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7-14 22:04:36 字數:6173
(謝謝明月淚秋風的打賞和催更==六千字嘤嘤嘤,六千字送上)
一個太監應聲而去,片刻之後取了一直通體翠綠的玉簫來交給了南玄溪。這玉簫細看透綠的蕭身上,每隔一個蕭洞的距離便有一節花紋,好像剛剛砍下的竹子一般,這碧竹蕭也因此得名。
南玄溪走到柳凝煙的身邊,持蕭而立,對她柔聲道,“開始吧。”
舞女們收了水袖身姿婀娜的緩緩退出了大殿,衆人興致勃勃的放下了酒杯不再閑談,那些妃嫔心裏随時對柳凝煙厭惡記恨,可立在她身旁的南玄溪卻是英名久傳,既是她們天禦的戰神又長的如此俊雅溫爾,即使她們已入宮成了妃子,可對這滿懷英雄氣概又容姿天人的男子始終抱着好感。
正所謂,美人吃香便是這個道理。
右扇抹了把額上并未實際存在的汗水,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柳凝煙從坐下之後睡意就湧上了頭,南夜離那一聲開始正巧叫醒了快要睡過去的她,她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打起了精神坐直了身子。
大殿之中,女子一起白衣,略施粉黛不動傾城。一雙素手撥弄琴弦,柔緩的首曲仿佛與衆人心中的那根弦連在了一起,那纖長的手指撥動琴弦之時所流出的琴音仿佛連着撥動了他們心中的那根弦。
琴音緩緩起了變化,說急不急卻又與最初的柔緩有些不同。
衆人只見那男子輕笑了唇,用蕭合上那女子的琴音,眼眸溫柔的好似能流出水一般。
琴音輕柔,卻仿佛有說不盡的**,蕭聲清脆,卻與這輕柔的琴音合的天衣無縫。
這二人……怎能将這一首曲子合作的如此默契?!
衆官員聽的漸漸入迷,大殿上,沈菡燕柔柔一笑,側頭對南夜離道,“真沒想到柳妹妹竟有如此琴藝呢,與岳王今日的合樂怕是要在我們宮中傳位佳話了。”
南夜離并未回話,目光只是看着殿中二人。
沈菡燕扭過頭繼續看臺下的兩人,只是眼中帶了一絲落寞。
許是夜深了,一陣熱風順着殿門吹了進來,吹動了柳凝煙的發絲飄起,煙羅被風吹動了一下之後又落到了地上。
殿門外不知何時站了兩個小小的身影。
兩人合曲未停。
清俊溫雅,持蕭而立的男子長發被風帶的微微揚起,一襲青衣風華無限惹人心弦,柔坐撫琴的女子白衣似雪輕紗飄揚,垂首認真的模樣,唇角淺笑的弧度柔情似密。
如今這二人一蕭一琴,合作的默契無隙,曲子的急緩起伏毫無疏漏,簡直是才子佳人天作之合!
這二人如此場景怕是誰都會認為這二人是兩情相悅的男女,或是芙蓉并蒂一般的恩愛夫妻!
衆人都暗暗猜測起了柳凝煙和南玄溪兩人的關系,岳王爺二十多年從未娶妻如今與這女子關系親密,與名相稱這其中必然有一番故事!
衆人腦洞開的正大,另一邊,右扇轉着手中的酒杯,眼睛在盯着柳凝煙的同時說了一句話。
“要不要帶走?”
也不知這句話他是在跟什麽人說,還是在自言自語。
“哈。”
雲憐容厭惡的看了柳凝煙一眼,端了一杯酒猛灌了下去。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片子,也不知用了什麽發了引了皇上的注意,居然還跟岳王一副親昵的樣子,更是在先前言語間笑話她!
早知如此,當初她就改把柳凝煙這個丫頭給淹死,直接抓破了她的臉毀了她的容!
雲憐容冷笑一聲,擡手讓侍女又添了一杯酒。
柳凝煙,我必讓你再沒今日的風光!
