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三言開泰

金美言是一個厲害的女人,手段奇巧,超越人上。她當年拿下傅華笙的時候外界一片嘩然,畢竟她的娘家并不是什麽聲名顯赫的大家,反而還是個組合家庭,而傅華笙能保持幾十年都對她像剛結婚時那般恩愛,也是彰顯她手段的重要例證,不過,在她的手段下犧牲的人并不少,如果說杜雲馨是一個顯性的例子,那麽泉叔便是個隐性的存在。

泉叔年輕的時候不是叫泉叔,人人都喊阿泉,後來在傅家有了點地位,就變成了泉哥,一直到如今的泉叔,轉眼間,三十年就這麽過去了,二十來歲的青蔥小夥變成了中年老男。唯一沒變的就是他至今獨身,連傅華笙都看不過他的孤獨生活,三十年中好幾次想給他介紹對象,但是都被他拒絕了,原因不明,他也不願意細說,任由大家胡亂猜測。

他對所有人都是禮貌中帶着恭敬,恭敬裏藏着疏離,看見老人會笑着幫忙,遇到孩子會逗弄一番,性格是迎合所有人的喜愛和受歡迎,沒有人知道他的內心世界,只有金美言除外。

金美言與泉叔的結識實在像高門小說裏的情節,那麽的不經意又理所當然。

傅華笙年輕時就是個風流倜傥的公子哥兒,極吸人眼球,就算是拜倒在金美言裙下,但婚一結,以前吸引他的那些因距離而産生出來的吸引終究還是有些減弱。所以傅華笙雖然依舊對她好,但還是隔三差五出去和朋友們吃喝玩樂,雖不至于找女人,但跟金美言在一起的時光總是比戀愛時有了落差。金美言那時雖然有些手段,不過是初級階段,沒想到其實經營婚姻比談戀愛要費心思多了,不僅圍着男人轉,還要圍着傅家長輩轉,以前甜甜蜜蜜的二人世界,一下子變成了規矩口舌都多的大家族生活,一言一行都小心翼翼生怕出錯。畢竟自己娘家底兒薄,怎麽說都是草雞變鳳凰,高攀了。

時間不長,她內心就起了變化,壓力也漸漸增大,有天被傅老太太訓斥了幾句,心裏一時傷感,便偷偷溜上頂樓哭了起來,頂樓一般很少人少去,養了些花草,置了架藤編秋千,修了個涼亭。每逢心裏不暢快,她都跑上來散心。那天哭夠了,一擡頭才發現有個看着自己,那個人就是年輕的泉叔。

金美言會跟泉叔秘密來往,就是那一天在泉叔眼中看到了滿得快要溢出來的心疼和不舍,還有愛慕。有個男人全心的暗戀着自己,這讓她無奈的婚姻生活增添了一絲快樂和刺激。而泉叔除了身家不如傅華笙,樣貌卻是不輸的,而且比傅華笙還要愛她,全身心,無條件的愛她。讓她覺得在這無處可依的傅家,她內心的小角落裏有了一點依靠。

她懷傅塵時,傅華笙已經開始經常夜不歸宿,泉叔偶爾半夜偷溜進屋給她按摩抽筋的小腿,陪她度過那些難熬的日子。這一切,她由最初的感激,變成理所當然,還有對傅華笙的無限怨念。臨近生産,婆婆做主接她的妹妹金美雲過來陪她,畢竟兒媳快生了,兒子老亂跑,這不像話。

彼時的金美雲天真活潑,嬌俏動人,居然把傅華笙給吸引了回來,矯揉造作的女人見多了,突然見到這麽一個清爽姑娘,傅華笙的心怦怦直跳,眼珠子黏在小姨子身上拿不開。金美言是何等敏感之人,發現後簡直怒火直沖頭頂,連帶着恨上了妹妹。于是在做完月子後的某一天,跟傅華笙長談了一次,讓傅華笙驚喜連連,直呼愛妻英明。

以後的事便是杜雲馨的噩夢,至今都恨不得穿越回去抽當時的自己兩個大耳刮子,無奈木已成舟,如期又貼心的很,算是化解了她內心的恨和悔。

可泉叔就不一樣了,多年無怨無悔的陪伴在金美言身邊,甚至把傅塵當親兒子看,對這母子二人挖心掏肺的好,還不求回報。現在金美言一連串的質問不僅讓他啞口無言,心裏更是涼了半截,他還以為金美言全然信任自己,想不到她會私下将自己拉到一邊質問這些戳他心窩子的問題,他不想作任何回答,只是神情凄切的望着她。

金美言看着他的神情,心裏煩悶,踱着步子來回走了好幾遍,見他不說話,始終是這個受傷的神情,心裏不由得莫名的一軟。反正周圍也沒有人,便伸手戳了他一下,口氣也跟着軟了下來:“別看了,我知道你不可能對塵兒下毒的,剛才是我太心急了,口無遮攔。”

