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月兒,人事部叫你今天過去一趟!”前臺蘇舟頂着一臉濃妝過來提醒她。
“人事部?有什麽事嗎?”姚月兒正在座位上偷偷做扭腰運動,見她過來便停了下來。
“那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實習期快滿了轉正的事吧!”蘇舟想出了一條可能性。
姚月兒站起來拍拍她的肩:“借你吉言,我這就去!”喜滋滋的就往人事部趕去。看着她歡脫的背影,蘇舟冷笑了一聲,轉身走出去打了個電話:“她過來了,你要怎麽感謝我啊?”
……
到了人事部,卻被告知等着,姚月兒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只得聽話的等着,一直到了快吃午飯的時間,來往的人進進出出,也沒個說法。
她心裏已經由最開始的茫然變成了生氣,此刻已經是憤怒了,拉了一個人就問:“請問叫我過來到底有什麽事?我還要工作呢,都等了好半天了。”
被她拉住的人正是經理助理,此時見她追問,便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是經理叫你來的,可他現在很忙,估計暫時不能見你,你再等等吧!”說完就要走。
“我也很忙,就先回去了,等你們經理有空時再來叫我吧!”姚月兒站起了身,硬邦邦丢下一句話,拔腿就走,經理也不能随便耍人玩兒不是?
助理一見她離開了,趕緊進辦公室跟經理彙報。
“你是說她不願意等,生氣的走了?”林奕文手上玩轉着一只鋼筆,問道。
“對,她說她也很忙,等您有空時再叫她。”助理回答道,心裏卻OS:玩鋼筆就說明沒好事,指不定剛才那女孩子要怎麽倒黴了。
“好了,你出去吧!”林奕文揮揮手,拿起了電話播了個號碼:“舟舟,這幾天你給我盯緊點……”
不知道吉祥一個人在家怎樣了,他貌似不太會做飯,快餐又難以對付他那刁鑽的胃……姚月兒一邊吃着午餐一邊想,思來考去還是決定打個電話問一下,剛掏出手機便傻了眼:吉祥好像沒有手機,家裏也沒裝座機。
突然的聯系不上給她帶來了遺憾和思念,心裏邊仿佛有一根線,線的那頭是吉祥,此刻這根線拉長了,雖然知道,卻看不到,越是看不到卻越想知道他此刻在幹什麽。這個念頭一起,宛如海藻般瘋長,怎麽都無法控制住。于是一到下班的點,她就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
沒曾想蘇舟又來了,敲着她的桌子道:“人事部經理現在有空了,要你過去一趟。”說完就走了,嘴角拉的老高。
姚月兒在心底把這位人事經理的祖宗十八代全體問候了個遍,忍着最後一點耐心去了人事部。見到林奕文的那一刻起,她就明白了:“原來是你!”腦中閃過海龜狂追蘇牧的畫面。
“你就是人事部經理,請問你找我到底有什麽事?”不會這麽小肚雞腸來找茬的吧?自己好像沒怎麽得罪他啊。
“沒什麽,就是認識一下,我叫林奕文。”他笑了笑,轉了下鋼筆。
“鋼筆最好別這麽轉,很容易将墨水甩出來。”姚月兒提醒了一句,以前有個同學特愛轉筆,坐在旁邊的她深受其害,以至于現在一看到轉鋼筆就不由自主的開了口。
林奕文一怔,繼而笑了,停下手來:“好吧,你說不轉就不轉了。”
姚月兒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要是沒什麽別的事我就回去了,你知道的,家裏還有兩只狗呢!”心裏卻嘀咕,有什麽好認識的,連兩家的狗都不對盤,指不定為了那天自己沒認出他的事想要扳回面子耍心眼呢。
“對了,你的狗是什麽品種啊?以前從沒見過。”林奕文笑得溫和,随口問了一句。
“我也不太清楚,聽樓下的說可能是串串。”她一邊回答一邊起身。
“哦!”林奕文金絲眼鏡後的眼睛暗暗眯了眯,又道:“反正都住一個小區,你就坐我的車一起回去吧,我也正好下班了。”
“不用了,不用了,我地鐵有月票的,不用就可惜了,謝謝!”姚月兒連連擺手:“我先走了。”怕他再挽留,便加緊腳步先行離開了。
林奕文看着被帶攏的門,合了一下掌,陰沉着自言自語道:“絕對不可能是串串。”起身播了一個越洋號碼,接通後一邊警惕的關上門,一邊走到窗前看姚月兒離開沒有。見四周都沒有動靜了了這才開口:“Tom,最近好嗎?有筆生意想不想做?”
