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龍春雪後, 楊春風派出去的侍衛也回來了, 小李大夫如約去西街義診, 楊春風沒用花錢雇,蓮花姐姐隔壁有個好心的老大娘就扶着蓮花姐姐把病看了。
楊春風對于小李大夫的醫術還是有信心的,肖歡的工作也活動好了, 花了些錢,給他買了個在碼頭監工的活計,按日結錢, 偶爾還能抽點外來貨船的油水,維持正常夫妻的花銷絕對夠用了。
楊春風聽完,好好的誇獎了侍衛大哥,那個五大三粗的侍衛, 楊春風用的順手, 就直接掉來身邊了,除了愛翻白眼,辦事效率還是挺高的。
以前住在宮裏的時候,楊春風有一個沐浴水池,來到這個攝政王送的府邸, 香姑張羅着按照原先那個規格重新建一個,楊春風沒同意,主要是太費錢, 她只是命香姑簡單的弄了兩個浴桶,放在隔間的沐浴房,房間不大, 沒窗戶燒上碳溫度也能媲美現在的洗澡堂。
兩個浴桶都放上熱水,衣裳都搭在中間的屏風上,楊春風剛泡進去沒一會,屏風那邊“嘩啦”一聲,楊春風淡定的将眼睛眯起來,手臂擋在臉前,片刻後她浴桶“嘩啦”一聲水迎面飛起來澆到她擡起的手臂上。
水下滑溜溜的小腿貼上她的,腳趾來回勾着她的小腿,楊春風摸了把臉上濺到的水,把頭發向後用手攏了攏,小驸馬兩腮一邊一個蜜餞鼓溜溜的坐在她對面,兩條眼尾氤氲的水汽下,顯得格外的妖冶惑人。
楊春風“啧”了一聲,“你就不能自己洗一次,次次跟我擠一個……”
說着身體向前手臂搭在浴桶邊上,伸出手指順着小驸馬嫣紅的眼尾滑到臉蛋上,在人含着蜜餞的鼓包包上按了按,“早晚吃成一堆烏漆墨黑的蟲子牙。”
小驸馬眼睛亮亮的捉住楊春風的手在他臉上蹭了蹭,含含糊糊的叫了一聲“阿姐~”
楊春風彈了彈小驸馬的鼻尖,坐回去趕緊洗刷自己,洗完了自己還要洗小祖宗,每天晚上睡覺之前光忙乎兩個人,對楊春風來說是巨大的運動量。
楊春風洗刷完自己,跨出浴桶擦幹穿上寝衣,把頭發用布巾包起來,這才趕緊給小驸馬洗漱,每次她一跨出浴桶,小驸馬就不待了,也要跟着出來,楊春風只能哄着摁着,要是先洗小驸馬,洗完之後小驸馬又不出去,跟着楊春風在浴桶裏搗亂。
她早就想到小驸馬肯定不會自己洗,所以買的時候,就再三叮囑香姑一定要買大的,但是這個朝代的浴桶也是氣人,它最大的型號,同時容納兩個人也不怎麽寬松。
小驸馬今天還算聽話,站在浴桶裏張開手臂讓楊春風用布巾幫着擦洗,楊春風先把大腿和晃裏晃蕩的雞蛋蛋處理了,擦到肩膀的時候,忍不住“啧”了一聲,“你這個子是不是長的太快了。”
楊春風一手把小驸馬濕貼在脖子上的頭發抓着擡高,後背擦完順着腰窩擦到白花花的大屁股,沒忍住用布斤“啪啪”甩了兩下,甩出肉浪來了都,跟個老阿婆似的“啧啧啧”撇着嘴嘟囔,“吃那些個好東西,臉蛋不見胖,屁股越來越大……”
一個澡洗完,小驸馬舒服的光溜溜鑽進被窩頭,頭發用手攏在床邊,等着楊春風擦,楊春風宛如一個搓澡大媽,折騰出了一身的汗,實在懶得在蹲地上吭哧吭哧的給人擦頭發,只把火龍上鋪了布斤,把小驸馬的頭發全都順上去,“你就這麽先躺着,讓它自然烘幹,順道當把人型加濕器。”