随着她的話,泉叔喉嚨裏咕哝兩聲,似有哀切,伸手攬過她的腰,将自己的頭緊緊貼近她的懷裏。金美言警惕的向周圍看了看,見沒有人,便默許了他的行為,這幾十年來,他們二人将地下關系進行得滴水不漏,而金美言随着地位的穩固,早已是傅家的當家主母,傭人全部是她的心腹,因此泉叔是以敢如此大膽和她進行親密行為。

泉叔蹭開她的外套直接将臉貼上她的肌膚,細細親吻,眼神依舊是迷戀的流露。金美言撫摸着他的頭發,輕聲嘆了一口氣:“如果塵兒的病真的好不了,我該怎麽辦?”似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詢問他。泉叔很想開口勸她別擔心,他會永遠支持她,保護她,可就是發不出聲音。

對于傅塵,他最近又有了新的想法,特別是傅塵生病病危的那段時間,他有過希望傅塵死了他就有機會和金美言在一起的沖動。畢竟傅家家大業大,金美言就生了傅塵一個,如果沒了,傅華笙絕對不會讓自己無後,而金美言的年齡已經不可能再生,所以他會有機會。但傅塵的病又離奇般的好了,這讓他頓時覺得自己先前的想法太過于小人之心,于是沒再亂想,可心裏終究是埋了個地雷,一點就爆,存下了別的心思,因此才會告訴傅塵傅華笙電腦密碼的事。

現在傅塵的病又犯了,他突然覺得可能是老天爺看他這麽多年過得太苦,特意關照他來了,他想搏一把。

金美言不知道他這些心思,只是拍拍他的背,輕聲提醒道:“好了,該出去了,我知道不是你,會幫你說話的。”推開他,整理好衣服,又檢查了胸前的肌膚上有沒有留下泉叔的印記,确定無誤後兩個人一同走了出去。

……

姚月兒灰頭土臉的從店裏回來,直接進了衛生間将衣服全都脫了洗大澡。店裏專修已經全部完工,她今天特意請了幾個阿姨,一起将店裏的廢棄物品全都清潔打掃了一遍,洗得幹幹淨淨,準備翻過年來就開張了。原本想着提前的,但如期跟雷靖揚突然結婚,忙着度蜜月,帶杜雲馨見媒體,她只好再等等。而且家裏也事多,不僅柳荷和鄭止言那邊要去拜訪,還有吉祥變身的事要催促,她決定了,找個日子試着跟吉祥那個一次,看能不能變回來,豁出去了。

吉祥不知道她內心的變化,反正這麽久了,久到他都沒有心情數日子,他是對這事兒不抱指望了,就盼着上天開眼,能年前讓自己變回來。

“走吧,陪我出去轉轉,我想置辦點東西。”姚月兒往脖子上繞着圍巾,喊他一塊兒出門。有些東西現在有時間就買上算了,免得到了年前缺這少那的,慢慢置辦也不累。

吉祥乖乖的跟着她出門,姚月兒臨關門前又跑進屋摸出條圍巾,蹲下來給他戴上:“情侶圍巾,這樣別人一看就知道你是我的狗男人!”捏捏他的耳朵,笑嘻嘻的走在前面。

狗男人?吉祥抖了抖耳朵,呸!太難聽了。他轉過身在光滑的大門邊框上照了照鏡子,脖子上毛絨絨一大圈,頗具喜感。

下樓時碰到了金毛二狗組的女主人,一進電梯就大叫一聲:“呦,姚小姐,你跟你的狗戴着同款圍巾哪?”将吉祥的頭摸了好幾下,贊道:“養得挺好的!”沒看到吉祥不悅的眼神。

姚月兒尴尬的點點頭。

哪知出了門,立刻就有小孩圍了上來:“看,這只大狗戴圍巾呢!”

“阿姨,狗也怕冷嗎?”一個小姑娘好奇的問她。

“這是情侶圍巾,”大孩子說出了自己的觀點:“是給男朋友女朋友戴的,我媽媽說的。”

“阿姨,狗狗是你男朋友嗎?”小姑娘锲而不舍的追問。

姚月兒頭大的看了吉祥一眼,心裏道,小孩子嘛,承認一下也無所謂,反正都是小孩子嘛。于是對小姑娘點點頭:“對,他是我男朋友,”又湊過去對她的耳朵小聲道:“我已經嫁給他了喲!”

剛說完就聽到身後的吉祥嗚嗚了兩聲,她以為他不耐煩,便跟小姑娘拜拜,拉着吉祥往外走。吉祥用密音問她:“你跟她說了什麽?”

姚月兒一笑:“我說你是我男朋友,已經嫁給你了。”話音剛落,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河南腔:“喲,月兒你又嫁給了誰啊?怎麽沒帶老公帶着狗出來了?”肖大爺笑眯眯的走了前來。

她一怔,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吉祥,吉祥也看着她,看她準備說什麽,算準了她不敢對肖大爺跟小姑娘一樣。

姚月兒見他戲谑的神情擺明了笑自己不敢說真話,心裏一橫,對肖大爺開口道:“肖大爺,這就是我老公,我老公就是條狗,叫吉祥。”說完不顧肖大爺莫名其妙的樣子,對吉祥聳了聳鼻子:怎麽樣?我就敢!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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