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文在短時間內和邵安東達成了交易,他要找蘇舟拿到那筆錢作用途,而邵安東要抓到瞿銘的小辮子好徹底除掉。兩個人在邵安東白金會員卡的作用下暢通無阻的上了樓。
瞿銘帶着蘇舟進入的會所是本市金字塔頂層人士的至愛之一,不僅環境隐蔽優美,而且保密性極佳,被譽為娛樂場所的中情局,別說雷靖揚,就連老資格的傅華笙也拿不到這裏面的資料,更別說安插跟班和人手了,所以瞿銘見到獨自一人的傅塵并不奇怪。
在這裏,除非你願意跟自己圈子外的人有意向認識和交流,否則是沒有權利随便結識人的,每周末,這裏會舉辦匿名沙龍,那是一個相互認識的好機會,沙龍上認識了,可以私底下去聯系,都憑的是個人意願。若是另一方沒有同意,你是無法得到相關信息的。
一上來,林奕文就發現這裏比自己想象中要嚴謹,安靜。訓練有素的服務生拿着邵安東的白金卡将他們領進一間休息室,前腳剛進去,後腳就魚貫而入四個端着托盤的美女服務員,上頭分別放着茶水,熱毛巾,幹淨的替換服,以及戒鈴。
林奕文是第一次來這裏,以前做經理時也沒少出入那些高檔場所,可這樣的還是頭一次見到,他拿起一枚戒鈴看了看,奇怪道:“這是做什麽的?”
“您是頭一次來吧?”服務生微微一笑,接過他手上的戒鈴解釋道:“這是一款袖珍服務器,無論您身在本會所的任何一處,只要按響上面的小按鈕,立刻會有服務生過來幫助。”說完他仔細的替林奕文帶到左手食指上。林奕文動了動手指,不知道是什麽材質做的,十分服帖手指,也不覺得硌人。
“好了,今天不需要服務,你們都下去吧!沒我的吩咐不要進來。”邵安東掏出一疊鈔票,遞給帶頭的服務生:“這是小費!”服務生笑着接過來,分給了帶進來的幾人齊齊對邵安東道謝,然後帶上門出去了。
林奕文有些訝異他的大手筆:“小費要給這麽多?”
邵安東笑了笑:“也算是封口費,過來,幫個忙。”他脫掉身上的外套,從口袋裏掏出了幾個玩意兒,在桌上擺弄起來,一邊指揮着林奕文舉着個迷你小盒子在四周移動,“這是做什麽?”林奕文不解,他是很心急找到蘇舟,可貌似這人的行為更讓他好奇。邵安東沒時間理會他,待林奕文移到西北角的某個地點,被他突然喊住了:“停,就是那裏。”起身走過去接過小盒子,從裏面取出一根火柴棍細的金屬條,貼在了牆壁上。
“這是做什麽的?”林奕文對他的行為充滿了極度好奇。
“信號探測器,另一跟藏在蘇舟的男人身上。”邵安東回答他,其實讓這人知道也無妨,目前他倆算是同盟軍,而且待會兒自己要離開,這些東西可得他守着,免得有人進來發現了。
林奕文看着他動作迅速的組裝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往兜裏一揣,然後吩咐他一聲後就要出去,他先是一愣,接着趕緊喊住了邵安東:“我還有事要找蘇舟呢,現在沒有時間留在這看東西,能搭你的光上來我的确很感激你,可你也不能讓我就在這待着吧?”
邵安東轉過身來:“你找那女人什麽事?”
