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月兒經常給球球洗澡,球球小,三兩下就洗完了,可動物都有個毛病,就是從水裏出來後都要甩水,有時候撈它出來抹沐浴露它也甩,甩得姚月兒滿頭滿臉的泡沫,訓練了好多次都難以改變。現在要給吉祥洗澡,她便提前警告了一聲:“等會兒出來千萬別甩水!”
吉祥點頭,他現在真的有種虎落平陽的感覺,倒不是被欺負,只是自己這麽大把年紀了,還要人幫忙洗澡,有些難為情。雖然他沒少跟月兒洗過鴛鴦浴,可那是打着洗澡的旗號做別的事,這麽正兒八經的被洗澡還是頭一次。他站在門口有些猶豫不前,看着姚月兒往浴缸裏放水,又擠了點泡泡沐浴露,在水面上攪動了幾下,産生了一層泡泡,回過頭招呼自己:“來吧!我放好水了。”
吉祥走過去,先用前腿試了試水溫,然後快速的将整個身體滑了進去,只剩一顆狗頭在外面,眼睛沒好意思看姚月兒,盯着自己的鼻尖一動不動。姚月兒以為他介意自己無法洗澡這件事,只得安慰他:“說不定明天就變回來了!”吉祥用密音問她:“如果我也十年才能變回來,你會怎麽辦?”
“怎麽辦……”姚月兒心裏一直回避着這個問題,現在被他直接提出來,情緒瞬間跌至最低點:“我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總不能牽着吉祥告訴別人說這是她老公吧?
她洗得很仔細,恨不得将這層皮搓掉,吉祥被她搓得搖來晃去,臉上也用洗面奶洗了一遍,因為有毛的作用,産生了豐富的泡沫,接着是四肢,肚皮……,“汪!”吉祥突然叫了一聲,縮緊腿往後退了退,不讓月兒碰那裏。姚月兒的手僵在水中,“你躲什麽?你那裏自己沒辦法洗,過來!”她扒拉他的脖子想要他靠近自己。吉祥卻不想讓她碰到那裏,現在他不是人,是狗了,那裏是有區別的,他真的不想月兒碰。
“不洗幹淨怎麽睡覺,你自己能洗嗎?別犟了。”姚月兒欠起身追着戳了戳他的狗腦門,卻沒想到腳下一滑,整個人倒栽了進去,頓時一陣瞎撲騰,吉祥也趕緊去搶她。姚月兒的眼耳口鼻裏全灌進了水,憑着本能到處抓,可惜都滑溜溜的,浴缸沿也沒攀住,吉祥用頭頂住她,将她的背頂向水面,姚月兒終于接觸到了空氣,拼命開始咳,空氣混着水嗆進肺裏,她只覺得胸腔都快爆炸了,勉強抓着邊沿,想要站起來,可她腳上還有襪子,哪裏站得住,立刻滑了一下。
不過她這次有了經驗,伸手往吉祥一抓,似乎拽住了他的尾巴:“對不起,尾巴接我用一下!”她此刻眼睛也看得不是太清楚,進了泡沫眼睛有些難受,只覺得手上又軟又有彈性,不太像尾巴,心裏頓時一個激靈,松開這只手扒着浴缸沿用盡全力翻了出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用手抹淨臉上的泡沫,終于看清了剛才自己抓的部位——正好是吉祥死都不願意她碰的地方。
……
晚上,吉祥和她都沒怎麽交流,到了十點多,有默契的前後回了房間,吉祥鑽進被子裏一動不動,默默的回想着洗澡時的那一幕,雖然他此刻是狗身,但是雄性荷爾蒙依舊強勁旺盛,姚月兒那一抓,抓得他渾身上下都不對勁了,此刻睡在床上,心思卻全在姚月兒身上。耳朵敏感的聽着姚月兒的動靜:她關了電視,她讓球球進窩,她鎖好了大門,她進來了……悉悉索索的脫衣服聲,然後鑽進了被窩,吉祥狠狠咽了一下口水,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剛好對上姚月兒的眼睛:“對不起!那一下沒把你抓疼吧?”姚月兒的聲音很低,臉色也有些不好意思。背對着臺燈,整個人外側有一圈柔柔的光,臉龐籠罩在暗影裏,雙眼因為害羞而半垂,睫毛一閃一閃的,神眼是那樣的柔和。
吉祥沒忍住,湊過去親了她一下。輕輕的,吻上她的眉眼,姚月兒渾身一顫,想要回應他,卻突然意識到他此刻是狗,心中一時滋味難以言喻,開口道:“很晚了,睡覺吧!”要她接受吉祥以這副姿态跟自己做往常情到深處自然來的事,她還真沒那麽強大,匆匆說了一句就轉過身體,關掉了臺燈。
黑暗中,她一動也不動,心卻跳的厲害,耳朵注意背後的動靜。吉祥根本就睡不着,姚月兒的那一聲對不起簡直是撓在了他的心尖上,渾身熱的厲害,往姚月兒的身邊湊了湊,貼得緊緊的,鼻息噴在她的頸側,癢癢的,嘴巴裏嗚嗚的低叫,不時用舌頭舔她的耳垂。
姚月兒只覺得自己的出氣都開始變得急促和喘息,貼着吉祥的那一片兒變得滾燙,她也想要,但是絕對不想跟這樣的吉祥,以後她不知道,但是現在她還不能接受。用屁股将他抵遠了一點,小聲道:“我要睡覺了!”閉上了眼睛。
吉祥欲火正旺,哪裏容她逃避,騰的竄起身,将臺燈打開了,又用前爪将姚月兒扒拉過來,面朝上對着自己,讓她看到自己的渴求。
“你要幹嘛?”姚月兒裝傻,眼睛卻不由自主的看向他的某個部位,心裏抖了一下:看來今晚自己在劫難逃了!
