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4-6 18:30:30 字數:3231
這話一出,南夜離瞬間眯起了眼喊了黑玄和白風,讓兩人去确認柳凝煙的死亡是真是假!
他已經破例讓皇後發了那通讓百姓之女也可以參加選秀的皇榜,現在這個時候再出去就有些麻煩了,況且……要是這件事是真的,他也不太想看到柳凝煙滿臉是血的樣子……
白風和黑玄剛出發沒多久,便有宮人來報說要開始準備下一輪的選秀,請南玄溪前去。
南玄溪略微黑了臉,想起有那麽多女人的場面,腳步有些沉重。
适時地逼一下自己。
腦中又記起那個女子側頭笑他的樣子,南玄溪靜了心思,腳下的步子也加快了不少。
不知道能不能在這次選秀中遇到那個有趣的女子。
宣寒殿只有早朝的時候最為“熱鬧”,百官齊聚。此時走了南玄溪,顯得更是寂靜。
南夜離踱着步子,還未出宣寒殿的大門,就聽守門的侍衛喊了聲“皇後”。
不一會,皇後沈菡燕便帶着宮女,儀态萬千的走了過來,見南夜離在大殿站着,柔柔的彎腰施禮,“臣妾參見皇上。”
“你怎麽來了。”南夜離冷淡的看了她一眼。
沈菡燕依舊笑的恬靜,柔聲道,“臣妾聽人禀報說秀女柳凝煙在選秀之時命喪車下,心下吃驚!心裏有些擔心這件事便不由自主來了皇上這裏。雖說每年選秀之事,也會有女子因為其他的事情受傷,可這樣的卻不曾出現過,臣妾也怕民間會趁此傳出什麽不好的話。這畢竟是第一次破例允許民間女參加,卻出了這事。臣妾想着來跟皇上商量一下,将那女子好好安葬,再送些東西好安了衆人的心,”
南夜離道,“按你說的去辦吧。”
“是。”
沈菡燕眼似含水,柔柔的擡頭看了南夜離一眼,“皇上,今日是您的生辰,臣妾宮裏備下了些您愛吃的。銘啓和和瑟雖小,卻也親手做了幾樣您愛吃的,一直等着您呢。”
南夜離看了她一眼,“走吧。”
沈菡燕眼中閃過一絲驚喜,笑着跟了上去。
“啧啧~~”黑玄坐在樹幹上,懶散的碰了碰幹枯的樹枝,低頭見白風還在樹下坐着不動,喊道,“都坐了快半個時辰了,還不走嗎?”
樹下的白風吐出口氣,拿起地上的劍起身,“走吧。”
黑玄嘻嘻的笑了一聲,輕巧的從樹上躍下,跟在白風身旁慢慢走。
“‘公子’說了讓我們去确認死的人是不是柳凝煙本人,我本來也沒怎麽當回事,沒想到還真是她!那臉上的血雖然擦了個差不多,可那被馬蹄和車輪壓踏過的痕跡可是深的擦不掉啊,本來還算不錯的臉,現如今凹陷不平,還真是讓人看了渾身不舒服~不如以後我在懲罰的本子上,記上‘被馬車來回踩踏’怎麽樣?”
“別那麽多話。”
白風皺眉,他之前确實讨厭柳凝煙,可看到那種死相,還是讓他有些接受不了,難得這柳凝煙最近稍稍有了變化,“你把棺材蓋好了嗎?別讓她父母察覺出了異樣。”
黑玄哼了一聲,得意的使了個眼色,“我才不會犯那種錯誤。瞧他們那失魂落魄的樣子,怕也沒工夫去看!真不敢相信他竟然還是兩朝的丞相。話說回來,說是去選秀的路上撞死的,我看是想逃跑的時候太急了沒看見有馬車過來把?要不是公子沒發話,我還真想拿了柳凝煙的屍體去我的處罰室!”
白風看了他一眼,“你拿她屍體做什麽。”
“自然是保住屍體,挂在牆上,給那些犯人看啊~”黑玄笑的露出白牙,眼中流露的殘忍讓人不寒而栗!
白風扭過頭不在理他,運起輕功,飛身而去!
“白風!喂喂!”黑玄急忙跟了上去,“白風你等我會!哥!哥!我都喊你哥了你還不等我!”
夜色漸漸降臨,柳家門上那兩盞吊喪的燈籠,讓人看了不由心寒,也不知是被這冬天的冷風吹的,還是因為看見了這對滲人的喪燈!
打更的老伯正巧從柳家門口路過,走到門口時停了下腳步,擡頭看了一眼喪燈候嘆了口氣,繼續走。
這柳家女兒自年前從池塘裏救出來之後就變了性子,讨人喜歡,也越來越漂亮會打扮,難得有了這能一步登天的機會,竟然遭了這檔子事,那身上臉上的傷口,哎,死也不能漂亮點喽,真是可惜這孩子了,可惜啊……
柳家夫妻自那日痛失愛女,就變的神情落寞不吃不喝,鄰家都以為這對夫妻要魔障了。
終于第三日,他們仿佛想開了一樣,上街買了吊喪用的東西,給女兒好好辦了一場喪事,把人給送走了,一把火燒了個幹淨。
哎,可沒想到這之後,柳家這對夫妻卻再也不會笑了,以往見人都會笑盈盈的,如今扯出個笑來都讓人覺得他們是在哭,那苦澀的味道,看的人直心疼!
