界去。他心裏便有些不舒服,看長鳴也有些不順眼起來。
“難道你和月兒之間還有什麽秘密不成?”他終于開口了,一股濃濃的酸味。
長鳴表情怪異的看了他一眼,在心底數了數時間,估計自己趕回去姚月兒該睡覺了,只得放棄了今天懲治惡人的想法,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講給了他聽,末了添上一句:“你可別亂吃醋,我和月兒可是清白的。”
吉祥點點頭:“這些事都是因我不在引起的,我自己回去處理就好,你這段時間也跑來跑去的累了,回宮歇着吧!”竟是臉不變色心不跳,把那醋吃得理所當然。
長鳴巴不得他說這句話,哪裏還顧得上為自己争顏面,立刻一溜煙的飛回了奉輿殿。把對付長舌婦的事留給了吉祥去處理。
吉祥見他一走,立刻火急火燎的飛身下界,他這一走,看似一會兒的功夫,人間早就兩個月過去了,雖然他第一時間就讓長鳴告訴月兒自己沒事,可還是擔心自己不在她身邊,怕她出什麽問題,比如說長鳴剛才講的長舌婦事件。他悄悄在次卧降落,沒有選擇主卧。球球眼尖的見到他,歡喜的叫出了聲,吉祥趕緊按住它的小嘴巴:“別把月兒吵醒了,我還有些事要做,明天早上再給她驚喜。”安撫好球球,他走到卧室去看月兒。
床頭一盞小燈留着微弱的亮光,姚月兒面朝裏蜷曲在床的一側,緊緊卷着被子。他悄悄繞過去,替她将臉上的發絲撥開。姚月兒瘦的變尖的下巴和突出的顴骨顯露出來,讓他心一揪,大手輕輕貼上了她的臉龐。靜坐了一會兒,他低頭親親她的額頭:“我等會就回來陪你睡覺!”說完漸漸隐了出去。
東四B座,十五樓和八樓。他尋着長鳴告訴他的信息一路找了上去,先來到八樓,根據信息表示,此婦姓楊,三十五歲,離異單身,是在群裏造謠的首發之人。吉祥一進去就被吓了一跳,迎面而來本是客廳,可這姓楊的女人将對着門的這塊兒地方做了個大大的神龛,從地面到天花板,用的都是紫檀木,裏面供奉了一面尊近八十公分的銅質財神像,旁邊點着兩根大紅電蠟燭,面前擺放着大量水果,還淨是進口水果。吉祥摸了顆蓮霧,邊吃邊往四周查看。
窗戶兩邊挂着不知從哪座廟求過來的經幡,沙發上的墊子都是萬字繡,電視機旁邊還供了兩座小佛像。門上貼了無數七七八八的經文和簽文,新的舊的,把個門貼的像冰箱一樣。看到這裏,吉祥有些納悶兒,這怎麽看都不像個造謠生事的長舌婦住的地方,反倒像神婆的老窩,而且如果這個女的誠心向佛,又豈會不知佛家忌口舌?
正想着,就聽到卧室門裏傳來一陣大笑,是個女人的聲音。他隐身進去,想看看笑聲來源。卻發現卧室裏面燈光大亮,一個女人坐在電腦桌前正在跟人聊天。他湊過去想看看她在笑什麽,卻不期然看到對話框裏一張圖片,是姚月兒坐在樓下草坪上發呆的樣子,隔得不遠,看的出姚月兒略有些愁眉不展。下面不知被誰p了一行文字:多愁少婦想男人了。女人正是看到這張圖片在笑,還回了一句:她配這句話很形象哎!