“月兒,我想要!”吉祥表達自己的意願,雙眼冒火,巴巴的看着她。
“可你……你這幅樣子我,我怎麽跟你……”姚月兒艱難的說出自己的想法,她也不想憋着吉祥,可是要她就這麽跟他那個,她實在做不到。二人僵持着,吉祥沒注意到姚月兒的手腕上發生了變化。經文浮動,金光流轉,姚月兒神情一變,猛然推開了他,吉祥一個淬不及防,狗掌不比人手好抓握,被她推得一下子倒向旁邊。
姚月兒神情變冷,和衣坐了起來,眼光晦暗不明的看向他,開口道:“容晅,你為何強迫我?”
吉祥抱着狗頭嘆了一口氣,認命準備睡覺:本來如果是姚月兒的話,說不定推就推就好事就成了,可傾月這時候冒了出來,沒希望了,變成人都沒希望了,“睡覺!”他用密音對傾月說了一句,然後趴在枕頭上不動了。
傾月氣不打一處來:“你就那麽讨厭見到我?我就那麽比不上姚月兒嗎?”不知道怎麽的,平時雖然經常會跟姚月兒的意識互換,而最近更有了共融的趨勢,可似乎容晅更喜歡跟姚月兒的相處,她看見他們恩愛的樣子,心裏癢癢的,一癢就共融多一分,而自己內心對他的恨亦會少一分。如今再相處,已經跟頭一次相差巨大,而她的心裏也漸漸化開了冰山一角,不再橫眉冷對了,但是還是有些小別扭。可此時自己就問了一句,他就轉過身不再堅持,真是氣死她了。
“老婆,我愛你,而且不僅愛你,還有點怕你。”吉祥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直接對她表白,然後繼續趴着,用眼睛偷偷看她。
“哼!”傾月臉一紅,心裏有絲甜蜜,嘴上卻還是嘴犟:“那你怎麽不怕姚月兒?”她有些希望容晅跟她相處的時候能像跟姚月兒那樣融洽,可每次都這麽生疏,難道自己真的太兇太決斷了?這麽一想,手腕的經文便淡了一分。
吉祥聽她這麽說,抖抖耳朵擡起了頭,眼中有些不太相信的神色:“月兒,你為什麽老要跟她比?”他可以理解為傾月吃醋了嗎?雖然是吃自己的醋,這也足以讓他高興好久了。他起身也坐了起來,和傾月面對面的互相看着對方。
傾月有些不自然,輕垂下頸項:“我……我就是問問!”她才不會承認呢!
“月兒!”吉祥有些激動,膽子也大了些,往前又湊了湊,見傾月沒有再反對,便放開膽子親了她一口,傾月的身體微顫,卻依舊挺着,沒有像以往那樣呵斥他。
“你原諒我了?”吉祥高興得不知如何是好,又親了她一口。
傾月臉一紅,默認了,只見她手腕上經文光澤又淡了一分。“這段時間你的所作所為我看在眼裏,确實改觀不少,一開始時我的記憶都還是千年以前,所以十分生氣,可這一久跟着姚月兒,我完全能感覺你的真心,所以……”越說下去,她的臉越紅。
吉祥突然覺得雖然自己變成了狗,可收獲卻頗豐,先前的那陣激情燥熱也沒有了,此刻只想跟傾月好好說會話,這個時刻他夢寐以求好久了,有時候跟月兒聊着聊着傾月一出來他就不敢再多說了,生怕惹怒了她,如今看到她的改變,他突然覺得其實事情說不定在朝好的方向發展。突然記起佛祖的經文,拉過她的手看了看,果然已經淡不可見了。
“我佛慈悲!容晅在此謝過。”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