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6 章 如今已無路可退

“你若是再這般胡言,那還是趕緊走了的好!”

“我剛回臨安便來這找你來了。”周淵言舔着臉笑道,“你忍心趕我走嗎?”

“怎麽?捅婁子了!”傅瑜錦沒好氣道,“不是很本事的自己去找徐總兵了嘛,這會兒知道麻煩了?”

若不是他死要面子,找李成解決之前那船貨的事情便是最好的法子,可他偏生要去找徐良荊這個大麻煩,傅瑜錦不相信他就一點都不清楚,如今跑道臨安來可不會是來看她的,不過是為了躲麻煩罷了。

應天府那邊的事情有多複雜,傅瑜錦只能說自己知道的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可這位偏生還一頭紮進去,不是找死是什麽。

“稍微有點麻煩,不過也不是什麽大事!”周淵言單手支着下巴笑道,“別擔心,我會處理好的!”

“我才懶得擔心你!”傅瑜錦白了他一眼,他不會以為這樣就能轉移話題了吧,“徐良荊就不會是個簡單的,從戰場上一路走來的哪能有簡單的,你不要小看了他,到時候惹得一身麻煩!”

“我知道,他這會兒連私軍都已經備上了,我還去看了其中一支。”周淵言如此說着面上卻似乎只是說了今兒他午膳吃了什麽一般簡單。

“你去見過了?”傅瑜錦有些驚疑,想不到徐良荊居然會把自己的底牌晾在周淵言面前,他就那麽放心?

周淵言有些疑惑地看向傅瑜錦,她剛才說的是“你去看過了”,驚訝的是徐良荊告訴自己有私軍的事情,卻并不是驚訝徐良荊居然會暗地裏拉起了私軍。

傅瑜錦自知說漏了嘴,若不其實地瞥了周淵言一眼:“這事有那麽難猜嗎?南直隸的總兵一直被這麽壓着,手下沒有一點人手才奇怪吧,我琢磨着這徐良荊是準備鬧大事的!”

周淵言也不做他想,自己當初看到徐良荊的私軍其實也沒有多驚訝,畢竟他手下有人才是正常的,要是徐良荊真的被打壓的居于一偶才是讓人跌破眼鏡的事。

聽到傅瑜錦說徐良荊要鬧大事,他也來了興致,挑眉道:“哦?你覺得他會鬧什麽大事?”

“敢在朝堂上,當着當今聖上,當着文武百官面,只身和衆多官員對上的人可不會是個守規矩的,至少他就不是個對皇權有敬畏之心的人。”傅瑜錦決定還是提醒一下周淵言,免得這小子不知輕重的一頭紮進去,到時候把北寧侯府都給搭進去了。

自己以後若是真的嫁給他,他又惹上了徐良荊這個大麻煩,到時候一個不慎不是要陪着他一塊兒蹲大獄。

“我知道!”周淵言正色道,“如今北寧侯府看似風光,卻是如履薄冰,若是他真能起來,對我們說不得也是一次機會,為何不放手一搏!”周淵言素來知道傅瑜錦是個有主意的,不然他也不會将徐良荊有私軍的事和她說。

此時少年忍不住想将自己的一腔抱負告訴他傾心的女子,讓她知道他的一腔雄心:“士農工商,說到底北寧侯府所行之事不過是末流,當初我周家老祖不得以自貶之法留住北寧侯府的茍延殘喘,如今不再是當初那個紛争的年代,我北寧侯府為何還要在這末流受諸人暗中嘲諷!”

傅瑜錦如何能不明白他心中的不甘,真正将周淵言當做朋友的世家子弟莫不是纨绔之流,不是周淵言喜歡和纨绔子弟做朋友,而是周家人注定不會在朝為官,世家大族的子弟多看不上周家。

自覺和周家這群滿是銅臭味的人沒有可說之言,也因為如此北寧侯會一心想和傅閣老聯姻,他們當年是至交好友,傅閣老卻從不曾輕視于他,更是說定了等子女出生便結兩姓之好。

只不過時運不濟,北寧侯生了兩個兒子,傅閣老生了六個兒子,這兩家就沒能生下個閨女,這才到了孫子輩的身上,是以傅瑜錦一出生便和周淵承定下了娃娃親。

只是這種事情能憑一時意氣就亂來嗎?

傅瑜錦深吸口氣道:“南直隸如今是何家的天下,原本就是比較敏感的存在,朝廷對南直隸如今的狀況看着已經忍受到了極致,但這是開朝以來就遺留下來的問題,并不是一時半會兒便能解決的,這徐良荊如今便是朝廷手中的一把劍!”

“只不過徐良荊這把劍是把雙刃劍,一個不慎傷人傷己。”傅瑜錦說着銳利的眸子直視着周淵言,“連拿着劍超控的人處處小心,都不免自傷,你周淵言又憑什麽?”

周淵言聞言面色微微發白,他自是知道自己此舉甚是冒險,人道是富貴險中求若是不謀這一次他怎麽能甘心,這或許是他有生之年改變周家現狀的唯一機會,他不想錯過。

周淵言閉上眼,心中一時間五味陳雜,最後擡頭對上傅瑜錦銳利的眸子,這雙眼睛似是看透了他的心,讓他的心事在她面前無處可藏:“我已經把北寧侯府的‘糧’令給他了!”

一句話似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他如今已經無路可退,只能一路向前。

“你!”傅瑜錦豁然起身,不敢置信地看向周淵言,她實在是沒想到周淵言的膽子居然大到這個份上,這裏的事情京城那邊必然還不知道,沒有北寧侯和世子的同意,周淵言居然就這樣把“糧”令給了徐良荊。

“你這是逼着北寧侯和世子和徐良荊合作!”傅瑜錦簡直不知道周淵言心中在想些什麽,“你想幹什麽,斷了北寧侯府的後路,讓你們只能一心往前沖嗎?你以為你自己是誰!”

周淵言此時的內心變得平靜,看着質問自己的傅瑜錦心中忽然感覺一松,自他做了這個決定便希望有人來罵自己一頓,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此舉甚是瘋狂,不知道徐良荊是個什麽人也就罷了,明明知道卻還一頭紮進去,他不是瘋了是什麽。

“不只是只有這一條路的!”周淵言說着便閉上了眼,安靜的像個孩子,“怎麽辦最不舍的就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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