小驸馬并沒有全部聽懂她的話,只聽懂了前面的這麽躺着,也就沒動,聽話的躺在床邊,把頭發都垂在鋪着布巾的火龍上。
楊春風把頭頂上的布巾解了,也鑽被窩跟着小驸馬一道,把頭發甩火龍上躺着。
兩人其實很多時候都沒什麽話,小驸馬複雜一些的都聽不懂,但是楊春風說的時候,不論他能不能聽懂,會瞪着亮晶晶的眼睛仔細聽着。
此刻屋內只點了一根蠟燭,擱在離兩人床頭不遠的櫃子上,燭臺是一塊石頭,楊春風不喜歡用朦胧的燈罩,總覺得滲人,但是又不能直接粘在木頭桌子上,就從院子裏撿了塊石頭做燭臺。
兩人默默的烘着頭發,楊春風閉着眼,小驸馬微微側過頭看着楊春風,沒有人說話,但是被子裏頭悄悄勾在一起的小手指,卻纏的歡快。
沒一會小驸馬的腿橫在了楊春風的小腿上,楊春風睫毛晃了晃,沒有睜眼。
過了一會小驸馬修長漂亮的手指,掙脫了楊春風的小指,順着楊春風的手腕爬上手臂,越過肩膀,滑進寝衣衣襟,就在要到達一片柔軟的目的地時,被殘忍的按住。
“啧,”楊春風閉着眼,隔着衣服按住小驸馬還要下滑的手,把小驸馬的手從衣襟裏拽出來,叼在嘴上使了點勁啃了口。“你少……哎呦。”
這只叼住了,另一只卻長驅直入,成功入主平原上的高山。
楊春風睜開眼,嘴上使勁啃了一口,側頭瞪小驸馬卻楞住了。
小驸馬也略微側着頭,嫣紅的眼尾因為側躺給人眼角向上的錯覺,在這個角度向楊春風看過來,顯得格外的修長又帶着小勾子,眼中亮晶晶的好似揉碎了一整條星河。
楊春風被晃的腦子亂糟糟,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麽也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麽,回過神的時候,只感覺帶着油炸肉丸子的溫熱鼻息,熱乎乎的噴在她的臉上,而她和小驸馬那兩片油亮亮的雙唇,只剩一個嘟嘴就能觸碰的距離。
楊春風感覺她可能被奪了舍,她現在一手支着床榻,一手勾着小驸馬的後腦,而小驸馬順着她的勁略微側過了頭,要不是炸肉丸子裏頭放了小驸馬愛吃而楊春風讨厭的茴香,順着鼻息噴在她臉上迫使她重新主宰了理智,會發生什麽楊春風沒敢往下想。
倆人不是沒有過唇齒相貼,小驸馬回門的時候馬車裏搶蜜餞那回,楊春風舌頭都被他纏着吸了好一會,可是那時候楊春風心中卻沒有此刻這種慌亂。
她一向自恃自制力過人,整天擺弄小驸馬的光溜溜,也只是把人當成個孩子,沒有過任何的胡思亂想,楊春風盯着小驸馬漂亮的唇形,半晌吭吭哧哧毫無氣勢的斥了句,“你都刷完牙了怎麽還吃東西……”
說完就轉身翻了個個趴在床上,心慌氣短腰膝酸軟的舊疾複發,楊春風團了團被子壓在身底下,企圖頂住要崩斷肋骨的心跳。
她還僥幸以為冬天來了發.情期過去了,就把太醫開的瀉□□停了,如今看來這是憋的久了引發了山洪,竟然波及到小驸馬的身上了……
楊春風把臉憋在被子裏,心跳平複後,愧疚卻排山倒海的來襲,小驸馬把她的肩膀硬搬過來,楊春風癟了癟嘴,突然就大顆大顆的流起了眼淚。
小驸馬愣住了,伸手接了楊春風的眼淚塞進了嘴裏,楊春風捂着心口閉眼哭唧唧。
