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對未來的不确定,或許是兩個人心中都還記挂顧慮的太多,所以這樣的距離,更讓二人安心。
兩個人站了一會,早朝時間到了,李公公開始小心翼翼的在門外提醒。
“皇上,您醒了嗎?”
“好了,先去上早朝吧。”蕭霜舞給南宮雲遙整理了一下褶皺的龍袍,然後心安理得的脫掉披風,重新回到床上睡覺。
南宮雲遙打開門,李公公看着神秘莫測的自家皇帝的臉色,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南宮雲遙去了乾清宮,換好嶄新的龍袍,洗漱完畢,準備早朝,本來是可以在皇帝留宿的宮中換裝洗漱就可以,但是南宮雲遙不想大染蕭霜舞的美夢,一般都是會乾清宮收拾。
“有本啓奏,無本退朝!”李公公的嗓門在這個格外安靜的早上異常的刺耳,這幾天基本上李公公說完這句話,就可以退朝了,中威達晨甚至已經開始收拾收拾準備恭送了。
“臣有本啓奏!”這一句話不僅拉回了正在神游的南宮雲遙,更是吓了各位剛要跪安的大人一跳。
衆人看去,竟然是站在最前面的柳真,柳大将軍。
南宮雲遙擺擺手,“愛卿請講。”
“皇上,最近您一直留宿在皇後宮中,已經有數月未曾踏足後宮,臣認為皇上應該雨露均沾,為皇家盡早開枝散葉才是。”
這件事怎麽看都應該是整天在朝堂上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事就要吵起來的文官的事,但是偏偏現在的朝中文官基本上都是丞相長孫峰的門生,或者仰慕長孫峰的粉絲,他們當然是不會說的。
更何況蕭霜舞作為正統的皇後,又是長孫峰唯一的外孫女,之前在茶話會上有洗脫了無才無貌無德的壞名聲,可以說現在的蕭霜舞,已經被傳成京城中的四大才女之一了,當然,正在忙的焦頭爛額的蕭霜舞并不知道這件事。
總而言之,文官們不僅僅沒有說這件事,反而是樂享其成,對于南宮雲遙一直留宿未央宮的事簡直是高興的不得了。
“皇上,臣認為柳真大将軍這句話說的不對,”不僅僅他們不說,就連別人說也不行,這不,柳真剛開了個頭,就開始有人反對,不是別人,正是禮部尚書王大人,“皇後乃是一國之母,與皇上本是發妻,現在皇上和皇後琴瑟相合,感情日篤,這本就是天下人喜聞樂見的,再說了,大将軍說的開枝散葉,現在要是皇後能懷上皇長子,那豈不是天下的幸事?”
“一派胡言,自古以來,後宮均是講究雨露均沾,哪有一人獨寵,還有理的?”柳真是個粗人,懶得拐彎抹角,直白的很。
“柳将軍既然已經扯到了歷史,那就由下官來說說吧,”另一邊的史官也來湊熱鬧,“自我朝皇太祖時候起,就以皇後為最尊,皇後的地位本就是超然的,太祖皇時候,孝德皇後就是太祖皇的結發妻子,兩人一同打拼我朝天下,孝德皇後為琉夏國立下汗馬功勞,更是在封後以後,為太祖皇誕下三子四女,太祖皇為了感謝孝德皇後,不設後宮,終生只有孝德皇後一人,被後世一直傳為佳話。”
另一邊的一個史官接着跟上,“隆安皇一生後宮人數屈指可數,與其結發妻子一生相敬如賓,琴瑟相合,當年的賢莊皇後育有一子,就是後來的元昭皇,隆安皇一生甚少踏足後宮,賢莊皇後槟天以後不久,隆安皇也随之而去,帝後二人共葬皇陵,同樣是被後人稱頌。”
柳真的;臉色有點難看,“先皇就是雨露均沾!”
衆人看着有點生氣的柳真,別的武将會在乎,但是這些文官可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南宮雲遙有什麽雞毛蒜皮的小事,他們也能念叨三天。
禮部尚書直接接過了柳真的話,“先皇元昭皇,十九歲與結發妻子元和皇後相識,将年號定為元昭。二人風風雨雨走過十載,但是無奈元和皇後身子實在羸弱,沒有辦法生育自己的孩子,只好勸着元昭皇廣納後宮,有了皇子以後,元昭皇就甚少踏足後宮,後來元和皇後身子實在撐不住,撒手人寰,谥號定為元和,元昭皇過度悲傷,将身邊的幾位皇子養大,也跟着去了,也是同葬皇陵。”
柳真目瞪口呆的看着各位滔滔不絕的文官,南宮雲遙也甚是深有同感,跟這些文官打口水仗,簡直就是在自尋死路。
柳真還想說什麽,但是看着那些雄赳赳氣昂昂的文官們撸起袖子雙眼冒光,随時恭候的樣子,柳真就有點不知道說什麽了。
南宮雲遙還是第一次看這些平時專門給他找不自在的文官們這麽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