“Evan,好久不見。”話那頭冒出個不太标準的中國話:“什麽生意?你先說來聽聽。”
“是這樣,我最近發現了一個大型犬的新品種……”
……
姚月兒現在終于體會到什麽叫做歸心似箭,沖沖忙忙下了地鐵,又趕進超市去買菜,等到她到了家門口,才發現距離下班時間才不到一個小時,在她掏鑰匙的時候,門開了。
“我已經把飯都做好了,這些菜明天再吃吧。”吉祥伸手接過了菜,迎她進了屋。
家裏貌似整理清潔過一遍,桌子上擺放着兩菜一湯,陽臺上的衣物也晾了起來,姚月兒眼尖的發現還有自己床上的床單。她立刻臉一紅,聲音像蚊子叫:“你,你都洗了?”
吉祥把她的難為情看在眼裏,笑道:“有洗衣機很容易,快洗手吃飯吧!”
晚飯是吉祥炒的白果爆腰花,涼拌牛肉,西紅柿肉丸湯。
“聽說精力透支後都要補一補。”他挾了一筷子腰花給姚月兒。
姚月兒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臉又紅了,昨天晚上的事在腦海裏開始輪番上演。
“怎麽臉這麽紅?”吉祥摸了摸她的臉,奇怪道。
“那個,你今天怎麽沒變成狗?”她趕緊轉移話題。
“只要我跟你像昨晚那樣,以後都不會變成狗了。”吉祥瞄了瞄她。
姚月兒沒想到話題又轉了回來,趕緊切掉換話題:“吃飯了我們出去轉轉,給你買個手機,不然除了回家就沒辦法聯系到你。”這話是真的,他不知道自己一開門見到他的心情是何等雀躍,原本煩亂的心一下子就平靜了下來。
“笨蛋,”吉祥摸摸她的腦袋:“其實我今天去看過你,你在吃午飯。”他皺了皺眉:“以後別在公司吃午飯了,我給你送過去。”他沒有告訴她自己還雞婆的進廚房遛了一圈。
“那你豈不是家庭婦男了?”姚月兒新奇道:“你又不用工作,要什麽都是手到擒來,又不用操心賺錢的事……”她一項項掰着指頭數。
“誰說我不用工作?”吉祥搖搖頭:“吃完飯了給你看看我的工作。”
這句話成功勾起了姚月兒的好奇心,快速的吃完了飯,就催着吉祥快點。吉祥吃完後拉着她進了次卧,她左右看了看:“就這裏?”這是她的房子,不存在辦公的任何可能性,難道吉祥裝了時空隧道?想到這個可能性,她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開始到處尋找。
見她一個一個的拉抽屜,吉祥問道:“在做什麽?”
“我找找是不是有時空隧道,或者随意門。”抽屜翻完了再去拉書櫃底下的櫃門,再順着牆壁一路敲。吉祥拉住她:“沒這麽麻煩。”
大手一揮,次卧裏就變了樣:原本二十平米不到的次卧瞬間變成了古香古色的高門穹宇,擴大了不知多少倍,地上織金穿銀的地毯一直延伸至外,廣袖仙裙的宮娥來往忙碌着。他倆置身在殿中央的黑色大案後面,案上擺放着文房四寶,文書軸卷。
姚月兒揉了揉眼睛,還待細看,就聽到不知從哪兒冒出個欣喜的男聲:“二殿下和傾月掌事回來了!”她趕緊轉過頭,卻沒見到人,不由得吓了一跳,吉祥拍拍她,指了指她的頭頂。
半空裏飛來一只五彩錦雞,歇在了一旁的銅仙鶴頂端,歪着頭上下打量了姚月兒一番:“看來是不記得我了。”
又對着吉祥道:“遲早好生敲打敲打孟姣那個老婆子,藥下得太足了。”一番言論跟吉祥先前的話語如出一轍,姚月兒不由得替孟婆感到委屈:好好的遞個藥,招誰惹誰了?做個鬼比做人還難!
“他是錦雞仙長鳴,你的好朋友之一。”吉祥告訴她。
“長鳴?長眠?”姚月兒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趕緊道歉:“對不起,一下子想到了。不好意思!”
卻見長鳴十分高興:“我們第一次見面你也是這麽叫我的,後來你給我起的外號也是長眠,這麽說傾月你還記得我。”他高興的飛了個圈,又落回了銅仙鶴。
“你怎麽叫他二殿下?”姚月兒喜歡這只錦雞仙,偷偷問他。
“二殿下你沒告訴她?”長鳴很訝異的看向吉祥。吉祥想了想道:“好像沒機會提起以前的事,月兒也不讓我再說。”
“我哪有!”姚月兒回瞪了他一眼:“我是說忘記前世的煩惱糾葛,好好把握現在,不是說要你什麽都不能提起。”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