素手壓了琴弦,輕柔多情的琴音頓時消了聲,只餘了一段簫聲溫柔拖了尾音,簫聲之中好像含着一位男子對女子的寵溺和放縱,深邃的情感讓衆人情不自禁的閉上了雙眼感受這曲子最後一刻的美妙!
“凝姐姐好厲害!”
稚嫩的童音喊了一句,将衆人的注意力拉了過去。
大殿外那兩個小小的身影在南玄溪将蕭放下後便擡腳走了進來,其中的一個小人滿臉的笑容,一雙小腿幾乎要憋不住公主的架子朝柳凝煙撲過去!若不是身旁的人之前冷臉告誡了她,她肯定早就已經在了柳凝煙的懷裏!
南夜離看着進來的這兩個小人,淡淡問道,“和瑟,銘啓,怎麽來的這麽遲?”
和瑟努力挺直了身板,維持着公主應有的威儀。
此時身為兄長的南銘啓握着和瑟的手行了禮,才道,“回父皇,兒臣與和瑟奉先前在來的路上曾看到一個黑影閃過,兒臣心顧那詭異之影便追了上去,和瑟與我同行便與我一起追了上去。那身影似乎是練過功夫,兒臣并未追上扯露其真身,現今又遲了右使節的洗塵宴,請父皇責罰。”
和瑟也知道他們是遲到了很久,便板了嚴肅的小臉和南銘啓一起跪了下去,“請父皇責罰!”
圓圓的小臉泛着淡淡的粉暈,抿唇倔強的樣子十分可愛。
衆官員顧不得這些,只想着她之前進殿時喊的那句“柳姐姐!”對柳凝煙的身份更是覺得有些深不可測起來!
“哦?”南銘啓斂了眸光,“黑影?”
南銘啓點頭回道,“兒臣追之不上,便告知了白大人和侍衛官,想來他們現在正在搜尋那黑影。”
一旁的何奈和大殿上的藍采當即想到了那個将柳凝煙推下和的那個黑影。
何奈暗道不好,藍采已經喊了出來,“皇上!柳姑娘來的路上就被一個黑影給推下了水!這個黑影肯定與之前推柳姑娘下水的那個黑影是同一個人!”
藍采這話一出,柳凝煙先裝着臉紅說出的說辭被算數推翻!
柳凝煙此時暈暈乎乎的反應也跟不上去,何奈連忙上前行禮,補救道,“柳姑娘遲來的原因确實如藍采所言一般,今日是迎接右使節的日子,柳姑娘不願讓大家被這事擾了心情這才沒有對皇上說此事,望皇上恕罪!”
雲憐蓉聽了何奈的話頓時冷笑一聲,先前柳凝煙裝出的那副樣子在她看來變成了一個笑話,卻也證明了這人的不簡單。
敢在這麽多人的面前做戲撒謊,沒有足夠的膽子和十足的心細怕只會作繭自縛,柳凝煙卻成功了。
“哦?煙兒被推下了水?”南夜離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何奈,眼中那溺旋的情緒恐怖而詭靜,他将目光看向南銘啓,“太過魯莽!以你如今的能力即便追上了那黑影又能如何!身為太子,又是和瑟的兄長,你如今所考慮的太欠妥當!今夜回去你便在房中閉門思過。”
南銘啓神情嚴肅,“是!兒臣謹遵父皇教誨!”
南夜離道,“和瑟這幾日就好好讀書,不準在去其他地方。”
和瑟感覺得到氣氛的變化,乖乖的點了點頭,“是,父皇。”
對這一插曲,柳凝煙卻是毫無反應,就那麽坐着閉上了眼睛搖搖晃晃的就要睡過去,臉上的酒紅被她垂下頭的姿勢所蓋住。
南玄溪見此收了玉簫,傾了身子喊了喊她,“凝煙,這裏不能睡況且會着涼。”
柳凝煙呢喃了一聲什麽,慢悠悠的半睜了眼,眼中呆呆的神情讓人不由打呼可愛!她睜了眼睛看着南玄溪,呆愣了一會後,在衆目睽睽之下伸手拽了南玄溪的手,讓他沒有站穩身子一個不小心倒在了她的身上!
