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困獸

傅如期坐在副駕駛上,雙拳依舊握得死緊,她不用猜都知道是誰幹的,除了傅塵別無他人。“王八蛋,要是敢把月兒怎麽樣我一定跟你同歸于盡,死也要跟着你,讓你在地獄也不好過。”她狠狠捶了下車門。

“放心,她暫時還沒有事!”吉祥安慰她,腳下的油門一踩到底,朝郊區狂飙。他曾在玉镯上施過法,只要月兒有任何危險都會反饋回來,原本也是擔心月兒上下班的安全問題,希望自己能在第一時間察覺,沒料到今天派上了用場。

廢棄車場裏,蘇舟和嘉嘉已經到了,瞿銘的兩名手下将月兒扛到車場的一個舊辦公室裏,裏面除了幾個爛桌子凳子,什麽都沒有,姚月兒被扔到牆角的一堆廢紙皮上。

“這小妞長得還不錯。”扛她進去的手下甲扳過她的臉,臉上閃過一絲猥瑣。

“你小子少起歪心思,四哥說了,這個女人不能碰,等會真正要綁的人來了,這個女人就得放了。”手下乙提醒了他一句。

“知道了!”手下甲放開手,起身準備離開。

“這女人不綁起來嗎?”乙看了地上沉醉不醒的姚月兒一眼,詢問甲。

“都喝成這樣了,擱到明天早上都醒不了,還綁什麽綁?走吧走吧!”甲推着他出了門,關上了。

廢棄車場的一個角落裏,傅塵正坐在專屬的加長豪華座駕裏和瞿銘碰杯,“銘四爺特意叫我這麽晚過來等着,難道有什麽好戲看?”他假意詢問。

“傅總何必繞彎子,”瞿銘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眼中流露出一股狂妄之色:“半小時內,你要的人就會到。屆時瞿銘希望和你錢貨兩清,再無瓜葛。”

“看來四爺已經把退路都打點好了?”傅塵察言觀色的本領一流,豈能沒看出瞿銘的意圖。瞿銘沒說話,默認了他的猜測。這幾天雷靖揚去了歐洲出差,就是他做的手腳,按雷靖揚的敏銳度,估計不出一天就能查出是他幹的,他的本意不願兄弟為了一個女人兵戎相見,只能先跑跑路,等大哥氣消了再說。

吉祥載着如期趕到了廢棄車場,他早已探索過月兒的氣息,方向位于車場的西北角,一下車他就徑直朝西北方走去,傅如期緊跟在他後面,手上握着剛下車時就撿到手的鏽鐵棍。

“不用這麽麻煩!”吉祥看她草木皆兵的樣子,出聲安慰她。

話音未落,四周蹭蹭冒出三四個身穿黑衣的男人,手上各拿着一把槍,對準了他倆。傅如期看着那黑呦呦的槍口,只覺得腿肚子發顫,脊背硬得厲害。長這麽大還是頭一次被人用槍對着,而自己手上拿的那根棍子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傅小姐,四爺和傅總恭候你多時了。”其中一個人開了口,槍口稍稍朝左偏了偏,示意她必須乖乖的朝那個方向走。

她握緊棍子,不知如何是好的看像吉祥,卻發現吉祥依舊平靜。不是裝的那種,是真的平靜,而且根本沒有要配合的意思,眼中不掩怒氣的環顧衆人:“月兒如果有一點點讓我覺得不好的地方,你們所有人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如期的下巴咚的掉了下來,只聽得四周先是寂靜了兩秒,繼而爆發出一陣大笑,為首的那個人走上前來不客氣的用槍戳了戳吉祥的肩:“勸你最好別不知死活的放大話,否則都不知道死字怎麽寫。”

“真的嗎?”吉祥轉身握住了他的槍管,目光冷如鋼刀:“就憑你們這幾杆槍?”稍一使勁,槍就跑到了他的手上,拿在手上就跟擰麻花似的一扭,成了廢鐵一堆。

一下子周圍的笑聲都沒了,空氣中迅速凝結出殺氣,呼啦啦好幾把槍都對準了吉祥和如期,大有一動就開槍的架勢。吉祥依舊是那副輕松的樣子,手裏的動作如期都沒看明白,地上就又如法炮制了幾堆廢鐵。望着空空如也的雙手,幾個人臉上除了錯愕還有驚恐。

“好……好厲害!”傅如期崇拜得無以複加,難怪剛才吉祥這麽雲淡風輕,原來是身手不凡根本無所畏懼。

那幾個黑衣男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迅速開始用拳出擊,不知今天冒出來的這小子是哪路神怪,居然兩下子就廢了他們的武器,這對于他們這些久經江湖的黑社會來說不亞于奇恥大辱。更何況今天的主要目的——必須抓住傅如期,可不能被這小子給攪黃了。