隔了半晌,小驸馬才把楊春風抱起來,摟在懷裏,兩人的頭發幹的差不多了亂糟糟的纏在一起,楊春風紅着眼睛伸手扒拉了兩下,摟着小驸馬的肩膀哽咽的開口。
“阿姐對不起你……”楊春風抽抽噎噎的說,“你那麽單純,對阿姐那麽好,阿姐還……”還發情都發到你身上。
“我怎麽跟個畜生似的。”楊春風哭唧唧的照着自己的腦袋狠狠拍了一把,拍的腦袋嗡嗡的響。
她是真心的把小驸馬當成是弟弟甚至是兒子來供養,突然就不由自主的差點幹了缺德事,楊春風整個人內心對于自己剛才的禽獸行為,都是懵逼的。
小驸馬本身有亂親人的毛病,楊春風一開始不适應,習慣了之後對着小驸馬也抱抱親親,那是在表達喜歡,小驸馬跟小孩子一樣,小孩子就要抱抱親親才會開心,她抱抱親親的時候,也明顯能感覺到小驸馬的開心。
但是楊春風也把這個底線掌握的非常好,她從不給小驸馬錯誤的引導,回避小驸馬每次要親她嘴的行為,雖然無奈的讓小驸馬摸了她的胸,但是自從兩人上次鬧的小驸馬有反應之後,楊春風就再也不許小驸馬玩鬧的時候抱着她翻滾。
可是今天竟然是她自己出格,她怎麽會對着小驸馬出格,楊春風不光懷疑人生,現在連她自己都懷疑,甚至還有唾棄。
缺男人就去找,對着自己弟弟……楊春風哭完了坐在床邊到半夜,蠟燭一點點的徹底癱軟在石頭上,屋內陷入一片漆黑,小驸馬不知道什麽時候枕在她的腿上睡着了,楊春風卻是半點睡意也沒有。
她仔細回想,才驚覺她和小驸馬逾越姐弟親昵的地方簡直太多,但是小驸馬并不是正常人,一個小傻瓜,他的親昵不帶着任何的羞恥心和男女之防,楊春風也是意識到這點,才一再的放寬底線,事實證明小驸馬得到她的親昵每次都會很開心……
但是這裏頭絕不能包括帶動情的親吻,那不該是她和小驸馬之間能有的親昵。
楊春風越想越震驚,震驚于自己是不是上輩子到死都是雛這輩子情路也不順,導致她真的開始變态。
應該怎麽辦,是疏遠和小驸馬的關系……那樣肯定不行,小驸馬心思單純,她突然的疏遠一定會非常的受傷,可是更不能由着事情就這麽過去,她絕對不能稀裏糊塗的混淆心裏變化,那樣太卑鄙了。
楊春風就這樣坐了一夜,腦子裏越想越全是漿糊,一動糊的腦仁疼,陽光順着油紙窗扇爬上來,映着屋子裏一片暖黃,大腿被小驸馬枕的失去知覺,半夜她給推下去兩回,小驸馬迷迷糊糊又枕回來了,現在睡的臉蛋紅撲撲的,長發全部灑落在她的身上。
楊春風動了動幹澀的眼珠子,覺得自己一晚上不睡覺還啥也沒想明白,簡直像個傻逼,把小驸馬的腦袋挪到床上,打算下地喝口水,結果腳一沾地就跪了下去,膝蓋磕在火龍上,磕的她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半天才站起來一瘸一拐的喝水洗漱。
等到右腿的知覺總算活動回來,楊春風捧着清水往臉上潑,心底長嘆一聲,想不明白就先放着,不是說船到橋頭自然直麽。
等她洗漱完打算去叫小驸馬的時候,聽香姑在門口禀報,說大門外有人求見。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肯定得糾結一下的,轉變總要有個過程,但是開始變了也就離正視自己的內心不遠了。
猜猜來的是誰︿( ̄︶ ̄)︿