衆人發出一聲驚嘆,整齊的唏噓聲在此刻安靜的大殿顯得格外挑眼!嫔妃們更是嬌吟驚訝!
岳親王倒在這柳姑娘身上,怎麽還親上了呢!
兩人交貼在一起的唇上傳來了柳凝煙喝醉後身體灼熱的熱度,帶着微微的酒意,身下是她柔軟的身子,淡淡的香氣飄散而出。
柳凝煙發出一聲輕笑,南玄溪的體重讓她覺得有些不舒服,呢喃了一聲後動了動身子後她不自覺的伸出舌在南玄溪的唇上滑過。
衆人又是一陣唏噓!
有官員和嫔妃偷偷看了一眼南夜離,卻被他陰沉的表情吓的收回了目光乖乖坐好,連唏噓發聲都再也不敢!
上一次和“她”的親吻,是在什麽時候?似乎,已經有五六年了,或者更久……
唇上傳來的感覺太過陌生又太過熟悉,南玄溪一時間晃了神,若不是六旋喊的那一聲“王爺,”他大概不會回神的那麽快。
青色的衣袂在半空劃過,衆人一晃神的時間,南玄溪便已然翻身而起,在衆人還未看清他的動作之時已經起身,甚至已經拉起了先前被壓在他身下的柳凝煙!
柳凝煙這“罪魁禍首”卻已經緊閉着雙眼,神情舒緩的睡了過去。南玄溪扶着柳凝煙,臉上絲毫不曾有過一絲的不耐,依舊那般的溫潤俊雅,只是那臉皮之上已然泛起了一絲淺淡的紅。
南夜離眼神沉寂如平靜時的湖面,問道,“皇叔可無事?”
南玄溪瞧出了南夜離隐藏在那平靜之下蓄勢待發的狂暴,眼中稍有無奈的搖了搖頭,“臣無事,只是凝煙怕是先前喝多了酒現在已經睡了過去,還是差人将她送回去歇息吧。”
大殿中沉寂無聲,門外的風不甘寂寞的吹進了大殿,不知帶了哪裏的窗戶呼呼作響。
沈菡燕輕笑一聲,在這安靜的大殿中更顯溫和雍容,“瞧柳妹妹,怎麽還喝醉了,連帶了岳親王受了累。”
她扭了頭,柔柔的看了南夜離一眼,“皇上,柳妹妹既然已經醉成了這樣,不如就讓伺候的下人送回宮休息吧。”
南夜離看了沈菡燕一眼,轉而對跪在地上的何奈道,“既然如此你就帶了你主子回去,好生伺候着,消了那一身的酒氣別讓她明日起來還是一副醉鬼的模樣。”
大殿上,衆人皆聽出了南夜離說最後一句話時,稍有變化的語氣,只是這個時機不适合他們再過多插嘴。
能在這大殿之上混上官職,自然都有他們自己的眼力,這個時候當那“出頭娘”去挑皇上跟那女子的不對,只能是慘白而歸,丢了官帽。
“是,奴婢遵命!”
何奈應了一聲,從地上起身,擡眼時看了一眼大殿之上的藍采,提醒她跟着回去。
藍采得了何奈的顏色,小心翼翼的走下大殿的龍梯,生怕一個不小心摔了、絆了哪裏,終是安全無事的走下了上位,她暗暗松了口氣同何奈一起扶起醉酒的柳凝煙,道了一句,“奴婢告退!”
兩人一左一右攙扶起了柳凝煙,殿外不知何時已經備好了轎子。讓擡轎的人壓低了轎子,兩人将柳凝煙小心的攙了上去,這才足以歇了剛才在大殿上那口“受驚”的心!
眼看柳凝煙的轎子走出了視線內,衆人便收回了目光,可一時間又不知該做什麽,桌上的酒杯也不知該不該拿了,總覺得這大殿之中飄着一股子難耐的空氣,衆人只期待有個“英勇”的人,率先開口打破如今着仿佛要凝固一般的氣氛!