于是三個人上,一個人去報信。

瞿銘見到手下急着跑過來,以為是通報傅如期已到,卻沒想是過來緊急求援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罵了一句:“沒用的東西!”就急忙帶人趕了過去。

傅塵也緊跟着出來,狀似好奇道:“她居然還帶了幫手,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心裏越發認定自己要找的東西就在傅如期身上。

可這兩人似乎都低估了吉祥的殺傷力,當那三個手下只剩下一口氣的躺在他們面前的時候,他們才驚覺自己不該過來。吉祥默念了個困獸訣囚住他們,又讓如期撿來一些繩子,将瞿銘和傅塵綁了個結實,另外将那幾名手下挨個放倒堆到一處。

一切搞定後派如期拿着鐵棍守着,自己飛身上了樓,在廢屋子裏找到了呼呼大睡的姚月兒。

傅如期沒想到自己還有如此威風的一天,她拿起鐵棍先将傅塵狠狠敲了一頓,專門打他露出來的地方。

傅塵這人,最看重的就是面子,為了他自己和傅氏家族,絕不允許出現一絲一毫的纰漏,給外人留下話柄就是對他,對傅家最大的侮辱。而他至始至終都認為,他同父異母的妹妹傅如期就是傅家邁向完美的最大絆腳石。

此時被傅如期狠狠敲着,他無法回手,只能目光陰冷的狠盯着她,這份羞辱,只要他能活着回去,他就絕對不會放過傅如期。

瞿銘和他背對背綁着,剛好能将吉祥抱着姚月兒的景象收入眼中,他不知道自己怎麽會漏算了這個人,明明查過他的背景,什麽都沒有,今天怎麽會突然栽在了他的手上?環顧了一下周圍橫七躺八的手下,沒一個能夠站起來,而那家夥卻毫發無損。

“月兒怎麽樣?”如期見到他抱着人出來,丢掉棍子就跑了過去。

“看起來好像喝多了,沒別的事。但是……”吉祥皺起了眉頭,看着瞿銘一字一句道:“你們居然将她丢在牆角的那堆垃圾裏面。”

語氣平靜,瞿銘卻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這個人的眼神太可怕,仿佛不像人類。他在雷靖揚手底下多年,見過無數殺戮場面,各種恐怖血腥,可都沒有吉祥這一眼來的真切和深刻。背後的傅塵猶死掙紮,似乎還沒有預見到自己的處境,他卻在吉祥的那一眼裏看到了殒滅和死亡。

“走吧,這次你開車。”吉祥抱着姚月兒往車子走去。傅如期看看地上的人連忙叫住他:“那他們怎麽辦?”若是今天放過他們,估計以後不僅自己,還包括吉祥和姚月兒,日子都将不好過。

“不用管,會有人來整理這裏,他們……”吉祥轉過身看向瞿銘和傅塵,頭頂的月光直灑下來,如将銀紗披在身上,周身圍繞了一圈淡淡的光暈,高大的身影斜投在地上。隐藏在陰影下的嘴唇輕啓:“從此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聲音不大,卻如同詛咒。

如期打了個哆嗦,馬上轉移了話題:“那,那我們回去吧。”

吉祥她也不是頭一天見,但今天的格外吓人,想到他的那些非常人的手段,她感覺莫名的安心又莫名的可怕,不敢再多問,專心開車。至于廢棄車場的那些人她無條件選擇相信吉祥,吉祥說不用管,就絕對能搞定。

……

柳荷第二天一早才回來,哼着小曲兒,手上拎着某高檔酒店的大禮盒,粉面緋緋,眼若含春。

她動作輕柔的開了門,又悄悄換了鞋子,再拎着禮盒進廚房,放好後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蜂蜜柚子茶,正要喝就聽到卧室傳出一聲大叫:“啊——”,接着就是一頓噼裏啪啦的亂響。吓得她差點打翻杯子,三步作兩步跑過去,使勁敲門:“月兒,吉祥,你們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門嚯的一下打開,吉祥頂着半個紅眼眶,下半身包了條床單,堵在門口不讓她看到裏面的場景,安撫她:“媽,沒事!”

柳荷看着女婿臉上未來三天絕對會發青的左眼,頓時大怒:“姚月兒,你還敢打人了,你給我出來!”說着就要沖進去。

“媽,媽,”吉祥趕緊攔住她:“不是她打的,是我不小心撞的,真的,真的,我剛才起來時腳下一滑,磕床沿上了,月兒被吓得叫了聲。”連哄帶騙帶發誓才好不容易把柳荷勸住。

“真沒打架?”柳荷狐疑着不時往門裏面看,姚月兒自從叫了那一聲就一直沒動靜了,安靜得不太尋常。

“真沒,”吉祥看着她,眼神倍真切。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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