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靖揚的電話不肖一秒就打破了姚月兒的好心情,她瞪了一眼吉祥:“只能明天再給長鳴買兩斤牛肉了。”
吉祥卻擔心的看了一眼呼呼大睡的長鳴,勸阻道:“還是先別買。”
“為什麽?”
“我忘了告訴你,他雖然貴為上仙,但是死穴是不能喝酒,一喝必醉,一醉就要睡三天……”
“啊?”
雷靖揚在第二天上午攜着如期如約而至,還帶了一個高檔水果禮盒,傅如期将禮盒遞給她:“都是我特意挑了讓人包好的!”眼睛同時也朝屋裏張望,搜尋男主人,卻沒曾想到看到了久未蒙面的大狗。
“這不是跟吉祥同名的大狗嗎?”如期一喜,跑過去呼嚕吉祥的腦袋:“你還記不記得我?”
雷靖揚直接問她:“吉祥他人不在嗎?”他可是特意過來道謝的,本來邵安東也要跟着過來,被他勸阻了,怕姚月兒知道了整件事怪吉祥涉險。
“噢,他昨天酒喝多了,醉到現在,怎麽叫都不起來,你看,你們來了我也沒辦法把他弄起來,不好意思啊!”姚月兒一臉為難。領着他們二人去卧室看床上呼呼大睡的長鳴——早上臨時想出來的辦法,将長鳴變成吉祥的樣子,讓他繼續睡!
“怎麽喝了那麽多酒?什麽時候才會醒?”傅如期嘀咕道。
“昨天不是送我外公外婆嘛!一高興喝多了,就這樣了。”姚月兒撒謊了。
“我還想跟他今天好好聊個天呢!”雷靖揚有些遺憾。
中午姚月兒和如期一塊兒做的飯,将自己想開店的事講給她聽,哪知如期也有興趣,立刻表示要參股,還約定了周末一塊兒去看鋪子。雷靖揚卻偷偷的跑進房間去查看,又是喊又是推,一心希望把長鳴弄醒。吉祥在門口看着他急切的樣子,只覺得頭疼,他的法術雖然讓長鳴變成了自己的模樣,但喝醉酒的身體根本不好控制,完全是無意識的想幹嘛就幹嘛,而且只會一味的變回最初的樣子,他很怕雷靖揚再搖兩下就把長鳴的真身給搖了出來。
幸虧廚房裏傳來如期的喊叫:“靖揚,過來幫下手!”雷靖揚這才放棄長鳴走了出去,嘴巴裏還嘀咕着:“喝了多少酒啊?睡得真沉。”
三個人吃午飯時吉祥帶着球球在陽臺上注意着斜對面林奕文家的動靜,起因是球球在陽臺玩,發現陽臺上有一小塊移動的白光,便追着跑,将吉祥給吸引了過來,順着白光看過去,才發現是林奕文家的一個什麽裝置,他看不太清楚,而且林奕文一裝好就把窗簾拉上了,白光是裝置上的東西反光過來的。
“竟然對着我們家。”吉祥皺起了眉頭。
等到姚月兒送走雷靖揚和傅如期他将這一發現告訴了姚月兒,“難道這個壞蛋又要做什麽壞事了?”姚月兒立刻想到昨天早上林奕文的反常舉動,按理說她跟他還曾經是同事,碰面的時候不僅沒說話,而且還特意背對着自己。“他是不是對我有些不滿?還是說對我們整個小區都有些不滿,畢竟我們是聯名上告。”姚月兒越想越覺得可疑:“他該不會想報複小區裏的人吧?”