“這……”林奕文冷不防被他問得有些臉紅,他看得出來這是位不缺錢的主,光看他有這裏的白金卡和剛才給小費的手筆都知道,自己那十幾萬的錢在他眼裏估計是小錢一筆,因此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該不是金錢上的事吧?”邵安東猜測道,因為蘇舟就是個物質女,特別是這段時期住在黑龍堂的別墅裏,可着勁的花錢,讓他有些納悶,老覺得林采薇是不是太笨了,怎麽都不會花錢呢?蘇舟給他的感覺就像只搬倉鼠,一個款式的鞋子,會把每個顏色都買齊,雖然她一天換一雙別人也看不出來可她依舊樂此不疲。而且從樓下簡短的交談中他大概知道蘇舟曾經和林奕文談過,因此立刻往金錢方面想。
林奕文點點頭,沒好意思說多少錢,邵安東看着他鄙視的搖搖頭:“你之前怎麽會看上這麽一個女人!啧啧。”讓林奕文大囧。
“等着,我一會兒就搞定,到時候那個女人我交給你,随你處置。”他同情的拍拍林奕文的肩,出了門。
這個會所之所以受歡迎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沒有監控探頭,人們可以放心的交流而不怕被洩露出去。邵安東正是利用這一點,慢慢朝瞿銘所在的位置走去,他手腕上帶了一個類似手表的方向定位儀,通過牆壁上那個搜索信號的金屬條将信息反饋過來。瞿銘的衣服中有類似發絲那麽細的特殊金屬絲,可發射單一信號,雷靖揚一早就讓人在他所有的衣物中均有植入。
吸音良好的大套間裏,蘇舟正在外間享受這裏的美味炖品,耳朵卻注意着裏面的動靜,她不笨,瞿銘在黑龍堂的現狀她一早就看出來了,也猜到肯定是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才變成那樣的。只是她一開始還抱了僥幸心理,以為過不了多久就會解禁。可今天瞿銘做的這些事卻讓她産生了懷疑,心裏也有些些不安。
裏間,瞿銘看着傅塵呈現灰敗的氣色頗有些吃驚:“傅公子,你這是怎麽了?一段時間不見,這氣色怎麽這麽差,是不是身體出什麽狀況了?”說成病入膏肓都不為過,原本年輕強健的體魄,現在卻孱弱單薄,窩在皮沙發裏,看過去就像一個飽受摧殘的老人一樣,低沉,陰暗,毫無生氣。
傅塵仿佛不以為然,他現在除了找吉祥報仇,還多了一件事,而這件事絕對是頭一件大事,而且還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去辦,他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瞿銘,只是不知道黑龍堂已經将瞿銘軟禁了。
“我想請你殺了我的管家泉叔。”傅塵開口道。
“殺了管家?為什麽?”瞿銘愕然,不明白他為什麽向自己家的人動手,以前他們也有過交集,這個叫泉叔的他有見過幾次,對傅塵很是上心。
“你別問那麽多,殺了就行,僞裝成意外死亡。”傅塵遞過來一個金絲絨的黑色小袋子:“這是訂金。”打開來,是十幾顆鑽石原石,在燈光下散發着瑩瑩的光澤。
瞿銘拿起一顆,對着燈光仔細看了看,好貨色,這要是一脫手,轉眼幾百萬就到手了。他将鑽石都收進了小袋子裏,系緊了,這才開口道:“我有個條件,希望傅公子能答應。”
“好,你說!”傅塵話不多,面無表情,就在那兒定定的看着瞿銘,瞿銘打了個哆嗦,總感覺眼前的傅塵仿佛不認識了一樣。
“這件事一做完,我希望能借助傅家在A市的能力将我送出國外。”他想離開,至少暫時要離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那我們共同的仇怎麽辦?不報了嗎?”傅塵直接問出了口,那晚綁架傅如期,那個撒旦般的男人說要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今他算是體會到這總感覺了,可瞿銘卻好像過得不錯,連女人都帶在身邊出來應酬。這讓他心理扭曲得厲害。
“此時不宜,我被盯着呢!”瞿銘搖頭,他的直覺告訴他那個叫吉祥的男人沾不得,他只要保住這條命,不怕沒機會回來清賬。
“哼!”傅塵冷笑:“怕是你走了就不會回來了,那個呢?帶走嗎?”他朝外面的蘇舟示意道。
瞿銘厭惡的皺了皺眉頭:“不會帶她一起。”他雖然被軟禁了,可堂裏的八卦卻沒被軟禁,蘇舟的事情長了翅膀一樣的整天都能讓他碰到,聽到。特別是整天和邵安東的未婚妻比較的事,讓他頭疼心煩。
傅塵搖頭:“實話告訴你,我只怕是沒幾個月的命了,現在我只有兩件事是我最後的心願,就是殺了那個叫吉祥的男人和我的管家。幫你出國沒問題,但是這兩個人必須死。”一副談不攏沒商量的樣子。
瞿銘眉峰驟聚,随即又散開:“你讓我好好想想!”
“我的時間不多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在最快的時間裏給我答複。”傅塵逼他。
瞿銘有些為難,可出國的機會誘惑着他,在國外,他能夠東山再起,與雷靖揚還有機會一較高下。可在國內,除了被軟禁,或者時間一長,他被秘密處決。他點了一根煙,想要緩解下內心的矛盾。
邵安東去了趟廚房,裏面有正給蘇舟炖的燕窩,他早已換了一身白色的服務生衣服,此時正是用餐時間,很多穿跟他同樣衣服的人穿梭在鍋爐間,給他做了很好的掩護,他轉眼便把印有房間號的托盤端着燕窩走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