最後開口的人,是南玄溪。
他坦然自若的撫平了衣袍的褶皺,對坐在第一位的右扇溫和一笑,仿若先前倒地與人親吻的人不是他。
“小女孩家的貪酒,結果鬧出了剛才的鬧劇,擾了今日為右使節接風洗塵的晚宴,還望右使節莫要在懷,本王府中還有一些好酒,右使節可要一品?”
右扇哈哈一笑,起身抱拳,“柳姑娘秉性爽快,醉酒而已實屬人之常情,右扇又豈會小氣,可是岳親王所說的好酒,我可要垂涎垂涎了!”
南玄溪點頭一笑,轉身看了六旋一眼。
六旋的速度當真是快的很,從他離開到回來只用了半個時辰不到便領了岳王府的下人擡了四五十壇的酒來。
這洗塵宴的後半夜總算是順順利利的過了下去,衆人開壇暢飲,濃郁的酒香頓時在大殿中飄散開了,幾杯酒下肚,衆人已忘了方才那股凝固的氣氛,紛紛舉了酒杯敬了南夜離。
“願我天禦雄風大展,盛世永駐!”
南夜離微微勾了唇角,舉起酒杯與衆人喝了一杯。衆人松了心情便也比先前要放開了許多,有的隔着坐位便與右扇敬起了酒。
右扇笑容不停,與敬酒的官員碰杯。今夜明明他只是在位子上坐着,怎麽就覺得這麽累……使節這個活,這次回去之後還是換人做吧……
南夜離輕輕晃着手中的酒杯,擡眼看着南玄溪的位置,又轉眼看了看先前大殿中央,柳凝煙所彈琴時所在的位置,眸中光芒變得有些晦暗不明。
南玄溪征戰沙場多年,感覺何其敏銳,他察覺到南夜離的注視後便扭頭看他。
南夜離見南玄溪回頭,微微擡高了一下手中的酒杯卻依舊搖晃着,并未舉起酒杯邀他同飲。
已換了一身服飾的舞姬款款上殿,再次舞動了嬌嬈的身段,揮出飄渺的水袖在空中劃出誘人的弧線。
樂聲再起。
這場歡迎躍琅使節的洗塵宴,在亥時才落下帷幕。衆人起身與南夜離跪拜之後,相互道別,迎着夜色坐着自家府中的轎子回去了。
右扇也是一副喝醉了的模樣,被随從的五人護着回了祥和苑。
今夜的風不知為何吹的格外的大,明明還在夏日卻寒風瑟瑟淬人心骨。百官妃嫔離去之後的大殿已被宮女侍從收拾了個幹淨,整個大殿安靜的毫無聲響,與剛才的熱鬧實屬天淵地別,相差甚大。
華貴的飾物,鑲金的龍柱,整個宮殿的光鮮亮麗仿佛在這無人問津的深夜裏蒙上了一層冰冷孤獨的外殼。
煙水閣。
柳凝煙臉色依舊殷紅不退,似是難受的在床上翻了個身子,本就“懸”在床邊岌岌可危的被子因她這一動作徹底掉到了地上。
夜裏溫度的寒冷讓睡夢中的柳凝煙打了個激靈,迷迷糊糊的睜開了雙眼。她酒意未醒,迷糊中覺得身子不爽有些想吐的感覺,便扶着床下去,慢悠悠的出了門去,竟連衣服也不記得多穿一件,只穿了單衣出門。
她也不知最後是走到了哪裏,腹中那股難受反胃的感覺實在壓不下去了,她便扶着身邊的支撐物吐了個爽快!
一陣冷風吹過,柳凝煙凍的稍稍清醒了一些,先前吃的東西全部随着酒一起吐了出去,腹中空蕩的感覺雖然與之前相比舒服了不少,卻也餓的十分難受。
她皺了皺眉,撐了眼皮和精神看了看四周。
“這是哪……?”
