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你可真不是個男人
時間匆匆流逝,轉眼間就過了一個星期。
宋思煙腿上的石膏已經拆卸了,表面上看并沒有什麽問題,可走路的時候會有些跛腳,醫生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估計是要好好的養上一陣子了。
而這段時間裏,謝海安一次都沒有來過。
“工廠那邊的瑪瑙處理的怎麽樣了?”俞和煦身着白色襯衫,下半身穿着黑色的緊身褲,襯托出那條筆直的雙腿,他大步流星的朝前走着,手裏頭還拎着給宋思煙帶的午飯,詢問着謝陽工作上的事情。
謝陽翻看了一下手裏頭的資料,臉上露出點點傲人的笑容,“已經差不多了,最近就可以完工了。”
“比我想象的倒是快上不少。”俞和煦有些詫異的說着。
謝陽朗笑出聲:“我也是這麽認為的,運氣比較不錯,也沒損失多少水膽瑪瑙。”
水膽瑪瑙想要打磨出合适的形狀,那可是很挑戰功底的,有時候廢上諸多材料都打磨不出來一個好的,沒想到謝家這麽快就弄出來了,看來還是有兩把刷子。
俞和煦嗯了一聲,剛準備說話,就看見遠處站着一個不速之客。
只見宋思煙的病房門口,一個身形颀長的男人正朝着裏面望着,他眉目冰冷,眼神中卻帶着深深的疼愛之色。
謝陽的腳步一頓,有些詫異的道:“大哥怎麽會在這?”
俞和煦一見他這副模樣就知道他肯定還沒進去,于是就走上前準備把他叫過來。
只是手還沒伸出去,那如鷹般銳利的視線就掃了過來。
俞和煦舒朗一笑,面上帶着和煦的笑容,他對着謝海安無聲的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等他率先朝樓梯間走的時候,俞和煦才道:“你先進去,讓思煙把飯菜吃了。”
“嗯。”
狹小的樓梯間裏,兩個身形修長的男人相對而立,謝海安攜着一身冰冷,周身氣場十足,相比之下,俞和煦的溫文爾雅倒是有些弱勢幾分。
沉默了一兩分鐘,俞和煦才開口:“謝總,既然都來了,為何不進去呢?”
謝海安其實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醫院了,只不過他一直沒有找到一個好的借口進去。或者說,他怕他進去了,宋思煙也不想見他。
“我就在外面看看就行。”
俞和煦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思煙可一直念叨着你,只是你一直沒來。”
謝海安沒說話。
“思煙從樓梯上摔下來,也有一部分是因為你。你還不去看看?”俞和煦慢悠悠的說着刺激他的話:“那天來醫院的時候啊,思煙整個人都昏迷了,額頭上全是血,輕微腦震蕩加上骨折。”
謝海安心神驟然一陣,心髒像是被人使勁用手揪住拉扯一般。
看到是一回事,聽到又是另一回事。
“謝總,你說你是急個什麽呢?難不成是有美人在外頭等着?”俞和煦那天也看到了謝陽手機裏頭的視頻,所以就認為他在外面還有別的女人。
謝海安抑制住內心的波動,他放平聲音:“你想多了。”
“是吧?是我想多了還是謝總隐藏的太好?”俞和煦笑裏藏刀,眼神頗為銳利,“謝總,別以為在這北城你能一手遮天就為所欲為。有些事情,你再怎麽藏,也是藏不住的。”
他指的是他和那個神秘女人的事情。
而謝海安并不清楚有這麽一回事,他還以為俞和煦在說宋思煙因為他從樓梯上摔下來的這件事情,于是冷冷的道:“本來就沒想藏。”
俞和煦大驚失色的道:“謝海安!你可真不是個男人!”
他以為謝海安是間接承認了他在外面找了女人。
到了此時此刻,不得不感慨一下中華文化博大精深,倆人說的明明都不是一個事情,卻還能聊到一起去。
“我是不是個男人用不着你來評判。”謝海安說完這話便擡步離開,留下身後的俞和煦一番咬牙切齒。
……
一向安靜的病房中突兀的闖進來了一個聲音,謝陽将文件遞到宋思煙的手裏說:“進展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
“嗯,最近正在收尾階段,明天去給我辦理出院手續吧。”宋思煙仔仔細細的将文件看完了之後,才拿起筆來簽上。
謝陽愣了一下,立刻道:“這麽快?你可以再休養休養的,沒那麽急。”
“不能再等了,公司裏頭還堆着很多事情需要處理。”宋思煙把文件遞回了他的手裏。
“宋思煙,你沒必要那麽拼的,這又不是你的公司,你完全可以不參加這次的項目不是嗎?”謝陽覺得自己理解不了她,要是他的話,肯定是要借着這個事情小題大做一番,然後推開給肖薇的設計。
“每件事情都要有始有終。”宋思煙的杏眸和他對上,眸中清亮一片,沒有絲毫雜質,“既然一開始就打算做這件事情,就不能半途而廢。”
謝陽的臉上有些挂不住了,他總覺得宋思煙這話像是故意說給他聽一樣。
他每次做事情都是……想做就做,不想做就扔掉,才導致這兩年來沒有給公司做出來個好成績。
“那好吧。”
俞和煦正巧從外面進來,他的說法和謝陽是一樣的,希望她能再好好休息幾天,不過宋思煙是鐵了心的要出院,他們二人沒辦法,只能點點頭同意了。
……
夜色漸濃,窗外已經陰沉一片。
謝海安拖着疲憊的身子走進了沒有絲毫人氣的別墅裏,将自己摔在了沙發當中。
他拿出手機,手指落在“太太”二字上面良久,始終沒有那個勇氣去撥打過去。
他思索了半天,給白承撥了個電話,讓他趕緊過來,順便帶上幾瓶好酒。
白承來的時候是一臉詫異,他笑眯眯的走進了屋子,發覺裏面已經滿是酒味,地上的空瓶子彰顯出剛才已經殲滅了不少的酒。
“你今兒是怎麽了?還玩上買醉那一套了?”白承無奈的把酒瓶子收拾好,然後把帶來的酒放到了他面前。
謝海安的眸底沒有絲毫醉意,他搖了搖頭,十分清醒的道:“只是覺得心裏頭不舒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