“我也不清楚,這兩天要盯緊點!”吉祥看着林奕文的家,眉頭深鎖。林奕文最初的目标就是自己,而且是在自己手上失敗的,還被擺了一道送到了老太太的床上,聲譽前途盡毀。他昨天也聽月兒提起過碰見林奕文的事,今天看他又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搞什麽,直覺會沖着自己家,想了又想,還是在整間房子外下了結界,主要預防林奕文。
林奕文倒是真的在屋子裏折騰着對付姚月兒的東西,不過不是什麽殺傷性武器,而是從廟裏求來的能讓人倒黴轉運的玩意兒,這段時間雖然他保釋出來了,但是他的一舉一動還受着監控,他實在不敢做出什麽大動作來,而昨天跟姚月兒的碰見卻引發了他心裏的邪火:那袋牛肉,他當初花了大價錢買的牛肉,姚月兒竟然當着他的面買回來吃,這不是打臉麽?還買那麽多,回家喂狗嗎?誰家狗吃這麽好的東西?難道是那只讓他進局子的大狗?他都過成這樣了,那狗居然還吃這麽好的夥食,不公平,怎麽的也要做點什麽找補內心的平衡。就這麽想着,還真讓他找了個讓自己內心平衡的辦法。
他找了個專門替人看風水做法轉運的師傅,花錢求了個專門針對姚月兒的陣法,柳槐楊木頭特制的八卦框架,依着他的生辰八字走的紅線,最中間挂了一面大師不知從哪個寶地淘來的銅鏡子。大師說了,每逢午時三刻,都用那鏡子對着要對付的人家照一會兒,不出三月,保管黴運不斷。因着午時三刻在以前多為斬首死刑犯的時刻,煞氣大,而集中來特有爆發力,照誰誰倒黴。
海龜林奕文信了,而他幹這事警察也不好管他,所以此後每天中午吉祥都能看到自家陽臺上到處晃着白點子,而別的什麽事都沒有,時間一久,他也無所謂了。
姚月兒和傅如期在離小區一裏路處找了個鋪面,談妥了開年接手,然後開始陸續做些準備工作。
傅如期的質監局裏發生了重大轉折,局長栾傑不知道得罪了誰,平日裏幹的那些行賄受賄的事都被抖了出來,烏紗帽輕易脫落,被紀檢委和法院請去喝茶了。楊中林被提拔上來坐了正席,質監局裏一時又小洗了一輪牌。
栾傑的落馬,讓各部門都開始進行自我檢查和整頓,生怕自己和栾傑扯上關系,傅如期卻在這時候被一封匿名信給送到了紀檢委面前。
她覺得莫名其妙又心生疑惑:自己沒幹什麽,也沒跟栾傑有什麽工作外的往來,到底是誰在背後捅刀子?
直到坐在檢查員面前,聽了他們問的問題才覺得有問題:“傅如期,根據舉報內容,請你回答一下這幾個問題,傅華笙是你什麽人?”
“他是我血緣上的父親,但是從小沒養過我,我跟我媽住一起。”
“是不是栾傑幫你走後門進的質監局?因為他知道你是傅華笙的女兒?”
“沒有,我是自己考進來的,有證可查,沒有作假,而且,栾傑直到我是傅華笙女兒的這件事也是最近一段時間才知道的。”
紀檢組的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個人問道:“你和龍揚集團的董事長是什麽關系?”神色帶着一股蔑視。
“他是我未婚夫!”如期很反感他的眼神,似乎認定了自己是被雷靖揚包養的一樣。
“哦?”那個人拉長了調子。
如期火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哦什麽哦?男未婚女未嫁,他單身我也單身,他喜歡我我也喜歡他,你哦是什麽意思?不信的話現在就把他喊過來對質,就算你們是紀檢委,也沒資格對我的個人感情做出任何質疑與批判。”
“息怒息怒,”稍微年長的那個人起身安撫她,對年輕的那個使了個眼色,年輕的那個面有尴尬,開口道:“是有人舉報你通過關系進質監局,又作風不良有金主包養,我們才來調查的!我也只是有些疑惑,畢竟空穴不來風。”
“我說你們要調查也要先做功課好不好?傅華笙恨不得沒有我這個女兒,我跟我媽就是他人生的污點,怎麽會幫我進質監局?還有雷靖揚,”她從外套的裏兜一頓掏,翻出那個誇張戒指盒,打開來放到他們面前:“我們已經訂婚了,這是他送我的戒指。”雷靖揚允許她上班不戴這枚,但是老唧唧歪歪的讓她在家裏戴給他看,所以她有時來不及脫換,便收在包裏,或者揣兜裏。
大鑽閃瞎了紀檢組的眼,年輕的那個眼睛都快瞪出來了,年長的畢竟風浪見過不少,一見她這擺場,的确像是有資本的正主,口風便換了:“其實我們今天來也只是問問情況,你說的我們也會回去調查,待事情查明了,自然會還你一個公道,不論真假,有問題的那一方自然會受到嚴懲。”
如期沒有問那封信是誰寫的,因為就算是匿名信,以紀檢委的能耐,完全能查出來,只是他們不會告訴她而已。
回到辦公室,她将自己的同事們都看了一遍,篩來篩去,似乎只有趙勝平最可疑。就在她思考時,趙勝平起身拿着一疊文件準備去複印,複印機在隔壁,必須要出門。他走到如期身邊開口道:“借過!”神色一如平常的自然,自從上次那事後他們兩人就只談工作了,而且平日裏工作也沒鬧過矛盾,合作正常。此刻看着他一如既往的樣子,如期心裏認定的答案發生了動搖。趙勝平工作起來是一個認真的人,不會把私人恩怨牽扯進來,而且那次他住院自己還買了禮物去看過,當時他還感謝來着,也跟她道了歉,這麽看來其實寫舉報信的可能性不大。
“會是誰呢?”她靠着門框皺起了眉頭。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