柳凝煙搞不清楚所在的位置,卻也知道停留不前沒什麽用處,就看了個方向向前走去,因酒意未醒而有些搖晃的身子在夜裏顯得格外單薄。
她睜大了眼睛看去,前方不知是誰的宮殿院落,還閃着微微的燭光。
柳凝煙心想去問問也好,便朝那院落的光源處走去,剛進去沒走出幾步卻遙遙望見被花草擋住的亭子裏坐着一個身影,那身影讓她感覺十分熟悉,皺了眉頭仔細想了想後才恍然想起這身衣服是南夜離所穿的。
這麽晚了,南夜離一個人在這裏做什麽?
柳凝煙忍着頭痛想要上前,卻聽一個人帶了笑意的聲音,溫柔如水,“凝煙喝醉了酒拉了我一把,你何必滿臉醋意,居然還在大殿上示意我出來。”
這個聲音是……玄溪嗎?
柳凝煙撐着迷糊的腦袋,由花草間的縫隙看去。
一個青衣身影坐在南夜離的對面,因夜色太深,她又醉酒未清醒的原因,柳凝煙只看到南玄溪搖晃了一下手中的酒杯又放下。
南夜離沉默了一會,也不知是不是被問的有些窘迫,片刻後柳凝煙聽到了他的聲音,“我自然知道那是個意外,方才在大殿時,皇叔和煙兒合奏曲子時,很是默契。”
南玄溪微笑道,“我不是告訴過你,我和凝煙是在濘晞的時候相識的嗎,那時候她同我學了琴棋書畫,在大殿時她所彈的曲子時算是我第二次聽到,第一次是她琴藝有成時彈過一次讓我聽,只是我對音律向來喜歡就記住了旋律,那時也因為那首曲子的曲調特別,所以印象深刻,誇了她幾句。”
南夜離低沉的聲音“嗯”了一聲,開口問道,“今日那右扇,皇叔看着有什麽感覺?”
南玄溪道,“他為人謹慎,倒也十分善于交際這次躍琅派他當這次的使節必然有他的優點。我記得,他似乎是琅曜的堂弟,只是右家一族曾有過起兵謀反的念頭,被滅了全族唯獨留下了他,只是一直不收重用。”
南夜離應了一聲,“沒錯,可這次躍琅卻封了他做使節派了他來天禦,真不知琅曜懷了什麽念頭。這次和右扇一起來的那些人我都讓黑玄去暗中守着了,暫時沒發現什麽問題,只是我不信,前段時間還私下囤糧練兵的躍琅會什麽都不做的直到這次離開。”
南玄溪沉吟道,“躍琅那邊暫時沒什麽消息,如今我們挑不出他們的不對,也只能暫時按着不動随機應變了,即便他們耍什麽陰謀,兩國開戰的話我也有不會輸的把握,只要——”他輕聲一笑,玩笑道,“你把糧草備足就好。”
靜默了一會。
南夜離道,“皇叔去凝析的時候也跟了六旋?”
南玄溪道,“她們四個人都去了,六旋和凝煙在之前認識本就是朋友。”他頓了頓,看着南夜離的眼睛認真道,“夜離,你真的喜歡凝煙?”
南夜離并無遲疑,雙眸中含了勢在必得的情緒,“自然喜歡。”
柳凝煙正凍的難受,所以忍不住蹲下下了身子,抱住膝蓋緊緊蜷縮在一起。她沒有注意到,南玄溪的目光朝她所在的草叢處看了一眼。
“看她今日在大殿上的模樣,她并不開心,不管如何凝煙都是我的朋友,我不會攔你和她在一起,只想你別再讓她受傷害,她性子有些倔強,不願意太過依靠別人,有什麽委屈怕也會自己憋在心裏,所以不要欺負她。”
南玄溪從草叢後那一抹白色的身影上收回目光,對南夜離道,“她已經沒有家人可以依靠了,若你讓她受了委屈,我會帶她出宮。”
南玄溪那句“我會帶她出宮”讓南夜離皺了眉頭,剛想說話,南玄溪卻站起了身,朝亭外走去。
“她估計正凍着,你若不去,我便去了。”
“皇叔。”
南夜離喊了一句,起身追了上去。南玄溪卻拐了方向朝另一邊走去,青色的身影不曾轉身,“剛才的話你記着,我不會攔你和她在一起,別讓她受太多委屈,不然我會帶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