現如今這柳家已經翻天覆地的變了副樣子,他們這些鄰家也不敢再去串門。因為回回去了,都覺得那悲傷壓得人喘不過氣來,讓他們不知怎麽張嘴,張了嘴又要說什麽……
幾天後,一位身着異國服裝的女子路過柳家,聽了這事,不顧旁人的阻攔,推了柳家的大門就走了進去!
大約過了一刻鐘衆人都要放棄觀望的時候,那異國女子終于走出了柳家。衆人都覺得那女子在出來的時候目光和他們對上了,可這女子卻什麽也不說的走了!弄的衆人仍舊一頭霧水,不知這異國女子去柳家究竟做了什麽?
說也奇怪,這本來一直呆在家中的柳家夫婦,在這異國女子走後的第二日竟雙雙出了家門,臉上也重新展開了笑顏!
自這日之後,他們夫婦二人也經常會一起上街散心,旁人看着也高興,絕口不提以前的事。
柳家女兒的慘死,也漸漸被人忘到了腦後。
時輪飛轉,四季輪替,轉瞬之間三年便過去了。
仍舊是寒風蕭瑟,大雪紛飛的冬日。偌大的宮殿之中,那桌上堆疊的奏折極為顯眼,
南夜離放下筆,把最後一本奏折批閱完畢。
“皇上,喝杯茶歇歇吧。”白風走了進來,把泡好的茶放到了桌上,注意到南夜離手上的一點,道,“皇上,顏料沾到手上了。”
“哦?”南夜離低頭看了,果然手指上沾了紅色的顏料,“無礙,你下去吧,今日你去替了黑玄守住柳家,讓他回來歇幾天,”
白風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說什麽,收了盤子,應了聲是。
“白風。”南夜離突然喊道。
白風收了要走的腳步,靜靜地站回原處,等着南夜離下面的話。
南夜離用拇指把中指上的顏料磨掉,看了眼那紅色的顏料。
三年了。
三年前年前黑玄和白風帶回了柳凝煙确實已死的消息,他怎麽都不相信,就趁夜出了宮自己去柳家确認。
那躺在棺材中的人,面容雖毀了大半,可不是柳凝煙又是誰?那眉眼,怎麽都不可能是易容能做到的!
記起在懸崖時,他幾乎掐死她,她卻依舊“嘴不饒人”,甚至在之後還拉住了失足落下懸崖的他。
而今她的結果卻是這麽面目全非,無聲無息的躺在冰冷的棺木中!
還真是可笑!
難得他當初留她一條命,竟然就這麽被馬車踏死?那他當日何必留她那條命,倒不如那時殺了,一幹二淨,也算死的好看些。
“不必再去柳家守着了,告訴黑玄,動手吧。柳文遠和他的女人已經活的夠久了。如今正好下去陪他們的女兒。”南夜離突然說道。
白風平靜的眼中蕩起一絲波紋,旋即低聲應了句,“是。”
良久。
南夜離起身,“皇叔這幾日如何?”
白風看南夜離朝外走去,也緊跟了上去,“可能是日日審核選秀的緣故,臉色差了不少,卻也不像以前那般見了女子就躲。”
“是嗎。”南離夜應了一聲。出了大殿,映眼就是一片雪白,這一下雪,總是要好幾日才能化。
南夜離蹙眉,慢慢走着,“皇叔倒變了性子。”
白風點頭,“聽禮部那邊的人說,王爺似乎是在找人,每次秀女分批進殿的時候,王爺都會先環視一圈,最後還頗為失望的樣子。”
南夜離神色微微變了變。這倒有意思,什麽時候,皇叔竟然不知不覺有了喜歡的女人?
也算是一件好事,也省的年年去岳王府都是他一個人坐着,可憐巴巴的看着心煩。
“若是找到了那人,帶來給我瞧瞧。”
“是。”
南夜離停了腳步,明黃色的龍袍在這雪地裏格外刺眼,“去把。”
“是。”白風知道何意,身形一動,轉眼間雪地裏沒了他的身影。
南夜離望着眼前一片素白,眼裏神色變的有些飄忽。
三年了,柳凝煙,我原諒你遺忘了我。失憶也無所謂了,你後來的摸樣更讨人喜歡。
以前的你腆着臉蹭到我面前,不顧別人輕蔑的目光喊我,夜郎,神色甚至有些癫狂。
夜郎兩個字你卻喚的銷魂蝕骨,當真有一把好嗓音。可那只會讓我心中生厭,如果不是因為你的父親那時還是重權在握的丞相,我恐怕早就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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