吉祥一怒之下用沒啃完的蓮霧砸向了她的後腦勺。“哎喲!”女人叫了一聲,摸着後腦勺站了起來,往身後查看。“怎麽會有東西砸我腦袋?”她一邊嘀咕着一邊到處看,冷不丁看到地上那個啃了幾口的蓮霧,嘴巴一下子張大了。吉祥不待她反應過來,将蓮霧撿起來直接塞進了她的嘴巴裏,一下子噎得這女人差點翻白眼。她驚恐極了,可又沒看到任何人,這蓮霧不知被誰咬了還能飛進她嗓子眼兒,讓她好生害怕。伸手想摳,卻發現全身已經不能動。
吉祥沒有現身,而是抄動鼠标,将她電腦裏各種私人資料都查看了一遍,選取了一些不能展現于人前的東西,比如說這女人前些年的內衣自拍寫真,還有平日裏保留在電腦的不雅照片。再将她所有的各門戶網站的賬號都翻了出來,将照片放了上去,又把姓名地址,電話等全部寫上。特別是在本小區的群裏挨家挨戶發了一堆,保證讓每一戶都要看到,下面同樣配上那句:多愁少婦想男人了,再增加上全部個人信息。
女人傻着眼看着電腦自動的做這些事,臉色變得慘白。吉祥做完這一切,滿意的檢查了一遍,這才飄飄然離開。
住十五樓的女人正是跟八樓聊天的那個,她是個公司銷售員,跟八樓算是在小區群裏惺惺相惜的一對僞閨蜜,平日裏最大的愛好就是嚼舌頭根子。
吉祥上來的時候她正看着剛接收到的圖片發懵:文字沒變,人卻換了,照片上的人搔首弄姿,衣着暴露,不是八樓的是哪個?底下還加上一大堆個人信息。慌得她拿起手機就開始打電話給樓下,可撥通了,沒人接,再撥,依舊沒人接。吉祥靠着門欣賞她驚慌失措的樣子,甚覺滿意,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真不愧是個好辦法。
這家有男主人,有孩子。此時男主人和孩子都睡着了,女人正偷偷摸摸的繼續上網來着,吉祥在屋子裏轉了一圈,發覺這女的不愛收拾,因為這屋子裏挺邋遢的。而女人臉上的黑眼圈也表明了她是一個從不幹活的老網蟲,吉祥看了一下她的聊天對象,發覺除了八樓的女人,還有好幾個男人的聊天記錄,均是她謊稱單身,用p過的照片跟人家在網戀。吉祥笑了,這個更好對付。
他将這個女人真實與欺騙的一面互相對調了,又給她老公的手機上傳了她每晚上網到半夜的主要內容,然後讓這家停電到明天早上。無心再欣賞這家女人惶惶不可終日又無可奈何的模樣,以光速回到了家中,洗了個囫囵澡,帶着新鮮的水汽,鑽進了姚月兒的被窩。
姚月兒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見吉祥抱着她緊緊相擁,大手還在她隆起的肚皮上摸呀……摸呀……
一夜好眠,她伸了個懶腰,睜開了眼睛,在心底對自己說了一句:今天他一定會回來的。就準備起床。她把吉祥抱着自己肚子的胳膊拿開,再慢吞吞的想要坐起來,等等,她突然覺得哪裏不對勁,低頭将剛才拿開的胳膊看了看,又緩緩順着胳膊往上,再往上……眼睛定格在了吉祥早已經醒過來的臉上。
“我回來了!”吉祥啞着嗓子對她打了聲招呼,不待她做出反應,低頭便吻了下去……
相比起室內的柔情蜜意,旖旎風光。小區裏面可是炸翻了天,東四B座後半夜冒出的兩個讓人瞠目結舌的八卦,此刻正以光速在流傳,擴大……
姚月兒今天沒去上班,給傅如期打了個電話,告訴她吉祥回來了,今晚約她和雷靖揚到家裏來吃飯。傅如期卻在電話神神秘秘的說有件事要告訴她,下午當面再談。姚月兒收拾妥當後拖着吉祥一起出去買菜,一改往日的愁眉不展,此刻滿臉笑意,神清氣爽,又有着失而複得的感恩:她纏着吉祥将天宮懲罰之事将了一遍,雖然吉祥省略了很多地方,可她想象得出他受了多大的磨難,這讓她心痛又心疼,更是感謝蒼天能讓吉祥再回到家裏。她決定了,以後要更加珍惜這來之不易的生活,要好好更吉祥一起過日子。
“多拿點這個吧,今天把長鳴也叫過來一起吃飯,你不在的時候都是他在幫我呢!”超市裏,姚月兒指着雪花牛肉絮叨。
“好,聽你的。”吉祥也不吃醋了,笑眯眯的拿了一大盒牛肉。
“這不是小姚麽?”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呼喚。
他們兩人齊齊轉過頭,發現正是金毛家的兩口子,正巧也在逛超市。寒暄了幾句,金毛女主人拉過姚月兒擠眉弄眼道:“今天的新消息聽說了沒有?東四B座兩女的出事了,就是那兩個在群裏造你謠的女人,一個拍那種照片,一個背着老公找男人呀。我早就說她們不是什麽好東西,你看你老公這不好好在家呢,她們淨亂說,這不是報應麽……”金毛女主人眉飛舌舞的吧啦吧啦,只當自己正在熱心于宣傳八卦,卻沒看到姚月兒先是一愣,繼而捂着嘴偷笑的模樣。
等金毛兩口子走後,姚月兒又拿了一盒大龍蝦。“今天這事還得感謝長鳴,再給他多拿點好吃的。”
吉祥不以為然的哼了哼:“我幫我老婆出頭,你感謝長鳴做什麽?”
“什麽?”姚月兒狐疑的看向他:“你的意思這都是你幹的?”
“當然,我的老婆自然是我來保護。”他将龍蝦拎到自己面前:“這龍蝦該我吃!”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